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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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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想想那些因你的所作所為而死去的人們吧,皇後瑪麗!”

艾美張開嘴,“可我不是瑪麗,我是艾美”這幾個字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

但沒有,她的兩個孩子在背後看著她,再後面是國王。

她不能說。

況且,就算她說,又有誰相信呢?唯一一個知道、並且可以證明她身份的弗朗索,再也不會見她了!就連她的弟弟馬爾斯,也不認得她了!

自從弗朗索走後,艾美再沒有哭過,而此時,她終於又流下了淚水。

從瓦倫回到巴黎之後,是噩夢的開始,無間斷的開庭、審判、譴責,艾美作為皇後瑪麗承受著一切的唾罵,她麻木地聽著對於自己的指控,卻無法反駁。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與瑪麗不同的皇後,但結果,自己卻才是那個將法國推向滅亡的女人。

有民眾惡意地給她冠上與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倫、偷用軍火錢購買昂貴首飾此等莫須有的罪名。而她的女兒竟被暴民毆打、奸淫……

噩夢,這才是噩夢。

很多次艾美從黑夜中猛地蘇醒過來,她對著監獄上隱約可見的十字架喃喃地祈禱。

但誰都沒有出現,不管是神、死去的母親、還是多年前那個給了她額外七天生命的死神。

清晨來臨,她還是會被強行帶至法庭,接受一次次的羞辱與審判。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又過了兩年。

終於,這一切的痛苦都到了盡頭。在最後一次面對著十字架拜禮之後,她被剪去長發,押上了赴往刑場的拖車。

那一路,她想了很多東西。

如果,她當時沒有獲得這七天,事情會是怎樣。那如果她在七天後沒有取瑪麗而代之呢?她敢說,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馬爾斯嗎?不,那是騙人的。

那一夜,皇家舞會,恢弘的凡爾賽宮,令人眼花繚亂的華麗晚裝,動聽的音樂,還有與弗朗索翩翩共舞的那一曲,她無法忘記。她始終是被作為貴族的人生所引誘,在心底最深處,在看到馬車上那與自己面容一樣的美麗少女時,她或許就在想過,如果自己能過那樣華麗的人生,該多好,就算跌宕、就算不可預計,又怎樣。

【Finale】

刑場上一片鮮血,劊子手高高提起皇後瑪麗的頭示眾。民眾歡呼著民主制的到來,人群中馬爾斯的笑容顯得格外燦爛刺眼。黑衣的銀發少年沒有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伸出手去,漸漸地從死去的艾美身上飛出了無數細小的黑色冰碎,那些隨即在他的手中匯成了一塊黑色的水晶。

而這就是“背叛的證明”。

他擡起頭,看向天空,空中時空的間隙若隱若現。從那裏,地獄之君找來的女孩可以透過水鏡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

V掀起嘴角,神情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得意。畢竟他是地獄之君麾下十三位死神中的天才,不管是什麽樣的任務他都可以完美無缺、甚至超出計劃的完成。從三十三個紀元前開始,地獄之君讓他來收集人類的“背叛”,背叛他人而茍延殘喘的人類,在死亡後會生出黑色的水晶。

在歷史的進程中,死神可以選擇旁觀,即便如此,人類有趨利和自保的本能,收集背叛也可謂輕而易舉。

更何況,V不僅旁觀,他往往能一眼看透對方內心的弱點,再加以誘惑。

在看到無數次不出意外的背叛後,V對人類愈發的冷酷,而他的冷酷卻使得他的工作更加有效率。他想起了地獄之君的那封信。

那個叫佐的女孩,是個很奇怪的人。明明活著,卻可以來到時間之隙。甚至像死神一樣,具有穿梭於時空的能力。Lord是一個極端公正的人,他不會沒來由地賦予她這些力量,還是去讓她收集對死神半點好處都沒有的七日水晶。

伯爵對佐充滿著好奇,卻又對她要完成的任務不以為然。

背叛的另一面,就是犧牲。

佐想獲得七日水晶,記憶的主人就必須為了其他人犧牲自己。

地獄之君在V和佐之間設定了一個對立的賭局,而V不認為佐有任何機會贏過自己。

不光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更因為人類的天性。

想到這裏,他已經回到了時間的縫隙。少女一襲白裙,站在觀看歷史的水鏡旁邊,“大致的過程,我已經明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V覺得這個人類實在是狂妄極了,“Lord不會是因為你的狂妄而給你這個機會吧。”

佐側過頭,“你說什麽。”

V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水鏡,“好啊,下一個目標已經選好了。我們開始賭局吧。”

Story II

郡 昇Princess with Hatred

秦王政十六年九月,韓國發生了兩件大事,其一,韓國向秦國稱臣,並獻出了南陽大片的土地。其二,秦國派來治理南陽的大將騰鳶提出了與公主姬珺昇的婚約。

對於天性樂觀的韓國百姓而言,南陽易主這件事完全沒有騰鳶請婚一事有討論價值。騰鳶入國都新鄭求見姬珺昇時,看熱鬧的路人從城門一直排到宮門口。百姓心中都只有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麽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到了如今還敢向姬珺昇提出婚約。

姬珺昇是韓王姬安最小的女兒,是韓國多年來少見的奇女子,十歲因一首新鄭歌名揚全國。幾句簡單的話,將新鄭貴族的奢華糜爛和街邊百姓的怒不敢言描寫得入木三分。到了豆蔻年紀的珺昇,則是因為相貌而名揚天下。墨發、黑眸、淡櫻唇,膚若凝脂齒如雪。有幸見過珺昇的人都說,若娶珺昇為妻,此生別無所憾。

起初向珺昇提親的天下名士踏破了新鄭王宮的門檻,但這人潮不過一年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姬珺昇要求刁鉆,她躲在一簾薄紗之後,默默地看著前來求親的人。對他們提出三個難題。

完成其一,可登珺昇之殿,完成其二可會珺昇之容,完成其三,珺昇以身相許。但若求親者三問皆錯,或中途放棄,珺昇便要剜去他的眼,挫斷他的足。有幾個少年公子自恃見多識廣,向珺昇請見,結果傷得傷、殘得殘。從此天下再無人敢來請婚珺昇。

三年過去,珺昇已過碧玉,正是適嫁的年齡,但她任性不羈,生生拒絕了數次韓王姬安為她安排的婚事。人們都說,此番騰鳶入新鄭,想必是韓王姬安害怕惹怒秦國,對著珺昇威逼利誘,使其接受對方的求親。

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聽聞騰鳶進都,珺昇一邊漫不經心地摸著繡布旁的剪刀,一邊眼都沒擡地對韓王安說,“騰鳶必須嚴守三問之約,否則珺昇寧死不從。”

韓王姬安怒罵女兒不孝,但對於珺昇而言,一個國家要淪落到靠女兒的婚姻來茍延殘喘,那這個國家不要也罷。

韓王姬安硬著頭皮派了使者給騰鳶,沒想到他痛快地答應了三問之約,彼時珺昇心裏倒對這個秦國的將軍有了點好奇。她想,既然他敢接招,她反倒要好好難一難他。

騰鳶進宮之日,韓王安親自在殿外相迎。對方雖是秦國家臣,卻以國君之禮相見。騰鳶不卑不亢,以禮相待,韓王總算對秦國松了一口氣。秦王政畢竟年輕,雖然近年實力迅速擴大,但韓國也已臣降,騰鳶若能與珺昇和親,定是好事。

珺昇絲毫不理會父王的如意算盤。

珺昇的香殿之外,門口兩側皆是手持武器的侍女,將騰鳶擋在了外面,對著他嚴陣以待。騰鳶朗聲道,“在下誠意向公主求親,公主何必兵戈相見。”

空曠的大殿之內,隱約傳來珺昇清脆而冰冷的聲音,“將軍若過三關,自然會看到珺昇的誠意。”

騰鳶輕揚嘴角,“公主請。”

珺昇開口,“何種動物朝為四足,午為兩足,而暮又變成了三足。”

騰鳶一笑,“這謎底便是你我。幼時是四腿落地,成年後便靠著兩條腿行走天下,而年衰之後只好拄著拐杖。”

珺昇點了點頭,卻說,“這題目倒也簡單,瞞不過將軍是自然。”

騰鳶答對了第一題,門口的侍女讓開了通路,他邁進了香殿。茜色的紗幕層層垂下,珺昇的身影定坐其後,卻看不真切。

屋內飄著隱隱花香,珺昇的聲音依舊冷漠,“傳聞燕國之北,有一片寬廣的雪森。雪森之外再翻過三重山,渡兩條河,有一面靜如鏡面之湖。湖畔的林子裏有珍奇的白虎。白虎之牙呈星色,有療傷化毒之功效。珺昇想要白虎之牙。”

珺昇說到這裏,便沒有繼續,騰鳶微微頷首,“有何不可。”

珺昇又說,“但說不定下個月珺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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