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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受傷本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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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妃齊雨泠的眸子清明冷淡,對著正中的聖上齊天傲笑了笑,似有什麽胸有成竹的事情。但一笑而過,又有一抹平故生出的對沐皇後的憐憫和同情。

來攙扶清妃的一霎那,沐皇後挑釁的目光正對上清妃齊雨泠的眸子,見她一副不忍的神色,當下楞了一瞬,才同坐回了正座處。

水朵朵經過剛剛與那清妃齊舞,瞬間便被她的容貌吸引了。大概那齊雨泠傾國之姿,連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都喜歡仔仔細細欣賞一番吧!

昔日長於水月谷,她也只認為阿娘那般的女子是傾國容貌,沒想到這出了一趟谷,才知道真美的概念。當下,看著清妃齊雨泠的側臉,口裏喃喃道:“姐姐……好美啊!”其實按年齡,清妃都可以做她阿娘了。

千面看了一眼咬著手指頭流著口水的徒兒,悶聲問道:“朵朵,你都看見什麽好吃的啦?”

“好吃的?”水朵朵回過頭,晃了晃腦袋,笑得甜甜地,依舊看著座上的清妃。

“朵朵,坐師父身邊來!”千面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座,神色嚴肅地說道。

水朵朵嗯了一聲,知禮地坐在了旁位。

“剛剛那舞,朵朵是怎麽會的?”千面疑道,“究竟是誰人所教?”

水朵朵見師父千面一臉令人可怖之色,便在腦中籌謀了一些說辭:“嗯……師父呀,沒人教朵朵呀,只是剛剛看那漂亮姐姐跳得好,所以就學了一點,亂跳罷了。誰曾想到就真的跳會了呢?”眼神偷偷瞄了瞄師父的臉。

“哦?”千面反問地語氣襲向水朵朵,冷聲咿呀道,“這隨便看一下就會了。好啊,改日師父也給你演示一套劍法,讓我的好徒兒好好學學,順便現場演示一下!”

千面的臉色越發冷淡,水朵朵強裝出的淡定似乎也快沖破了,她說著好話道:“師父呀,您是善良的,應該不忍心那般折磨朵朵的吧?”

“哦,我還挺善良?”千面又反問道,那逼問的目光弄得水朵朵渾身都不自在。見著水朵朵很郁悶地撓了撓頭,千面又笑道:“朵朵,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好好好,我說了吧,是看我阿娘跳的一點點,我才學了那麽一點點。”水朵朵好像懷念起曾經的生活來,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她阿娘如何如何,偶爾回歸正題,也只說她阿娘聽說一支舞,但很久都沒有學會。

千面聽朵朵這麽一說,心中的懷疑也減了許多。他想大概就是什麽百姓忽然有幸聽說了公主那輕靈鶴,所以才學到一兩分吧!可他始終沒有想到水梅就是當年的月姬。也許就當前形勢,似乎太子被刺一事顯得更加重要些。

聖上齊天傲坐在上座,揚手讓臺下起身行禮的大臣們坐下。然後一旁的沐皇後在自己的心腹耳邊說了幾句,那女官點頭就匆匆下臺了。

隨著歌舞的又一次開始,身後上酒上菜的丫鬟由遠及近,分別從路道中央走到各位將軍大臣的桌前,她們都穿著艷麗,打扮也挺喜氣,也許是沐皇後專門為自己挑選的上菜丫鬟,既讓別人看著高興,也讓自己看著高興。水朵朵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桌面,連口水掛在嘴角這等不雅的舉止也拋到了腦後。阿妍在後面好笑地看著她,只盼快一點見到朵朵出醜的樣子。似乎這也成了她快樂起來的一大樂趣。

“清妃啊,朕的皇兒被刺一事可有什麽消息啊?”在一眾面前的時候,齊天傲一般為保護公主而不稱其為丫頭,“當日你說過今日便是水落石出的時候,這可不能當兒戲啊!”

清妃齊雨泠表現出很為難的神色,看向沐皇後,卻又於心不忍。沐皇後因沒做過此事,所以也顯得鎮定自若,絲毫不怕什麽。臉上的高貴神情就像她今日身著的紅衣錦袍,毫不褪色。

“妹妹想是查出了刺客,可知是哪一位膽大的?”沐皇後把身子探出來,望著坐在聖上另一邊的清妃,“今日若能找出刺客,也算是送給姐姐的大禮了!”沐皇後一心想得知殺手為太子報仇,誤以為是皇上所為,心裏面又多想看看自家人如何唱戲。

清妃心地善良,也不想因為此事的結果讓皇後傷心。所以早早查出的真相也始終不曾說出來。可沐皇後一再相逼,話裏有話,不答應似乎又不太可能。因此對身後的小丫鬟憐兒嘀咕了幾句。

不到一刻鐘,一個刺客被兩名羽林軍綁著從臺下押了上來,眾大臣紛紛搖頭,又指指點點。披頭散發的刺客對上沐皇後臉的一霎那,有點傻了。沐皇後也思忖,這人是那麽的熟悉,似乎只在自己兒子身邊見過。

太子的臉色雖然蒼白,見到此情此景卻沒有更加蒼白。倒是春風滿面地看著臺下那個刺客,慢悠悠的說:“原來是你要殺我。”

“太子何必多言,是我,是我要刺了你又如何?”那黑衣刺客咬牙切齒,恨恨地看著他。

聖上齊天傲也很漫不驚心,指著那個人,看向太子:“鄢兒,他,究竟是誰?”

太子齊鄢站起身來,作揖道:“父皇,這刺客是孩兒曾經出宮時游玩時遇到的男子,不知為何,他卻要來皇宮置我於死地。”臺上坐著的皇後明顯身子一顫,她明明曉得那黑衣刺客是他的什麽,卻還是聽到自己皇兒處之泰然地為自己編出一個謊言。

“哦,既然如此,就將這刺客交給顏照將軍了,看一看他的膽子為何那麽大,竟要刺殺朕的太子!”聖上齊天傲怒發沖冠,揮袖說道。顏照將軍大步走到那刺客面前,卻驚慌發現刺客已經服毒自盡,一命嗚呼了。當下對看臺上的皇上跪地作揖道:“聖上,刺客已經服毒自盡了!”

“什麽?”聖上齊天傲忽然站起來,走到那刺客身前,卻見他嘴唇發紫,被綁起來的手臂上還有多年留下的幾條刀疤。這分明是個熟練的刺客,還是個忠心的刺客。事情敗露,絕對不會說出自己主人的刺客,即便是服毒!事實真相,齊天傲心中已有了一個底,但還是想要遮掩什麽,遂對著臺下的顏照將軍道:“既然刺客已死,此事便作罷。顏照將軍,今後還得多多加強宮中警戒,若是再從朕的眼皮底下竄出一個殺手,朕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師父,朵朵怎麽沒看明白呢,那刺客真的是殺人兇手麽?”水朵朵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怎麽也說不出來。

千面冷笑兩聲說道:“真的錯不了,假的真不了,凡事只需要看運氣。”

水朵朵搖了搖頭,明知師父千面是在賣關子,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但是已經找到了另一個話題:“師父,那皇後娘娘那麽好,阿妍嫁過去不會吃虧吧。她一會兒看上去溫和,一會兒又特別恐怖。”

“阿妍?”千面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阿妍,嚴肅道:“朵朵,世間有太多的東西是不能只看表面的,好與不壞,最根本的是在心。若你連心都看不透,那麽人也是看不透的。師父今日說得話,你要牢牢記住!”

看透一個人,先要看透一個人的心,這樣才能分辨好與不好。朵朵在心裏默念道。而背後的阿妍卻出了一身冷汗,難道他已經猜出來了麽?看著主公千面的背影,阿妍心慌亂了起來。

“看來我不能坐以待斃了,否則?”阿妍一咬唇,下了決心。右手握得很緊很緊,手臂如同石頭一樣僵硬。額頭的冷汗被暖風吹幹,潤濕的發絲緊緊地貼在耳旁,看上去很不舒適!

是夜,千面蘭姑出蕪喜院回府過程中,遇見值班的顏照將軍。

走近身時,顏照將軍轉過視線,定在千面身上,垂頭道了一聲。見自己主公回應地點了點頭,這才問道:“主公,太子遇刺一事,末將是否還要繼續追查下去?”

千面笑道:“這事都已經被人家揪出來了,你怎還想著不放?”

“可是主公,末將覺得疑點重重。不可能真相竟是那麽簡單?”顏照將軍繼續分析,“揪出來了?怎麽可能,末將愚笨,望主公言明!”

“你可知,當時刺客服毒而亡,聖上為何單單了結此事,卻不深入研究?”千面凝視顏照將軍,自問自答,“其實聖上和公主殿下早已知道刺客是誰,只不過這刺客非同簡單,目的也是不太明顯的。如果很多事情都不顧及,那麽也不是皇孫貴胄了。你說,是還不是?”

“主公的意思是?”顏照想了想,續道,“難道那刺客根本不是真的刺客,而是另有其人?”

千面走了幾步,猶豫道:“這樣想來也不無道理。不過,怕就怕這藏在後面的人更加厲害。也許聖上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再不大動幹戈,草草結束此事吧!”

“主公,您的意思是不是那刺客其實就是太子自己派的,想要坐那漁翁,等到想要對付的敵人鬥得不可開交,這才自己從中得力?”阿妍竄出來,大膽猜測道。

“哦?”千面笑出聲來,別有用意地問:“阿妍,相處這麽久了。你好像還是很好奇皇宮事情?”

“主公,我……我……沒有!”阿妍吞吞吐吐地垂著眼睛。正慌亂間,不想主公千面走近阿妍,附在耳邊小聲說道:“你這小家夥現在是不是又在思些小心思呢?”

聽後。阿妍的雙腳發軟,全身癱瘓了般。定在千面身後,一句話也答不上來。直到喚得幾人回府,她才被水朵朵拉了兩把。一手被水朵朵拽緊時,竟如一根鋼索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脖子,很久都不能喘口氣來。手心冰涼,發絲被汗水潤濕地極為嚴重。

“阿妍,走啦,走啦,你怎麽變成木頭人啦,你這樣拽著朵朵,朵朵可走不了了。”水朵朵拉了拉全身僵硬的阿妍,嘻嘻調侃道,“嗯,阿妍,你這樣可不好,朵朵可不是沐天惹,你撒嬌也沒有用的。再說了,就算我覺得阿妍長得漂亮,也不可能犧牲自己來背你吧!”

“你才木頭人!你才是小女人!”阿妍呸呸兩聲,掙脫水朵朵的手,走了開去。

“怎麽回事,小小阿妍這麽快就活過來了。嗯嗯。”水朵朵撓了撓腦袋,追上前去。

進得府門,千面一路奔進了書房,蘭姑隨後也被叫了進去。登時,大門死死緊閉起來。

蘭姑驚道:“主公,你這是做什麽?”

千面比劃了手勢,讓她在一旁坐下,小聲問道:“蘭姑,主公想跟你打聽一下阿妍的事,她幾時遇見你?如何與你相見的,和你關系又如何?”

幾個疑問同時拋向蘭姑,她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主公,今晚究竟是怎麽了,打聽阿妍的事做什麽?”

“哦,主公只是……”千面凝眉想了想,“略微有點好奇罷了。蘭姑,你說給我聽聽!”

“阿妍是我從晉……哦不是在來齊的路上遇見的。她全身多處受傷,嘴唇幹裂。我見它這般可憐。也便救了她,帶在身上。也就是遇見主公的那一日。”蘭姑仔仔細細地回想起來,說著那時見那阿妍,真真一個慘字形容。也不知她阿爹阿娘是誰,這般折磨她。正感嘆著,就又聽見千面問話。

“那你可知她家中做什麽,真名叫什麽?,家中可還有親人?”千面有點激動,問話顯得過於細致。

蘭姑奇怪地看著他,仍是沒有弄明白主公問話的目的。於是只得一五一十地說出當年的事情:“家中做什麽,有什麽人。這我倒不清楚。而且那日救下她時,我也問過她的名字。她又搖頭,又哭泣。說是沒有名字。我見她四周野花開遍,芳香四溢。便為她取名阿妍。”

“所以說,阿妍並不是你的仆人?”千面露出一絲欣慰,“你同她沒有關系,主公倒放心了。還以為她和你……”說著又搖了搖頭,為自己糊塗的猜想苦笑了一番。

蘭姑蹙著眉,不樂意地問:“主公有話直問,也別悶在心裏。老讓別人猜你那難懂的心思。”

千面知道蘭姑性子直率爽朗,不喜婉言。因而也就大大方方地說:“蘭姑,倘若日後你身邊的人要離你而去?你會不會?”

“身邊的人,離我而去?”蘭姑以為千面是在訴說自己,恐以後離了他,自己會不會擔心,當下毫不遲疑地答了聲:“我不會讓讓身邊的人離開我的。”說罷,雙夾微紅,難以自持。

“哦,是這樣。”千面不再說話了。若要告知蘭姑,阿妍是他懷疑的對象,那麽處置他。蘭姑也定是要管的了。他該如何應對呢。

夜很深很深,透著一股寒冷之意。千面側身起來,又想了想對策,是的,只需要一天,一天就可以引蛇出洞,那也不枉我忍耐了這麽久。只是朵朵可怎麽辦,會不會也會受到傷害呢。

蘭姑看著千面的樣子,知是為了大事擔憂。但這所謂的大事,並未有心與她道明。她心裏又氣又怨,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明明知道他從不信任別人,從來都喜歡獨自行事。可蘭姑沒有猜到,其實千面沈默,不相告知,只是怕到時候她感情用事,既傷害了自己。也害了他多年的籌謀。

“蘭姑,你,回去歇息吧?”千面開口,仍如水面被微風吹過一樣平靜。

蘭姑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如何開口。站在那裏,望著千面,也很沈靜。望了望,又再次問道:“主公若有什麽大事,只管同蘭姑說。蘭姑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本事,但是也~絕對支持你的做法!”

千面知道,蘭姑對自己情深意重。但自己一心不在這上面,所以屢屢不曾表明態度。轉頭過背身不言語。房間的門噗一聲響,關閉了。

蘭姑在外走走停停,為千面提到阿妍的事擔憂。如果不是牽扯到,那從我這裏查阿妍身世做什麽。‘身邊之人,離開了你’莫非不是我所想的那個意思,而是指阿妍,所以主公不願意告訴我,也是因為怕我和阿妍關系密切,而誤了他的大事。蘭姑一路思忖,正好瞧見阿妍坐在廊院的欄桿上,心事重重地望著天空中的幽月。

“阿妍,這麽大晚上,你怎麽還不去歇息?”蘭姑走近,擔憂得問道。

“蘭姑,阿妍一直在等你啊,一直在等你啊。”阿妍撲過來,抱著蘭姑的雙腿,泣不成聲地說,“主公是不是已經和你談過了,是不是你已經,已經~”接著後面的話全部被淚水吞噬。

蘭姑又是木訥,又是驚奇。傻傻地任阿妍抱著。忽然想起剛剛的主公千面,又看著現在哭哭啼啼的孩子阿妍。一時摸不清思緒,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阿妍,你這孩子不好好睡覺,等蘭姑做什麽,傻了不是?”蘭姑打趣地嗔怪道。

阿妍見蘭姑一副喜悅神色,知是主公還未確定,當下喜上眉梢,抹了淚水,同蘭姑招手,興奮地轉了回廊,跑開了。而微笑地蘭姑突然陰冷了下來。

阿妍到底是隱瞞了什麽,為什麽主公如此著急,看來明日我得好好問問。蘭姑心裏暗暗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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