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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不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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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殷臥雪問道,她比誰都清楚,這些人是誰的人,否則,她動手的對象就不是他了,她只是好奇,這些人為什麽要對付蘇卓然,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惹怒了大皇子,讓大皇子不惜與天下人為敵,也要除去蘇卓然。

蘇卓然只是一介商人,自由油走在眾國,手中無實權,卻在眾國有極其重要的影響力,跺一跺腳,眾國的經濟就要受到影響。

所以,他就是橫著走,也沒人敢動他,他若是少了一根頭發,都會影響各國的經濟,那就等於與天下人作對,與天下人為敵,有錢就是他囂張的本錢。

“你該感謝我,而不是……”蘇卓然指了指殷臥雪手中的銀針。“殺我。”

“你想太多了。”殷臥雪收起銀針,看了一眼被消滅得所剩無幾的黑人,問道:“接下來你會怎麽做?”

“放出消息,我受傷了,被殷氏皇朝的大皇子所傷。”蘇卓然清越一笑,彈了彈手指。

“你這是要置他於死地。”殷臥雪真為大皇子捏把冷汗,他得罪誰不好,偏偏招惹上蘇卓然,真是自掘墳墓。

“他對我出手也沒關點留情。”蘇卓然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看著殷臥雪。

“我相信是你先招惹他。”殷臥雪很肯定,若不然,大皇子不會不惜與天下人為敵也要置蘇卓然於死地。

“誰招惹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該傻得想要除去我。”蘇卓然曲指一彈,一道勁風從殷臥雪臉頰邊劃過,耳發飄起,飄落之間盡顯風情嬌媚。

認識蘇卓然,不是一天兩天,殷臥雪深知他囂張至極,標準的只許周官發火,不許百姓點燈。

至於大皇子,殷臥雪真不知道該恨,還是同情,他們是堂兄妹,他會對付哥,全是因皇叔將皇位傳給哥,而不是他的兒子。

“找我有事?”蘇卓然問道。

“你就這麽肯定我有事找你?”殷臥雪蹙眉,她不喜歡蘇卓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你覺得我們會是巧遇嗎?”蘇卓然清越一笑,聲音溫和。

殷臥雪默了,不她約他來,也不是巧遇,她是知道他會途經此地,所以來這裏找他。

“我請你幫我找人。”在蘇卓然面前,殷臥雪沒必要跟他客氣。

“誰?”真是很難得,她居然會請自己幫她找人。

“我兒子。”殷臥雪說道。

“誰?”蘇卓然目光閃閃。

“我兒子。”殷臥雪重覆一遍。

“幫你找兒子,你兒子不是死了嗎?”蘇卓然問道。

殷臥雪搖了搖頭,說道:“五歲了,出生沒多久就被人換了,至今下落不明,你的見識廣,接觸的人多,又油走在眾國,所以,請你幫忙找。”

“你少說了一句。”蘇卓然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敲打著。

“那一句?”殷臥雪蹙眉,她少說了一句嗎?不覺得。

“生死未蔔。”蘇卓然一字一句,話一落,殷臥雪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生死未蔔,這四個字,殷臥雪一直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找孩子是她的重生之路,她不想老天給了她希望,又給她絕望。

這句話她似乎不喜歡聽,蘇卓然表示理解,若是換成是他,他也不喜歡聽。

“你確定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不會讓你失望。”找人,蘇卓然搖了搖頭,又說道:“掙錢我是高手,找人我卻不是。”

“我只是請你幫著找,並沒有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所以,談不上什麽失望,除了孩子有什麽意外,對殷臥雪來說,都不會有失望。

“好,我幫。”蘇卓然點頭答應,他只說幫,卻沒有保證一定會找到,況且,她也說,沒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人能不能找到是其次,重在參與。

蘇卓然做東,誠心邀請殷臥雪吃飯,卻被殷臥雪拒絕,理由讓蘇卓然吐血。

省錢,找孩子他要花不少開支。

蘇卓然很是郁悶,找他幫忙找孩子,感情所有的經費都他一人出,這買賣真是虧本,精明加臉皮厚,她殷臥雪不去做生意,真是埋沒人才。

殷臥雪回宮,傅翼就等著她,見傅翼在前面,殷臥雪本想轉身調頭走,想了想,她憑什麽調頭?

殷臥雪不想理他,路過他面前,只想與他擦肩而過,以往,他都跟在她身後,此刻,他卻跑在前面等她,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看著就令人討厭,他有什麽資格興師問罪,做錯事的人是他,欠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她欠他什麽?殷臥雪也不覺得,她做了什麽事讓他跑來興師問罪。

如果不是孩子的事,她現在還在處心積慮的對付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不恨他了,卻也無法原諒,傅翼對她做出的那些事,這一輩子她也不會原諒他,只會視他如陌生人。

“你去找他了?”傅翼扣住殷臥雪的手,不讓她離開。

“關你什麽事?”殷臥雪擡眸,冷眸相對,她知道傅翼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臥雪,別去招惹蘇卓然,他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傅翼說道,深邃的眸子裏有著決絕,同時也心疼她,知道孩子還活著的消息,一開始她都沒想過要去找蘇卓然幫忙,為什麽現在又跑去了,自她外公帶她去寺裏回來後,她整個人就神不守舍,還總問他一些奇怪的話。

“找到孩子的下落了嗎?”殷臥雪問道,她也不想去招惹蘇卓然,如果他將他們的孩子找到了,她會去請蘇卓然幫助嗎?

“臥雪。”傅翼眼底劃過一抹痛意,握住殷臥雪的雙肩,無比堅定的說道:“臥雪,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孩子。”

“不是我們,是我的。”殷臥雪擡頭望著他,將他眼底的悲痛盡收眼底。“你找孩子,是將孩子找回來還我,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不可能離開我。”

當年她下定決心要離開,而他卻將她囚禁在冷宮,住冷宮就算了,他還能招惹她,殷臥雪不知道那個換走她孩子的人,是處於什麽心機,但她卻深知,這事跟傅翼一定有關系,這是傅氏皇朝,不是殷氏皇朝,所以,孩子被換,都因他而起。

只要一想到孩子流落在外,不知道他過得好,還是壞,殷臥雪的心就如刀絞。

“臥雪。”傅翼很受傷,他是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但孩子是他的,是他們的,這是無可厚非。

“我要看結果,不要跟我說什麽相信你之類的話,我是不會相信你,除非你把孩子找回來。”他有時間在這裏說服她相信,不如去找孩子,這還來得比較實際。

“臥雪,給我時間。”孩子他是一定會找回來,只是需要時間,畢竟,孩子出生沒多久就被人調包,五年了,孩子跟恒兒差不多大,想要找回來,談何容易,當年那些宮女太監侍衛,他都一一查過,死的死,不知情的不知情,一定線索都沒有。

他們都清楚,找孩子如大海時撈針。

“你要時間,多久?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殷臥雪咄咄逼人,讓她給時間,她還想要時間,誰給她時間,五年了,五年了,她還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她能等,孩子呢?孩子越等越大,越大就越難找。

“臥雪。”傅翼除了叫她,真不知該說些什麽,他們之間除了孩子,幾乎沒什麽話可說了,他們越來越陌生了,陌生的讓傅翼害怕,這個害怕足以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真怕有一天,她又會離開自己,他再也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了,五年前,她以殷眠霜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承受了他殘酷的報覆,她都無怨無悔,到最後一刻,她寧願絕望的跳進地獄池自殺,也不願告訴他,她不是殷眠霜的真實。

驛站。

風劍起劍落,便取走人性命。

“留活口。”蘇卓然開口阻止。

風劍鋒一轉,鋒利的劍尖本想取走黑衣人的命,卻因蘇卓然的出聲,劍尖割裂黑衣人的手腕,鮮血潺潺流出,隨著長劍脫落。

風身影一閃,來到黑衣人身後,扯掉黑衣人臉上的蒙面,見是女子,楞了一下,隨即一腳踢在黑衣人膝蓋上,黑衣人腿一軟,跪在地上。

蘇卓然按了一下輪椅上的扶上旁邊的機關,輪椅自己滑動,來到黑衣人面前,眼光寒徹冷厲,薄唇輕輕開啟,聲音略帝一絲冰冷的譏諷。“誰派你來的?”

蘇卓然看得出來,這些人不是殷氏皇朝大皇子的人,至於是誰,他也看不出來。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女子骨氣很硬。

“風,送她去這裏的*。”蘇卓然下令,是女子更好,在他看來,女子比男子好辦,你若嘴硬,他有的是辦法對付你,他要留要性命,那人就是自殺也休想。

“蘇卓然,我死也不會說,我種你就殺了我。”女子氣極,雖然送她去*,真是恥辱,她本想咬舍自盡,卻被風先她一步點了她的穴。

“對你而言,死也是一種解脫,你沒資格死。”蘇卓然曲指,彈了彈衣袖。

“蘇卓然,你會有報應,天在做,人在看,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所做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女子詛咒著。

“報應什麽,代價什麽,我都不信。”蘇卓然對她的詛咒滿是不屑。

女子被風帶走,蘇卓然擡手揉搓著眉心,他似乎得罪誰了,踏進傅氏皇朝,一路上都有人殺他,傅氏皇朝……

翌日。

“雪兒姐姐,我想吃魚,我們去吃西湖糖醋魚,好不好?”乞兒挽著殷臥雪的手,臉頰在她手臂上蹭了蹭,用撒嬌的口氣說道。

“隨便。”殷臥雪心不在焉,一看就知道是被強行拉出來的,抱怨的目光看向跟在身後的傅歧月。

傅歧月朝殷臥雪歉意一笑,他也沒辦法,這都是乞兒的想法,她又不是不知道,乞兒想起一處是一處。

找了一家招牌菜是西湖糖醋魚的酒樓,傅歧月點了幾道出名的小菜,看著來往的客人,這家酒樓生意很火,包廂都被包光了,只能坐在大堂吃。

傅歧月沒亮出他們的身份,其實,就算是亮出來了,也不見得有效果。

“蘇卓然。”三人等上菜時,殷臥雪便見風將蘇卓然推進來,臉色一喜,清澈的眼眸裏流露出意外的驚訝,起身奔了過來。

“蕭王妃,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不是偶遇,也不是特意,是相遇。”蘇卓然笑著說道,上次是特意的偶遇,而這次不是。

“你怎麽會來這裏?”殷臥雪問道。

“吃飯。”蘇卓然回答。

“有消息了嗎?”殷臥雪又問,這才是她見到他如此激動的真正原因。

“蕭王妃,我是人,不是神。”蘇卓然就知道,昨日才找他幫忙,今日就問有消息了嗎?她真當他是神嗎?

他們找了那麽久都未找到,才一個晚上,他就找到了嗎。

“蘇老板。”傅歧月跟乞兒也走了過來。

“傅公子,乞兒郡主。”蘇卓然向兩人打招呼。

傅歧月臉上是淡淡的溫暖笑意,說道:“蘇老板,我們又見面了。”

“上次還多謝傅公子出手相助。”蘇卓然臉上也是溫暖和的笑意,只是他跟傅歧月不同的是,他臉上溫暖的笑意有精明的算計,而傅歧月臉上溫暖的笑意是招牌式的,兩個男人給人的感覺都是披著羊的狼。

“蘇老板說笑了,我根本沒幫上什麽忙。”想到那次的事,傅歧月很是不好意思,見人多欺負人少,他跟乞兒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結果盡給他們添亂,反而被擒住,需要他來相救,若是早知道他是蘇卓然,他絕不會多事。

“結果不重要,重在參與。”蘇卓然沒有諷刺之意,可聽入別人耳中盡顯諷刺。

“蘇老板,若是不介意,一起。”傅歧月退開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榮幸。”蘇卓然也不客氣。

殷臥雪跟乞兒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一頓飯下來,蘇卓然跟傅歧月聊得甚歡,有一種一見如故,再見是摯友的感覺。

因為有蘇卓然的加入,乞兒想說服殷臥雪的心思又白費了,蘇卓然跟傅歧月聊得很起勁,她都插不上嘴,她甚至都懷疑,傅歧月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她跟殷臥雪說話。

幾個分道揚鑣,乞兒忍不住了,朝傅歧月吼。“傅歧月,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傅歧月搖頭,是故意的,他也不會承認。

乞兒眼光淩厲,咬牙瞪著傅歧月。“傅歧月,你也別否認,我還不知道你,我告訴你,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否則我會死不瞑目,他是你皇叔,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請你冷眼旁觀,別在做一些可笑的舉動,看著就惡心。”

“乞兒,仇恨不會讓你快樂。”傅歧月拉住欲離開的乞兒,他真心不希望他報仇,人都死了,報仇還有何意,殺了皇叔,李權就會覆活嗎?不會,永遠也不會。

“快樂?”乞兒冷笑一聲。“從他死的那一刻,這一輩子,我就失去了快樂的資格。”

“乞兒,別再執著下去,你是傷害不了皇叔的。”他也不會讓她傷害皇叔,這句話傅歧月藏在心底,乞兒對他重要,皇叔對他也重要,若是硬要他選其一,他一定會毫不遲疑的選擇皇叔。

“傅歧月,你知道你在我眼底是什麽嗎?”乞兒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就是一個懦夫,一個懦弱無能的人,傅翼不僅僅是我的仇人,他也是你的仇人,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他,你父皇會死嗎?他殺了你的父皇,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你不僅不為自己的父皇報仇雪恨,反而真心待他,一口一個皇叔,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父皇在天有靈,聽到你這樣叫傅翼,他會死不瞑目,你這樣做,跟認賊作父有什麽區別?如果傅翼沒有回來,你現在依舊是太子,將來的皇帝,是傅翼奪走了原本屬於你的一切,你不恨嗎?你不怨嗎?”

“乞兒,沒用的,無論是挑撥離間,還是激將法都沒用。”這樣的話,傅歧月聽了很多次,他早就聽膩了。

“你……窩囊廢。”乞兒甩開他的手,轉身跑開,在她看來傅歧月就是扶不起來的阿鬥。

望著乞兒的背影,傅歧月無奈的搖頭,他說服得了皇叔,卻說服不了乞兒,為了一個李權,乞兒就能與皇叔反目,傅歧月想不通,李權到底有多好,死了都能造成乞兒跟皇叔之間的戰爭。

蘇卓然跟殷臥雪一起走,兩人沈默,一路走著。

許久後,殷臥雪忍不住了。“你的雙腿明明能走,為什麽硬要坐輪椅?”

“喜歡。”蘇卓然回答,世人都知道他雙腿殘疾,沒幾個知道他是裝的。

說來也奇怪,第一眼她便能看出他是裝的。

蘇卓然以為這跟殷臥雪學醫有關,其實不然,殷臥雪並非看出來,她也只是猜的,誰知她一猜就中。

當時,她只覺得蘇卓然長得好看,那麽驚艷絕塵的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可惜了。

“你的愛好還真獨特。”殷臥雪冷笑一聲。

“過獎。”蘇卓然雙手抱拳,把殷臥雪的諷刺當讚美。

殷臥雪嘴角抽了抽,這家夥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她明明是在諷刺他,他卻當成讚美,自我感覺還良好。

殷臥雪發現四周的景物突然熟悉起來,這是……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嗎?”殷臥雪問道,這明明是回皇的路,他是帶她去見人,還是送她回宮。

“我沒騙你。”蘇卓然點頭。

“在這裏見?”殷臥雪擡頭,指了指宮墻,一抹人影落入她視線內,一時之間,心神竟然有些恍然,她不禁往宮墻上多看了一眼,然而……沒有人。

“別看了,我不是帶你來見他。”蘇卓然在心裏冷笑,看她的眼神,若說對傅翼完全忘情,騙誰呢?

殷臥雪轉過頭,赫然發現蘇卓然一直在看著她,想到自己剛剛的表現,覺得有些尷尬,急忙解釋道:“別瞎想,我只是……”

只是什麽?殷臥雪也說不上來。

“你愛他。”蘇卓然一言道破。

“胡說,我不愛他了。”殷臥雪否認,不可否認,她曾經是愛過,現在,她不愛了。

“不愛他,別自欺欺人,這樣的謊言,估計連你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且說服別人。”蘇卓然搖頭,他認識的殷臥雪,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什麽時候變得自欺欺人了,當年破浪的事,她愧疚多於傷痛,跟傅翼之間發生的事,她算得上是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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