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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查無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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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雲修環顧四周,這個氣息似乎來自孟姝瑗離開的方向,不管了,先跟上去吧,他決定賭一把,拔出插在腰間的折扇,大步流星地向著孟姝瑗離開的那條小巷子邁去。

“噓,別出聲” 小巷盡頭左轉處,孟姝瑗被一個男子輕輕捂著嘴按在墻上,他溫柔輕聲地在她耳邊說,“別怕,我不會害你,讓我幫你”

那男子五官精致立體,如雕刻般分明,有棱有角,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深邃的眼眸,範著能讓人心神蕩漾的光芒。身著一身深藍的緞子衣袍,腰系玉帶,身上一股木槿花香若有若無,墨黑的長發被羊脂玉簪束起,貴氣中透著閑雅。

孟姝瑗一雙瞪的如圓月的眼睛傻傻看著他,沒有一絲掙紮。

柴雲修剛到拐角處看到這一幕,瞬間退回腳步,躲在巷子盡頭不敢出聲。

“這熟悉的氣息來自這個男子,他是誰,我並未見過他,也並未收到過他的祈禱啊,為何如此熟悉,感覺似曾相識。

“跟我來”

那男子隔著衣衫握住孟姝瑗纖弱的手腕,示意她跟他走。

孟姝瑗沈默著點了點頭。

柴雲修見狀,躡手躡腳準備跟上去一探究竟,背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沈磁性的聲音。

“你找我?”

柴雲修本就在偷偷摸摸地跟蹤,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直接跳到半空中,他猛地回頭,玄天君刑墨持劍靠著墻淡定的看著他。

他白衣黑發,一塵不染,一半長發被銀色赤霄冠束起,劍眉星目,冷清孤傲之氣迎面而來,銳利的黑眸中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不愧是戰神,這威震八方的氣場不是誰都扛得住的。

柴雲修跳著腳,“刑墨,你能不能不要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人背後啊,嚇死人的!”

他擡起手想去推一推邢墨的左肩,以顯示自己此刻怒火萬丈。可這動作剛做到一半,連肩膀都還沒碰到呢,邢墨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如刀鋒般尖銳的眼神射向柴雲修。

柴雲修嗖的收回手,憨憨地笑了聲,收起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我正在幹正事呢個,你這突然出現,好了,我人都跟丟了嘛”他一臉責怪的樣子,指了指拐角處。

邢墨一言不發,一手提劍,一手抓起柴雲修,縱身一躍,等柴雲修再次勉強站穩,他兩已經出現在一輛馬車的頂棚上。

馬蹄聲滴滴答答地散落在盛京城的大街上,馬車漸漸向著西城門方向飛馳,伴隨著漸漸落下的太陽慢慢靠近出城的地方。

“你幹得最多的不是正事,而是多管閑事”邢墨扶著左右搖晃的的柴雲修,給了柴雲修一個白眼,冷冷地說。

“哎喲,我怎麽就沒幹正事了,您這話說的,不過是呢,有您玄天君在,哪會跟丟,我又可以幹正事了,嘿嘿”

柴雲修竭盡全力的拍著邢墨的馬屁,這個大腿,世間不可多得,絕對要搞好關系。他努力讓自己在疾馳的馬車頂棚上站穩,將折扇插回腰間,踉蹌著挪向邢墨,從身後將雙手搭在他雙肩上。

車上坐的就是孟姝瑗和帶走她的男子。

“姑娘別怕,我是蘇文浩的大哥蘇文澤,我會送姑娘出城安置。都怪我那弟弟常幹此等惡事,欺淩良家婦女,蘇某甚是慚愧,這廂代文浩向姑娘賠禮了”

孟姝瑗聽得到他是蘇文浩大哥,冷不丁一哆嗦,想著好不容易逃出來,沒想到又撞進他大哥手裏。可是聽說蘇文澤與蘇文浩不同,為人正直,剛又聽他向自己道歉,不知怎麽,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相信他。

盛京人人皆知,尚書府大公子蘇文澤才學卓著,天資聰穎,七歲能寫詩,10歲為太子伴讀。這樣一個有才之人,卻不得尚書大人青眼,只因庶出身份。而那無惡不作,天怒人怨的二少爺,憑著嫡出得身份卻享盡寵愛。

蘇文澤見孟姝瑗不語,心下覺得她應該還不能完全信任他,只得繼續說著,“以後我會定期給姑娘送銀兩,若姑娘有什麽困難,可到西城門口找一個名為晉鵬的守衛,他會轉達。”

車頂上的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柴雲修不可置信道,“沒想到,這惡霸的大哥竟是個溫潤有良心的角色”

“哦對了,刑墨,你見過此人嗎,或者他和我是不是有什麽淵源嘛,為何我見到他莫名熟悉,感覺似曾相識”他腦子裏閃過這個問題,向邢墨確認。

邢墨擡眼,從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立馬微微皺了皺眉,低頭作若有所思狀,半天從他口中擠出四個字,“不曾見過”

柴雲修從月泉邊化形的那一刻開始,刑墨就一直在他身邊,所以他最親近的人莫過於他。對他而言,邢墨是摯友也是父兄,他見證了自己的誕生,相伴自己千年。因此,若邢墨也不知蘇文澤與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熟悉的感覺,這世上便不會有人知曉。

城外樹林茂密,如碧綠翡翠,蜿蜒的林間小道沿著溪流延伸,隱約可聽到瀑布流水之聲。小道盡頭為一山中碧潭,小道連接著獨木橋,通往潭中木屋。夕陽透過林中枝丫間隙,撒在青色瓦片之上,金色中蘊出一抹紅,好一個世外桃源。

馬車在碧潭邊停下,蘇文澤撩開門簾,跳下車,一女子從簾子後露臉,蘇文澤伸手前去攙扶,“姑娘留心腳下”他溫柔穩重,彬彬有禮。

孟姝瑗凈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色,微笑著點了點頭,仍是一言不發。

而此時車棚頂上的二人已消失不見,小屋的屋頂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坐著一個紅衣少年,那一抹紅色被四周的碧綠環繞,格外顯眼,可惜能看到這抹紅色的只有身邊那皎如月光的絕美男子。

邢墨看著走進小屋下的一對璧人,二人的左半邊臉被夕陽照射成暖黃色,右半邊臉隱匿著,凸顯了二人精致的五官,畫面美的如畫本小說中才能看到的場景,若這二人之間不發生點什麽,真是太過讓人惋惜如此相配的兩張臉了。

柴雲修左手一攤,信手變幻,一本銀色的錦書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上。他心血來潮,想找點樂子,說道“刑墨,你看,這兩人還真是男才女貌,要不我們打個賭,看看他兩是否有緣”

柴雲修仰起頭,一臉期待地望著邢墨。邢墨的身影迎著夕陽,挺拔矯健,器宇軒昂。

“賭什麽”玄天君低頭看了看面露笑意的少年,問道。

柴雲修眼中冒金光,想到個不錯的主意,“就賭……兩壇君子殤,怎麽樣”

玄天君默默轉回頭,望著那一男一女,“不賭,你是月老,姻緣之事,豈不都是你說了算”

柴雲修一手托著姻緣簿,呼的站起來,反駁邢墨,“話不是這麽說,我雖是月老,牽緣引線,結百家連理。可緣起緣滅,自有天定,姻緣簿上載,無從修改,也不是我說了就算”

他滿臉委屈的看著玄天君,他自認一向他也算是循規蹈矩,從不任意妄為的。

“說的我故意想坑你兩壇酒一樣”他氣呼呼的翻看著姻緣簿,邢墨依然一言不發,一臉無奈,但他默默露出一抹笑意,淺的無人能發覺。

“奇怪,為何姻緣簿上查無此人”

柴雲修睜大著眼睛,將姻緣簿反覆查看,不時如揉著眼,盯著姻緣簿一個字一個字地查,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雖不是每個人都有姻緣,但姻緣簿上必有其名,除非此人為超脫輪回,超脫紅塵,為能定天命之神。”

刑墨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翻看姻緣簿的柴雲修,落井下石數落道,“所以說你這月老當的太不稱職,姻緣簿上竟還有無載之人……”

話說一半突然戛然而止,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再一次陷入沈思。

柴雲修並沒有發現邢墨的異常,自顧自的滔滔不絕。

“刑墨,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蘇文澤明明是一介凡人,為何姻緣簿上沒有他的記載。還有,為什麽我對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柴雲修一臉嚴肅,轉頭看向邢墨,平時吊兒郎當的他突然如此正經,讓一貫泰山崩於前還淡定自若的玄天君一驚,像是心虛般的不敢看直勾勾盯著他的柴雲修。

考慮片刻,他決定,將他心中所想告訴柴雲修,“日前,天帝召我議事,幽冥主君神塗5000年刑期已滿,從幽冥界失蹤,或許與此人有關”

“啊?幽冥主君失蹤為什麽會和一個凡人有關,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柴雲修的好奇之魂瞬間被激發,他咧著薄薄的嘴唇,撓著後腦勺,百思不得其解。

“尚無證據,日後言明”玄天君沒有正面回答柴雲修的提問,設了個懸念。

話說這幽冥主君,原有兩名,神塗溫濂,魑魅魍魎之首,能號令百鬼,上古時期歸順女媧,封幽冥雙神,掌幽冥界。

後昊天大帝組建天庭,統領六界,女媧遁世。相傳溫濂不服天庭統禦,於幽冥川反抗天庭,為戰神蕩魔天尊玄天上君擊殺,形神俱滅。

天庭念及神塗並不知曉溫濂反叛計劃,並未參與,不予重罰。但為其兄長,又不查之過。判5000年不得出幽冥界,仍掌幽冥界。

如今5000年刑期剛滿,神塗失蹤,有人猜測,他是去尋找溫濂了,也許他從不相信溫濂會反叛,可是溫濂早已灰飛煙滅了5000年,世間已無溫濂。也有人說,神塗去找戰神報仇了,眾說紛紜,總之都無真憑實據,以訛傳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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