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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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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

跡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這個房間的布局設施他並不陌生,是俱樂部的休息室。

上周他才進過這裏,只不過上次是青木神受傷來這裏做緊急處理……結果這次受傷的換成他了啊。

對了,他是怎麽受傷的來著?

“跡部君——!你醒了!怎麽樣,還好嗎,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就在跡部準備回憶起事發之前的狀況時,突然朝他這邊大著嗓門奔過來的北園壽葉打斷了他的思緒。

“……還好,沒什麽大礙。”跡部緩緩坐起身,摸了摸後腦勺,又活動了一下身體各個關節,發現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啊,因為我之前觸碰你的時候已經用時間回溯的能力把你的身體覆原成二十四小時前的狀態了,否則你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因為腦震蕩送醫就診了……好吧,確實是她的錯,她是萬惡之源本源了。】

站在北園壽葉後面的佳純默默看著跡部,在跡部的目光朝她看過來時有些不自覺地眼神躲閃到了一旁。

這時,只見湊在最前面的北園壽葉一臉擔憂地說道:

“跡部君你下次一定要小心一點啊,雖然知道運動量這麽大的比賽地上肯定出了不少汗,但是也要小心因為地板上的汗滑翻啊,剛剛真的是嚇了我一跳。”

原本忍不住嫌北園壽葉聒噪的跡部在聽到她這麽說後楞住了……哈?他是踩到了地板上積的一灘汗滑翻的?這也太不華麗了吧!不,先不提華麗不華麗的問題,在他昏迷前最後的記憶裏,他記得明明應該是和青木擊掌的時候……

獲悉了跡部的心思後,佳純也當即打斷了他的回憶,認真地附和著北園壽葉剛剛的話:

“沒錯,跡部君,下次一定要讓工作人員及時清理場地啊,滑倒可是很危險的。”

心中剛剛生出的困惑的小火苗就這麽被佳純無情地掐滅了,就連跡部也忍不住自我懷疑了起來……難不成他真的是出於那種不華麗的緣由而摔暈的?!

知道跡部已經動搖了,齊木楠雄也趁機添把火,畢竟如果佳純的超能力者身份暴露的話對他也沒什麽好處:

“下次打球還請多加留意,原地滑倒並且還是後腦勺著地可是很危險的。”

跡部:“……”

不知為何,他莫名覺得這個叫齊木楠雄的少年說出這種話時很有信服力……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張臉和這副嗓音都太像他那位赤司氏發小了嗎?

這時,另外兩位現場目擊者燃堂力和田崎秀樹也“作證”道:

“沒錯!沒錯!地上那灘水不小呢!”

跡部當時因為……嗯……某股力量而後腦勺撞地板“咚!”地一聲當場暈過去後,腳邊就出現了一灘水。

至於那灘水哪兒來的……別問,問了就是超能力。

總之,真正知情者只有佳純和齊木。北園壽葉當時被嚇到了並且從頭到尾全副心思都在跡部的那張臉上,所以並未註意到跡部的腳邊發生了什麽。至於燃堂力和田崎秀樹……根本就不是能夠留意到這種細節的人啊。

跡部原本是不相信自己會犯這種不華麗的錯誤的,而且他腦中的昏倒前最後的意識裏好像並不是腳下打滑,但是偏偏在場所有目擊者都一口咬定他就是自己滑倒的……簡直是讓他不信也得信啊。

察覺到跡部心裏已經漸漸放下對這件事情的疑惑後,佳純也暗暗松了口氣。

然而剛剛擊掌的那只右手,卻仍然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她,又一次犯錯了呢。

因為是一個近乎全知全能的超能力者,她不僅很難擁有各種各樣強烈的情緒,也不能夠去擁有,因為一旦情緒波動劇烈就會很難去控制住超能力。

所以她一直很厭惡這些與生俱來的無法讓她像一個正常人類生活的超能力,它們不僅讓她不幸,還會把這份不幸帶給她身邊的人。

她至今都覺得,小學的時候有一次課外小組活動,她和工藤新一遇上了一起“不可能犯罪”的殺人案,兇手早已逃之夭夭,所以她無法用心靈感應的能力輕易得知在場的人誰是兇手。雖然想要查出兇手是誰也不難,她只要解除平時一直封印著的“心靈占蔔”這項超能力即可,將手觸碰屍體便能知曉屍體的記憶碎片,兇手自然也就顯露出來了。但那天她並沒有這麽做,最終在工藤新一的父親工藤優作先生的引導幫助下,她和工藤新一成功揪出了兇手將其繩之以法。

那是她第一次以推理的方式去一點點接近真相,那種新鮮感、刺激感、成就感所糅雜在一起的強烈情緒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她整個人都雀躍不已、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結果那天正好是東京地區小學校際籃球賽半決賽的日子,阿敦作為球隊的王牌帶領球隊戰勝了對手,成功晉級決賽。當阿敦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她也興奮地擁抱了他,然而整個人處於亢奮狀態的她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超能力。

那是她第一次失手傷到她的弟弟,原本就亢奮的她再加上那一瞬間情緒的失控,超能力系統徹底紊亂了,連時間回溯的能力都失誤了。不僅沒能把弟弟回溯到二十四小時前身體健康的狀態,反而給回溯到了二十四天前重感冒到醫院打吊瓶的境況,病上加病。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弟弟因傷不得不缺席了決賽,缺失了他個王牌的球隊最終輸給了對手屈居亞軍。

她知道雖然阿敦一直對籃球本身沒什麽興趣,但是他卻把勝負看得很重,是個痛恨失敗的倔孩子。盡管對於那件事情阿敦自始至終都沒有埋怨過她,但是她知道,她的超能力不僅給她自己的生活帶來了不幸,更是傷害到了她最親近的人。

……話說那段時間她真的超擔心阿敦會像《Slam Dunk》裏的三井壽那樣因為受傷缺席比賽導致球隊遭淘汰最終心態崩壞後黑化走上混不良少年的道路,萬幸有安西教練在才終於在一聲“教練,我想要打籃球”的懺悔中浪子回頭。

要是她家阿敦真的因為那件事情而走上歧途的話……她都要黑化得和齊木楠雄聯手對全世界發動意念控制去創造新世界了!就像《Naruto》裏瘋狂的土哥那樣“我顛覆整個世界,只為擺正你的倒影”了!

就在佳純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時,跡部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管怎麽說,今天和你搭檔打得這場比賽……呵,算得上華麗。本大爺很少打雙打,而且,很久沒有打球打得像今天這樣這麽高興了。”

她能感受得到,他的內心就像他口中說得那般高興,表裏如一,或者說是由心而生的愉悅……佳純的對紫色眼眸一瞬間有些顫抖,而右手的顫抖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來了。

“可是你今天受傷了。”

如果不是我吸取過往的教訓控制住情緒、控制住超能力,我甚至都無法用時間回溯幫你迅速康覆。

“那只是個意外,沒什麽好在意的。”

不,那其實不是意外,是我造成的。

“而且,受傷是受傷,比賽是比賽,單論比賽的話,本大爺今天的確很盡興。”

跡部看向佳純,臉上揚起一貫的屬於冰之帝王的驕傲,眼中亦不失王者的氣派與真誠:

“今天和你搭檔很高興,雖然還是沒能和你進行對決有些遺憾,不過,下次有機會的話……再一起來打雙打吧,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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