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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了,掐指一算,居然更了整整一周了!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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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地沖著我們逼近了過來。

任平生沒有動,只緩緩地抽出了一柄彎刀。

“玄武。不要再向前了,阿螢的小命,還捏在我的手心裏。

但是聶秋遠並沒有停下來。

任平生皺了皺眉頭。緩緩地將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可是聶秋遠依然沒有停,他就這樣走到近前。伸手就捏住了任平生持刀的手腕。

我看傻了,有這樣解救人質的嗎?要是我們都這樣解救人質,那人質早就死絕了。

可事實是,任平生並沒有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放下她,沖我來。”聶秋遠擒著他的手腕,沈聲道。

任平生的目中呼地燃起一股怒火。但是,出人意料地,他並沒有對我下手,而是依言展臂將我放在了床上,自己緩緩地站起身,與秋直面相對。

“你不怕麽?”任平生冷冷地言道。

“你根本就不會動她。”聶秋遠說這句話的時候,倒似乎被傳染了一絲怒氣,“出去打,在這裏打要傷到她。”

“誰說我要跟你打?”任平生沈默了一會,忽然陰森森地笑了,“今天忽然不想打了,沒有意思。”

“因為我要跟你打!”聶秋遠劍眉一蹙,厲聲道,“因為我要殺了你!”

任平生仰天哈哈大笑。

“玄武,那就更不打了,怎麽能趁了你的心意呢?”言罷,他未被聶秋遠扭住的另一手中忽然又多了一件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倏然遞到了秋的胸前。

“師弟,你瞞著師門,悄悄地娶妻,師兄既然知道了,總得送你點什麽。這個,就當今天的賀禮吧。”

我驚訝地看到,任平生手中拿的,竟然是一本破舊的書,破到只剩了半本。

聶秋遠看了看那書上的文字,身軀竟輕輕地一震。他放開了任平生的手,將那半本書接了過來。

“你是怎麽弄到了這個?”聶秋遠沈聲問道。

“這可就不關你的事了。那個功法有下半本,我也是才發現的。有了這個,她體內的邪門功夫就可以化解,不必天天心驚膽戰了。不過玄武我勸你一句,你要想一想,這個東西,怎麽會在天鏡門呢?所以,告訴那個傻丫頭,天底下居心叵測的人多得很,不是給她恩惠的,就都是好人。”

我聽著兩個高智商的美男互相打啞謎,感覺雲裏霧裏的摸不著邊際。這時候,卻聽得任平生挑釁地說道:

“師弟,阿螢是我的人,我把她暫時寄放在你這裏,遲早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地跟我走的。我不管她嫁給了誰,心裏想著誰,也不管她身上發生了什麽,都無所謂。不要以為娶了她,就是一了百了了。”

我氣得七竅生煙,這是什麽話!變.態,神經病!

可是就在這時候,我驚訝地發現有十好幾條色彩各不相同的小蛇像變魔術似地忽然爬滿了我的身軀。

我雖然動不了,卻是有觸覺的,這些小蛇冷冰冰麻颼颼地在我身上緩緩爬動,爬得我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我這人膽算大的,可我除了怕鬼,世上的活物,我最怕的就是蛇了。

冷血的,邪惡的。有毒的,無情的生物!而且這些蛇的顏色特別鮮艷,橙紅的,熒光綠的,一看就是警戒色。許多有毒的動植物都具有特別鮮艷的色彩和斑紋,但只是鮮艷,不是美麗。那顏色和斑紋一看就令人寒毛直豎。仿佛在無聲地宣示著:別特麽過來,老子有劇毒!

我好想放聲地尖叫,可是沒有這個能力。我連哆嗦都做不到,只剩了驚恐地飆淚。

這時只見黑影一閃,一個人已經欺身到我旁邊,長劍出鞘。在我面前爆起朵朵劍花,瞬間。我身上的十幾條小蛇全給切成了寸寸段段,十分惡心地灑得到處都是。

遠遠地有一聲冷冷的哼笑傳來,再回過神的時候,屋裏已經只剩了我和聶秋遠。任平生竟已不知所蹤。

“真真,你怎麽樣?”秋把劍一扔,急切地沖過來。一把把我抱了起來,但是看到我驚恐的眼神。又趕忙把我放下,三下五除二把床上的毒蛇殘片全部扒到了地上。

我這才放了心,他就又把我抱了起來,一通手忙腳亂的試脈吃藥,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我的身體終於漸漸地有了知覺。

“秋……”我吃力地抓住他的衣袖,把臉埋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他用力地抱著我,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後背,俯在我的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好了,不哭了,我不是一直在這裏麽?真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不要想了,看著我,我要你心裏只想著我,好不好?”

沒有被抓走真好,還能跟我的男神在一起真好。這才是真正的他的懷抱,我怎麽能認錯了呢?!我只想哭一會兒,讓我哭一會兒吧。

他溫柔地擁抱著我,遲疑了片刻,俯下來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我驚詫地感覺到了他努力隱藏在身體內部的輕輕的顫抖。

“不哭了真真,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用,考慮不周,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樣的傷害。對不起真真,你可以打我罵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秋撫摸著我的頭發,柔聲道:“真真,你要相信我,無論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變的。要說不在意,那是騙你的,我在意,我在意到發瘋,可是,那不會影響到我對你的情意,我對你的情意,只會與日俱增。所以,真真,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忘了吧。”

我這才明白,我的樣子一定是太狼狽了,他一定是把我當作一個剛剛遭受過身心重創的可憐蟲了。

原來,他的心意是這樣的,即使我不幸被任平生侵犯了,他也願意珍惜我一如往常。他現在可不是惺惺作態,他這一切都是出自真心的啊。我是何其幸運!

不可以,不可以讓他繼續內傷下去了。

我抓緊了他的衣裳,囁嚅道:“其實……任,任平生他並沒有對我……那樣……”

秋的身子輕輕一顫,驚訝地望著我。片刻,他就抱緊了我,輕輕地說了一聲:“嗯……”

我感覺到他心裏繃著的一根弦一下子松了下來,剛剛看上去十分沈穩可靠的他,忽然軟塌塌地靠在我的身上,好像一下子就變成我在安慰他了。

“真真我快瘋了……”他咕噥著說。

“你怎麽了?……哎,你別這樣壓著我好嗎?我剛剛中毒了,我現在一點兒勁都沒有……”

“不要……”

“餵,你到底要幹嘛?!”

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葉真真,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為什麽我感覺全天下的男人都成了我的敵人似的?”

“你胡說八道,任平生是要害你的,我才是躺槍的那一個!”

男神卻沒有理我。

“葉真真你數數看,身邊的,遠處的,是朋友的,是敵人的,大唐的,另外世界的,為什麽都有人在惦記你?而且,為什麽,每一個都是這麽難對付……”

這說的都是誰啊!簡直是自尋煩惱!

“葉真真,你說,咱倆成親了,還有這麽長的路要走,我還得對付多少棘手的男人呢?”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聶秋遠,你省心!我給你數數多少人盯著你!媚蘭和那個天鏡門的女人就不說了,你就看看山頭上,多少小姑娘都對你暗送秋波呢!這還沒算伊川縣……”

男神抿唇一笑,抓住我的手,用極其無恥的方式岔開了話題。

“真真,親一下行不行?”

“不行。”

“就一下。”

“你到底想幹嘛?”

“就是特別想。剛才不敢,現在敢了。”

“不行!想到那些女的,我生氣了!……哎,你幹嘛?!”

就說嘛,其實,這種事情,他可從來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的,所以征求意見什麽的,也就只是走個程序啦,他才不會管我到底答不答應呢。

嗯,如果有很多漂亮的姑娘都在傾慕著你,可是你的眼裏心裏都只有我一個,而且,娶了我,與我執手相偕老。如果我嘴上喊著,哎呀好麻煩,其實呢,我的愛人,我覺得非常非常的驕傲呢!L

☆、No.195 蜜(5)

五月初六的清晨,我天不亮就起了床。

其實不是起得早,而是我一宿翻來覆去,幾乎就沒能睡著。

今天是婚禮的日子,如果你跟我一樣,婚前沒有跟男朋友同.居過,結婚的對象又是自己男神的話,那你睡得著才怪。

我爬起來,點上燈,把昨天吃剩的水果切成小片,亂七八糟地貼在了眼睛上。

這要塗上多少粉,才能遮蓋住我因為過度緊張而形成的熊貓眼呢?

我豎起耳朵聽了聽,隔壁靜悄悄的,也許他還在睡覺吧?

是的,隔壁就住著今天的新郎,我的男神聶秋遠。

任平生那件事出了之後,碗子山小小地亂了一陣子。二娘也嚇壞了,對我上上下下一陣亂檢查,最後確信我一根頭發也沒少之後,才放心地抱著我哭了起來。

這下,聶秋遠就名正言順地住回了山上,搬進了我的隔壁,時刻保衛我的安全。

在我們的喜事之前,山上還辦了一件白事。因為任平山侵入碗子山的時候,先到半山去清了一個崗哨,殘忍地殺害了碗子山的六名弟兄。聶秋遠正是因為巡查到了這個被全殲的崗哨,發現死者頸上的傷口似乎是任平山的獨門彎刀形成的,這才驚恐萬分地沖到了山上我居住的地方。

任平山上一回化裝為桂林,跟我上過碗子山。我這個不爭氣的,還專門帶著他在山上逛過,所以碗子山的地形,他早就了如指掌了。按理說,他混進碗子山應該很容易。是根本沒有必要去拔掉那個崗哨的。這麽做,唯一的解釋就是想讓聶秋遠發現並趕過來。

趕過來做什麽呢?按照他變.態的癖好,應該是希望聶秋遠親眼看到他在淩辱我甚至殺了我,這對秋的打擊會是毀滅性的。可是他偏偏又什麽都沒有做,真是莫名其妙。有人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我覺得任平生的心思你才是真的不要猜,因為猜死你也猜不明白。

那六位弟兄是因為我而躺了槍。所以我心裏大大地過意不去。秋帶著我一起去停靈的地方念了經。他們的遺體現在還在那裏停著,準備停過七天再入土。所以我們的喜事辦完,馬上還要辦喪事。

總之就是說。任平生真是一個殘忍的,對生命極度漠視的人。

估算著水果片的冰鎮效果差不多了,我把水果扒下來,卻忽然發現對面已經多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著我。

“你幹嘛每回一點動靜都沒有。嚇死人啦!”我生氣地喝斥今天的新郎倌,“而且,你現在不應該跑來見我的!”

“可是我想來看看你啊,因為我昨夜。一夜都沒有睡著啊。”

原來像他這麽沈穩的人,也會在這個日子,因為緊張和激動而睡不著覺呢。

“真真。不用擔心,今天一切都很簡單的。因為你說不在意。所以所有的禮俗都免掉了,咱們就是去祭一祭祖宗,跟兄弟們喝場酒熱鬧熱鬧,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我點了點頭。

關於這件事情,秋一直覺得很歉疚,可我真的覺得沒什麽。本來按唐代的婚俗,“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六禮還是要遵守的,一切按規矩來,才是合法的婚姻。可是想一想,我們是山匪好麽,這身份本身就不合法,還管什麽規矩呢?

聶秋遠馬上就要出任大理寺少卿,如果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對我明媒正娶,那陣仗可就大了,程序一覆雜,傳得一遠,難保天鏡門不來搞破壞,造成危險。還不如趁上任之前,悄悄地,在山上成了親,誰也不知道,就是自家兄弟熱鬧熱鬧。

作為一個現代姑娘,來到古代,沒能按照古代的婚俗,認認真真地結一次婚,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可是,只要新郎是這個人,其他的全都次要了,我就是這麽看得開。

而且,在山上簡簡單單地成了親,沒有那些繁瑣的禮儀,反而不那麽緊張了。

門輕輕地,“咿呀”一聲打開了,韓媚蘭探進頭來,看到聶秋遠在我的屋裏,不由大驚失色。

“聶,聶大哥!哎呀,現在你怎麽能到這裏來呢?!”

“我馬上就走,謝謝你,媚蘭。”秋情意綿綿地看了我一眼,站起來笑吟吟地出了門,好像分開一會兒就能把我搞丟了似的。他的眼神讓我感覺心裏甜蜜蜜的。

媚蘭趕忙在他身上閉上了房門,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被二娘看見,可就糟糕啦!”

韓媚蘭最近清瘦了不少,下頜變得尖尖的,一雙眼睛顯得格外大。她這會兒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讓我覺得心裏有幾分歉意,因為我能看出她是真心地為我高興。

世界上怎麽會有她這種奇葩的女人呢?

韓媚蘭在知道我與秋的事情之後,傷心地哭了幾次,反正她的心事我也明白,所以她並沒有遮遮掩掩。我跟她聊了幾回,聽她講了一些往事,當然這些往事並不是她跟聶秋遠的交集,而是她記憶裏的,秋所做的各種各樣的事情。總之她講得很花癡,又生動又形象,讓我也跟著犯了花癡,在腦海中對她講的那個帥哥直流口水。

原來我沒來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帥啊,沒能親眼看過真是太遺憾了。

媚蘭傷心了一陣子之後,情緒就慢慢地恢覆了。一方面,她性子就是這樣,心裏難過也不礙著她盡心盡力地為我籌備婚禮事宜,而做事情最有利於彌合情緒的創傷。另一方面,藺九這個聰明的家夥,抓住了這些日子的時機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邊,給了她無形的支持。

本來還以為藺九是個循規蹈矩的悶葫蘆,沒想到在這方面表現出如此上佳的潛質,我覺得以前我還真是看走了眼。他這到底是學了誰呢?

“流螢,照著你畫的樣子做的婚服。真是太漂亮了。前兩天你試的只是大小,現在花樣也繡好了,穿上,保證讓所有的人眼光都挪不開!”韓媚蘭開心地說,“來吧,我來幫你梳妝打扮,讓你今天變成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嗯。是的。既然是沒有規則的婚禮,那麽,我也為今天。悄悄地做了一些準備呢。

首先,我節食了半個月,讓自己的體重達到了一個十分完美的標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哎呀,不帶這麽誇自己的。真不好意思。

然後,既然不用迎親坐轎拜天地,也就不需要穿普通的喜服,所以。我決定自己設計今天穿的衣服。

在各種禮服款式中搖擺了半天之後,我選定了長款單側全開中式旗袍。因為當時我們還在長安城,有全國一流的布莊和裁縫。所以我把款式畫了個簡圖之後,裁縫一下子就領悟了。

至於料子。我在布莊裏竟然發現了我離開前現代正流行的顏色--一幅“瑪薩拉酒紅”厚緞料。瑪薩拉紅比普通的酒紅增加了一點“泥土”的色調,所以是一種更內斂,更低調,更醇厚的紅。我不想用那種大紅色做嫁衣,所以就選了這種顏色。

我還與高級皮匠聯手,打造了一雙款式簡單的黑色高跟皮鞋。

當然做的準備工作還有送給男神的結婚禮物,這個甜蜜又現代的小禮物,就是我的小秘密了。

沐浴護膚之後,媚蘭把我的嫁衣取出來,幫我穿在身上。

裁縫的手藝巧奪天工,旗袍穿在我身上剛剛合適,一分不能減,一分不能增,把我這些天辛苦節食的成果完美地展現了出來。雖然大唐開放,我也不能穿得太暴露,所以袖子做了七分長,開衩也沒有做得很高。除了基本造型完美,瑪薩拉紅的面料上,還用更深一號的勃艮第酒紅在腰、臀、肩部密密地繡著花,低調卻奢華。再蹬上一雙高跟戰靴,把長發挽起,簪上暗金與紅的發飾,鏡中的女子,就是一個現代感十足的嫵媚輕熟女了。

媚蘭激動地稱讚說太漂亮了,激動到給我化妝的時候手都有點發抖了。我本來有一點擔心,害怕我的現代扮相有點太驚世駭俗,現在看來,如果媚蘭這種保守派都能接受,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媚蘭幫我化完妝,還在我的眉心用金色繪了一朵小小的花朵。我照照鏡子,感覺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一切料理停當,外頭剛好響起了敲門聲。因為忽略了儀式,所以我也不需要蒙什麽蓋頭,只要等著新郎梳洗完畢來接我,我們一起去祠堂祭拜祖先就好了。

媚蘭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正是我的男神,還有衣著光鮮的藺九。如果按照現代的觀點來看,藺九和媚蘭,大概就能夠算是我們的伴郎和伴娘吧?

聶秋遠滿面春風地站在門口。他今天穿什麽我事先是不知道的,就像他也不知道我要穿什麽一樣。我驚訝地發現,我們竟然心有靈犀地選擇了同一種紅色來做衣服。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穿紅色的樣子,雖然他穿黑色和穿深藍色,事實證明都是帥爆了,可是這沈穩大氣的紅,竟將他眉梢的一抹春色映襯得淋漓盡致。那是說不出的,嗯……誘人!

我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口水,但是我驚訝地發現,當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瞬間,他的氣息就忽然凝固住了,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我有些小忐忑,就邁步上前,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挽住了他的胳膊。高跟鞋發出清脆的哢噠哢噠的聲音,他的神情似乎更加不自然了。

“你怎麽了?是我這……有什麽不妥嗎?”我拉著他向外走了幾步,避開了媚蘭和藺九,悄悄地問他。

“葉真真,你這……你這讓我怎麽去行禮?”

“嗯?我感覺,包得挺嚴實的,不露啊!你瞧瞧,大唐的好多女裝,比我這個可露多了!”

“沒有說你露……可是,可是哪有人是這麽穿的?這麽緊……”

“這你就不懂啦,衣服得合體,才好看嘛!怎麽,不好看?”

“嗯,好看……可是,實在是太好看了……”他終於有點恢覆了過來,說話的聲音就壓得更低了,“不想去行禮了,想把你抓走!”

“討厭嘛,你又在想哪門子古怪的啦?”

“一點也不古怪,就是這麽想的,恨不得今天的一切都更簡單一點。要麽,不去了也行。”

“唔,搞不懂你。”

男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湊到了我的耳邊:“現在心裏只有一件事,就是一口吃了你。”

啊,原來他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心裏想的居然是如此邪惡的事情,簡直是羞死人了!L

ps:作者菌:今天出發回家過年啦~!先給各位菌拜個早年,不過,這裏的約會,也會努力每天不見不散的。祝各位菌心情愉快,啦啦啦~!

☆、No.196 蜜(6)

由於旁邊還有媚蘭和藺九在,聶秋遠的舉止無論如何也沒法太過分。畢竟是演技派的,他壓抑了一下,調整了呼吸,便一本正經地牽起我的手,帶著我往祠堂走去。

本來我還挺正常的,被他一搗亂,心裏反倒有些慌了起來。我一下子意識到,我經歷過那麽多事情,怎麽可能是為了一個根本算不上儀式的儀式而緊張呢?我緊張的,肯定是別的事情嘛!

親密的關系,全新的相處方式,全新的生活。對於他來說,至少已然經歷,早有準備,可是我呢,哦買噶,上一次的事情,我可是全都不記得了啊。

所以,對於我來說,一切都是未知的未來。

“真真,咱們中途私奔好不好?”我目瞪口呆地聽到男神聲音微弱地提出了荒謬絕倫的建議。這樣的話語,要放在從前,打死我也不相信是從聶秋遠的口中說出來的。

“你瘋了!”我很輕很輕地咬牙切齒道。要是酒席中間,倆主角偷偷溜掉了,不知去幹些什麽偷雞摸狗的勾當,明天各種諷刺挖苦的話也能把我們給淹死。

“你不知道山上人喝酒的瘋樣,不要說咱倆跑掉,就是咱倆死掉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啊呸!今天是什麽日子,你這是說什麽呢!”

“真真……”我感覺握著我手的那只火熱的大手輕輕地捏了捏我,“你說,你這樣的女人,叫人食髓知味了,卻又忍耐了這麽久。好不容易……你怎麽不心疼我!”

我感覺臉上燒得不行,又不能甩了他的手,只慌不擇言地隨口罵道:“討厭,誰教你自找的!”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這是在說啥?這是在怪他這些天沒有像禽.獸一樣地撲上來?哦買噶,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男神卻輕輕一笑,小聲道:“我知道你看重這個日子嘛。想讓你一輩子記得今天。”

壞男人。可是,怎麽有一點小小的感動呢?傻瓜,就算你不這麽努力。我也肯定會一輩子,不,兩輩子都記得今天的啊。

秋溫柔地看著我,微笑著。不再用話來逗我,恰到好處的沈默把我感動的情緒漸漸地發酵了起來。

祠堂建在碗子山的最頂。風景絕佳之處。祠堂裏供奉的是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葉流螢的父親葉清和她亡母的牌位現在也供奉在祠堂之中了。今天我們來這裏,就是要在這裏磕頭上香,稟告先祖。葉流螢今天嫁人了,嫁給了這家的義子聶秋遠。先祖都知道了,我們這門親事也就算是被批準了。

二娘千日紅身著華服。早已等在祠堂裏了。看到我們兩個手牽手,一身紅衣地走進祠堂。她的眼睛也跟著紅了紅。

在祠堂裏候著的,除了二娘,還有四娘七裏香。我跟四娘不熟,只覺得以她的年輕美貌,居然在這裏守了這麽長時間的寡,還是挺不容易的。另外在場的還有四大堂的堂主,當然駱大春所在的申通堂,就由副堂主代為出席了。

駱大春沒有來,現在,他大概已經在天山之麓了吧。

聶秋遠牽著我走到祖宗靈位之前,我們雙雙跪地,向牌位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然後,合什默禱。

我偷眼看了看秋,看到他的神情專註而虔誠。我不曉得這一刻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但是我相信,他此刻的心情,一定也如我一樣,感慨萬千。

我們兩個的父母,都不在這個世界裏。他更遺憾一些,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他甚至連自己父母的樣子都記不太清楚了。但是,相信他的父母,也一定在天上充滿慈愛地看著他,為他今天的成家立業而開心吧?

還有像他的父親一樣撫育他成長的祖師大黑天,不曉得,大黑天會不會對我這個媳婦兒滿意呢?嗯,應該會滿意的吧,畢竟我與大黑天祖師是同一個專業的啊!

而我此刻想起的,自然是我的父母。雖然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女兒悄悄地跑到了另一個世界裏,還悄悄地變成了別人的新娘子。在他們的眼中,我還只是一個小姑娘呢。

要是老爸知道了,沒準兒會把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婿打一頓也未可知。不過,這似乎都不是這一世需要考慮的問題了,所以,老爸老媽,就算你們根本不知道,也只管為我高興就好了。因為我有幸嫁了的夫君,真的是超級棒啊!

然後,我又想了很多事,張老師的事,葉流螢的事,又默默地對他們說了許多話。直到二娘提醒我們禮成,我才恍然驚覺,我這樣三心二意,是不是對葉家的先祖太不敬了,所以我趕緊對葉家先祖祈禱了幾句。天上的神鬼是不可欺的,所以,他們一定也會理解並祝福我們的。

“秋遠,咱們山上沒有那麽多規矩,所以一切的禮數就全免了。從今日起,你與流螢就結為夫妻了,你要好好待她,不然,山上的弟兄,是不依的。”二娘用十分通俗的語言,宣布了我們正式結為夫妻。

這話明顯是偏向我的。雖然我和秋說起來根本沒有婆家娘家之分,原本名義上就是一家的,可是這下子還是帶上了親疏的差別。

聶秋遠可一點都沒在乎這些,他十分謙卑地躬身行禮,道:“孩兒謹遵二娘教誨,必定全心全意地好好待流螢,與她白首不相離。”

我心裏感動,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好在二娘及時地岔開了話題,笑道:“那好了,都去聚義堂吧,那邊兄弟們早就擺好了酒席,這會兒都該等得心焦了。”

聚義堂本來是全山弟兄開會時用的大廳,是碗子山最大的一個場地。今天,這個大廳的格局全都變了,虎皮、交椅、大旗,那些帶著匪氣的東西全給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數十桌的酒席。整個廳堂裏張燈結彩,不合時宜地貼著大紅色的楹聯,窗上還土氣地貼著窗花。

要讓山上這些粗人布置出一個帶有小資情調的美美的歡慶場子,那簡直是不可能的。說實話,我一走進這個大廳,就有一股暖流湧上了心頭,仿佛看到那些平日裏拿慣了刀槍的漢子笨手笨腳努力地往窗上貼窗花的樣子。

這是他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了。他們為了我們的喜事,勉力做著不擅長的事情,想要把最好的給我們。哦買噶,活著真好,活著,就總能遇到一些出乎你意料的溫暖和感動。現代把這叫什麽來著,嗯,就是那種--微小而確定的幸福。

我們一踏進聚義堂,大屋裏就忽然靜默了一下,然後,猛地爆發出“哇”的一陣驚叫聲。

有人就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大小姐,今天這可是比下凡的天仙還美啊!”

“少主,少主,你好福氣,怎麽就把大小姐娶到手了呢!”

“哪裏是好福氣,是好心計吧!”

“大夥說說,咱們碗子山的大小姐,能讓少主這麽容易地抱回洞房裏去嗎?”

各種粗俗的言語漸漸地都出來了,聚義堂裏呈現出一派紅紅火火的景象。我的汗都快下來了,接下來,這群生機勃勃的家夥還不知會玩出什麽把戲,也不知道男神要怎麽應對這樣的場面。

聶秋遠皺了皺眉頭,朗聲道:“眾位兄弟,我上山也有五六年了,哪一天不是辛辛苦苦地帶著弟兄們打拼,怎麽今天,大家都不替我說句話,眼裏卻只有大小姐?”

匯通堂堂主笑道:“秋遠兄弟,你上山之後替大夥做的事,大夥都記在心裏頭。可是大小姐,那是先寨主的掌上明珠,美若天仙,又聰明賢淑,你娶了大小姐,已經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弟兄們自然是站在大小姐一邊的。”

旁邊又有匯通堂的兄弟插話道:“大小姐,以前性子……剛烈,頗有女俠風範,我等不敢近前。可是近一年來,大小姐人變得越來越美,也越來越平易近人了,山裏的生意,好多都是大小姐出的主意。弟兄們愛戴大小姐,自然是站在大小姐一邊的!”

圓通堂又有兄弟捧了酒上來道:“少主,說句沒大沒小的話,山上有多少兄弟傾慕大小姐,那是數都數不清的。今天大小姐出嫁,今夜又不知多了多少失意碎心人,所以少主,不先連幹三碗,後面的話可就說不下去了!”

接著場上便是一陣亂哄哄的,酒碗一股腦地端上來,酒水潑得到處都是。

大屋裏沒有一個人是向著自己的,聶秋遠聽在耳中,面上居然露出了歡喜的笑顏,似乎十分得意。他接了酒碗,相當痛快地仰頭連幹了三碗。

人群中爆出一陣歡呼。便又有申通堂的弟兄們捧著酒上來了。

“少主,大小姐,雖然駱堂主不在這兒,可是咱們也得來給少主敬碗酒。這酒,是申通堂照著駱堂主的方子自己釀的,據說這方子裏,大小姐也花了不少心思,咱申通堂的酒才這麽好喝!大小姐是碗子山的福星,沒有大小姐,就沒有碗子山紅紅火火的各種生意,沒有大小姐,就沒有弟兄們平平安安過日子的好盼頭。弟兄們給少主唱個曲兒,這曲兒是釀酒的時候跟大小姐學的!少主若聽得好,便無論如何得賞臉幹上三大碗!”

我嚇了一跳,這是啥時候,跟我學了什麽小曲了?L

☆、No.197 蜜(7)

只聽申通堂的弟兄們清了清嗓子,就端著酒碗,扯著脖子,極為豪邁地唱了起來。

“喝了咱的酒啊,上下通氣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滋陰壯陽嘴不臭!

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剎口!

喝了咱的酒,見了皇帝不磕頭!

一四七,三六九,

九九歸一跟我走!

好酒!好酒!好酒……”

我聽得汗都下來了。這曲要不是我教的,那就見了鬼了,可是我是什麽時候教他們唱了這種歌的?我那時候還認認真真地裝淑女呢,怎麽會教他們唱這種歌呢?

我憂郁地想起,在申通堂釀酒的時候,我曾經嘗過幾小杯,之後就有點暈乎了,莫非那個時候得意忘形了?

哦買噶,憑演技生存真不容易,時時刻刻都得陪上十二萬分的小心。看來我這方面的造詣確實還差得很遠。

這電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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