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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了,掐指一算,居然更了整整一周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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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小姐,你怎麽了?”藺九怯生生地問了一句,“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啊!不不……”我趕忙收起猥瑣的心思,專註到現場去。只是,他們今天早上根本沒有通知那個若嬋娟一起來,這樣真的好嗎?雖然這一點還是讓我覺得挺爽的。

這個現場,還真的是有一點奇怪呢。

我只是本能地覺得奇怪,有很強烈的違和感,卻一時說不出那違和感在那裏。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兩位哥哥聚到一處,聶秋遠的話一下子劈醒了我的靈感。

“這寺裏,也太幹凈了。”

對,就是這個!

雖然按照證人們的說法,寺裏的僧眾,是在瞬間憑空消失了的,那麽,現場不留任何痕跡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在寺裏走了兩個小時,怎麽走怎麽覺得不對勁。幹凈,也不能幹凈成這樣!事發的時候,是在大興法事的,可是除了誦經壇的一小片地方之外,這殿裏殿外,地上案上,居然連一點兒香灰紙屑都沒有。難不成是鬼神擄走了僧眾,順便還打掃了衛生?

所有的現象,背後都有一個原因的。而那些不正常的現象,背後的原因就至關重要了。

我看到聶秋遠跟藺九一邊交流,一邊寫寫畫畫,他們一定是在做現場勘查筆錄。這個東西我也很擅長記的,可是我不能讓他知道,就只好老老實實在遠處呆著。

現場的過於潔凈是明態的表現,這其中,定然隱含著一些暗態的意義。如果這不是鬼神的手筆,而是人為的作案,那麽,他們是如何做到讓這麽多人瞬間消失的?讓人消失之後,還不得不清理現場,那麽,他們清理掉的是什麽呢?

我還沒有思索太久,就有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打斷了我的思路,那是婀娜嬌媚的紅色身影一扭一扭地向我們走了過來。

“聶大人!”若嬋娟向駱大春施禮表示問候,還不忘向我的男神不著痕跡地飛了個媚眼,“原來你們在這裏。”

我們在這裏,關你屁事!

駱大春彬彬有禮地拱了拱手。他在女孩子面前一向是風度翩翩的,更不用說是在美女面前了。但是,不知怎的,我感覺這一次他對美女並不太上心,而是隱隱地有那麽一點戒備。

“若總捕安好,一切,可還順利?”

若嬋娟格格地笑了。

“昨晚與駱大人說好,想與貴縣聯手的,想必聶大人也知道的。嬋娟方才去查了一些東西,現在想要講給聶大人聽,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駱大春沈吟了片刻,又看看聶秋遠他們在現場查得也差不多了,便開口道:“既如此,咱們回驛館說話吧。”

☆、No.56 白馬寺(6)

回到驛館,我們聚到駱大春的房間說話。

駱大春的房間不像我們隨從人員的房間那麽狹窄,設有專門用於會客的小廳。我們幾個落了座,聶秋遠親自去燒水沏茶。

原本帶我來,是要為他們“料理日常事務”的,但這麽多天以來,他們居然什麽都沒讓我幹,反而是去查案的時候也帶著我,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總起來說,我不就是一個廢物麽!可這會兒要是讓我去泡茶,我泡茶的水平可比男神差多了,還是不要自取其辱比較好。

尤其是旁邊,還坐了個可恨的女妖精!

女妖精望著駱大春,開口卻先稱讚了我家帥哥的泡茶技術,換來了聶秋遠淡然的一笑。我不動聲色地抿著茶,一邊在心裏狠狠地抽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嬋娟覺得,此案最可疑之處,在於動機。試想,如果是有人犯下此案,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設計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場景呢?如果解開了這個謎,想必案件一定會有所突破。”女妖精說話的時候,聲音略帶磁性,整個人的感覺性感而迷人,簡直是女性公敵的款型。

我暗暗地啐了一口,卻不得不承認這個說法是很有道理的。

“嬋娟姑娘說得很有道理,不知姑娘這邊,有什麽進展?”聶秋遠好聽的聲音響起。

他沒有稱“若總捕”,而是改了“嬋娟姑娘”這個稱呼,明顯是親近了一層。這一聲“嬋娟姑娘”聽得我如芒在背,幾乎就要跳起來。不過有素養的我還是拼命地忍住了。

嬋娟姑娘不出所料地綻開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與白馬寺有利益沖突的,首先是洛陽城裏的另外三座大寺廟。有白馬寺這座古剎在,其他寺廟的香火風頭全部都被搶了。雖說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可若是哪一家的主事修心未成,誤入歧途,難保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第二個有嫌疑的,是洛陽城外青要山上的山匪。一年前,青要山山匪在外打家劫舍,剛好路遇外出化緣的一隊白馬寺僧人。這群僧人中大部分是武僧,路見不平,將山匪打得落荒而逃,從此青要山與白馬寺就結下了梁子。”

說到這裏,若嬋娟沈吟了一下。

“這第三個,倒有些不好開口,只說與聶大人你們知曉無妨。是……洛州刺史滕兮,半年前他的愛子患了急病,到白馬寺求醫上香,結果出了意外,公子竟在白馬寺裏歿了。滕大人當時傷心欲絕,此後再不踏入白馬寺半步,心裏的芥蒂是極大的。要不是這回出了事,滕大人恐怕根本不願意再聽見白馬寺這三個字呢。”

“所以,姑娘認為我們應當從這些人入手?”聶秋遠挑眉問道。

“比毫無頭緒地亂查,總要好得多吧?”若嬋娟靜靜地望著他。

男神忽然對著她一笑:“嬋娟姑娘說得極有道理,想必聶大人也是這樣覺得。事不宜遲,我們幾個商議一下,看怎樣去查。”

查人的社會關系,可是很覆雜的一件事情,要是把這三撥勢力都查清楚,還不知得花多少天呢。唉,這可真是件無聊的事。

畢竟我是個打下手的,雖然對於案子很感興趣,可是回到房裏,我想得最多的還是若嬋娟對聶秋遠的態度。這樣巴巴地貼上來,到底是想做什麽?就算他帥,你身為一個女人,也不能這麽主動吧!我都還沒這麽主動呢!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我坐不住、心煩意亂地走出房門,打算去小花園散散心的時候,卻正好又看見那女人站在聶秋遠的門口。

我連忙“嗖”地一下縮到墻角,開始了猥瑣的偷窺。

若嬋娟窈窕地立在門口,聶秋遠開了門,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著,很輕很輕地說著話。由於離得有點遠,我看不清聶秋遠的表情,那兩個人的影子只給人一種模模糊糊的很美的感覺。沒說多久,聶秋遠輕輕地把房門拉大了點,自己側了個身,紅衣的若嬋娟就像一只輕盈的蝴蝶,貼著他的身側走進了他的房間。

她居然進了他的房間!

我忽然之間心如刀割,感覺自己介意到極點。當然會介意了,那可是我的心上人。可是現在,我的心上人和另外一個女子同處一室,孤男寡女的,那個女人,又是個如此嬌艷的美人!

又美麗又聰明,人還成熟大方,從哪方面看,都只能在我之上,絕不在我之下。嫉妒的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燒,這在火焰中,卻又夾雜著冰冷的恐懼。

要是我的秋,對她動了情,那我該怎麽辦?

那些信誓旦旦的決心,那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志氣,在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忽然間變得脆弱不堪。我忽然有一點害怕,要是有一天,他對著身為“妹妹”的我,充滿溫柔地介紹:“流螢,這是你的嫂嫂。”那個時候,我真的還能做到不擇手段地追逐我的夢想嗎?

我鬼使神差地往前走去,想要到他的門前,聽聽他們在裏面說些什麽。恰在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從後頭叫住了我。

“流螢,你在做什麽?”

是駱大春,他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心裏火燒火燎,卻不能當著他的面表現出來,只得籲了口氣,輕聲道:“沒什麽,有點兒悶,想到花園裏轉轉。”

“我陪你。”他緊了兩步走近了我,臉上是少見的雲淡風清的神情。

翻來覆去的煎熬,急死我了,這小花園的散步活動散得我差點精神病發作,只得借故頭痛,又把自己鎖回了屋裏。

當夜,我根本翻來覆去睡不著。幽夜公子無聲無息地進來的時候,我還在床上烙餅,所以我清楚地看到他是從窗子飄進來的。

“你怎麽了?”錦衣怪盜發現一向睡眠質量頗高的我竟然失眠了,似乎有些詫異。

“我今天沒叫你來!”我沒好氣地啞著嗓子說,“不要來煩我!”

喜歡的男人太優秀了一點也不好,那就意味著你會有一大票的情敵。家裏已經有一個韓媚蘭了,現在又多了個若嬋娟,連幽夜公子跟我的男神之間,也是基情四射的樣子。所以這會兒,我自然而然地遷怒於他。

“出什麽事了,說出來,我給你參謀一下!”花蝴蝶笑嘻嘻地在我床邊坐下來,以十足的“男閨蜜”姿態俯視著我,讓我心中對於他的取向又多了幾分確信。

“你的秋要給妖女拐跑啦!”我陰陽怪氣地對他說。

他愕了一愕,忽然輕輕地笑了:“哈,你說的是那個女總捕麽?嗯?真真,我怎麽感覺酸溜溜的?”

我默默地爬起來,坐在床上,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幽夜公子忽然抽了風,舉止異常輕薄地擡手替我理了理頭發,把我嚇了一大跳。他低沈的嗓兒不知怎的特別溫柔,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真,他與那個叫作若嬋娟的女子接近,是因為那名女子身上大有蹊蹺,可不是你心裏想的那些。什麽大不了的,就睡不好了?”

“要你管!”我心裏不知怎的忽然一輕,可是面子上抹不開去,絕不能把它表現在臉上。

夜微微一笑:“行了,別傻了,說正事。我來找你,是和你商量案子的事呢!”

***大唐長安晚報隨便采訪一下***

記者菌:最近作者菌工作挺忙,放假也不是白放的,攢下的活還得幹不是?所以,她最近也沒心思給晚報供稿了。我瞅著作者菌這會兒下班了,隨便采訪一下吧,免得晚報黃了。作者菌你好。

作者菌:哎呀你好,好久不見了,最近有點小忙,不好意思啊。

記者菌:沒事,今天就是隨便采訪一下。最近怎麽樣?

作者菌:唉,上班黨還要碼字,還要碼懸疑推理故事,哦買噶,怎一個銷魂了得,簡直是die!求同情!求點擊!

記者菌:行了別抱怨了,影響讀者菌情緒。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作者菌:哦對了,我發現好多讀者菌猜測:“秋和夜肯定是一個人!”哎,這個問題我在前頭已經明確地說過了,秋和夜就是一個人,100%一定確定以及肯定,只不過葉流螢傻子不知道而已。可是大家紛紛表示:“作者菌的話不能信!”我哭暈在小黑屋裏,我是那麽沒節操的人嗎?

記者菌:關於作者菌的節操,我只能呵呵了。那,他們兩個到底是一個人嗎?

作者菌:(哭~!)我再重申一遍,真的是一個人啊,請大家相信我……

記者菌:好了好了,以後還是不隨便采訪了,免得作者菌也精分了。好了,祝大家好心情。作者菌,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No.57 白馬寺(7)

“商量什麽?”我嘟著嘴說,“他不是跟那女總捕商量好了,要查人家的的底細去了嗎?你也快跟著去吧,幹嘛來找我?”

幽夜公子呵呵笑著說:“我呢,不知道怎麽搞的,就覺得你最靠得住,有什麽事情,就喜歡跟你商量!這樣子,好不好?”

唉,這些話,如果不是從夜的口中,而是從秋的口中說出來,那我該是多麽的心花怒放啊!可惜這世上,也就只有夜這樣的變.態,才能瞅這樣純爺們兒般的我順眼了。

“說吧,要我做什麽?”

“真真,難道在現場,你沒有看出什麽不對頭麽?”

是的,聶秋遠說了,現場實在太幹凈了。作案的人細致地打掃了現場,究竟是為了隱藏什麽呢?

“你沒有看出來麽?現場,還殘留了極個別的幾處痕跡,打鬥的痕跡。”

什麽?打鬥?我吃了一驚。

帶隊清理現場的應該也是個高手,除了太過幹凈之外,清理掉的是什麽,幾乎什麽也看不出來。可是如果聶秋遠認為現場殘留的是打鬥的痕跡,那就一定是打鬥的痕跡,我對他的水平深信不疑。

可是,打鬥的痕跡?在一百二十名證人閉上眼又張開眼的剎那,僧人們就消失了,這,哪裏來得及打鬥?這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通啊!

“我們也在想這個問題,”幽夜公子似乎透過我臉上的驚訝,看透了我心中所思,“在這個短暫的過程中,為什麽會出現打鬥?既然他們刻意隱藏,就說明這些打鬥的痕跡是解開白馬寺僧眾消失事件的關鍵所在。那麽,這是為什麽呢?”

我陷入了沈思。從信徒們焚香入定,到磬鳴九聲,他們睜眼發現僧人們消失,這其中一定缺失了什麽環節。打鬥,到底是發生在這之前,還是這之後?

“所以……”夜的聲音輕輕地飄渺在耳邊,“若嬋娟說的那些人,都是與白馬寺有仇怨的,如果是覆仇,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這樣做,是企圖營造一種不可能發生之事的假象,讓人們認為這是鬼神所為,以掩蓋一個不希望被人們發現的目的。”

我忍不住輕輕地點頭:“確實如此。也許,我們找到這個目的,就可以揪出這個案件的幕後主使!”

“就是!”夜的嘴角噙上了一絲笑意,“所以真真,你說,那若嬋娟特意說出那麽三條線索讓我們去查,是什麽用意呢?聶秋遠刻意與她聊了聊,那可不像是這麽傻的人。”

“你是說,聶秋遠與她接近,是為了試探她?”我驚訝地跳了起來。

幽夜公子湊近了我,笑得不知怎的妖異邪魅。他擠擠眼睛問:“那你倒以為,是要做什麽?”

我呆了一呆,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他的模樣異常魅惑誘人。我聽了他的話,心中本是大喜過望,這會兒看著他,卻又莫名心頭火起,將他一把推開,罵道:

“就知道看我的笑話!要出賣色相,也不把面具拿下來再賣!你又不是缺眼睛缺鼻子!”

那家夥哼哼笑著說:“也可能缺的不是眼睛鼻子,也可能缺的是別的呢……”

我想說,你丟掉的是臉皮吧!可是,這個句型卻忽然像一道閃電劈中了我的頭腦。

也可能丟掉的不是這個,也可能丟掉的是那個呢?

也可能消失的並不是白馬寺的僧侶,也可能消失的是別的呢!

“夜!”我急迫地拉住了他,“當時在白馬寺的證人的證詞,能不能讓我看到?”

幽夜公子楞了一下:“能啊。證人證詞的謄本,每個組都發了一份,現在在秋那裏。我讓他給你送過來?”

“你瘋了!”我差點兒吼出來,“要是可以讓他知道,要你幹什麽呀!”

“哦,對對,我忘了,我去給你偷出來,保證他不知道!”大盜賊說。

我嘆了一口氣。這個花蝴蝶身上靠得住的地方,大概就只有他的偷盜技術了。

不到兩分鐘,卷宗就給我偷回來了。幽夜公子的身手真是出神入化,守著聶秋遠這樣一個出挑的武功高手,出入他的房間就跟他完全不存在一樣。

我迫不及待地迅速翻閱想要的那一部分。

果然如我所料,絕大部分證人都提到了一點,意識的恍惚和昏迷。

這是我們在信件和案情陳述中所沒有聽到的。事件發生的最後,還有一段被忽視了的部分。

居士們聽到九聲法磬,張開眼睛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周圍一切如舊,只是所有僧眾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接下來的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情節:他們正感到一切都不可思議,卻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襲來,便齊齊地倒地昏睡過去。再次醒來並報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十六的午後了。

因為下元法事預計的時間是三天,本來諸位居士就在在寺內齋戒清修,所以這一夜,竟沒有任何人發現。十月十六午後,一百二十人才陸續醒來。最後,還是他們自己去報的官。

“怎麽,想到什麽了?”夜問道。

我點了點頭,把證詞的內容指給他看:“你瞧,在鐘鳴九響的過程中,如果消失的不是僧眾,而是一百二十個證人的時間呢?”

夜楞了一下,從我手中接過了證詞謄本,安靜地在我身邊坐下,露出極為認真的神情。

“你,確實敏銳。”隔了許久,他擡起頭,凝視著我的雙眼,輕輕地嘆道。

我明白,他已經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感覺很驚訝,為什麽古代的人都如此玲瓏剔透。聶秋遠是如此出眾,駱大春是如此出眾,任平生是如此出眾,為什麽連這個盜賊,也有著如此聰明的頭腦?

“他們沒有發覺,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們已經失去過一次意識了,對麽?”幽夜公子問道。

他說的,正是我先前在心中的假設。而這個假設,得到了這個詳細證詞謄本的證實。

***大唐長安晚報“小道消息”欄目***

據不準確消息報道,從今天開始,全國交警要集中查處酒駕哦~!行動為期60天,不但要嚴查酒駕,還要啟用高清攝像頭,專拍前排駕乘人員安全帶是否系扣,開車是否使用手機,開車是否占用公交車道和應急車道等。請大家遵紀守法,小心被罰!

葉流螢:張老師,你在那邊還好嗎?一看到這個小道消息,我不知怎的就開始想念你了。你開車太猛,從來不系安全帶,這回估計少不了被罰吧,小心五年內不準考證!

張揚:小妮子,你也太小看老師我躲攝像頭的本事了!

旁白菌:這是人民警察麽……

聶秋遠(暗搓搓地怒~!):張老師是誰?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作者菌:艾瑪查酒駕!嚇死我了!來,我先喝一杯壓壓驚,然後,決定以後再也不看“小道消息”這個欄目了。

☆、No.58 白馬寺(8)

作案的人,使用的工具太高端了,所以,當今世上,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做得到。這樣,嫌疑人範圍一下就縮到很小了。

在場的一百二十名居士,在法磬九響的過程中入了定。他們聽到住持誦經是到第六響為止,從第七響開始,誦經的聲音就沒有了。我想到的是,就在這第六響和第七響之間,有什麽東西被偷走了。

被偷走的是一百二十名證人的時間,整整一天的時間。

實際上,證人們聽到的第七響,出現在十月十六,也就是第二天的同一時刻。因為與前一天是同一個時間段,他們的坐姿、周圍的陳設又經過了刻意布置調整,所以他們竟未能發覺,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只沈浸在對僧人瞬間離奇失蹤的驚詫之中。這就是需要他們全體再昏迷一次的原因。其實這第二次的昏迷持續的時間很短,就是為了讓他們誤以為,這第二次的昏迷,才是持續了一天一夜。

有這偷走的一天時間,只要派一群高手來,使用武力制住並綁走全寺的僧人,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所以作案的人才需要清掃現場,因為白馬寺的武僧也不是吃素的(武僧……不是吃素的……作者菌我真為你的寫作水平著急),恐怕這其間還是經歷了一番苦鬥。

為什麽說高端?因為實現這個布局,需要一個至關重要的條件,那就是,讓一百二十人同時昏迷,卻不產生意識的斷裂和混淆,醒來後立即可以連接上失去意識前的那個瞬間。而且,這一百二十人必須幾乎同時恢覆意識,誤差的時數應該是以秒計的。

這聽上去,似乎比白馬寺的僧眾平地消失還要不可思議。

最大的可能,這是一種藥物。能借助藥物把局面控制成這樣的人,也實在太可怕了。

“真真,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麽,做這件事的必定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一個相當龐大,實力雄厚的組織。而且,能讓人同時昏迷、同時醒來,意識又不產生混亂,恐怕不是用藥,就是使用邪法惑心術,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人,天下根本沒有多少人。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幽夜公子陷入了深思。

即使解開了這個手法,謎還是留了一大堆。

比如說,動機。好好的,把一寺的僧人連鍋端了,到底圖個啥?

比如說,連鍋端就連鍋端吧,為什麽要設計這樣的詭異場景,讓人們認為這是鬼怪所為?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說,讓人同時昏迷,又同時醒來的神秘手段,究竟是什麽?

比如說,失蹤的幾百號僧人,到底哪兒去了?

比如說,這表面看來怪力亂神的一幕,再怎麽也不至於驚動皇帝,讓房玄齡擔綱,集河南道之力徹查,這其中,有些什麽隱情?

比如說,若嬋娟給的三條線,真的是刻意把我們往歧路上引嗎?那她的動機又是什麽?

……

我嘆了一口氣。最近是不是用腦過度了,怎麽提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問題來!拜托,這裏面都沒有重點好嗎?最重點的問題,難道不應該是--這事是誰幹的嗎?!

我正想得出神,卻覺得臉頰邊一癢,嚇得我一哆嗦。舉目看時,卻是夜正安靜地註視著我,他那纖長漂亮的手指正輕輕地撩起我腮邊垂下的碎發,幫我往耳後抹過去。

我“啪”地一聲拍開了他的手。這人今天神經了,居然對我動手動腳的!以前那個敲我腦殼的動作雖然也討厭,但看上去還算正常。可是這個算什麽?就算你是個彎的,把我當親姐妹,你心裏適應,我可受不了。

他楞了一下,接著“噗”地一下笑出來。我倆平時的對話是粗魯而直白的,可他今天像吃錯了藥一樣,“溫柔”得一塌糊塗。

“真真,天快亮了。明天一早,秋的計劃是再去白馬寺掃一遍,看看還有什麽遺漏的。你要是想去,就沒有多少睡覺的時間了,對不對?”

我這才想起來,我居然一宿沒睡了。以前我的心那麽大,現在怎麽這樣了呢?身為一個偵查者,居然為了一點捕風捉影的猜測,心裏油煎火烤地睡不著覺?

“所以,真真,睡一會兒吧。我在這兒呢,沒什麽可擔憂的。心裏頭的疙瘩,已經解開了,是不是?”

我感覺自己的臉上一紅。我望著夜,這個神秘的男子雖然蒙著面,卻總是掩不住的絕世風華,光彩耀目。唉,真可惜啊……

要是在我床邊坐著,如此溫柔待我的男子,是我的男神聶秋遠,那該有多好啊!光是想一想,就足夠讓人陶醉了。

“唉……”我終於把內心深深的遺憾長長地嘆了出來,“我就睡了,夜,謝謝你。”

夜抿嘴一笑,形容妖魅。

我躺下之後,眨眼間就睡著了。因為我睡著也就是幾秒鐘之間的事,所以大盜賊還在床邊坐著,我也沒再管了。反正我醜惡的睡姿,他早已經看習慣了。

可是因為睡得太香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亮到不能再亮。我一個骨碌滾下床,瞄一眼好不容易才學會看的古代鐘表,立馬汗都下來了。這,按照現代的時間都十點半了,簡直是直接吃午飯的節奏。要是聶秋遠他們去探白馬寺,這會兒都該收工了。

我沮喪地梳洗完畢,走出房門,卻見藺九步履匆匆、神清氣爽地走過來。藺九雖然是個有點刻板的家夥,但這些天我們已經混得很熟了,所以他見了我也並不十分拘謹。這會兒他面上帶笑,說道:“姑娘怎麽還是女子妝扮?快換裝吧,縣尉大人說先去用膳,再去白馬寺,這會兒正等著您呢!”

“去白馬寺?”其實我想問,你們難道還沒有去嗎?這都幾點了!可是想一想,我似乎不應該知道這個計劃,所以只好憋住了下面的話,心裏暗暗地納悶。

“縣尉大人說,今天去趟白馬寺,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遺漏的、沒查清的。可是這事情不著急,所以說的是等姑娘醒了再出發。誰知道姑娘你一直都不醒……”說到這裏,藺九的面上,又帶了微微的笑意。

我感到十分窘迫。這下可糟了,一定給男神留下貪睡懶惰的壞印象了!唉,這花瓶可真特麽不好當,一招不慎,全盤皆輸,一點兒不比男人們在宦海裏浮沈輕松。

“姑娘,快換衣服吧,兩位大人,都等著呢。”藺九笑呵呵地說道。

***大唐長安晚報欄目“到你家玩好嗎”***

記者菌:大家好,今天我們應作者菌的提議,到董鄂婉寧小姐家作客。董小姐你好。

婉寧:哎呀,歡迎!哎呀,來這麽多人啊!歡迎歡迎,來來來,這兒有瓜子。

記者菌:(為什麽每次都是瓜子……)董小姐,說實話,作者菌她想到你家來玩,主要就是因為你的一本書的題目引起了她的強烈共鳴,所以我們才都過來聊天,順便做個專訪。

婉寧:哪一本啊,我寫了好幾本呢。

記者菌:叫作《重生之老婆來歷不明》!作者菌覺得,這個題目好像跟《花的解剖學》的主要情節也相當契合,所以一見如故!

聶秋遠(微蹙眉):老婆不可能來歷不明,什麽來歷,會查不清楚?

幽夜公子:行了,你別假正經了,煩不煩啊!來歷不明有什麽不好?我就喜歡來歷不明的,多有意思。

記者菌:(汗~!)你們兩個怎麽同時出現了?

幽夜公子:不就是一訪談節目嗎,也不需要邏輯,別在意那麽多。

張揚:(扶額~!這些人都是誰啊,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未來老婆的戶籍資料我都調出來看過,(連岳父岳母的都看過了),有什麽來歷不明的,我怎麽會來參加這種節目……

駱大春:喀!喀!喀!(嗑瓜子聲)哼哼,我只想說,老婆是誰的,還真不一定呢……

旁白菌:我只想插一句,今天忘記叫任平生了,在坐的各位,你們都死定了!

[bookid==《重生之老婆來歷不明》]

☆、No.59 白馬寺(9)

這一次,沒有人流露出著急的意思,跟度假似的。我們一行四人,在洛陽著名的館子翠豐樓裏點了黃河鯉魚兩吃,用魚骨湯焙面,又點了清湯琵琶蝦,玉鴨舌掌、幾款山珍小菜。菜都是駱大春點的,每一樣都好吃。我很喜歡吃,可是我需要註意風度,不敢多夾,小口抿食,心裏直著急。

一直不說話的聶秋遠忽然說道:“流螢,你現在是男兒裝扮,用膳卻是小女兒姿態,容易引人註目。委屈你這幾日試著學學男子大口吃飯的模樣,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想想也對,心頭暗喜,就“猶豫不決”地應了一句“我試試”,然後,逐層遞進地放開了,開心地吃起飯來。

“呵呵,流螢你還真行,學得還真快!”駱大春表揚我,順手就給我的碗裏夾了一塊魚,“多吃點,你比原來瘦了哦!”

一時間我有點兒恍惚。這段日子過得太緊張太忙碌了,總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可是就在這一刻,幾個人圍著小桌坐著,說笑著吃著飯,有杯碗碰撞的聲音,有人給夾著菜,有人說多吃點兒,不知怎的忽然讓我想起自己的家來,想起老爸老媽,想起我那只不聽話也不抓老鼠就知道蹲在我大腿上的貓咪。

哎,人只要活著,無論在哪個世界裏打拼,無論走過的路是否被狗血鋪滿,無論前途是不是明亮,總會有那麽一些個溫馨的瞬間不是?

我把好吃的魚肉填進嘴裏,享受一下屬於今天的小滿足。

午後的白馬寺,陽光明媚,空氣寒冷,寂靜瘆人。我們慢慢地在寺內走著,誰也沒說話,每個人大概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靜地觀察。事件應該發生在正殿裏,可是當我們走到偏殿的一角,卻另有一番景致吸引了我的視線。

那是一株紅梅,傍著一處小小的石桌石凳安然盛開。寺廟不是園林,所以沒有那些山石亭臺的布景,這一處石桌,大概就是供上香的信徒休憩使用的,相當粗陋。可是那一樹梅花開得好看,就總讓人有種略作停留的欲.望。

恰在這時,卻聽得一陣人聲,原來是那位面色蒼白,病怏怏的蘇離澈大人一行走了過來。

駱大春和聶秋遠迎上去說話,藺九在原地候著,我見他們去打官腔,便一個人往梅樹走過去,想看看花。

畢竟是古代的紅梅,感覺比現代的要高大上似的。

香味在很遠的地方就可以聞到,清新淡雅,沁人心脾。梅花在某種意義上說是百花之中最香的,雖然它的香氣並不濃郁,但卻傳得最遠。冬季萬物雕零,幾乎沒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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