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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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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舉起手中不斷轉動的羅盤,驚訝道:“榕榕,這盤子發瘋了!”

葉定榕聞言拿過羅盤,用手摸索了一遍,也發現這個奇怪現象。

葉定榕想了想,也不明白怎麽一回事,但她畢竟向來鎮定,因此只淡淡道:“或許是因為這裏附近有什麽東西幹擾了羅盤吧,我們先出了這座山再看看狀況。”

追風點頭,加快腳步,準備離開這裏,速度快地將葉定榕都帶的飄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有什麽東西在追風沒看見的地方悄悄移動。

***

山頂上的一處庭院中,某只肥壯的貓頭鷹撲騰著翅膀飛進一個窗戶,繞了幾圈,精確地落在床上鼓起的地方。

收回翅膀,這只貓頭鷹口吐人言:“其言,快起床,山下又來一對摸不清底細僵屍。”

見床上人沒動靜,它瞪圓眼,使勁兒啄了啄被子。

沒反應?

這只貓頭鷹氣憤地下了床,揮起左翅重重一掃,漆黑的臥房內陡然刮起一陣罡風,將床上的所有東西吹起,一個黑影在空中打了個滾兒,轟然被拍飛在墻壁上。

緩緩從墻壁上滑下,這個人總算是清醒了。

“鷹六!”

一聲暴喝猛然炸響。

這個黑影從地上爬起,捏了個手訣,這只肥貓頭鷹忽然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抓住身體,接著身上的羽毛不斷掉落。

片刻後,地上堆積了一地的花色羽毛。

而那只沒了毛的貓頭鷹一聲痛苦的嘶叫後,瞬間便揮起光溜溜的翅膀對著黑影重重一扇,接著雙翅環住光裸的身體,憤怒道:“小混蛋!你欺鳥太甚!”

這一次的風力要小了許多,黑影被風吹得後退幾步,他吐出嘴裏的幾根羽毛,對著*的的鷹六訕訕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老是大半夜裏來擾人清夢的。”

”我不過是來提醒你山下來了兩只不明僵屍罷了,虧了我每夜辛苦為你們巡山!你竟然拔掉我的毛!”

“無需擔心,我白日裏早就設了幾個陷井,他們絕對沒有機會上來的。”

“這麽說我還是瞎操心了?!”

黑影老實地點頭,目光觸及出離憤怒的鷹六又搖搖頭。

鷹六本來便圓的一雙眼猛然一睜,轉身便從窗戶飛了出去。

它自從來了這裏便每夜為這些人看門,現在卻被他們嫌棄,甚至被拔毛。它聽人說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今天,它不會再忍了!想到這裏,這只飛在半空中的貓頭鷹眼裏閃過一絲暗沈的光。

黑影盯著飛出窗口的鷹六,垂頭想了一會兒,便抱起地上的被子,爬上了床。這事明日早上再說吧,再說他還要早起做早飯,應付師傅呢。

此刻,葉定榕和追風正遇上了突發狀況。

追風狐疑地看著眼前一顆歪脖子樹,不解道:“我記得方才便看見過這只樹了吧。”

“會不會是長得一樣,你看錯了?”

“可是,我記得剛才歪脖子樹也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疤啊。”

追風猶不太相信,甚至上前摸了摸,別說長得一樣,便是位置也是一樣的。

“追風,你描述一下樹的位置,還有東南西北各個方向各有多少棵樹。”頓了頓,“或者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追風不解其意,但還是依言而行,將大概的分布說了一下。

葉定榕勾起唇角,這不過是個尋常的困龍陣,還是相當好解的,若是她的話,不會蠢到將困龍陣設成這樣簡單的。

“追風,將這棵歪脖子樹給折斷,然後朝著東南方行數百步便好。”

只聽“喀吧”一聲,追風單手便將歪脖子樹折斷,隨即帶著葉定榕朝往東南方而行。

追風環顧四周,見前方果然不再出現歪脖子樹或者歪脖子樹的樹根,追風驚訝道:“榕榕,真的沒有再出現同樣的樹了。”

葉定榕順著追風的力道疾步而走,聞言剛露出個微笑,便忽覺腳下的泥土一松,竟然踩了個空。

淬不及防發出一聲微弱的驚叫,葉定榕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仿佛是個深深的斜坡,不斷的滾動中,葉定榕在黑暗裏本能抱緊身邊的東西,事情來的太突然,葉定榕和追風半分防備也無,更無法控制身體,只能被動的順著斜坡不斷往下,往下。

追風將葉定榕緊緊護在懷裏,另一只手企圖在滾動的地面上抓住什麽,然而,這只是徒勞的,他們滾動的速度太快,而他們身下是散亂的沙石,根本就沒有任何能牢牢抓住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葉定榕和追風漸漸失去了掙紮力氣,一人一屍被劇烈的滾動轉暈了。葉定榕的頭埋在追風的胸口,而追風一手護在她的腰間,一手護住她的頸間,是個保護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重重一摔,“咚咚”一聲落在一處地方,竟然停了下來。

或許是僵屍的抗震能力較好一些,追風甩了甩昏沈的頭,睜開眼撐起上半身,將懷中一聲不吭的葉定榕抱起來,有些焦急道:“榕榕榕榕你醒醒!”

葉定榕聽到追風的聲音猛然一顫,原本急促的呼吸放緩。

“咳咳....我沒事。”葉定榕在不斷滾動中吸入了不少灰塵,忍不住咳了咳。

葉定榕有些呼吸不暢,這才發現自己還在追風的懷中,剛想動手推開他,便聽上方“吱呀”一聲,似乎是什麽正在打開,伴隨著一堆吵吵嚷嚷的聲音。

葉定榕下意識擡頭睜開眼看,還未看清什麽,便有光線照入眼中的酸澀刺痛滋味,她猛然緊閉雙眼,眼角不由自主地滲出*的感覺。

上方瞬間靜了一靜,而追風則是瞬間屍相全顯,將葉定榕護於懷中,一雙紅湛湛的眼緊緊盯著上方的一群人,目光裏全然是兇悍而殘酷的寒意,喉嚨裏發出威脅的低吼聲,仿佛有人敢上前,他便能立刻將那人擊斃。

葉定榕安撫地按住追風緊繃住的手臂,仰面質問道:“你們是誰?為何將我們帶到此處!”

上方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驚道:“榕師姐!怎麽是你?!”

葉定榕一楞,聽出了這人的聲音,“其言?”

***

這裏便是到了流雲宗的所屬的區域,流雲宗並不為人所知,現任是第十任宗主,名為何乾直,而流雲宗又有六個院,每一任都會有不同的名字,而葉定榕的師傅便是六院之一的懷玉主。

葉定榕自八歲成為流雲宗慕懷玉的徒弟,便從一個無主的孤兒變成了個有主的孤兒,原因在於慕懷玉這個不稱職的師傅,在葉定榕拜了師後仍是沒有身為一名人師的自覺,常常悄無聲息地撂下葉定榕出了流雲宗。

幸而葉定榕這棵野草既抗餓又耐寒,還有住在另外一座山上的顧漓師叔常常照拂於她,她才在艱苦的歲月裏沒有被餓死凍死。

其言燒了一鍋熱水,讓葉定榕和追風將一身的灰塵洗凈,又換下一身滾得破爛看不清本色的衣衫,他才有時間詢問。

“榕師姐,你怎麽會這副模樣?”其言看著面前緊閉雙眼的師姐,心裏難過極了。

明明出門前還是好好的,現在回來竟灰頭土臉,眼睛竟還受了傷,今天早上見到葉定榕的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人了,若不是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面容,他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個狼狽的人就是自己的榕師姐。

“你是在問眼睛的事還是問我落入地道的事?”

其言忽然心虛了,“當...當然是眼睛的事了。”

“不小心碰上了個變態想挖我的眼睛,然後我便逃了。”

其言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了,語氣雖平淡,但他分明能感受到榕師姐是怎樣九死一生地逃回來的。

“師姐,那人是誰?!竟然如此對你,若是碰上他,我會為你報仇的!”其言是個才十五歲的少年,說這話時一張略帶稚氣的臉上表情十分嚴肅。

“我也不知這人是誰,但是只要看到他,我就絕不會認錯!”葉定榕抿唇,語氣裏帶著幾分肅殺。

葉定榕說完話風一轉,忽然微笑道:“其言,你過來。”

其言一呆,楞楞的湊過去,疑惑道:“師姐,怎麽了?”

卻聽“彭”的一聲,葉定榕擡手重重敲在了其言的頭上。

其言哭喪著臉捂住頭,委屈道:“師姐,你為什麽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山上的困龍陣是不是你設的?”

“這...困龍陣是我設的,可是地道不是我挖的啊!”其言試圖為自己辯解。

“地道本來便有,只是那地道裏的傳送陣難道不是你畫的?”葉定榕冷笑,“你倒是聰明,將困龍陣和傳送陣用在一處,若是不會解困龍陣的人便只能被困在原地,能解陣的人則會掉入陷阱,又利用傳送陣的距離限制將掉落陷阱裏的人送來這裏,是個好法子。”

其言聽葉定榕竟出言誇獎自己聰明,不由笑瞇了眼。

“師傅不在流雲宗吧?”葉定榕忽然想起自家那個常常不在家的師傅,暗自希望他還沒有回來。

“...師傅他老人家在呢。”其言欲言又止,“但是...,師傅現在還出不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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