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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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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少女見葉定榕看了過來,露出一抹微笑,淺淺一笑令人看著十分舒服。

“葉姑娘這是在幹什麽?”她忽然睜大一雙眼,盈盈目光裏滿是驚訝。

葉定榕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屋內倒吊著的阿鐵,頓時悟了。

“你怎麽能虐待小動物呢?”只見如同弱花扶柳的少女眼中水光彌漫,任誰人看了都心生自責。

場面驀然安靜:可愛的動物?

葉定榕面容扭曲,實在是在憋著笑,她沒想到有生之年會聽到人說阿鐵是個可愛的小動物。

便是奮力折騰繩子的阿鐵也呆住了,半張著嘴,看上去...算的上呆萌?

而這位少女沒發覺場面的詭異,不等葉定榕回答便越過門檻來到了屋內,想要將阿鐵給放下來。

這姑娘是個手巧的,不過片刻,便解開了繩子將阿鐵抱在懷裏。

葉定榕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方想起這個柔弱姑娘是李富貴的唯一一個女兒。

畢竟是住在他人的家中,葉定榕斟酌了一下,出聲問道:“李姑娘,你來這裏有事嗎?”

這姑娘抱著黑乎乎的阿鐵,盈盈目光裏略帶了幾分憐惜,摸摸阿鐵身上的軟毛,她有些不滿,“葉姑娘你怎的這樣殘忍?竟然將小狗吊起來。”

小狗?

葉定榕知道這阿鐵最是不能忍受他人稱呼自己為狗的,滿以為阿鐵會爆發,誰知阿鐵因為這溫柔姑娘為自己說話,竟然十分沈醉,對這姑娘的話也沒有半分不滿,一頭埋入了溫柔鄉。

而葉定榕面對這李姑娘的指責,有些無語,只不過是懲罰一下阿鐵罷了,況且這阿鐵可是只妖怪,怎麽會像尋常小動物一般脆弱呢?

可惜李姑娘並不知曉個中緣由,因此,葉定榕在她心目中已經化身為一個心狠手辣的奇怪女子了。

“既然葉姑娘對小狗如此不喜,不如便送予我吧?”李姑娘順著阿鐵的毛,一臉“我會好好待它的”的迫切表情。

李姑娘本是對葉定榕存了幾分好奇才過來見見葉定榕,誰知竟遇上葉定榕體罰阿鐵,這李姑娘是個善良有愛心的好姑娘,見此狀況,想將“可愛的小狗”救出火海。

於是在嬌弱的李姑娘即將化身為話嘮時,葉定榕相當淡定地將她送出了門。

正被送出門的李姑娘回頭一眼,見著屋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俊美男子,看上去比自己還要白上幾分,卻不知怎麽身上到處是血跡,見她看向自己,還示威似的呲了呲牙,露出了同樣雪白尖利的犬齒,目光很是不善。

他的眼睛?

李姑娘驚呆了,楞楞問葉定榕,“這人又是誰?”

葉定榕淡淡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出現的追風,將追風嚇回房,才對呆呆的李姑娘道:“他們都是我養的,李姑娘你就別想打他們的主意了,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少女咬咬唇,微微漲紅了臉,鼓起勇氣道:“你這樣虐待動物,不是個好主人,我是不會讓小狗跟著你受苦的!”

說完便轉身跑了。

葉定榕:“.....”

***

天色漸暗,李府上下竟然燈火通明,全然不見之前頹敗的氛圍,其實此時李府裏的家仆不少已經負了傷,為何卻有這麽一副熱鬧的景象?

細看起來,便會發現這副熱鬧的景象其實有些名不其實,雖然燈火闌珊,但卻十分安靜,尤其是遍布李府手持長戟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全都是些訓練有素的將士。

若是自池雨城的上方俯瞰而下,便能看見漆黑無光的池雨城內,唯有一處亮的驚人,仿佛火焰般吐著令人心生恐懼的火光。

與此場景稍有不同的地方,是李府的膳廳,兩側是四根楠木柱子,此時正有人端坐於梨紅木的椅子上,看上去似乎相談甚歡,再加上不斷來往走動的家仆侍女士兵,相較倒是十分熱鬧。

“各位勿需客氣,便嘗嘗我們的軍中美酒和將士們做的菜,味道必然不錯!”首座上一名男子舉杯相邀,一口飲盡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

這人面容英武,眉目間銳利甚至帶了絲殺氣,分明便是白日裏遇上那位黑衣將軍。這人名為柴行川,祖孫三輩都為聖上效命,很得聖上的器重,稱得上是個將軍世家,此次便是是聖上命他為六王爺護駕,一路將六王爺送至此地。

可惜....,不知想到什麽,柴行川在心中哭笑了一聲。

葉定榕聞了聞酒,只覺得這酒香醇醉人,也不客氣便一口飲盡。

喝酒什麽的,葉定榕自認為還是十分擅長的。

追風看著放置在面前的酒杯,又見眾人皆端起酒杯,十分好奇,於是趁著葉定榕沒註意,偷偷摸摸的端起來喝了下去。

蹲在追風肩上的阿鐵早就饞的不行,見追風偷喝,也伸著舌頭舔著追風的酒杯,試圖偷喝點酒,被醇香的烈酒刺激得耳朵直扇,一副情難自已的模樣。

酒過三巡,座上眾人人已喝得微醺,尤其是李富貴,從未喝過此等醇香烈酒,此時已面紅耳赤,大著舌頭問出白日裏的疑問。

“柴將軍,不知今日的馬車裏可有六王爺,為何不出來同我等一起用飯呢?”

“是啊,不是說聖上命六王爺來此解決禍患嗎?”座下眾人聽李富貴問起,心中也蠢蠢欲動,十分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六王爺,所謂的皇族血脈,以後也有面子對其他人吹噓自己也是曾見過皇族的。

看著眾人眼巴巴的模樣,這位古銅色皮膚的英武將軍握著拳頭咳了咳,道:“並不是我家王爺不願出門見你們,只是來池雨城的途中,六王爺染上了風寒,出不得門,各位見諒。”

眾人聞言,一臉恍然大悟,紛紛表示理解,還有一位白須老人十分激動地毛遂自戀,表示自己願意為王爺治病。

柴行川又忍不住幹咳一聲,道:“各位有心了,王爺雖染上風寒,但不久便要痊愈了,不用再辛苦大夫看了。”

這位白須老人本來嘆了口氣,十分遺憾,聽到了柴行川的咳嗽聲不知怎的卻猛地精神一震,“柴江軍你要不讓老朽把把脈?看將軍似乎咳得厲害,莫不是也染上風寒了?”

膳廳裏點上了許多盞燈,雖然十分明亮,卻沒人發現這位李將軍的臉上已經升起了幾分可疑的紅暈。

當然,必定不是因為喝多了酒。

***

一場酒宴接近了尾聲,有人醉醺醺地離了場。

葉定榕撐著額,她方才多喝了一點,雖不至於喝醉,但面色有些微紅。

而追風肩頭的阿鐵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不住了,微瞇著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露出個詭異的笑,

或許在場唯一稱得上完全清醒的是這位喝慣了烈酒的柴行川和追風。

不知道怎麽回事,追風這貨喝起酒來倒是十分豪爽,他只感覺到一種辛辣的滋味從咽喉處流淌而下,滋味算不上好受,但很奇怪地竟然不會產生抗拒感,不消片刻就將酒喝去了一壺,倒是越喝越精神振奮。

及至葉定榕要回房間休息,追風這貨還舍不得挪開,抱著幾壺酒才回去。

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影身如鬼魅,仿佛一道淡淡的黑色虛影,繞過巡邏的士兵們瞬間便消失不見。

“什麽人?”一個在隊尾的銀衣士兵警覺地探過頭,對前方的一名士兵疑惑道。

“沒人啊。”前方的士兵左右看了看,面上疑惑之色更濃。“王二你肯定是又看錯了,別磨蹭了,趕緊巡邏完,交接下一隊回去休息。”

“是嗎?難道真的是我又看錯了?”被稱為王二的銀衣士兵想了起方才的那個黑影,不知怎的,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寒意。

夜深寒意重,看來是該早點交接回去再喝杯酒,好好睡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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