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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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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足踝的地方卻扭到了。

這樓梯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無須多想,就知道方才推她的人到底是誰。

蘇涼回過頭,看著站在上頭的尹澤銘,出奇的憤怒。

“尹澤銘!你想做什麽?!”

尹澤銘杵在那,一只手仍然垂在半空,保持著推她的動作,而後,當著她的面緩緩地放了下來。

他是故意讓她看到的,也就是說,她的感覺並沒有錯!

尹澤銘的臉上仍然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只是那種笑,落在蘇涼的眼裏,卻透著絲絲的寒意。

“我只是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蘇涼,那番話除了是給你哥蘇穆弈以外,當然,還有你。”

她繃緊身子,他嘴角的笑愈發地猖狂。

“蘇涼,你也得給我閉緊嘴巴,不該說的,就不允許說出口,特別是在這個家裏,倘若被我知道你說了些什麽,就不光是像今天或者之前那樣的小意外了。”

蘇涼的眼慢慢睜大,這下,她是終於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幾個月前,她與蘇穆弈同一日發生了意外,蘇穆弈是被頭頂上掉下來的東西砸到了手,而她是差點被車子撞飛,還好,當時有泠於晨及時保護住她,不過,泠於晨卻因為救她而崴了腳。

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這種事情不是一個意外,可是不管怎麽想,都猜想不出一個究竟來,她和蘇穆弈同時都得罪了的人,想要將他們兄妹置之死地的人,到底是誰?

而如此,似乎,已然有了答案。

蘇涼看著他,瞳孔猛地一縮。

“制造出那些所謂意外的人,原來是你?!”

尹澤銘也不說話,只是那笑愈發地幽深。

蘇涼攥緊了拳頭,正要說些什麽,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許莘的聲音。

“大嫂,你怎麽出來了啊?”

許莘緩緩地上樓,她的手裏放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幾樣精致的糕點,她走上樓梯,又見到站在上頭的尹澤銘後,不由得再次驚呼。

“二哥?你也在?”

蘇涼斂去臉上的神色,轉過臉看著她。

“許莘,能幫我找一下你大哥嗎?”

許莘疑惑地瞅著她。

“怎麽了嗎?”

她試著動了動腳,足踝傳來的的刺痛讓她蹙緊了眉頭。

“我好像扭到腳了。”

聞言,許莘差點就跳起來了,連忙把手上的托盤放到一邊,半蹲下來察看。

瞧見她左腳足踝處的皮膚果然有些紅,她的面靨上流露出一絲擔憂。

“我這就去叫大哥,大嫂,你先站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說完,就小跑著去了書房方向。

蘇涼站在那裏,尹澤銘沒再說過半句話,只是意味尤長地睨了她一眼,轉過身就想離開。

她看著他的背影,冷冷地開口。

“如果我不閉嘴呢?”

他頓住腳步,卻是沒有回頭。

“那麽,我會告訴你,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

所以,他想滅口嗎?讓她和蘇穆弈永遠都說不了話?

蘇涼瞇起了眼。

“難道你就不怕,若你繼續這麽對付我和我哥,我會將你隱藏的另一個秘密公布天下?讓天下人皆知?”

見他仍然沒有絲毫的動容,她眼底的冷更甚綠些。

“就像是,你跟裴家的某一個人……”

她還沒說完,尹澤銘便立即扭過頭,那雙眼裏,閃爍著陰鷙,而臉上的笑,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全然褪去。

許墨笙聞訊匆匆趕了過來,由於他的闖入,她與尹澤銘之間僵持的氣氛得以緩解。

他直接就察看了下她左腳的情況,而後以不讚同的目光瞟了她眼。

“怎麽弄傷的?為什麽會這麽不小心?”

她若有似無的眼光飄向了尹

澤銘。

“下樓梯的時候下得太急弄到的,應該沒什麽大礙。”

然而,即便她都這麽說了,許墨笙仍是沒能放心下來。

“不行,我們回家吧!然後找醫生過去看看。”

說著,他就想把她給橫抱起來。

蘇涼忙不疊拒絕。

“別抱我,我現在很沈的,就說傷得不重,慢點兒走還是可以的。”

兩人爭論了幾句,許墨笙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好攙扶著她小心翼翼地下樓。

尹澤銘仍然站在那裏,望著蘇涼的目光慢慢變得狠毒。

兩人走出了許宅,許墨笙打開車門讓她上車,自己也連忙鉆進車廂內,隨即,車子呼嘯地飛了出去。

她看著他的側臉,以為他還在氣飯席間的事,便試圖緩解氣氛。

“我都沒有生氣,其實你不用這麽憤怒的。”

他的手掌著方向盤,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不是在氣這件事,蘇涼,你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她一楞,他抽空望了她一眼。

“你腳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弄到的?你不是那麽不小心的人,還有尹澤銘,他怎麽會在那裏?你們肯定是說了些什麽,是吧?”

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她自是不可能將自己最後挑釁尹澤銘的事告訴他,因此,只是語氣平淡地開口。

“隨便說了些無關輕重的話。”

許墨笙顯然不相信她。

她嘆了一聲,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當時,若不是她出於求生下意識地抓住扶手,恐怕,她當真會滾落樓梯,而這個孩子,估摸也會沒了。

她明明在最初,就想要好好地保護這個孩子,卻是忘了,她是一刻都不能松懈下來。

像今天的事,以後絕對不能再發生了。

“我和我哥遇到的那些所謂的‘意外’,是尹澤銘所為。”

她剛說完這句,便擡起頭看他。

想不到,許墨笙竟是連一點的詫異之色都沒有。

她的眉頭一皺,眼色覆雜地望著他的側臉。

“你們早就知道了?”

他輕聲地“恩”了一句。

“在出意外的那一天,你哥就已經猜想到了那個人是尹澤銘。同時想要讓你們兩兄妹‘意外身亡’的,也就是說,對付你們的只會是同一個人。而你們都得知的事,說起來,應該也就只有伊可韻的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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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穆弈大概也只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才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

回到歐陽家,孫雯見她足踝受傷,連忙給家庭醫生打了通電/話讓他過來察看。經過仔細檢查,蘇涼除了輕微扭傷,並沒有大礙,而腳上的傷,估摸過半個月左右就能痊愈了。

蘇涼想起了自己差點滾下樓梯時,肚子曾經好像痙/攣似地抽搐下,考慮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讓醫生給她再檢查一番。

事後,醫生斷言她動了胎氣,但影響並不大,要求她靜躺幾天休息。

聽見醫生的話,蘇涼不禁松了一口氣。

有關於她和尹澤銘談話的內容,她始終都沒有告訴許墨笙婕。

接下來的日子,她都宅在家裏,除了產檢會外出以外,其他時間都是在屋裏屋外走動。

蘇穆弈那邊,她曾經打過一通電/話。

電/話裏,蘇穆弈向她道歉,因為他的固執,讓她受了這麽多的委屈,甚至如今也是因為他的原因,而連累了她受到曾經的那樣的“意外”。

蘇涼顯得無所謂。

她與蘇穆弈是兩兄妹,都是一家人,自然不存在什麽連累不連累的。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她的肚子活脫脫就如同一顆大球,圓渾渾的,連帶著,她整個人都懶了很多,經常坐著也懶得走動,而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近來,胎動的頻率有增加的趨勢,很多時候,在大半夜裏,她不是被肚子裏的孩子鬧騰醒,就是因為突然的抽筋。

從她七個月開始,容月就陪著她一起睡,半夜總會起來幾次,幫她揉揉抽筋的雙腿。

挺著一個大肚子,蘇涼真的覺得,即便她生產了,身上這幾個月多出來的贅肉也不可能立刻消去,幸好,她的贅肉並不多,吃下去的東西大部分都給了孩子。導使從後面看的話,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一個懷孕的女人。

預產期逐漸逼近,蘇涼的心情就愈發地緊張了起來。

雖說她以前曾經懷過孩子,但生產這種事情還是頭一回,容月在這方面也沒有經驗,因此,很多事情,都是由孫雯來安排。

九個月的肚子,每次站起身來,她都得雙手捧著大肚子才能勉強往前走,沒走幾步,腰就酸到不行。蘇涼當真覺得,當一個母親真不容易,但是這種幸福,卻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睿睿被勒令不許纏著蘇涼,為此,睿睿抗議過好幾次,卻被許墨笙無情地駁回。

而在她懷孕的這幾個月裏,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自裴同勳重返Noya後,Noya的情況並不見絲毫的好轉,反倒是依然在走下坡。之前堆積的工程尾款久久沒有付清,拖了一個月後又再拖了一個月。

終於,在她臨盤在即的時候,Noya正式對外宣布破產。

這是她怎麽都想不到的結果,曾經是X市少之有少的龍頭企業,竟也會有宣布破產的一天。

但她心裏也明白,這其中,定有裴聿在暗箱操作。

這是一場裴聿與裴同勳父子之間的對抗,而戰場,便是Noya。

聽許墨笙說,Noya其實還有幾筆流動資金,但那幾筆流動資金,並不夠支付全部的未支付的款項。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可以先支付一部分的款項,裴同勳卻楞是沒有拿出來,反倒是直接對外宣布破產。

Noya宣布破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不久後,債主紛紛上/門討要欠款,Noya所在的大樓幾乎每天都有許多人守著,就連裴家大宅亦是。

就在這個節骨眼裏,裴同勳如同人間蒸發般從眾人的視線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人知道裴同勳到底去了哪裏。

裴同勳是在一夜間不見人影的,就連裴家大宅也在一夜之間被清空毫無一物。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緊接著,Noya被爆出,Noya僅有的幾筆流動資金盡數不見,細查之下才知道,那些錢全都被裴同勳給帶走了。

裴同勳卷款潛逃,逃得幹脆利落。

眾債主無處討債,只好將裴聿給告上了法庭。

不多時,警察在Noya大廈的頂樓正式將裴聿逮捕,關進了看守所裏。

蘇涼得知這些事情時,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她知道裴同勳是一個心狠的人,卻怎麽都沒想到,裴同勳竟然會狠到這樣的地步。

把所有的錢都帶走,只留下一個爛攤子給裴聿,明明,裴聿是他的親生兒子,然而,大難臨頭時,視若無用的棋子般沒有半點的遲疑便徹底舍棄。

像裴同勳這種人,當真是連所謂的親情都絲毫不放在眼裏。

就算裴聿是他的兒子,身上流著他的血液,到底,還是能說舍就舍。

在得知裴同勳卷款潛逃的當年,許墨笙帶著她去了一趟許家。

許家大宅裏,他們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了許老夫人傳出來的撕心裂肺的

tang哭聲。

偌大的客廳內,許老夫人坐在沙發上,哭成了一個淚人。蘇涼遠遠看著她,並沒有上前出言安慰,只是靜默地站在了一邊。

在他們過來之前,就已經從許靖的口中得知,幾乎是在裴同勳失蹤的同時,尹澤銘也失蹤了。

沒有一點的預兆,在許老夫人將許氏交給尹澤銘最初,尹澤銘就在暗地裏謀算著許家的家產。在別人所不知道的情況下,每天以公司資金為名義對外轉出大大小小無數筆的款項。許老夫人向來不管許氏的事,而許靖和許墨笙,早在醫院那次,就已經被許老夫人勒令交權。因此,到尹澤銘失蹤之前,許氏都是由尹澤銘一個人管理的。

因為是一個人管理,在很多事情上,都變成了極為方便。當然,偷偷將錢轉走,也是如此。

在尹澤銘失蹤的前一天,尹澤銘已經成功將許家最後的一筆資產轉到了自己的名下,直到眾人發現尹澤銘不見了,這才知道,連帶著不見了的,還有許家的所有家產。

尹澤銘當真是連一分錢都沒有留下,把許家所有的資金全部都給帶走了。

許老夫人從小就特別寵愛尹澤銘,幾乎把自己的心血通通都投駐在了尹澤銘的身上,也是因為過分的溺愛,她不顧其他人的阻攔,把許墨笙趕出許氏,命令許靖把公司全權交給尹澤銘。沒想,卻釀成了這樣的一個悲劇。

這是許老夫人怎麽都接受不了的事。

她是怎麽都想不到,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人,最後卻成了一匹狼。而她,竟在尹澤銘故意的裝模作樣下被蒙蔽了多年,直到最後,把整間許氏都給了尹澤銘,再到如今的一無所有。

她是悔得連腸子都清了,奈何,那些失去了的東西,卻無法再回來了。

許老夫人哭得差點昏眩過去,許家的氣氛沈至了谷底。

許墨笙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

他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接近崩潰邊緣的許老夫人,那雙眼睛裏,如同一汪幽潭。

早在最初,他就處處防著尹澤銘,卻沒想,許家還是沒了。

或許,這一切的錯都是出自許老夫人的過分寵溺,也是那種偏心,才導致許家在一夜間被打進了地獄裏。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天啊!我竟然養了一只白眼狼!是我!是我毀了許家……”

許老夫人不停地哀嚎出聲,那哭聲接近尖銳。

蘇涼看著許老夫人的臉,隨後,看向了許墨笙。

對於現在這番光景,其實,是他們早就料到的,因此,他們才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隨之,裴家Noya的破產,以及許家的事情,沒消多久,就在X市傳開了。

後不久,許墨笙接手許氏,每天在公司與歐陽家來回地趕,蘇涼經常會看見他累得連飯都沒空吃,就直接睡倒在沙發上,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

幾天之後,孫雯給她收拾住院生產要帶的衣物。

蘇涼早就決定了要順產,為了以防萬一,她需要提前住到醫院裏。臨去醫院,她拉著容月出去了一趟。

當她說出要去看守所時,容月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車子平穩地在車道行駛,她轉過臉,看著窗外的風景,面靨波瀾不驚。

裴聿被關進看守所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據說,再過不久,就要開庭審理。由於是涉及經濟案件,要走的程序估摸得覆雜一些,這才會到過了這麽久才開庭。

然而,她怎麽都想不到,當她和容月到達看守所提出見裴聿的申請,卻遭到了裴聿的拒絕。

裴聿拒絕要見她,甚至就連一句原因都沒有。

蘇涼站在那裏,又拜托看守的警察幾次,但得到的結果仍然一樣,她便知道,不管她再逗留多久,那個男人,依然不會見她。

她摸著自己的大肚子,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過去,她恨著裴聿,一直期待著想要看看裴聿會落到怎樣的一個田地。然而,今天她終於看到了,她看到Noya宣布破產,裴聿被逮入獄,可是為什麽,她卻是連一丁點的高興都沒有?

明明,她是那麽地恨著他。

這一切,都是裴聿給自己設的局,他把自己給毀了,甚至把所有的後路都給斷了,目的,只是為了讓她體會報覆後的快感。

她要報覆他,他便首先自毀。

就如同他曾經跟她說過的,她既然恨著他,那麽,他也會恨著自己;她想要報覆他,他也會親手報覆自己。

容月拉了拉她的手,蘇涼朝她扯起了一笑,隨後,與她一起離開了看守所。

裴聿不想見她,她不會勉強。

只是,在出了看守所後,她回過頭,看著面前的這個地方,摸著自己的肚子,在心裏告訴孩子,那是它的爸爸。

雖然,她恨著裴聿,但從未想過要否認他是孩子父親的這件事。

“蘇小涼?”

容月在旁催促,她收回了目光,轉身與容月一起離開。

另一邊,Noya出事,裴同勳卷款潛逃,裴聿被逮入獄,最為緊張的莫過於羅頤柳了。

裴聿是她的兒子,自己的兒子如今卻被當成了罪犯被關進了看守所,這是羅頤柳怎麽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她到處求助無門,便想要去把裴同勳給找出來。

她在想,只要她把裴同勳給找出來,那麽,她的兒子指不定就能得救了。

裴聿是裴同勳親生兒子,不管再怎麽說,裴同勳也不可能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置之不理的,即便是要犧牲自己的這條命,她也要把裴聿給救出來。

如此想著,她便開始到處去找裴同勳可能會藏身的地方。

她找了很多的地方,可最後的結果都是讓人失望了,突然,她記起了一個地方,在靠近郊外的一個山頂上,裴同勳有一棟別墅,由於地處的位置比較偏僻,羅頤柳從來都沒有去過,記得以前,她也曾經想不通,為什麽裴同勳要在那麽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頂買下一棟別墅,此時想來,那棟別墅,倒是藏人的好地方。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身就前往了。

而她並不知道,在她的後頭,其實一直都跟著人。

下午時分,羅頤柳憑著記憶找到了那棟別墅,本來她並沒有多大的自信會在這裏找著裴同勳,但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只要僅存一點,她就不想要放棄救裴聿的機會。

遠遠地看去,別墅似是沒什麽異樣,可當她走近了以後,意外地看見了那扇門竟突然由內往外地開啟。

隨即,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羅頤柳的眼裏禁不住的驚訝之色,從別墅裏頭出來的人,是尹澤銘。

尹澤銘好像是在搬著什麽東西,正一件一件地放到了車後箱,之後,裴同勳的身影也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羅頤柳驚得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怎麽都料不到,同時失蹤的兩人,竟然會在一起。

明明,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人才對。

羅頤柳想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忙不疊沖了過去。

“裴同勳!”

聽到聲音,裴同勳立即便擡起頭望了過去,他的神情警惕,在瞧見羅頤柳的一瞬間,臉容繃得緊緊的,眉頭聚攏了絲絲的陰鷙。

尹澤銘見到她,神經也繃得死緊。

羅頤柳沒有顧慮得太多,她會費盡心思想要把裴同勳找出來,為的,就是將她的兒子裴聿給救出看守所。除此之外,她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她直接就沖到了裴的面前,雙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裴同勳!阿聿因為你的事被逮入獄了,你知道嗎?!他是你的兒子啊!就算你再怎麽不喜歡我,可他的身上始終流著你的血液啊!你怎麽能在這種時候把他丟下一個人?他還那麽年輕,倘若真的被判刑了,他的將來就毀了啊!你快跟我回去吧!算我求求你了!去把我們的兒子救出來,無論你要我付出什麽代價,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沒想,裴同勳竟然直接就甩開了她的手。

“滾開!這是那個孽子自己討來的下場!如果不是他毀了Noya,我至於落得這樣的地步麽?!想我裴同勳曾在這圈子裏風光無限,卻偏偏被自己的兒子絆了一腳!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她急得不行,“他是你的兒子啊!就算他做得再錯,你也不能這麽對他啊!你走得幹凈,那他該怎麽辦?我就只有他這麽一個兒子,他是我唯一的念想啊!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想活了!”

“那你就給我趕緊去死!”

裴同勳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就連看著她的眼神,也是寒得磣人。

羅頤柳仍然不死心,緊緊地拉住了他。

“你不能這樣啊!他是你唯一的兒子啊!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們裴家歷代祖先想一想啊……”

豈料,聽到這話,裴同勳仰起頭來大笑。

“誰說我只有裴聿這麽一個兒子的?裴聿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一枚棋子!我最看重的,是尹澤銘!”

羅頤柳一楞,裴同勳看向了旁邊的尹澤銘,聲音異常的清晰。

“你大概不知道吧?尹澤銘其實是我和靜兒的孩子!當年,靜兒從日本歸來,我背著你就跟她好上了!之後,她跟了許靖,卻暗地裏仍然與我有關聯,我們聯手謀取許家的家產,不久,雖然靜兒意外去世了,但我和靜兒的兒子,以許靖私生子的身份走進了許家,在許家一呆就呆了那麽多年!即便中間發生了那麽多的的意外,但到底,我們還是如願以償了!尹澤銘成功帶走了許家所有的資金,也重新回來我的身邊了!”

他看著尹澤銘的目光充滿了得意。

“只有尹澤銘才是跟我最像的!裴聿即便也是我的兒子,但他到底不夠狠!做不到像我這般絕情絕義,那麽,他

也別怪我會舍了他而將尹澤銘留在我的身邊!”

這樣的一件事,是羅頤柳料想不到的。

她驚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早在那麽多年前,你就背著我跟尹靜好上了?甚至生了一個兒子?裴同勳,你竟然如此待我!在你的心裏,我到底算是什麽?!”

裴同勳的眼底滿是不屑。

“你還真把自己給當作一回事了?羅頤柳,我告訴你,我從未愛過你!你對我來說就跟你那個笨兒子一樣,都是我手裏的一枚棋子!等到我用完了,自然也不會留下來!我對你們算好的了,這過去的三十多年來,一直都留你們在裴家,若我再無情些,早早就把你們給趕出裴家!”

在他的眼裏,他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沒有錯的。

要怪,就只能怪裴聿太過不爭氣,反觀尹澤銘,在許家那麽久,卻是連半點的感情都沒有投進去,有的,只是算計。這樣的狠,才算是他裴同勳的兒子。

所以然,他才會只留下尹澤銘一人。

尹澤銘是他和尹靜的親生兒子,怎麽都比羅頤柳生的裴聿要好得多,不是麽?

羅頤柳失神地站在那裏,似是沒能消化掉裴同勳的話。

裴同勳冷笑出聲,向旁邊的尹澤銘示意了一下,兩人分別坐上了車子。

開車的是裴同勳,他無視羅頤柳的存在,直接就駕著車駛了出去。

他們訂的,是今晚八點的班機,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繼續留在X市,只等完成一切以後,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這個地方。

羅頤柳回過神來,看見車子駛了出去,她猛地一激靈,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

她一邊追,一邊大聲地喊話。

“裴同勳!我能什麽都不計較,不計較你娶我而不愛我,不計較你跟我離婚,不計較你瞞著我把伊可韻帶進裴家,也不計較你早在多年前就背著我與尹靜好上甚至生下了一個兒子,算我求求你了!救救裴聿吧!我什麽都失去了,現在就只剩下他了!裴同勳……”

她不停地呼喊,只希望車子能夠停下來,可是,那臺車子卻一直向前行駛,連半刻都沒有停下來。

羅頤柳一咬牙,不願讓這唯一的希望破滅,想起來的路上,有一條小徑比大路要快上很多,便想也沒想就選擇了那條小徑。

她只想盡快追上裴同勳,哀求他出手把裴聿給救出來,除此之外,她真的什麽都不計較了,她能失去所有,惟獨不能失去裴聿這個兒子。

她跑得很快,就連休息都沒有,只一個勁地往前跑。

跑出小徑以後,她往後一看,幸好,她先車子一步,她的心裏不禁一番欣喜,揮舞著雙手就朝車子跑了過去。

“裴同勳!裴同勳!我求求你!救救裴聿啊!不管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就算是要我下跪也可以!只要你能出手把裴聿救出來,即便是要我犧牲這條命我也是甘願的啊……”

她不停地呼喊,企圖讓車子停下來。

車廂內,負責開車的裴同勳見到她不要命地追了上來,眼底溢出了一抹陰狠。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擋他的路,即使,是這個曾經與他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女人也是一樣。

擋他者,下場便只有死。

因此,他連一刻的遲疑都沒有,反倒是踩下油門,用更快的速度往前。

羅頤柳本來就是想要正面擋下裴同勳的車子,她以為,裴同勳見到她,會踩下剎車,卻怎麽都想不到,車子的速度半點都沒有減下來。

眼看著車子越靠越近,隨即,“嘭”的一聲巨響,她被車子撞上,身體猶如一個掉了線的木偶,在一瞬間撞飛以後,拋物線般從車尾摔至了地上。

鮮紅的血頃刻間流了一地,她的身體輕微抖動,雙眼有些渙散,平躺在那裏,血液從五官滲了出來,看著她的舉動,似乎,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車子在撞上羅頤柳後,於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

裴同勳打開車門下車,快步地走了過來察看羅頤柳的情況,見到她竟然沒死,他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重新走回駕駛座。

之後,他堂而皇之地倒車,車子的輪胎輾過了羅頤柳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身體,來回幾次,輪胎在水泥地上劃出了長長的帶血的輪胎印,等到他下車確定羅頤柳已經斷了氣,這才重新啟動車子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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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羅頤柳,裴同勳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車子在經過一段距離以後,那輪胎上的血印已經逐漸變淡。他直接就開著車往山腳駛去,心裏在幻想著,等到他們離開X市以後,要過上怎麽樣的快活日子丕。

他正難以壓抑興奮,突地,傳來了一陣警鳴聲,那聲音,由遠至近地傳來,讓裴同勳和尹澤銘的臉色驟然一變。

裴同勳踩下油門,通往山腳的路只有一條,不管怎麽樣,他們都得突出重圍,離開這個地方。

拐了個彎,這才發現,幾臺警車就停在前方,把下山的路給堵住了。

裴同勳瞇起了眼,他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妥協的,沒有多想,他便發狠地踩下油門,企圖硬闖。

車子隨之把那幾臺警車撞翻,硬是從中間穿了出去,也不理會是否會撞傷人,以極快的速度開往山腳。

拼的,就是時間。

那幾臺警車呼嘯地從後邊追上來,他一邊看著倒後鏡,一邊掌著方向盤,他踩油門的腳更加地往下,所行駛的時速起碼上了兩百。

萬分緊張的氛圍,狹窄的山路,他想盡辦法突出重圍,就連拐彎的時候也不曾減下速度,深怕慢上一秒,就會被逮住。

越來越快的時速,危機四伏的通道,這山裏的路,本來就危險,他非但沒有減速,反倒是開得更快,出事,是遲早的。

下一個拐彎,裴同勳由於太過專註後方追上來的警車,當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屹然朝著道路旁的欄桿撞過去婕。

“小心!”

尹澤銘大吼一聲,裴同勳這才想起要去踩下剎車,沒想,卻因為過於緊張,錯將油門當作了剎車。

他們行駛途中的路,恰巧還在山腰的部分,這一撞,驚人的速度不僅將欄桿給撞開,甚至車子還飛了出去,滾落山坡,打著跟鬥般向著山腳滑去。

警察們立即下車,那載著裴同勳和尹澤銘的車子滾落在了山腳,這樣的高度,恐怕生還的幾率極小了。

宋磊也緊隨著下了車,走到邊上往下看。

自從裴聿被關進看守所後,他就被吩咐了要時刻守在羅頤柳的身邊,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跟著到了這個地方,順道報了警。

想不到,卻是始終沒能把裴同勳和尹澤銘給抓住,不過,看著這趨勢,估摸也是兇多吉少了。

……

……

蘇涼從傍晚開始陣痛,幸好,他們提前住進了醫院,不然這臨時發生事情,只會是弄了個措手不及。

她躺在病床上不停地忍耐,那痛意是一陣一陣地襲來,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偏生,醫生過來看了看,說是還不到可以生產的指度,說是最少也得開到三指才能推進產房待產。

這個孩子,是早了預產期幾天,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個世界。

容月急到不行,惟有生過孩子的孫雯顯得尤為淡定,在床邊一再地安慰著蘇涼,給她鼓勵。

蘇涼從不知道,生孩子是這麽一件困難的事。

從傍晚到半夜,她痛得都死去活來了,卻仍然還不到生產的指度,她又還沒到預產期,打不了催產針,只能就這麽地熬著,希望肚子裏的孩子能少折騰她。

陣痛的時間是極為難受的,孫雯深怕她等會兒沒有力氣生產,逼著她把食物咽下,蘇涼知道舅媽是為了自己好,便也忍著痛強迫自己吃一點。

早上七點,她終於被推進了產房。

或許是痛了一夜的關系,生產的過程反倒是順暢多了,不過才大半個鐘頭,孩子就已經出來了。

如同蘇涼所料般,她生的,是一個女兒。

陣痛以及生產幾乎花了她全身的力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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