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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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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員過來帶路,她擡眸看著周遭,這地方她來過幾次,倒是挺喜歡這裏的炭燒魷魚的。

吃飯期間,他一味地幫她布菜,態度熱絡得讓她有些詫異。她低著頭安分地吃著,不時疑惑地瞄他幾眼,其實也難怪她懷疑他是否鬼上身的,畢竟這樣呵護地待她,倒還是她見到的頭一遭。

以前,她可沒有這般好的待遇。

裴聿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到底有多不對勁,安頓了她以後,自己才慢悠悠地吃起來。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半鐘頭。

出餐廳的時候,蘇涼特意走過去跟他道別,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隨後,堂而皇之地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路上記得小心,開車可別打瞌睡了。”

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在愛爾蘭時就已經開過車了,也算是一個有經驗的人了,又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但到底,她還是答應了幾句,這才上了車。

裴聿並沒有急著回公司,他站在車旁,看著蘇涼的車慢慢地駛出。而後,看著她往的那個方向,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那個方向,並非出郊外的方向。

他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看著那漸漸駛遠的車影,總覺得她隱瞞了他些什麽。

沒多想,他就決定開車跟過去。

然而,兜兜轉轉半個小時,當他見到蘇涼的車子停在警察局門口時,眼底露出了一抹吃驚。

他親眼看著她下車,親眼看著她走進警察局……

裴聿的臉色沈了下來,而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也倏然一緊!

☆、愛情似毒,慢慢滲進骨髓裏(上,精彩)

從警察局走出來,已經是一個多鐘頭以後。

蘇涼看著頭頂上的天,陽光有些璀璨,她用手擋了擋,卻始終無法擋住些什麽。

警察讓她過來認人,無非就是想看看有什麽新的線索沒有。可是,事實證明,那個男人她根本就不認識,更別說是什麽新的線索了。

一種無力感由心而生,她嘆了一口氣,擡步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她並沒有急著要回工作室,而是給容月撥了通電/話,邀約她出來喝下午茶。

容月對她向來都是義不容辭的,兩人約好了地點,她這才啟動車子前往鐮。

坐在她們以往經常會去的咖啡廳,蘇涼隨便點了一些東西,便轉頭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

正看得出神,一部車子快速地開過,她微怔,等到回過神再去看的時候,那車子早已沒了影子。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方才經過的那車子有點像是裴聿的那臺愛車。

她想,大概是自己看錯了吧?這個時間段,那個男人不可能還這麽悠閑地在街上亂晃,他鐵定是在公司裏工作的。

她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不多時,服務員將點的東西送了上來,她拿起檸檬綠茶喝了一口,就聽見門口上那風鈴響起。

擡頭,容月身穿一件黑色職業裝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蘇涼微笑,她與容月之間的關系很好,好到不管有多忙,抑或是不是有事在身,只要對方一聲,就會立即奔到彼此的面前。

因此,她一點都不意外這小妮子一身風塵仆仆地趕來。

容月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見她為自己點的最愛的藍山,嘴角勾起了滿意的一笑。

“說吧,找我出來做什麽?該不會只是單純找我喝下午茶這麽簡單吧?”

她將杯子放下,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

“如果我說我當真只是想找你喝下午茶這麽簡單呢?”

“臭女人!”

她毫不意外地直接就給了她一個爆栗,沖著她咧牙恐嚇狀。

“姐可是丟下一大把的工作過來的,你見過女強人離開工作的麽?我是那種恨不得住到公司裏去的人呢!”

蘇涼忍不住笑出聲來,只要每次跟她在一起,她的心情都會很好。

“那你更得感激我了,因為我將你從工作堆裏拯救了出來,免得你以後落了個二十幾歲的年齡五十多歲的容貌!”

兩人又笑著相調劑了幾句,蘇涼這才將此時的目的說出來。

“月月,你說我怎麽辦?我今個兒到警察局去認人了,可就是一點消息痕跡都沒有。”

容月剛開始還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聽她細細地道來以後,不由得瞪圓了眼。

“蘇小涼,你好呀,你還有沒有將我當成朋友了?為什麽發生這麽大的事不告訴我?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恐嚇啊!你不應該瞞著的!”

她擺著一副知錯的模樣,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你就別訓我了,我現在正心煩著呢!你說,我應該怎麽半啊?那人在暗我在明,我連他是男是女什麽時候再出來搗亂通通不知道。這種感覺太磣人了,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連呼吸都困難。”

容月難得嚴肅,沈默了半晌,隨後開口。

“要不,你將這事告訴你家那個?”

蘇涼自是知道她這是在說裴聿,其實,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那個可能的結果,卻是她怎麽都無法承受的。

她猶豫了一下。

“月月,難道就沒別的法子?”

容月見她一臉的遲疑,理所當然明白她的心思。

“如果你不願意告訴他,那就惟有告訴你那兩個表哥了。不管是哪個方面,這事暴露在空氣中是必然的事,因此,你家那個是遲早都會知道的。我明白你是忌諱著裴家的那個女人,可你想想啊,倘若這事你選擇告訴你那兩個表哥,裴聿是最後才知道的那個,你覺得,他心裏會舒坦麽?他好歹是你的未婚夫呢,可你卻寧願將事情告訴別人也不告訴他,這不是明擺著隔閡他嗎?”

蘇涼垂下眼眸,眉頭深鎖。

容月喝了一口咖啡,這才繼續往下說。

“反正我是覺得不管怎麽樣,這事你解決不了,就必須第一個告訴的人是他而非其他人。蘇小涼,我也不怕告訴你。當初,我知道你跟他訂婚,我雖然驚訝,但我還是有著幾分慶幸的,至少在我眼裏,你願意跟他訂婚,就代表著願意放下泠於晨。這是一件好事,畢竟身為你好友的我,不希望再看見過去的那個你。”

“裴聿的反應,你我在這裏猜來猜去有什麽用?你不跟他說,又怎麽可能知道他確鑿的反應?那個姓伊的雖然是他的青梅竹馬,可並不代表他心裏的天平會傾向那個女人那邊啊!你好歹是他的未婚妻,我想他怎麽都會傾向你吧?妹妹再怎麽說都只是妹妹,終究還是抵不過老婆的。蘇小涼,你要對自

tang己有信心,也要對他有信心。你連信任都不願意擺在這段關系上,那你們又為什麽要在一起?哪一段感情,它的開始不是奔著天長地久去的?”

容月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蘇涼自是沒了借口。

或許,她說得沒錯,這麽久以來,即使她和裴聿已經訂婚了,即使她和他之間已經有了那種關系,但是,她還是對他對這段關系並不存在多少的信心。

然而,她也會怕,怕自己真的投入了所謂的信心,如果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又該怎麽辦?

對於裴聿,她都是不輕易投入感情的。她之前在泠於晨那裏栽過一回,那種教訓讓她對愛情有了懼怕,因此與裴聿,她一路走得戰戰兢兢,以為,只要沒有投入太多,抽身的時候就不會太痛苦。

而容月的話,無非就是讓她全身心地投入到這段關系裏,奔著天長地久而去。

她的心裏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容月這說得簡單,可換到她的身上,對她來說卻是異常困難。

跟容月聊了幾個鐘頭,兩人這才分道揚鑣各自離開。

坐在車上,蘇涼的手放在了方向盤上頭,目光有些渙散。

容月的話仍在耳邊回蕩,或許,她這一次當真應該試一試吧?就當作是一場賭博。之前,蘇鸞的事情上,裴聿不是也用自己的名譽來賭一局麽?她又為何不試上一試?

如果她一直畏懼著不敢向前,那麽她只會一直逗留在原地;可如果她鼓起勇氣賭這一局,不管結局怎麽樣,起碼她試過了,而且……她也能在這件事情上得到自己這麽久以來都在找尋的那個答案。

如此一決定,她也便沒了其他的顧及,回去工作室將剩餘的事情處理好,等到夜幕降臨,驅車返家。

到家的時候,裴聿並不在,剛開始她沒有多大的意外,像以往一樣上樓換了身衣服。然而,直到吃飯時間,那個男人仍然沒有回來。

她一個人坐在飯廳的桌子上,看著一桌的美味佳肴,擡眸看著站在一旁的林姨。

“林姨,他呢?”

聽到問話,林姨連忙回答。

“先生方才來過電/話,說有一通緊急視訊要等,就不回來吃晚飯了,說是晚一些才回來。”

畢竟要管理那麽大的公司,這種狀況並不少見。蘇涼斂下目光,也決定不等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過飯,她洗了個澡,隨後便坐在客廳看電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墻上的時針直指零點。早在接近十一點的時候,她就讓林姨和其他傭人回房休息去了,因此,偌大的客廳裏,就只有她一個人。

蘇涼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換臺,電視機裏到底播放著什麽內容,她並不清楚,偶爾會轉眸看向門口方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她在等門,想要等那個男人回來,再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另外還有她的存疑。

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氣,她可不想這麽隨便就打消。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有多久,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睡眼朦朧地看著電視機的方向。正昏昏欲睡,門口的地方便傳來了聲響。

她一頓激靈,忙不疊擡頭望了過去。

男人身上穿著一件襯衣,西裝外套掛在了手臂上,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疲憊,換好了鞋後就走進了門來。

☆、愛情似毒,慢慢滲進骨髓裏(下,精彩)

見他終於回來了,蘇涼立即便穿好拖鞋走過去,接了他手上的西裝外套。

“你回來了?”

裴聿斜睨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有,徑自就上了樓。

見狀,她惟有跟上去。

可她沒想到,他進屋後就直接到浴室洗澡去了,蘇涼杵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心裏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潼。

男人的沈默,似乎是因為心裏有事。

她將西裝外套放好,自個兒就坐在床沿上,聳拉著腦袋看著自己的雙腿,心裏琢磨著言辭桎。

裴聿洗澡向來很快,她剛想好怎麽開口,就見他穿著一身白色浴袍走了出來。她擡起頭看向他,男人微濕的頭發有些淩亂,神色也是淡然的。

“還不睡?”

她隨便應了一句,就轉身把吹風機給翻出來,讓他坐在床上自己再給他吹頭發。今晚的裴聿異常聽話,坐在那任由她搗弄著。

借著吹風機的嗡嗡聲,她偷偷瞄向了他。

“裴聿,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挑了挑眉,聲音有些低沈。

“什麽事?是今天碰到一個難搞的畫家了?”

聽他這麽一說,蘇涼這才想起今天中午一起吃飯時她給他的那個借口。一時之間,她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了,倘若這時跟他說了那事,那麽,中午的話她又該怎樣跟他解釋?

坦白說她欺騙了他嗎?

蘇涼有些糾結,吞吞吐吐一直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裴聿的頭發幹了,她關掉吹風機放在一邊。

男人擡眸望去,她的小臉上有著掙紮,似是在由於著什麽。他目光一沈,臉色覆雜。

“蘇涼,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她一驚,瞪圓了眼看他。

他站起身來,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瞅她,面容嚴肅。

“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會在什麽時候才願意告訴我。可是,直到現在你還在猶豫,蘇涼,我是你的未婚夫,不管在什麽事情上,我們都是一體的。但你寧願去找一個外人,卻說什麽都不來找我。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種事對我來說簡單得很嗎?”

蘇涼的心猛地墜入了谷底,她千算萬算,卻怎麽都料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你……你早就知道了?”

他抿著薄唇,明顯是在不悅。

“今天中午和你吃過了飯,就見到你開車走的方向不對,一時疑惑跟了過去,見你進了警察局。你認為,這種事情我不會去查嗎?可我不相信,一直都在等,從等你電/話,到回來以後等你開口。是不是我不說起,你也就打消了告訴我的念頭,決定一個人處理?”

她垂下頭,避開了他的眼。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豈料,他接下來的話讓她甚為驚詫。

“什麽怎麽開口?直接開口說話你還不會嗎?你是剛出生的小嬰兒嗎?所以連說話都不會?你只要像平常說話那樣告訴我,我就會幫你解決。”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他說得輕巧,卻是她之前一直都糾結的問題。她認為自己沒有理由要求他出手幫忙,然而,他卻如此簡單地說出手是他理所當然得做的事。

這樣一來,反倒是她這麽久的糾結成了多餘。

她不曾想過要理直氣壯地要別人幫自己,即使是她最親昵的舅舅一家,又或者是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蘇天釗,她也沒有這般想過。她總以為,幫忙這種事,並非誰虧欠了誰,想要別人幫忙自己,自己就必須先付出代價。

只是,這種理論到了裴聿這裏,卻並不需要。

她只要告訴了他,他就必定會出手,而且不用任何交換條件。

見她不說話,男人嘆了一口氣,帶著薄繭的手撫上了她細嫩的臉頰。

“蘇涼,在你心裏,難不成就從來沒有將我的位置擺正嗎?還是說,你不懂得未婚夫代表的是什麽意義?我們是一體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根本就無須顧慮任何事情。你可以對我貪婪地要求索要很多,不管是過分的還是不過分的,我都會給你。”

她輕咬著下唇,雙眸掙紮。

“我不願意那樣理所當然,就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理所當然得對某個人好。我只是……不想太過依賴。”

他放下手,沈默了好一會兒,將她重重地擁進了懷裏。

他霸道地箍住她的細腰,然而,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無奈。

“蘇涼,你可以柔軟一點,可以依靠我。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應該理所當然對某個人好,可我卻覺得,我必須對你好,這是我願意給你的,也是心甘情願給你的。你無須每天強撐著,別人強撐著是因為沒有肩膀可以依靠,但是你不一樣,你有我。我能為你撐起頭頂上的天,能夠為你斬去所有的荊棘解決所有的困難,我不要你

tang活得那麽累。難道,直到現在你還看不清嗎?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出去?”

蘇涼的神色有些恍惚。

這麽久了,她活至二十三歲,從未有人跟她說過,蘇涼,你可以柔軟一點,可以依靠我。這樣的話,就連舅舅他們都沒有說過,因此,她一直都是一個人苦苦撐著。舅舅在寵她愛她,可她畢竟只是親屬,而身為她父親的蘇天釗,雖然口頭上說愛她,可他卻有著屬於自己的家庭的,每次呆在蘇家,她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就更別說容月這個好友了。

以前,她還有一個泠於晨可以依靠,但三年前的事後,她終於明白肩膀這種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給她的。曾經她賴以生存的肩膀,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將她棄如敝屣?

因此,她學會了獨自堅強,只要自己堅強了,就能成為別人擊潰不了的人,無須依附別人,也無須因為別人的拋棄而崩潰痛哭。

然而,他卻跟她說,讓她依靠他。

他不會知道,他這麽的一句話,在她的心裏泛起多麽大的漣漪。一直以來的故作堅強,似乎在他這麽的一句話下,全然崩塌。

裴聿伸出手,輕輕地抹掉她臉上的淚。

“這事我讓人去查了,不需要多久結果就會出來。這段時間,你可以繼續照常上班,只是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杵在那,呆呆地望著他。

他轉過了身,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已經很晚了,我睡了,你也快點睡吧!”

這話說完,他就翻過了身,用背部對著她。而站在床邊的她,直然地望著床鋪上的隆起,眼睛愈發地酸澀。

似乎,在這個時候再追究那事是不是伊可韻的所為,已然不再重要。

似乎,他要的一直都是簡單不過的事情,可,過去的她沒能給他。

這麽久以來,他真心相待,而她卻顧慮太多,不曾真正地交心信任。她的所作所為,大抵讓他極為失望吧?

他的付出,他的真心,她看得見,真的看得見。

蘇涼咽下滿嘴的苦澀,擡手抹掉殘留在臉靨上的淚,掀開被子爬上了床。

她湊近他,從他的後邊,頭一回伸出藕臂環住他的腰,臉蛋緊貼在他的背部。

她能清楚地感覺得到,在她的手觸到他身體的一瞬間,屬於他的僵硬。

慢慢地闔上眼,鼻腔內盡是她所熟悉的他的男性氣息,她讓自己放松下來,由於靠得近,聲音也就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答應你,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這話說得很輕,輕得連她自己都隱約覺得似乎不是出自自己的口。可她能感受到,他的身子猛地一顫,隨後,他翻過了身,將她帶進懷裏。

他的動作略顯粗魯,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激動。

“好。”

過分沙啞的音調,讓她睜開的眼不自覺地淬了光亮。

她不禁在想,或許,交心對她來說並不困難。而這個男人,或許也值得她再次一試。

……

……

裴聿向來都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

蘇涼如他所言般繼續上班下班出入工作室,她以為,關於那件事情,他得花好一段日子才能查得出,可沒想,才過了三天,結果就出來了。

而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個計劃所有事情的肇事者。

☆、意料不到的肇事者

蘇涼本是以為,畫廊外頭被潑寫成了“小三”字樣,以及快遞來的那一箱死老鼠,這一些無一不在指向這暗中的人與裴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因此,她才會認為這一切都是伊可韻做的。先不說訂婚那天的事,伊可韻給她的感覺,就是跟裴聿有著說不清的暧昧。

但她怎麽都想不到,那個肇事者,並非伊可韻。

裴聿過來工作室接她的時候,蘇涼還有些茫然。她看著一路駛向警察局方向的街景,情緒是覆雜極了,這男人沒有告訴她肇事者是誰,只簡單地說了句已經抓到了。她不由得在猜測,那個肇事者倘若真是伊可韻,裴聿還能這般淡定?

抑或是說,他尋了個替罪的?

GranCabrio.S到達警察局門口,這個地方,她前幾天才來過一次,蘇涼擡眸看著面前敞開的大門,再看看身側的男人,神色略略有些嚴肅。

裴聿走到她身邊後,直接就牽起了她的手,垂下眼簾瞅著她。

“害怕?”

她一怔,搖了搖頭。

她又怎麽可能會害怕?當日發生事情時,她也是有條不紊地處理事情,並不見絲毫的慌亂,那麽現在她就更不可能了。

她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想不通那個伊可韻,想不通……為什麽他僅僅幾天就能把人給揪出來。

這個男人,果真不像她表面看得那麽簡單椋。

裴聿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牽著她就走了進去。

幾個拐彎,跟上前招呼的警察說了一聲,那警察立即就引著他們走進去。這警察大概是個老警察,一路上還熱情地說個沒完沒了。

身側男人不耐煩地蹙起了眉頭,反倒是蘇涼,聽得是津津有味。

臨到一扇門的門口,那警察才停了下來,轉過頭笑著看向他們。

“就是這裏了,你們快進去吧!嘿!這女人還挺彪悍的,一味說著自己後臺有多強硬,再不放她走就讓我們吃不完兜著走。也不想想這是哪裏,我們人民警察這麽容易就受威脅軟下來的麽?”

蘇涼下意識地撇過臉看向裴聿,這男人的面容淡定,沒有流露出一絲的緊張。

她又想了想,這警察形容的模樣,似乎與伊可韻並不相符。

難道,肇事者當真不是伊可韻?

裴聿是不想再聽這警察繼續嘮叨了,擅自推開門走了進去,蘇涼被他牽著,自然而然也只能隨著他的步伐走進去了。

可當屋子裏頭的那抹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她不由得瞪大了眼。

她怎麽都想想不到,會是面前的這個人。

許莘大概雙手被人扣上了手銬,正交叉在身後。她坐在那裏,面容稍稍有些狼狽,或許是從沒進過這種地方,她的眼裏帶著明顯的慌亂,嘴裏不住地放著狠話,企圖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

而當許莘看見蘇涼的那一秒,她立即便瘋狂了起來,也不顧被束縛的雙手就猛地站起沖向她。若不是有裴聿在前擋著,估計這會兒她得被這看似瘋顛的女人給推倒在地了。

只是,她仍是有著不敢置信。

她從裴聿的身後探出頭來,瞪圓了眼看著這個女人。

她可沒有忘記,許莘可是許家的千金,另外,也是泠於晨的未婚妻。

但她怎麽都想不通,她與許莘之間到底有什麽仇,她要那樣威脅她。

蘇涼扯了扯裴聿的衣袖,語氣有些尖銳。

“你確定是她嗎?往我畫廊外面潑紅油漆,還有寄那些惡心東西的人是許莘?”

她險些就吐出了伊可韻的名字來,這麽久以來,自從發生事情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伊可韻,如今是怎麽都無法接受這肇事者竟然會是這麽的一個出身名門的女人。

她對許莘雖然並不熟悉,但也有耳聞,據說,許莘的家世很好,她有一個哥哥,全家人都將她當作掌上明珠一樣疼愛著。因此,許莘的性子雖然有些任性蠻橫,但還是知書識禮的,活脫脫就跟中世紀多才多藝的千金大小姐沒什麽兩樣。

如果說許莘就是做那些事情的幕後人,她也大概猜到了其中的一二。

然而,她與泠於晨自從那一次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如此往下一想,她的臉略略有些蒼白。不等裴聿開口,她就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直徑走到了許莘的面前。

許莘的雙眸裏充斥著血絲,她長這麽大都沒被人這般對待過,這樣的羞辱,全然來自面前的這對男女。

她忍不住朝著蘇涼大吼。

“你憑什麽讓人把我抓到這?你有什麽權利這樣對我?我警告你,趕緊把我給放了,不然小心我不放過你!”

蘇涼並不畏懼她的威脅,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雙眼。

“那你又憑什麽在我畫廊外面潑紅油漆?憑什麽寄那種東西來恐嚇我?你既然有膽子做出那些事情來,就理應料到自己得背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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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要負責任?”她冷笑,“蘇涼,你暗地裏做了什麽事,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你有多賤,天知地知!”

隨後,她望向一直默不吭聲的裴聿,眼底閃過了一抹恨意。

“你就是她的未婚夫吧?呵,你竟然還幫她解決問題?她都背叛你了,都給你戴綠帽了,莫非你還要感謝她?還是說,你也被隱瞞其中了?所以才會傻乎乎地去相信?醒一醒吧!這個女人的眼裏心裏都沒有你!她只不過是將你當作玩具一樣糊弄罷了!”

這樣的話,似乎隱藏著什麽不一般的意思。蘇涼皺緊了眉頭,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一抹亮光閃過腦海。

“你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聞言,許莘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

“我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嗎?蘇涼,你都有未婚夫了,為什麽還要跟我搶?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他嗎?可是你要走了他的心還不夠,甚至企圖得到他的人。那麽我呢?我該怎麽辦?你要我怎麽辦?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

她帶著哭腔,用一種憎恨的目光望著她。

“就當我求你了好麽?你把他還給我,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許莘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就在此時,門板突然被人開啟,來人風塵仆仆地趕來,在瞧見屋內的其餘兩人後,腳步稍稍一頓。

泠於晨並沒有直接走到許莘的面前,而是扭過頭看著一臉覆雜的蘇涼,聲音帶著苦澀。

“蘇小涼,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種麻煩……”

她抿著唇,並沒有說話,只是雙眸一直在他和許莘之間打轉。

她並不笨,許莘雖然沒有說全,但她還是明白了幾分。想來,那次以後,泠於晨肯定是對許莘說了些什麽,才會導使許莘如此憤怒,不惜用恐嚇的手段來逼她“離開”泠於晨。

可許莘錯估了一點,她與泠於晨之間,並非她所想象的那樣。

她從沒插足於她與泠於晨之間,從來都沒有。

泠於晨的眼裏有著掙紮,似乎還想要對她說些什麽,旁邊,許莘的咆哮聲滿滿地回蕩在屋裏。

“泠於晨!我不會同意解除婚約的!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也別想甩掉我!這輩子,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這如同詛咒般的話,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裏。她看見泠於晨是眼裏略過了沈重的哀色,他闔了闔眼,再次睜開後,才強迫自己開口。

“蘇小涼,撤掉控訴好嗎?許莘她……被家裏人寵壞了,難免小姐脾氣大了些。你別怪她,她做的那些事,我在這跟你道歉了。”

說著,他微彎下腰,向她低頭鞠躬。

蘇涼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攥成了拳頭,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泠於晨,過去的他驕傲,從來都不會在別人面前低頭,更別說是道歉了。而如今,他卻低頭了,為的,只是讓她撤掉對許莘的控訴。

似乎,他已經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泠於晨了。

裴聿適時走到她的身邊,包裹住了她緊攥的拳頭。她並沒有擡眸看他,卻因為他的舉動,浮躁的心慢慢沈寂了下來。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

“我不會撤掉控訴的,我依然是那句話,她既然做出了那種事情來,就理應負起責任。這一次,就讓她吃吃教訓,以後也別再想來找我麻煩,我蘇涼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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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預告:你是不是懷孕了?

☆、你是不是懷孕了?

泠於晨沒有說話,然而,他的臉卻因為她的這一番話全然刷白。

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該負起的責任還是得負。這就是她的意思,她不會撤掉控訴,當然,她也知道依照泠家以及許家的背景,許莘不會當真得關進看守所定罪,但若不吃這一回教訓,許莘就不會學乖。她可沒有這個閑工夫,陪一個無所事事只會到處找麻煩的千金大小姐玩這種游戲。

裴聿拉著她走出了警察局,外頭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親自給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讓她坐進去後自己再繞過車子坐進駕駛座。但是,他並沒有急著啟動車子,而是側過臉看著她。

“你現在還跟那個姓泠的有聯系?”

這話說的,帶著一絲並不易察覺的醋味才。

蘇涼先是一楞,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事,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沒有。摹”

“沒有的話那許莘為什麽找上你?”他頓了頓,“是因為之前的那事?”

她明白他說的是那一樁,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裴聿收回目光,拿出煙點燃,狠抽了一口。

“蘇涼,你不能怨怪她恨你。即使這段時間你跟泠於晨沒有聯系,但那一件事,別說是她了,連我都難以徹底釋懷。”

她自然知道這一些,而且,瞧方才那情況,泠於晨肯定是跟許莘提出了解除婚約的事,許莘不肯,唯一想到的理由,就是她。

“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後,我就不會再去找他了。”

裴聿斜睨了她一眼,沒再說話,丟掉煙頭將車子啟動。

並沒有急著回家,男人載著她到一間餐廳用餐,中午在工作室的時候蘇涼一直在忙,因此沒趕上午飯時間。這一見滿桌子的佳肴,就覺得肚子餓極了,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許是太餓,蘇涼走進洗手間洗手時順道摸了把自己微凸的小腹,感覺自己有些吃撐了。

飯後,兩人結帳離開。上車後,裴聿掌著方向盤駛向與家相反的路,她有些疑惑,扭過頭去看他。

“我們要去哪?”

他笑了笑。

“時間還早,為了慶祝麻煩解決了,我們到夜總會玩會兒吧!順便給你介紹兩個朋友。”

這還是他第一次說要介紹朋友給她認識,蘇涼瞪圓了眼,無法掩飾眼底的吃驚。

約好的地方是她較為熟悉的“Sexy”,男人牽著她越過了舞池上了二樓,當兩人走進那一間VIP房,蘇涼環視了一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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