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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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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的勢力不算小,可跟她相比,卻足已將她壓下。

怪之怪,她的母親簡嘉背景只是尋常不過的普通人家。

裴聿後退幾步,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隨後“嘖嘖”地搖了搖頭。

“背景吧比不上,就連這身材也跟蘇涼差了一大截。到底是未成年啊,這胸是隆的吧?以後可記得別隆得這麽大,估計還沒到中年的時候就得下垂了。蘇涼的雖然小,可好歹是真的,以後還有進步的空間。至於你這妝容,都能到國外去參加萬聖節了,化那麽濃的妝做什麽?見不得人麽?還不如蘇涼的清湯寡面來得好,起碼不會在大半夜被嚇醒。”

他最後將目光落在她難看的臉上,嘴角的笑是尤為刺眼。

“你哪都比不上蘇涼,我為什麽要收下你?我可不是什麽垃圾回收站,專收別人不要的垃圾。”

他直接無視蘇鸞,轉身向著門口走去。臨到門口,他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

“我這小廟恐怕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滾回你蘇家去,可別到時候找借口賴著不走,我會讓林姨把掃把備好的。”

說完這番話,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蘇鸞杵在那,這是她有始以來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她沒想到,裴聿會給她如此的難堪,甚至是不留一絲的餘地。

她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撒氣般想要將房裏的東西都砸了。可剛摸到床頭上的枕頭,一個心思浮現她的腦海,她瞇眼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故意將床鋪弄得很亂,隨後,更是翻出了一把剪刀,狠下心將自己的手指刺出一個小小的口子。

她將血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確定無異了這才收拾好自己。

心裏到底覺得還不夠,她想了想,走進浴室將自己身上的外衣卸下,用手在自己的鎖骨上弄出了幾個暧昧的痕跡。

既然裴聿讓她難堪,她自然不會讓他好受。他覺得蘇涼好,她就偏偏要讓蘇涼知道,一個女人,終究還是敵不過“嫉妒”兩個字。

裴聿離開了蘇鸞的房間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出了大門,將車子重新啟動。

一路上,由於夜深,周遭已是了無人煙。他踩下油門,向著城北的方向而去。

賓館的房間內,蘇涼睡得正熟。剛開始,她在賓館內將就地吃了一些當作晚飯,就躺在了床上昏昏欲睡。沒多久,便沈沈地睡了過去。

可到底睡得淺,也知道是什麽時候,她就被一陣吵鬧而驚醒。

她揉了揉眼睛,房間裏仍然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睜開眼好一會兒了,才稍稍適應過來。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往身旁的位置瞄了一眼,隨後,眼睛倏然瞪大,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趕緊伸出將床頭燈打開。

等到房間有了光,蘇涼這才借著光看見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

“裴聿,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怎麽都想不到,一覺醒來,身側竟然躺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尤為熟悉的男人。只是她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麽來的。

莫非,她還沒睡醒?

她下意思掐了掐自己的臉頰,疼得她皺起了眉頭。剛認清這並非幻覺,旁邊就傳來了一陣笑聲。

裴聿單手撐起頭,半側著身望著她,眼底凝聚著滿滿的笑意。

“有你這樣自己掐自己的麽?怎麽?以為這睡覺能睡出一個美男子來?”

蘇涼“呸”了一聲,扯著被子往床邊挪了挪。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從墻的另一邊穿過來的。”

他伸出手,將她拉了回來,微弱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溫潤了他的眉彎。

“涼涼,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她皺起眉頭,見自己怎麽都掙脫不了,惟有妥協地窩在他的懷裏。

“你能認真點兒嗎?不是讓你別過來麽?怎麽就過來了?這一來一往得花一個鐘頭呢!而且這大半夜的,太危險了。”

“就是因為大半夜,才費不了那麽長的時間。”他輕笑,“可別說,我來這只花了半個鐘頭不到,別提有多快了。”

她瞪了他一眼,這男人怎麽都愛在夜裏飈車呢?不像她,她倒是寧願安安全全地開上一個鐘頭,也總好過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那你怎麽進我房裏的?”

“跟櫃臺問一問唄!”

她的眼底出現了一抹不敢置信。

“你問他們,他們就給你鑰匙讓你進來了?”

他笑,給她掖了掖被子。

“沒呢!你想太多了,櫃臺怎麽可能這麽不負責任?就連我說我是你老公,他們也沒敢給鑰匙我。我只能要了你旁邊的房間,然後通過露臺溜進來。”

隨後,他還頗為得意地揚眉。

☆、昨晚,他跟我在一起

“這辦法還真挺不錯的,多虧了這些露臺是連在一起的,我才得已跳了過來。不然的話,我今晚就得在你隔壁一個人睡覺了。”

她意料不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不僅大半夜地跑過來找她,還以這種方式摸到她的房間。她拍了拍他的臉,面露不齒。

“真沒想到,你竟是這種梁上君子。”

他訕笑,將她緊擁在懷裏岑。

“我怎麽就是梁上君子了?難不成我還不能來找你麽?我現在要讓你慢慢適應我,當然不能少見一回。你嫌太晚不回去了,可我不嫌晚我可以過來。這就好像你不願意遷就,那換我遷就一樣。反正我跟你之間,也不算這些有的沒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一臉的理所當然,蘇涼看著他,心底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流流淌,在一瞬間暖徹了心扉。

遷就這種事,並非人人都能做到,就連她都沒有這個把握願意遷就他。可偏偏,他卻說他願意無條件遷就。

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裴聿還是頭一回歡。

他見她不說話,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怎麽了?我哪裏說得不對了?”

她搖了搖頭,閉著眼往他懷裏蹭。

“沒有,我只是困了。你不困麽?趕快睡覺吧,這都幾點了,明天還得趕回市區呢!”

他擁住了她的細腰,嘆了一口氣。

“如果明天趕不回去那就繼續賴在這唄!反正你那工作室你是老板,而Noya是我說了算,遲到什麽的習慣就好……”

她可沒有他這麽厚臉皮,窩在他懷裏不再說話。他低著頭看她,見她似乎已經睡了過去,嘴角勾起了一笑,輕柔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翌日,蘇涼是被他吻醒的。

他像座山似的壓著她,她睜開眼就見他臉蛋呈放大狀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就低頭含住了她的嘴。

她的腦子有些發漲,糊塗了好一會兒才被他伸進衣衫裏的手給嚇回神來,紅著臉將他的手扯出來。

“別鬧!讓我起來!”

裴聿自是不讓,磨蹭了好半晌,把她的唇給吻腫了以後才稍稍罷休。

兩人起床到樓下櫃臺退房,因為怕時間來不及,便決定先回到市區再用早餐。

一路上,蘇涼坐在副駕駛座一臉的昏昏欲睡,男人抽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含笑。

回到市區時間還不到九點,裴聿作主選擇了一間小型的早餐店,兩人打算將就在這用過早餐再說。

點的都是一些尋常不過的豆漿油條,這種小店也沒有其他別的早餐,蘇涼是沒有所謂,反倒是她旁邊的裴聿一臉挑剔地看著桌上的早餐,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強逼自己吃下。

蘇涼在旁看得直發笑,“這店可是你自個兒選的,吃不慣可別賴我!”

他哼了一聲,喝下一口豆漿。

“涼涼,今天中午一起吃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什麽好吃的?”她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他笑了笑,伸出手掐了一把她的臉頰。

“你這麽愛吃,是不是代表以後如果別人拿著事物來誘/拐你,你就乖乖跟著人家跑了不說,還幫人家數錢?”

她揮開他的手,怒瞪著他。

“你當我是什麽?還幫人數錢?你以為我是你啊?”

他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

“我倒是不會幫人數錢,我只會把拐走我的人吃進肚子裏。”

她想歪了,別有深意地瞅著他。

“吃進肚子裏?那如果那是男的呢?也一樣照吃無誤麽?”

“你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鬼東西?”他搖頭嘆息,“你以為我是同性戀麽?男的我怎麽可能吃得下?”

其實真的不能怪她這麽想,畢竟,在他之前,她就曾經栽在這種事情上。就像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最後會輸給一個男人。

想起泠於晨,自然也就想起了他昨天跟她說的那些話。蘇涼有些晃神,牙齒咬著吸管雙眼有些渙散。

男人疑惑地看了過去。

“怎麽了?”

她即刻回過神,連忙搖頭。

“沒什麽。”

“……”

裴聿看出她不想說,他也不再為難,只是自個兒多留了心眼。他本是以為,依照他和她現在的關系,她該是對他毫無隱瞞才對。

兩人吃過早餐,裴聿便親自載著她回工作室。

蘇涼在門口的地方就下了車,越過前頭的畫廊走向了後方的區域。剛走進去,一直在門口探首的小玉便迎了上來。

“涼姐,你回來了啊!”

蘇涼瞥了她一眼,簡單地“恩”了一句,就想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小玉欲言又止地跟在後頭,在她即將推門走進去前,急聲喚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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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回過頭,小玉的眼不期然往緊閉的房門瞟了瞟,這才吞吞吐吐地開口。

“涼姐,你那個妹妹來了。”

她在這工作已經半年了,可以說是這工作室開了有多久,她就跟了蘇涼有多久,自然也知道蘇涼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蘇鸞關系不太好。可她怎麽都沒想到,今日兒蘇鸞竟會到這裏來。

蘇涼明顯也沒想到這種事,她怔了下,下意識地蹙起眉頭。

“她怎麽會過來?她什麽時候到的?”

“早上開門後不久,她就來了,我本來想安排她在接待室裏等,可她誰也不聽直接就闖入了你的辦公室,怎麽都拉不走。”

瞧這模樣,肯定是來者不善。

蘇涼有些不悅,早上開門後不久,也就是說八點半就進去了,這都大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她辦公室裏做什麽。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小玉趕緊出言補充。

“涼姐你放心,我讓小梨在裏頭陪著,還特地暗裏吩咐小梨別讓她動房內的東西。”

聽到這樣的話,蘇涼緊蹙的眉頭才稍稍松懈了下來。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不是因為房裏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而是她由心地厭惡那種連詢問都沒有就擅自做的行為。

而蘇鸞,向來都是她厭惡什麽她就偏偏挑上什麽。

這一大早的,可真是晦氣。她暗暗地想著,將小玉支走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果然,蘇鸞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而她的下屬小梨則站在一旁,她環視了一眼,似乎房裏的東西都沒被動過,她有些滿意,便望向了小梨。

“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

小梨這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看得出來,在這房裏的每一秒鐘,她都是極為難過的。

等到房門闔上,她不慌不忙地走到蘇鸞的面前,雙手環胸地瞅著她。

“你來我這做什麽?這時候你不是在學校麽?”

“我沒去學校。”

蘇鸞坐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蘇涼也懶得去猜她的心思,瞥了她一眼後就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看來你根本就無心高考,若是這事讓爸知道了,你猜會怎麽樣?”

“你會告訴他嗎?”她看著她。

蘇涼拉開椅子坐下,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公文夾。

“你說呢?”

豈料,蘇鸞不怒反笑。

“我猜你絕對不會告訴爸爸,因為我的事情你根本不想去管。”

蘇涼沒有說話,這一回她倒是說中了,對與蘇鸞的事,她是懶得管也不想管,她跟蘇鸞並不親,這種事情若要管,也是她的母親簡嘉或者她的哥哥來管,而非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沒空在這應酬你,麻煩你離開。”

蘇鸞笑了笑,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隔著辦公桌稍微彎下身子看著她。

“蘇涼,今天我可是特地不去學校過來跟你示威的。”

她皺了皺眉頭,卻是連頭都沒擡直接就回了她一句。

“蘇鸞,你哪天在我面前不是示威的?我說了,我沒空在這應酬你,你若是再不走,我就讓人進來請你走了。”

“哎,別嘛,好歹我也喊你一聲‘姐姐’,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無情?”

蘇鸞故意湊近她,逼著她不得不擡頭面對。

“你猜,我昨天做了些什麽?”

蘇涼不耐煩地擡起頭,剛要說些什麽,目光便不由得被她鎖骨上的某一處印記而吸引。她蹙緊了眉頭,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心裏卻猶如平靜的湖面被砸落了一塊重石。

在那裏,有一道清楚可見的紅痕。雖然她見識得不多,但到底還是知道那是吻痕。至於吻痕到底是怎麽制造出來了,更是不需要說了。

她抿著唇,一些情緒在腦子內快速閃過。她不動聲色,嘴角勾起了一抹向上挑的弧度。

“你昨天做了什麽,我不想知道。”

她下意識地抗拒她接下來的話,然而,蘇鸞卻容不得她不聽。

“蘇涼啊蘇涼,我昨天跟你未婚夫上/床了!”

她的心漏了一跳,有一種痛,在心底緩緩蔓延。她不知道這種痛究竟是從何而來,又是因何而起,她只知道,這種痛讓她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像是本屬於她的東西,卻硬生生被人當面搶了去。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悄然攥成了拳頭,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裴聿說的那番話,再對比此刻蘇鸞的耀武揚威,總覺得諷刺極了。

可是,她抓住了其中的疑點。

“你跟裴聿上/床了?呵,蘇鸞,你說起謊來可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麽?”她笑,“我沒必要跟你說謊,還是說,你認為我在說謊,只不過是你不願意承認這個

事實?”

她忍著怒氣,帶著諷刺的笑疇著她。

“你大概不知道,昨天晚上裴聿跟我在一起。”

聞言,蘇鸞的眼裏快速地閃過了一抹慌亂,隨後,她隱藏了起來,故意昂起了頭。

“他是幾點跟你在一起的?應該是十點以後吧?我忘了告訴你,我跟他是在家裏搞上的,而且,屋裏的人都可以作證,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著裴聿抱著我進門,還抱著我走進了我的房間,在裏面呆了一個多鐘頭!”

怕她不信,她還特地加了幾句。

“裴聿跟我說,他忍受不了你自命清高將他拒之門外。你以為你是誰?聖女麽?難不成他想跟你上/床還得得到你的批準嗎?蘇涼,你這種冷性子,根本就沒多少人能夠受得了!裴聿會答應跟你訂婚,是因為蘇家以及歐陽家!他想要得到這些利益,就必須忍受你的冷性子!可他到底是個男人,做不到清心寡欲,所以他才會爬上了我的床。蘇涼,你真以為裴聿非你不可嗎?若不是你背後的蘇家和歐陽家,你以為就憑你他會看得上麽?”

蘇涼不說話。

她回答不了她的話,蘇鸞說得沒錯,裴聿確實是很晚的時候才過去找她的。甚至就連她傍晚發給他的那條短信,他也是在九點半以後才回覆的。在這期間,她不知道裴聿到底做了些什麽,跟誰在一起。因此蘇鸞的話,她根本就反駁不了。

☆、孩子,是裴聿的

見她沒有說話,蘇鸞是得意極了。

她直起身來,面靨上帶著幾分沈醉。

“昨晚,你未婚夫對我可好了。他抱著我進屋,二話不說就把我壓在了床上,他吻我的唇,還……”

蘇涼的臉色很難看,她閉了閉眼,努力不讓那些畫面浮現在腦子裏。

她想讓蘇鸞停下來,可偏偏,一個字也吐不出,喉嚨像是被什麽壓住了似的,連出聲都難。

“他在我耳邊叫我鸞鸞,說我比你好,你自命清高連碰都不給他碰,整天裝作婊/子樣,也不想想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真以為整個世界都圍著你轉麽?他說,鸞鸞,還是你好,你比你姐年輕,若不是在意你背後的那些勢力,他早就把你趕出去了……歡”

她頓了頓,嗤笑地望著她。

“蘇涼,你說你可憐不?這才訂婚多少天,就被裴聿嫌棄了?你真以為他是真心對你的麽?你別傻了,那都是假的!若沒了蘇家和歐陽家,你認為你有什麽魅力讓裴聿答應跟你訂婚?男人都是貪圖新鮮的,到頭來,將你利用完了,他還是會把你甩掉了!”

蘇涼睜開眼,眼底盡是一片清冷。

“你說得對,男人都是貪圖新鮮的,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對他而言新鮮度到底會有多久。”

“你!”

蘇鸞一窒,惡狠狠地看她,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她撕成兩半似的。

她倚靠著椅背,雖是坐著,卻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傲氣。

“蘇鸞,你可真是不要臉啊,爬上姐夫的床,竟然還有這個膽子跑來我的面前炫耀?你以為你有什麽本錢炫耀?你又認為你有什麽資格跟我炫耀?就算裴聿答應跟我訂婚是因為我背後的勢力,那他跟我訂婚是事實,還是你會愚蠢到以為,他會因為貪圖你年輕的身體而跟我解除婚約?蘇鸞,我想不懂你來我這到底有什麽好炫耀的,你知不知道你給我的感覺是什麽?就像是一只落水狗,不甘落敗故意揚起尾巴朝我吼叫,其實,心底早就明白自己輸了個徹底。”

“我沒輸!”她失聲尖叫,“蘇涼,我絕對不可能會輸給你!我今天來不僅僅是為了告訴你我得到了裴聿,而且還要告訴你,今天我就搬出去,裴聿疼我,讓我在家裏好好高考,高考以後他會送我一套房子,將我眷養在裏頭。他說了,只要他在你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就會給你解除婚約,然後再跟我結婚。”

“是嗎?”

她態度冷淡,懶懶地掃了她一眼。

“既然這樣,我就拭目以待。”

蘇鸞瞪著她,語氣陰裏怪氣的。

“裴聿是屬於我的,他本就該屬於我的,是你從我的身邊將他奪了過去!就算我得不到他,我也不會讓你得到,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蘇涼千不該萬不該,便是搶我蘇鸞的東西!”

蘇鸞丟下這番話,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她看著緊閉的房門,臉色驀地地沈了下來。

對於蘇鸞的話,她說不出心裏到底有幾分在意,她只知道,這個女人的話讓她不舒服極了,自然,也就讓她想起了裴聿。

他並沒有直接打電/話找裴聿要答案,反是撥回了家裏。

接電/話的是林姨,她先是問了一些無關重要的事,隨後才旁敲作擊地詢問關於蘇鸞的事。

林姨沒什麽心眼,再加上問話的人是她,她便如實地交代了事情。

說了接近半個鐘頭,蘇涼才將電/話掛斷。

她的面容很是難看,手裏緊緊地攥著手機,腦子裏一再地回蕩著林姨的話。

林姨說,蘇鸞確實今天搬離沒錯,而昨天晚上大概十點鐘左右,她看見裴聿抱著蘇鸞進門,沒有驚動他們,直接就抱著上了二樓。

進的,正是蘇鸞的房間。

林姨並不知道他們在房裏呆了多久,她只說,今天清早她去打掃房間,蘇鸞房裏的床鋪很亂,白色的床單上還有幾滴血。

林姨是以為那是蘇鸞不小心受了傷,那傷口滴血的時候才落在了被單上。但是,到了蘇涼這裏,卻成了另一個解釋。

她將手機丟開,心就像是被塞了什麽堵得難受。

蘇鸞說的,她不願意相信,可林姨根本就沒必要騙她,再加上昨夜裴聿確實是很晚才過去找她,這一點點的謎團,她無法找出確鑿的答案。

她不知道,裴聿和蘇鸞之間,到底有沒有過什麽。

如果,裴聿當真跟蘇鸞上/床了……

她不敢這麽想象,如此一來,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就會變得覆雜。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面對這樣混亂的局面,蘇鸞這個女人,當真是不讓她省心。

上午是混混沌沌地度過的,蘇鸞的事一直都充斥在她腦子裏,讓她的工作效率明顯下降。她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不願意讓任何事情打亂自己定好的計劃,然而,不可不說蘇鸞的出現確實成功地讓她的心亂成了一片。

早上裴聿

tang從墓園送她回來工作室時,曾經說過中午一起吃飯。

所以當小玉進來告訴她,裴聿已經在外面的時候,她是一點都不驚訝。

她合上公文夾,拿起皮包就走了出去。

裴聿倚著墻站在那裏,一只腳伸得筆直,另一只腳則微微曲起。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側過臉看著她,嘴角噙著一記魅惑人心的笑。

就是這副模樣,足已讓人失了心智。

她走上前,不動聲色地望了他一眼,沒從他臉上發現絲毫異樣。若是蘇鸞說的都是真的,她不得不佩服裴聿的演技。像他這種做出了那樣的事,卻擺著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不去當演戲的可真是可惜了。

她沒有將蘇鸞來找過她的事情告訴他,裴聿也沒從她臉上看出絲毫別的情緒,他笑了笑,伸手將她圈在懷裏。

“餓壞了吧?想去哪吃飯?還是去我提議過的那家私房菜?”

蘇涼不露痕跡地避了過去,撇過臉看他。

“你喜歡吧,我去哪都行。”

裴聿說好,隨後便牽起了她的手向門口走去。

上了車,蘇涼自顧自地將安全帶系好,見他啟動車子滑出,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對了,你昨天怎麽突然跑過去找我了?”

他笑,英俊的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深刻。

“昨天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想你了,難道還不許我過去找自己的未婚妻麽?”

她隨便應付了幾句,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你沒過來之前去哪了?怎麽那麽久才給我電/話?”

他趁著紅綠燈的空隙斜睨了她一眼,語氣裏帶著玩笑意味。

“怎麽?查崗啊?”

她移開目光,故作生氣地嬌斥。

“我昨天給你發了短信之後一直都在等你回我,可我等了很久,都等到睡著了,你才給我打那一通電/話。”

聽見她的話,裴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

“涼涼,抱歉,下次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昨天你給我發短信的時候我正在公司裏開會,手機忘了在辦公室裏了,等到我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已經九點半了,這才看見你給我發的短信。”

開會?手機忘了在辦公室?

蘇涼在心裏暗暗地重覆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隱晦不明。

裴聿到底還是帶著她去了他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一家私房菜。

店鋪不是很大,由於是私房菜的緣故,若來這裏吃就得事先預約。他們並沒有預約,裴聿跟這家私房菜的老板很熟,幾乎每一次過來都是忽略預約的步驟,而且這裏的老板還特地給裴聿留了一間房間,這樣一來裴聿更是來得隨意了。

蘇涼坐下後,就拿著菜單看了起來,她點了鐵觀音,另外還有幾樣看上去不錯的菜,裴聿則是點了一些他過來時經常會吃的菜,服務員接回菜單,就退了出去。

茶是最快送上來的,另外還有一位負責沏茶的小姑娘坐在一邊洗杯子。蘇涼向來喜歡喝茶,看著小姑娘熟練的手法,就知道肯定是這方面的能手。

小姑娘很快就把茶給沏好了,隨後便退出房間。蘇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雖然只是鐵觀音,可這茶明顯是好茶,她一口就能喝出來了。

反倒裴聿喝起茶來直接是用灌的,他是個大男人的,自然也不懂茶藝這玩意。對他來說,這茶就跟水沒什麽兩樣,同樣都是喝進肚子裏的,也不在乎到底是用淺酌的還是用牛飲的。

蘇涼擡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點好的菜很快就上來了,每一樣都是顯得特別有食欲。她拿起筷子吃了幾塊,這味道果然不錯,也難怪裴聿會成為這裏的常客。

吃飯中途,這裏的老板聽聞裴聿來了,特意過來打了一聲招呼。那是一個接近四十歲的女人,因為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不過才三十歲左右,與裴聿站在一塊,顯得有幾分相稱。

蘇涼留意了下,發現這女老板跟裴聿的關系似乎很好,瞧上去並不像是一般的普通關系。

她是個女人,自然也看出女老板對裴聿有一種說不出的親昵。

等到那女老板走後,蘇涼才擡起頭看他。

“看來,你跟她很熟。”

裴聿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幾年前,她這私房菜還沒開起來的時候,我曾經在路上救過她一次。那時,她的錢包被人搶了,我追了那賊幾條街才把東西給搶了回來,她很感激我,之後就跟我成了好朋友。她這私房菜開了以後,她就特地給我留了房間,讓我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過來,不需要預約,算是報答我當初的舉動。”

她的態度冷淡,看著一桌子的菜,覺得沒了食欲。

“你可真是個好人啊,她被人搶了錢包,你為了幫她拿回來,追了幾條街。那時,你累壞了吧?”

裴聿不笨,自

然聽出了她這話中的異樣。

他蹙起了眉頭,語氣溫和。

“怎麽?吃醋了?就因為我幫人家那一回?這可是好人該做的事情,總不能瞧著她被人搶了錢包我不聞不問吧?那樣太冷血了。”

她剎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確實是太冷血了,你是個好人,這種事情當然得做,不做不行。”

他臉上的笑沒有了,換上了幾分嚴肅。

“涼涼,你怎麽回事?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難不成你也得吃這幹醋?”

她擡起頭看他,面容淡漠。

“誰告訴你我這是在吃醋了?依照我跟你現在的關系,還不到吃醋這種地步。”

聽聽,這是什麽話?

裴聿的臉色剎時變得難看極了,他一言不發地盯著她,薄唇緊抿。

她也沒在意,自顧自地喝著茶,那嘴裏的苦澀,成了她此刻心情最好的寫照。

她並不知道,早在自己的心底,她已然給他定了罪,而且還是罪證確鑿。

“蘇涼,你又在發什麽神經?”

好半晌以後,他才咬牙切齒地開口。

蘇涼放下杯子,一眼不眨地望著他,那眼底盡是冷意滲人。

“今天早上蘇鸞來找過我。”

他這麽一聽,就聽出這問題肯定是出自蘇鸞那個女人的身上。他的臉色有些陰沈,心裏想著,那個女人,當真是不得安生,恐怕,昨天夜裏給她的教訓還不夠,竟然直接就到蘇涼面前搬弄是非了。

裴聿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色有點覆雜。

“她都跟你說什麽了?”

她剛想說話,他卻又道了一句。

“我不管她究竟跟你說了什麽,蘇涼,瞧你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是決定相信她說的那些話了?”

她冷笑,將杯子放了下來。

“裴聿,那你給我一個理由,那你告訴我事情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

他不語,臉色是難看得很,她視若無睹,直接就在他面前攤牌。

“我剛開始是覺得她在騙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可信的,但是,直到我打了一通電/話回去,然後再結合林姨給我的答案,我真的發現,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裴聿,我再問你一次,你昨天晚上在來找我之前,到底做了些什麽?”

他瞇了瞇眼,默了一會兒,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她跟你說什麽了?說我跟她上/床了?”

他直言不諱,她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卻足已給他答案。

裴聿是說不出的惱怒,他的臉色陰沈得嚇人,似是在忍著什麽怒氣一樣。

“蘇涼,你相信了她的話?”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猛地拍案而起,那目光就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她說你就相信了?什麽證據?林姨給了你什麽答案?她告訴你昨晚她看見我抱著蘇鸞進她房了對不對?”

她仍然不發一言,他氣得一揚手,桌子上的東西盡數被他掃至了地面上,一片狼籍。

“蘇涼,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忘了是不是?我他媽的早就告訴過你,蘇鸞那種女人老子看不上!”

“看不看得上,並不代表就不會跟她上/床。”她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感情又怎樣?看不上又怎樣?只要解決了生理需要,這些都不重要。”

她這話,明顯就是針對他之前那晚想要跟她產生關系的事而說的。那一次,她狠下心拒絕,也是類似的話語。

裴聿對她是恨得牙癢癢,他當真想不通,這女人身上的血到底是不是冷的,怎麽可以這樣面無表情地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還是說,正是因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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