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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半路被圍攻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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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怕別國派來的探子。或是為他國做嫁衣,因此能為國效力,、也不是這般簡單之事。

“家父是傅雲開,但三年前已同他恩斷父子情義。”玉斐抿著雙唇,毫不意外的回答道。

☆、零六零章意料外結果

宮轍的表情凝固。“能盼家離走之人,孤應擔心你是否會背國。”

宮轍表情冷淡的問道,聲音嚴肅,讓朝堂中眾人打激靈。眼神奇異的仰頭看著金鑾殿上之人,陛下剛剛還對傅小公子的回答非常滿意,轉眼間就翻臉無情了麽!

“學生非離家,而是被逐出家門。”玉斐揚起腦袋,目光灼灼說道,一點也不為自己被逐出家門可恥。

他感謝老天,賜給他如此護著他的姐姐,讓他入學,學習為人之本,學識之道,報國之想。

“你所犯何事,能讓一父親逐出家門。”宮轍哦了一聲,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凜然盯著傅玉斐。

“學生不知。”玉斐慚愧低下頭顱,他不知他所犯何事,能被父親這般對待。

“或天下不公事,情之難免。”玉斐低著頭,暈紅了臉,在擡起頭時又帶著灑脫。

嘴角掛著灑脫的笑容,沒有回望陛下,直視高臺之人。玉斐進退得體,舉止從容。

“世事無常,誰人也無法預料。“玉斐灑脫說完,恭敬的低著頭站在大堂中間。

他的兩邊是其他學子,而身前是書琉離。

宮轍滿意點頭,觸摸著下巴。微黃的臉色帶著一股嚴肅之氣和長久以來斷就出的王者之氣。“卻是世事無常。”

“能毫不隱瞞告知,可見你是位灑脫君子。狀元之位非你莫屬。”

宮轍撫著下巴,露出笑意,滿意點頭。開口說道。

他話音落,除了宮燦晟嘴角勾勒出高興的笑容,其他人皆是一臉莫名及不明白的目光看著金鑾殿上之人。

書琉離文采有目共睹,而他的狀元之位是所有人覺著坐定了的。不曾想過陛下竟然會封一位還未弱冠的小少年為狀元。

以他的年紀,今天能得第二,坐穩榜眼之位,已經是得來不易。

“陛下英明。”朝中最不缺的是什麽。阿諛奉承之輩。也不缺死忠覲見之輩,但他們為書琉離出頭,在這種情況下,會認為他們與世家勾結。朝中大臣也是聰明之輩。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

因此,滿朝文武全都躬身喊道,聲音傳出很遠。門外守候的守衛及太監都能聽到,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整齊的聲音。

宮燦晟從陛下宣布狀元是誰之後,表情一直愉快。嘴角掛著笑容,直至走出皇宮,他的心情也能感染身邊之人。

太子詫異的瞪著滿臉笑容,不知何意的四弟,那張娃娃臉上也掛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四弟今天心情不錯,何事能讓四弟如此開懷。”太子在出了金鑾殿。站在門外空曠的大理石砌成的寬道上,語氣平和問道。

“讓皇兄見笑了,臣弟這是自娛自樂呢?”宮燦晟大笑一聲,嘿嘿幾聲後同太子告辭。

太子殿下望著遠去的背影,表情變得陰郁。

他直視著宮燦晟走下臺階。兩邊把守的侍衛刀劍在陽光下發出灼人光芒。

瞇起眼睛,大步往後宮走去。

一片嬌紅色的宮殿裏,四周侍衛嚴實把守,門外站立四個宮女。統一的玫紅色服侍,發簪就發髻都是一般。

這個宮殿的宮女都是統一百花髻雙髻,玫紅色襦裙,杏紅色衫緞。

太子踏入這座宮殿。兩旁嚴守侍衛跪地上行拜見禮,卻未出聲。

太子沒有理會,直接跨過他們,往宮殿內走去。那張燦爛的笑顏上留著一雙陰沈的眸子。

“見過太子殿下。”宮殿門前守候的宮女見禮,齊聲喊道。

“皇後娘娘還未起身,殿下可移居側殿。奴婢前去叫喚。”太子走進宮殿,裏面一室太監宮女見禮,其中一人見禮後當先站起身,自然的笑著說道。

宮敬*業瞥了她一眼,一甩袖筒往偏殿走去。坐著一盞茶時間。才見皇後姍姍來遲。

她一出來就滿目笑容,瞪著面前的太子道。“是何人惹惱業兒了,今朝這般氣惱。”

皇後一出現,就看出宮敬業不高興,滿目裏陰沈。她揮手讓身後宮女太監退下,自己笑意盈盈走上前。

自己的兒子自家知道,有什麽樣的脾性,想些什麽她怎能不知道呢?能在下朝後生氣,除了老四那個災星,沒有人能惹得他這般表情動作。皇後上前,坐落在宮敬業旁,目光沈著盯著他。

“母後!”宮敬業像是外出被辱的孩子,受了氣及虧到父母面前訴苦。他悶聲喊道,卻說不出一句話,他能說因為看到老四高興,所以他不高興嗎?老四如今越來越大膽了,而且父皇對他的寵愛越加毫不掩飾。

“昨天老四進宮了。”宮敬業抿著雙唇,瞇著眼,如孩童般的娃娃臉上露出這種表情,顯得迥異。

“我知道。”皇後還是目光平靜的盯著宮敬業,半響,才緩緩道。“你有些急切了。”

“父皇對他如此寬容,只是 入宮一趟,就解了他的禁令。母皇,兒臣恐慌。”宮敬業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自己憤怒。

“業兒,你是太子。”皇後起身,親自為太子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手中。

“是,兒臣知錯。”宮敬業低頭認錯,臉色微紅。

同皇後聊了近半個時辰,太子才從皇後寢宮中出來。他仰頭瞥著漫天白雲,突地笑了。

是呢?他是長子,是太子。他的母妃是皇後,是木彎國母。

木彎天下以後該是他的,這是不會變的事情。父皇就算在寵愛他,這也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他吐出一口氣,似一瞬間想通了,那張娃娃臉露出燦爛笑容,如一天真爛漫的孩子。

宮門外,玉珂坐在馬車中看著手劄,面無表情,時不時指尖觸摸過書面。

“姑娘,小公子出來了。”虎安歡快的迎了上來,玉珂抿唇一笑。慢慢掀起簾子,走下馬車。

往宮門口看去。重臣及學子一起出來,有說有笑。

“恭喜狀元郎!”

“恭喜狀元郎。”彼此間恭維聲一片,從出了殿門就一直起起伏伏,沒有消失過。玉斐揚起燦爛笑容。表情真摯,沈穩的回覆著每個人的恭喜。

宮燦晟落他幾步,在他身後不遠處。一直看著這個發著光的少年,溫和有禮的模樣。

回想著清冷,脾氣不好的傅玉珂。他低聲笑了,那樣一個姐姐,怎會教導出這樣謙和有禮的弟弟來。

若是她也能這般溫柔,宮燦晟想到。瞬時打了一個激靈,若是她變得這般溫柔,她就不是她了。

只是他希望她的溫柔是為他存在。對別人時,她還是她,還是傅玉珂。

深覺自己想多了的宮燦晟,一直落後玉斐幾步,觀望著他的謙和有禮。

灼眼的陽光照耀在萬物上。帶來暖暖熱意。玉珂嘴角掛著笑容,沒有走上前,下了馬車就停留在原位。

看著那個少年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光芒萬丈,他的背後是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前面是青石板路。

“姐!”玉斐高興的喊道,玉珂嗯了一聲。

“姐!”玉斐又一次喊道。聲音比剛才更加大。

“我得到陛下賞識了,賞禮及官拜隨後到。”傅玉斐整個人都陽光燦爛著,隨著他出來的言瑰覺著有些刺眼。

“我也同樣官拜,品階相同。”言瑰陰森森的諷刺道,隨後揚起一張燦爛的小臉可憐巴巴的瞪著玉珂。

眼底意味明顯,要表揚。他能以會試五十名的成績前進四十多名。穩居探花之後,也是一種進步。

“玉斐言瑰都厲害!”玉珂笑著說道,把三人迎上了馬車,幾人向著客棧駛去。

當天黃昏時分,聖旨就下來。玉珂笑著難得一次把玉斐打扮得英姿俊朗。給他穿上一身大紅袍子,這是喜慶的代表,牡丹去購買了許多糖果。虎安充當玉斐小廝,隨著前來宣布聖旨的太監走出大門。

“今年新科狀元郎傅玉斐……”大街上,一派喜氣洋洋。玉斐騎著高頭大馬,面帶笑容,南大街一直到北大街,圍著管道。游行一圈,大街上,行人讚動,都拍手叫好,大聲說著恭喜。

虎安跟在身後,手中抓著大把糖果,每走幾步,向外灑去。行人起哄,熱鬧非凡,玉珂沒有出去看。

顧謹安房裏,玉珂笑著為他斟了一酌酒,把自己也斟滿,眼帶笑意。“玉珂謝過謹安的幫忙。”

說著,兩人一飲而盡,對望著笑起來。顧謹安沒有初始的靦腆和害羞,表情及動作都放開許多。

“是玉斐及言瑰聰慧,不需多指點就能明白。”顧謹安喝了酒,臉色微紅。

玉珂一笑而過,從顧謹安房中出來後,玉珂去了對面的墨竹房中。

“姑娘!”牡丹低頭喊道,恭敬有禮。

玉珂踏入裏間,墨竹已經能下床,身體雖然還是虛弱。卻沒了最開始的蒼白之色,面容間帶上了紅潤。

“姑娘!”墨竹驚呼一聲,看著進來的玉珂不敢置信。

“姑娘這時應當陪著小公子,不是來奴才這裏。”墨竹說說道。

“你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玉珂笑著,走到墨竹床前,他坐在床邊,旁邊擺放著的粗碗裏盛著湯藥,還冒著熱氣。

“姑娘,客棧裏裏外外這般喜慶,墨竹有耳朵,能自己聽。”墨竹啞然失笑道。

“姑娘飲酒了。”墨竹疑惑的看著玉珂,卻肯定的問道。

“鼻子真尖。”從墨竹救了玉斐後,玉珂對墨竹就是不同態度,放松下來時候,兩人相處的無比自然。

☆、更新說明

昨天抱歉了,更新不穩定。娘娘今天晚上補上,時間可能要晚點。

這兩天看大神寫的書,發現自己的簡直弱爆了,什麽都不是。想寫好,又感覺自己字數這麽多,而且沒有這個水平。只能這般了,這是為自己找借口,嗚嗚!!

今天晚上更新可能要在十點以後了,雙章會一起更的。

☆、零六一章傅玉嶸送弟

進入春末,天空竟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給一直晴朗的木殿帶來勃勃生機。

遠處的山沾染了水露,越發透明綠亮。

玉斐因年紀尚小,經驗不足,加上朝中有心人阻攔。因此只在木殿任職了侍郎官職,這屬於有權無實的官位。

平時跟著上面的尚書大人轉悠幾圈,卻是不需要他做事。雖然沒有實權,但這官職也不小了。

對一位狀元郎來說,已經屬於格外開恩。玉斐才十三歲,就能高中狀元,並且如今官職同傅雲開一般,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趕著來巴結的人也較多,傅府的人被玉珂請回去以後,倒是沒在上門。

卻是在外面攔住了玉斐的去路,說著他離開後,老爺如何悔恨,如何想他。

玉斐躲過幾次,不能躲過。順著家丁的請求去了傅府,再次踏入這個家。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傅府家丁撐著傘,巴結德爾弓著腰,迎著玉斐進了傅府。

如今他不在是三年前那個一無四處的懦弱孩子了,而是現在這個金科狀元。玉斐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隨著家丁往前走,地上的雨滴沾起,打濕他的鞋頭和長衫擺處,玉斐渾然不在意。

到傅府前,玉斐停住步子,仰起頭看著門匾上兩個墨字,傅府。門前威武獅子被雨水打濕,失去了以往的兇惡和威嚴。

大門緊閉著,家丁急忙上前敲門。開門的門童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打開房門。

恭敬的弓著腰,迎著玉斐進去。

玉斐申請有些怔楞,曾經,這些家丁見到自己,對著自己冷哼一聲掉頭就走。甚至有兇惡的,還對著他吐了口水,罵一聲雜種。才離開。他無數次躲在角落裏哭泣,他停住,目光掃過井口邊的梧桐樹。

這棵樹就是自己經常躲在這裏哭的地方,這地方平時很少來人。而躲在樹後和隔墻相隔。也很少有人能夠發現他,所以他常躲在這裏哭泣。

他們也只是府中下人,家丁而已。卻能對著自己罵雜種,果然是人弱被欺,想要讓人對自己平等,就得強大起來。

當家人不可靠時,能靠的只有自己。玉斐平淡的想著,眉眼間神情平淡無波。

姐姐!你看!

我也長大了,當在看到以前的地方,以前的侮辱時。我也能平淡面對了。

姐姐!玉斐會長大的,不會再是個小孩子。

傅玉斐腳步略作停頓,就隨著家丁往主屋走去。三年不來,傅府變化並沒有多大,能讓人感覺變化了的。只是花園裏鮮艷的,綻放著的花朵,還有濃茂的樹木枝葉,顯得不是這般蕭條。

“玉斐,你來了。”才剛剛進入院子裏,就迎來文氏嬉笑的聲音,她的眉毛彎彎。目光柔和。看著玉斐的目光就似慈母般,也難得她這般。

傅府如今越發的蕭條了,大小姐傅玉珠嫁人兩年,傅玉敏過幾天也要出閣。府中就三個少爺,傅玉嶸對仕途無意,傅玉寶年紀還小。而傅玉斐只十三歲年紀。就高中狀元,以後的仕途發展前途不可限量。

這麽弘揚家族的事情,文氏怎麽會放過呢?傅玉溟雖是在皇宮當值,但是同玉斐這種文考出來的官職根本不相同。

傅玉溟頂多算是武將,而玉斐卻是文職。文職自古以來都比武將重要。武裝負責上戰場殺敵人。但是文官卻是負責國家大事,還有官場上的維護和對嶼。

手中的茶盞微微灼人,玉斐一直保持著溫潤的笑容,和藹的聽著文氏的說話和嘮叨。

“玉斐你看看你,下著雨就別來了。衣裳都濕了,你大哥身形同你相差不大,大娘去給你拿!“文氏一直裝模作樣的關心著,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直接把玉斐看成了是她心頭肉。

玉斐沒有說話,從他進來到現在,一盞茶的功夫了。他一句話也沒說過,文氏甜噪的聲音在他耳畔猶如耳旁風。

吩咐了下人前去取衣裳後,文氏在玉斐的耳畔又說起話來。

“玉斐,大娘就說你不是平凡之輩,是文曲星下凡。你看看,這才多久,不但風度翩翩,還高中狀元。”文氏一直說個不停,就差上前拉著玉斐的手了。

玉斐喝完一盞茶,表情也沒變化一下。傅雲開今天辦公去了,府中就剩下婦人。

“玉斐!”很久之後,傅玉嶸才從外面走進來,看著大堂內的玉斐輕聲喊道。

“二哥!”玉斐仰起頭,對著傅玉嶸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傅玉嶸在府中並未欺負過他,有時還會帶些小零食給他。

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傅玉嶸對他不是恩。但是也足夠讓他給一個笑容。

文氏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人是她請來的,她在這裏說半天好話。好吃好喝的供著,一句話不說,還給她臉色看,這個人才一來,他就說話還給笑臉,這是擺明了打她的臉。

文氏嘴角抽搐著,想沖上去把傅玉嶸打一頓,然後把傅玉斐給請出府去。然後想想如今對方的身份,在想想自己的身份,她只能打落了牙往嘴裏咽。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這個小野種會這麽考試呢?竟然一次就高中了狀元。

文氏嘴角掛著虛偽的笑容,陪著兩人說話。她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好話,就希望傅玉斐能念在她都這般低矮的份上,回了傅府。給她當依靠,她就可以強勢有氣勢起來。

“二哥!姐姐還在家等我,我就先回去了。”說了一陣話,玉斐站起身來,對著傅玉嶸說道。

文氏略作驚訝狀,看著玉斐。“怎麽就要走了,不多留一會兒,你爹等下就回來了,吃完飯再走。”文氏想伸手前來拉玉斐的手,卻被他一下子打掉。玉斐不理會文氏就走出了傅府,傅玉嶸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外。

“玉斐如今長大了,不需要仰仗別人而活了,變得這般有骨氣。”門口,傅玉嶸看著玉斐感嘆的道。

他這個做二哥的,到成為最沒有出息的一個了,隨後自嘲的笑笑,這是自己選擇的生活,又有什麽好後悔的呢?

雨一下就沒有停下的意思,道路上已經聚集了踏過腳板水流,緩緩的向著低矮處流去。

玉斐撐著小傘,消失在傅玉嶸的面前。

他目送著傅玉斐遠去,嘴角含著欣慰的笑容。都有出息了就好,離開了這個牢籠就好。

其實傅家並沒有什麽可怕的,一點也不可怕。只是,他還有不問世事的娘親,和安靜隨和的妹妹,因此他做不到他們姐弟這般。能無顧傅府,自己出去闖尋自己的天下。

“二少爺,夫人叫你過去。”傅玉嶸剛轉過身,小廝略帶慌張的跑到他面前,緊張的說道。

他眉頭微蹙,隨後又笑起來,她是應該找自己的,否則她這半天的戲不就白唱了嗎?、

傅玉嶸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小廝焦急的看著不急不躁的主子。大聲道。“少爺,夫人叫你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難道是剛剛玉斐少爺回來時只顧著你,所以惹怒了夫人了。”

“你回去吧!安撫好姨娘和妹妹,沒什麽事情的。”傅玉嶸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也不會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對著小廝冷淡的吩咐道,小廝懷疑的看了二少爺一眼。滿肚子疑惑的退了下去,少爺怎麽越發顯得神秘莫測了。

傅玉嶸腳步沈穩的到達夫人傳喚的地點,還是在大堂內。茶桌上的茶都還帶著熱氣,證明剛剛走出去的少年走的時間並不長。傅玉嶸沈著上前幾步,站到文氏身邊,恭敬的擺手問道。“不知夫人叫兒來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你真有臉所謂何事。”文氏生氣的一把推囊著幾案上的茶盞和茶壺,推囊在傅玉嶸面前。大聲囔囔道。

傅玉嶸表情不變,冷淡的退後幾步,瞥著自己面前碎了一地的茶盞及水珠。

“夫人這是生什麽氣,玉嶸今天沒惹夫人生氣吧!”傅玉嶸臉上緩慢浮起一絲笑容,好笑的問道。

“你這膽子如今越發大了,不好好呆在你的院子裏往大堂跑什麽。”文氏厲聲問道,表情猙獰,無理取鬧。

“夫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姓傅,乃是傅家庶子。這是我家,我為什麽來不得。”傅玉嶸臉上浮起怪異的笑容,奇怪的看著文氏,像是在看神經病一般。

他是傅玉嶸!

姓傅。

這是傅府!

是他的家,他為什麽就來不得。

“傅玉嶸,別忘了這幾年你們母子幾個能安靜無事是我給的。”文氏大聲吼道,生氣的瞪著傅玉嶸。

三姨娘不得寵,老爺對三姨娘可是沒有好臉色。傅玉嶸兄妹在府中過的也不如和,卻是因為她所以能平淡的在府中吃齋念佛,每發生任何事情。她是看不慣傅玉嶸在老爺跟前湊,但是如今膽子竟然這般大了。

是不顧著她的照顧了嗎?文氏冷笑一聲。

“夫人,我姓傅。”傅玉嶸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這個幾近瘋癲的女人,心裏安慰道,是應當的。

她如今這番模樣,是應當的。這兩年她在府中越發沒有權勢和話柄權了,被新入府的七姨娘攬去了大半,這他是知道的。

☆、零六二章歸家主情仆

只是他們母子三人不去想,不去詢問罷了。

“我是府中的人,夫人何必在意是對誰不同呢?只要把人迎回來以後總是比較好考慮的。”傅玉嶸看著文氏,輕聲說著。

說完後,迎上文氏想通的目光。傅玉嶸行退拜禮退下去,揉揉眉心,拿傅玉斐來打掩護。自己越來越不屑做的事情,如今越發熟練。

傅玉嶸回到院子裏,傅玉筱正坐在走廊下看著雨水發呆。

“怎麽坐這兒,不怕著涼了。”傅玉嶸笑著上前,鞋底傳來的濕意告訴他鞋子已經濕了。

傅玉嶸關閉手中的傘,放在屋檐下涼著。

“哥,好久不曾下雨了。”傅玉筱擡起頭,靜雅的雙眸呆楞的說道。

“你就想說這個,這不是下了嗎?”傅玉嶸好笑的瞪了傅玉筱一眼。兩兄妹笑著回了房,房梁上的水聚集在屋檐邊,一滴滴往下滴落著。

這場雨一下就是三天,又是春末,正是播種時分。打斷了農民的下地勞作之意,在第三天太陽剛剛停止時,全部務農百姓都舉家往地裏跑,到天黑才回來。

但雨剛剛停了一天,第二天半夜,又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大有不完之勢。庶民們紛紛走向告急,就連官府也開始慌亂起來。這可是正是播種的好時節,若是現在不播種,晚了些時日,秋收時莊稼就沒這般生長的好。

還要納糧,庶民全忙作一年,全部交了糧,怎會願意。

有一折子就送到了陛下那裏,下一兩天可以,但若是天天這麽下著雨。農作物好要不要成活,秋收還要不要交糧。

這可管國糧,一下子就變成了大事。玉斐也開始忙碌起來,他是正四品副階。隨著在工部的尚書大人忙活起來。

侍郎隨是副職,但官吏也是不小。玉斐過起了早出晚歸的日子。

言瑰也在兵部任職,做庫房監督。

兩人一有了職務,就天天任職。辦公去了。

玉珂近段時間到很悠閑,和墨竹說說話,兩人坐著品品茶。或者顧謹安來門拜訪,兩人說著平淡的話。內容離不開詩詞和畫作,不過一般是顧謹安再說,玉珂在聽。

她到來這裏雖然有看過這裏的書籍,但是對於正宗的像是左傳,春秋等這類書籍,她卻是沒有功夫去看。因此顧謹安講解的都是這類知識,玉珂插不上話。就笑著聽他說。

而顧謹安為了要見玉珂,也甘願如此。幾人倒是過的和睦相處,中間宮燦晟來訪一次,在房間裏和玉珂說了一陣話就離開了。

而過了五六天,在所有人都焦急的情況下。雨終於停了下來。早上雨停止,下午就露出了太陽。

只是下了這麽長時間的雨,街道上積水成群,腳踏在上面,回來定是濕的。

牡丹出去過幾次,回來就笑著和玉珂說道。牡丹見了玉珂不再是初時的羞澀和低頭不敢言語。

她照顧墨竹,玉珂又經常去找墨竹。難得要麻煩她。因此倒還熟絡起來,雖達不到主仆一家情深的這種感情,到底是沒以往疏離了。

在這種情況下,顧生去替換的蘇葉和竹茹入了木殿。

“姑娘!”玉珂坐在鴻運客棧大堂裏,安靜的品著茶,聽著外面街市的吵鬧聲。

面前站著俏生生的姑娘。一身紫色的袍子包裹住身上,風塵仆仆趕來。手中拿著一方手帕,突然間站在玉珂面前,遮擋住玉珂面前的視線,脆生生喊道。

“回來了!”玉珂仰起頭。一瞬間犯暈,努力看清面前的人,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

“是,奴婢回來了。”紫衣女子嬌笑道,這時她的身後才走來另一個男子,神色稀松平常,也隨著女子站在玉珂面前。

“竹茹!”掌櫃的也從一旁櫃臺中站出來,展露笑顏喊道。

竹茹揚起大大的笑容,能回來真好,陪在姑娘身邊真好。以後她再也不離姑娘了,這般想著,竹茹高興的奔到玉珂面前。

“姑娘,奴婢真的回來了,再也不走了。”她說著,給了玉珂一個大大的熊抱,嘴角的笑容甜蜜如情竇初開的姑娘。

“竹茹,你在這般,姑娘可現在就把你送走了。”背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悠悠的插在中間。

男子的容貌算不上經驗和英俊,卻是一張平淡的容顏。那雙略帶灰綠的眸子也看起來黯淡無光,丟在人群中很容易忽視。

他的話音落,竹茹抱著玉珂的表情和動作都是一僵,然後訕訕的放開玉珂的手。悻悻然的回頭瞪了男子一眼。

“蘇葉,姑娘把你召回來做什麽。”女子瞪了蘇葉一眼,不懷好意的問道。

問完後,她自己卻是笑了。“姑娘肯定是想讓你回來去換鄴城的。”竹茹覺著為自己找的這個理由非常好。

玉珂笑著看著兩人鬧騰,讓掌櫃今天可以好好慶祝一下。先讓蘇葉和竹茹回了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房間,讓兩人洗去一身風塵。兩人趕了好些天的路,也是又累又餓。

玉珂沒有打擾兩人,抓住兩人不放,而是讓他們先回房睡上一覺,等晚上起來時就可以吃接風宴。

兩人合拍手掌讚同,當真就告辭了玉珂回了房間睡覺。

玉珂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喝著小茶,耳邊傳來外面,裏面的各種聲音。

小隱隱於世,大隱隱於市。其實,坐在茶館中喝著茶,聽著書,也是一件愜意非凡的事情。

耳邊能聽到各種趣事,心中毫無雜念,隨著別人的聲音漸漸入神,總能想清楚和明白許多事情。

看時間還早,玉珂和劉掌櫃說了一聲,出了鴻運客棧,往澱城河走去。

雨後的木殿城非常熱鬧,也非常美麗,特別是澱城河周圍,剛剛雨後,還未開放的各種花朵。也在雨水的洗禮下含苞待放,初露頭角,朵朵沾著玉珠,幹凈無暇的花朵讓人心靈也是一顫。

難得看到這種景象,澱城河邊已經聚集了人,澱城橋頭上人頭攢動,腳踩著腳。

孩童吵鬧的聲音傳來,小販說話的聲音傳來,還有男女間眉目傳情的聲音傳來。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一個新的雨後,一個新的感覺。玉珂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難得的氛圍。

在這吵雜的鬧市中,心中安靜下來,任何東西也不能在上面泛起波瀾。

在澱城河游玩一圈回去,已經是兩個時辰了,天色也晚了下來。夜色比白天晚的時間更早,玉珂回去時,玉斐和言瑰都已經辦公回來。皇上是給玉斐賜了宅子的,畢竟是狀元郎,不能總住客棧吧!

因此玉珂隨著玉斐去看過後,著手讓人裝修,而他們現在還是暫住在客棧裏。等著狀元府修建完畢,他們就可搬進去入住。而玉斐的家室,那天陛下問過那一句後就沒有再問。

他們是被趕出傅府,並且和傅府恩斷義絕的,雖然沒有到衙門領了公文,登記備案。但是許多人都是知道的事情,既然知道,也應當明白玉斐是趕出府,而不是他不孝。因此有心人就算找麻煩也不容易找,況且玉珂會讓這類事情發生嗎?

掌櫃早已經吩咐了廚房坐了一大桌酒菜,玉珂回去人就齊了。

墨竹已經能下地走路,走上百步不成問題,而且他的身體逐漸康覆,精神也好了很多。

玉珂回去,熱熱鬧鬧的接風宴就這般開始。遠生從別處聽到消息,不顧滿身傷痕,硬是跑了來。

因此玉珂回去的時候,吩咐的一桌已經變成了兩桌,天下樓裏許多管事都在著。

看到玉珂回來所有人都高興的喚道姑娘,聲音齊,差點把屋子掀了去。讓外面的人好奇的歪著腦袋往裏面看來。

兩桌人加起來進二十個人,劉掌櫃也湊著熱鬧上了桌。玉珂的脾性和規矩跟著她的人都懂,知道玉珂不會自持身份這種事情。所以眾人都比較放得開,玉斐嘴角一直掛著笑容,連言瑰都被氣氛感染,嬉笑正經了些。

“再來!”遠生齜牙咧嘴著敬了玉珂一杯酒,剩下的人看到遠生的動作後,全部都端起酒杯往玉珂這裏來。

“姑娘,這是奴婢敬你的。”竹茹嬉笑著說道,端著酒杯一飲而下,呵呵的反倒空杯子。

“能回到姑娘身邊,奴婢一定不負使命,把姑娘照顧得白白胖胖。”竹茹的話音落,全屋子都安靜下來,詭異的瞪著她。

連玉珂也放下手中杯盞,揉著眉心,被竹茹的豪言壯語給嚇到了。

“又不是養豬,你還白白胖胖。”蘇葉還在旁邊推囊了竹茹一下,認真的說道。

他認真的表情和語氣,在配上那張臉,看的很是蛋疼。玉斐和言瑰憋著笑,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竹茹神經大條,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只是敢當著姑娘的面說的這麽露骨,還把姑娘比喻成豬,這是要丟命。

“竹茹,蘇葉,你兩幹嘛呢?姑娘如今很好。”虎安瞪了兩人一眼,眼底卻滿是笑意,一點威嚴都沒有。

他說完,竹茹看了看屋子內眾人的反應,反應過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話。頓時閉聲了,臉色卻成了豬肝色。

“姑娘,我不是把你比喻成豬!”竹茹憋紅了臉色,解釋道。

☆、零六三章流域鬼城色

三月的天,艷陽高照。

流域鬼城城墻砌得有五米多高,每隔十米就有一墩臺。

墩臺上站立著把守城墻的士兵,雖然這裏十天半月不會有個人影。

不!

這裏人非常之多,但天下人都知道流域鬼城的規矩,沒有城主之令,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進不去流域鬼城。

但握有流域鬼城令牌的人卻是列外。城外一百米處是木彎的國土,而流域鬼城卻是不屬於木彎的國土。

他們像是一個國家,雖然領土少,但是內裏五臟俱全,有著自己的管理模式。

流域鬼城占地直徑五千米,裏面分四季。這裏有四座山,四座山均是不同季節,成為天下奇談。

然無流域鬼城城主手令,卻是無人敢來。

“公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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