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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炮灰劇本:即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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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神病院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轉眼就大半個月過去,蔣兆添那裏的情況,除開最開始的那點好轉,後面就始終維持在一個位置,沒有再往上,亦沒有再往下。

醫院生活非常單調,亓素和蔣兆添簡直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到是有出病房,到樓下的廣場裏去,不過蔣鶴留下來的那兩人,同樣寸步不離地守著亓素他們。

亓素如果想離開,完全不會有任何障礙,要撂倒那兩個人,對亓素來說輕而易舉。

但他卻怎麽都不會離開,他需要借助蔣兆添這個跳板,來施行他的第三次炮灰任務。

之前任務只是個大概,現在再又一次刷新後,完全明朗起來。

說起來,讓亓素覺得挺有意思,兜來兜去,到結果,他還是會死在蔣鶴手裏。

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喜歡蔣鶴這個人,原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蔣兆添雖然智力低下,身體各方面還是成年人,讓亓素比較好奇的是,蔣兆添的精力仿佛怎麽都用不完,於是基本上隔個一兩天,亓素就得腕骨酸一會。

他都覺得手累,蔣兆添卻像個根本不知足的大孩子一樣,總是固執地拉著他的手。

有幾次亓素直接黑了臉,然後蔣兆添就嘟著嘴,竟是自己先一步委屈地要哭出來。

說起來,蔣兆添有今天這番模樣,他亓素是絕對脫不了關系的,前面已經死了一個了,亓素會在某些時候,忽然想起那個被埋葬在地底的男人,明明做為炮灰,是他來尋死的,到現在,反而變成了其他的人。

就仿佛是他們搶了他的劇本,可以說是很戲劇化了。

他的炮灰劇本,亓素有過那麽一瞬間在想,好像是他拿錯了,他現在拿在手裏的根本不是炮灰劇本,該叫做萬人迷劇本才對。

如果不是這樣,這一個兩個愛他愛的要死要活,又該是為什麽。

開始時蔣兆添的病床只是單人的,但他晚上怕一閉眼亓素就從他身邊消失,他就算躺在床上,手也緊拉著亓素不放,任由亓素怎麽勸,都不肯松手。

於是後面單人床換成了雙人床。

蔣兆添夜裏抱著亓素睡過去。

而多數時候,蔣兆添一會就入睡,亓素到是半天睡不著,蔣兆添每天都在吃藥,藥物都有副作用,瘦得太厲害,胳膊擱亓素身上,亓素枕在對方肩膀上,亓素那裏感覺到的就是一副硌人的骨頭。

一段時間下來,蔣兆添精神好了不少,換亓素精神不怎麽好了,眼眶下面甚至隱隱有點黑眼圈。

病院裏聯系不到外面,某個想要尋找到亓素的人,也花了一番勁才從蔣鶴那裏著手,知道一點亓素現下的位置。

一天傍晚,霞光染紅半邊天穹,黃權身邊就帶了一個保全公司的員工,兩人驅車抵達秋山精神病院,車子停靠在路邊,沒有直接從大門進去,而是翻墻走的後門。

分頭尋了一會,在一棟建築物裏找到了亓素,但也是同時,發現另外有人守在唯一的通道口。

退到不易被察覺到位置,黃權往某個房間裏看,那時蔣兆添正兩臂摟著亓素的腰,下巴擱亓素肩膀上,看亓素玩一個手機游戲,這些天亓素差不多到這個點都會玩幾盤手機游戲,來打發打發時間,這個時候蔣兆添也會變得特別安靜。

不過蔣兆添的註意力卻不是被游戲吸引過去,而是至始至終都放在亓素臉上,他凝眸看著面前完美無瑕的一片肌膚,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覺得特別誘人,蔣兆添往前靠了一點,嘴唇貼上亓素的臉,像咬軟軟的果凍那樣,在亓素臉頰上咬了一口,舌頭還不忘舔一下。

退開後,留下不少口水。

亓素正專心打游戲,被蔣兆添親了,沒什麽反應,手指繼續飛速在軟鍵盤上操作著。

“拿紙過來,把你口水擦了。”口水黏在臉上,不太舒服,亓素眼也沒擡,冷聲命令蔣兆添。

蔣兆添半天沒動作,只是將腰間的手臂扣得更緊了。

“不擦的話,下次不讓你親了。”一盤游戲打完,不出意料,亓素又贏了,他脖子沒轉,就清亮的眼睛斜過去看旁邊的蔣兆添。

蔣兆添大概知道亓素是真不高興了,訕訕地松開手,到旁邊洩憤似的連抽了數張紙,在往亓素臉上擦拭時,動作卻和表情不一樣,溫柔到宛如在碰觸他的寶貝一樣。

亓素放下沒有上電話卡的手機,轉過身,一手摁著蔣兆添的肩膀,把人往面前一扯,蔣兆添只覺自己嘴唇上軟軟的,如同吃到最為美味的果凍,他牙關一合,就咬下去,可跟著,果凍跑了。

蔣兆添生氣地瞪圓了眼。

“不準咬人。”亓素擡手,撫摸一只大型狼狗一樣,撫摸蔣兆添的頭發。

被揉著頭發,蔣兆添覺得很舒服,露出開心的表情來,眼睛都快瞇彎了,他身體躺下去,枕在亓素大腿上,兩手從前面繞過去,將亓素腰身給完全環住。

亓素低眸看了看蔣兆添與過去表情完全不同的臉龐,在思考著如果以後蔣兆添神志恢覆正常,會以什麽樣的心態來看待他這段時間的所行所為。

應該會覺得臉紅吧,像個任性的孩童,動不動就發脾氣,動不動就別扭,動不動就紅眼睛。

不過怎麽說,還挺可愛的。

凝視了蔣兆添片刻,亓素移開視線,目光往窗口外移,看向遠處的天空。

這個世界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還是有有趣的地方。

藏身在一簇灌木後的黃權將亓素和蔣兆添的一番互動都收入了眼底,因為不了解前因後果,所以在他看來,那就是戀人間最為平常的互動,既然兩人相愛,他就沒什麽需要做的了。

黃權轉過身離開了。

在亓素和蔣兆添待著的這段時間裏,蔣鶴雖然不怎麽來病院,但病院裏發生的任何事,蔣鶴都知曉的一清二楚,一方面是從監視的兩人那裏得知,另一方面,在房間裏一個角落中,安置有一個隱形攝像頭,蔣鶴通過攝像頭,看到亓素和蔣兆添間的各種相處。

亦包括蔣兆添拉著亓素用指給他解疏,那個時候,蔣鶴會刻意移開視線。

但有一次,蔣鶴忙完公司的事,回家就挺晚,打開屏幕,想看看堂弟他們睡了沒,結果看到的一幕,讓他微微愕了一瞬。

不同於以往的情況,這次不是亓素給蔣兆添做指活,而是蔣兆添在上面。

攝像頭放置角度的問題,把下方躺著那個人拍得一清二楚,包括對方臉上的每個表情,緊咬的嘴唇,流汗的額頭,微瞇的眼睛,拉得筆直的修長脖頸,還有在黑夜中,那偶爾從齒縫中逸出來的一兩聲輕哼,像裹攜了蜜糖一樣,甜膩得令人心顫。

蔣鶴盯著畫面中那個豎躺、衣衫亂淩的青年,等到對方身躰如擱淺的魚彈跳了一瞬,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看什麽,手臂伸過去,猛地關掉電源。

屏幕驟然黑沈下來,但最後那幕畫面,卻好像根植在了蔣鶴腦海裏,就算不做回想,它都會自己浮現出來。

似乎也是這個時候,蔣鶴才恍然想起來,近段時間以來,因為公司和堂弟蔣兆添那邊的事,他基本就沒有多少自己的空閑時間,個人的生理需求,好像也都不怎麽顧及到了。

卻是在這個晚上,像蘊積了許久的火山,因一次偶然的窺視,火山迸發,滾燙的熔巖一路從體內深處爆炸出來,燒得蔣鶴慾望不受控地在他血管裏游竄,急切得想尋找一個突破口。

蔣鶴到是養了一個情人,那是個知情知趣的,蔣鶴給對方豐厚的資金,如果有需求,就打電話讓女人過來。

他已經拿出電話,翻出女人的號碼,手指選在撥號鍵上,意外的竟是停了幾秒鐘,跟著他退到電話簿,另外撥了個號出去。

聯系上阿忠,讓他去某個會所裏給他帶一個幹凈點的男生過來。

接到蔣鶴的電話,阿忠在電話掛斷後,著實楞了好一會,反覆看了好幾眼蔣鶴的電話,確認剛剛說話的的確是蔣鶴,這才披上外套,走出屋,開車前去找人了。

人來的很快,蔣鶴到書房又處理了一些文件,門鈴就響了起來,蔣鶴到不是一個人住,請了傭人。

傭人前去開門,看到站門口是阿忠,沒過問什麽,知道這必然是蔣鶴的意思。

阿忠領著花錢找來的漂亮男生往蔣鶴的臥室走,正好蔣鶴從書房出來,在走廊中,三人打了個照面。

蔣鶴和男生進屋,阿忠退到樓下,等著完事後把人送回去,蔣鶴這裏有個規矩,就是只要是外面的人,都不會讓他們在這個屋子裏過夜。

並沒有等太久,樓上傳來腳步聲,阿忠擡頭朝一步步走下臺階的男生,下意識往對方下半身看,看不出任何異常,在反觀男生身上的衣服,絲毫不見淩亂,和開始進屋那會幾乎沒有區別。

阿忠當即懷疑,是不是蔣鶴不喜歡男的,畢竟以前阿忠還真沒有見過,蔣鶴對男的起興趣。

男生走下樓梯,靠得近了,阿忠發現男生嘴角有點微微泛紅,阿忠當即了然,把男生帶上車,送回了對方的工作場所。

房屋裏,空氣裏隱隱透著股腥檀的氣息,蔣鶴光倮著上半身,走到窗戶邊,他一把拉開玻璃窗,泛著微涼的冷風灌進屋裏。

他想起剛才男生拿嘴給他服務時,恍然間他竟是差點將男生給當成另外一個人。

很奇怪的感覺,那個人什麽時候走進他心裏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麽,正在實施的計劃,需不需要更改一下,真的要將那個漂亮的青年給處理了?

這還是這麽些年來,蔣鶴第一次陷入猶豫中。

蔣鶴所做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另外去找了個和亓素無論身形還是相貌都較為相似的人,事先就做好了交易,給那人不菲的財富,專門送到國外技術頂尖的整容醫院,完全照著亓素的臉做了整容。

用的都是昂貴的藥品,兩個多月的時間就恢覆了大半,當蔣鶴第一眼看到那名整容成亓素樣子的青年時,險些認錯,只是隨即,當人走近,看到對方看向他透露著絲閃躲畏懼的眼神,蔣鶴清楚,光是臉像還不行,於是又讓人制作出一段視頻,視頻裏的主角都是亓素,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也有他和蔣兆添在一起相處時的情形。

這名整容的青年,是從影視學院畢業的,本來打算進入娛樂圈,然後就碰到了蔣鶴。

對於一開始蔣鶴告訴他,讓他整容成另外一個人,青年曾經在學校就是校草級的人物,更是走在大街上被星探搭訕過,本來還心中有點不想答應,在看到蔣鶴給的亓素的照片時,青年像是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只是看一眼,就勾住人視線的人。

這樣一個人,若是進入演藝圈,怕是轉眼就會大紅大紫,光是他那張堪比神祗的完美容顏,只要出現在鏡頭中,哪怕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便會吸引一眾的顏粉為他瘋狂魔障。

青年毫無遲疑地接受了蔣鶴的條件,先是整容成亓素的模樣,然後到精神病院去陪蔣鶴堂弟一段時間。

蔣鶴動作迅速,在青年學習亓素的各種語言習慣,肢體行為後,檢驗了一番成果,覺得基本可以合格了,就在某天的中午,帶著青年去了精神病院。

而亓素那裏,第三次炮灰任務,相比前面兩次,看起來容易多了,他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一切都會在這天晚上結束。

劇情裏面有提示,亓素知道蔣鶴會找一個整容得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來頂替他,然後將他給弄到別處去。

這個別處是個河流,在那裏,會有人將他放進裝有石塊的麻袋裏,將他沈入河水底。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亓素心情還是有些雀躍,就目前發生的種種,蔣鶴這人哪怕來病院,也不會多看他幾眼,更不怎麽和他說話,蔣鶴這人不會像蔣兆添,這次他一定,一定死定了。

不過亓素也同時想到一點,蔣鶴手段這樣狠絕,比起蔣兆添來,他其實才病得最厲害,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有病也好,沒病正常的話,他的任務又要失敗了。

已經失敗兩次,要是第三次再失敗,他要罷工討個說法了。

醫護員將兩份飯菜送到門口,亓素到門口去拿飯菜,返身回病房,先把一張小桌子放床上,然後將飯菜轉移上去,亓素先把筷子遞到蔣兆添手裏,之後兩人吃起了飯來。

蔣鶴來到病房外,往裏一看,見到房裏兩人在吃飯,他矗立在門口,深暗的視線穿過透明玻璃窗,落在右邊穿米白色襯衫的青年身上,這一刻,青年的身影和他腦海裏的那個重疊起來,蔣鶴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緊了一緊。

若在家人和床伴這兩者中間選一個的話,顯而易見的,蔣鶴只會選前者。

在來的時候,即便是剛才乘坐電梯那會,這一念頭蔣鶴那裏都很堅定,但是,在看到屋裏的亓素時,蔣鶴邃然發現自己竟是再次動搖起來了。

蔣鶴眼眸陡然一震,將剛的一瞬動搖給圧下去,他揚手叩響了房門。

屋裏吃飯的兩人同時回過頭來,亓素見到來人是蔣鶴,對蔣兆添道了聲“你先吃”,放下筷子,亓素到門後,拉開門。

門一打開,門外的一幕景象就全部暴露在亓素視線中,蔣鶴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右側,開初被墻壁遮掩的兩人,其中一個亓素認識,蔣鶴的貼身保鏢阿忠,還有一名身形瘦高的青年,不管是發型穿著,都和亓素非常相像,那名青年臉上戴著一個口罩,當亓素拉開門目光望向他時,他伸手將口罩給取了下來。

亓素表情微微怔住,似乎過於驚訝,好一會才緩過神來,他往身後蔣兆添那裏看,男人表情平靜,不說話的時候,基本看不出男人智力方面有缺陷,蔣兆添還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堂哥要對亓素做什麽事。

亓素用口型對蔣兆添說:“等一會。”

一腳跨出房門,亓素朝和他長得一樣的青年走過去,青年淡漠著眼看向亓素,手一擡,把口罩遞過去。

亓素嘴角微勾,蔣鶴還真是不賴,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從容地接過口罩,亓素沒立馬戴上,他手指摩挲著還帶著一點熱度的黑色布料。

“他很黏人,耐心點。”道了這話,亓素掉頭就往遠處走,沒和蔣鶴說任何話。

蔣鶴看亓素快走遠,給阿忠一個眼神,阿忠隨即小跑著追上亓素,身後陡然靠近一個人,亓素腳步不見絲毫停滯,但他斜眼看了阿忠一眼,給了對方一個,和過去某次見面時,一樣魅惑誘人的笑容,阿忠心海一蕩,險些伸手拽住亓素的手臂,告訴他前面將是一條不歸路。

最終阿忠還是什麽話沒有說,一直跟在亓素身後。

目送兩抹身影消失在視野中,蔣鶴對面前的青年道:“進去吧。”

青年點點頭,走到門前,推開門邁步到了病床邊。

他拿起剛才亓素放下的筷子,學著亓素的動作神情,在蔣兆添面前扮演起了亓素來。

蔣兆添看了看青年,又轉去看病房外,又是之前來了幾次的男人。

“他怎麽還不走?”蔣兆添只認得出亓素來,別的人一概認不出。

青年搖頭,淡著音:“不知道,快吃飯。”

“哦。”蔣兆添聽話地夾菜繼續吃。

外面的蔣鶴看青年扮演得如此像,心中的顧慮消散,轉身也走了。

亓素和阿忠坐在車裏,兩人交談了片刻。

“接下來去哪裏?”雖然是問句,但亓素不是真的完全想知道。

阿忠自然也不會告訴他,阿忠跟在蔣鶴身邊這麽些年,對蔣鶴絕對的忠誠,只是今天,和往常有點不同,一想到旁邊這名笑得令他心悸的青年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阿忠就感到心口圧著塊巨石似的,連呼吸都開始感到隱隱的窒息。

“好吧,保密。”亓素身體往後靠,背脊靠上座椅,他歪著頭去看阿忠。

“那我這麽問吧,以後還能有機會見面嗎?”

阿忠握著方向盤的手臂一震,掌心中冒出汗水,讓他都險些握不穩方向盤。

這次阿忠沒再保持沈默是金的格言,而是總算開口:“不能。”

“那還真可惜。”亓素笑了一聲,笑容染在眼角眉梢,旁邊的阿忠轉目看了眼,就像是被燙到一般,嗖地收回了註目。

“不能了啊,我還覺得你挺合我眼緣的。”這話倒也不假,亓素性格就是這麽直接,不掩飾自己的喜好。

阿忠盯著亓素,沒料到他會這麽直接,這個時候亓素卻是轉回了頭,望向剛才出來的入口方向,那裏正有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速行過來。

男人來到車邊,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開車。”蔣鶴音色沈甸甸的。

阿忠操控著汽車,開出了醫院。

汽車在蜿蜒的道路上行駛,車內氣氛前所未有的凝沈,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有汽車行駛的聲音,車裏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完全聽不到。

亓素頭偏向右邊,輕輕靠著車椅,他合上眼睛假寐之前讓阿忠到地點叫醒他,隨後他身體就如同被按了暫停鍵,再沒有動過。

阿忠暗裏去看車內鏡,意外發現蔣鶴的眼正直直落在坐副駕駛位的亓素那裏,這其實還不算異樣,異樣的是,阿忠從蔣鶴眸底,捕捉到一點深度侵占的意味。

猛地抽回視線,阿忠心中頓時如搗鼓般砰砰直跳。

總覺得自己是發現了什麽不該發現的事。

已經快到目的地,阿忠車速越開越慢,他幾乎有點就這樣停下來,然後求蔣鶴放亓素一馬。

車窗外的風景倒退速度變慢,蔣鶴不多時就擦覺到,他知道是阿忠故意這麽做的,不只阿忠,就是他自己,也已經想改變註意了。

不能有這麽一個開始,有了這一個,後面會跟著來第二個第三個。

蔣鶴指骨緊握著,他的預感從來都沒有錯誤過,這次他知道,也不會錯。

他心裏有個聲音在明確的告訴他,亓素這個人,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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