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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炮灰劇本:全面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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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的計劃是我出的,和構哥沒有關系,他在監獄那會就已經想通,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我自己看不過去,覺得要給你堂弟蔣兆添一點教訓。”

亓素筆直站立在房屋中間,語氣神態都平靜地敘述著事情的前後,話半真半假,為了完成他的炮灰死亡任務,他需要將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肩膀上。

坐沙發上的蔣鶴凝沈著墨瞳,那天醫院打電話過來,說蔣兆添醒了,醒了是醒了,意識卻不怎麽清醒,兩人沒說上幾句話,蔣兆添又睡了過去。

因此蔣鶴無從知道當時事件發生時的具體狀況,只能從醫院和警方那裏得知到蔣兆添是先被人敲了悶棍,在昏迷後又被帶到沒有人過往的架空層裏,遭受到一系列的踢打。

那一棍到是沒有給蔣兆添帶去多大的傷害,踹在蔣兆添肚子上的那幾腳才是導致他脾臟破裂的根源。

蔣鶴現在就像找出那個踹破堂弟脾臟的人,他不喜好寧殺錯不放過這種方式,他更為偏好誰做錯了,就懲戒那個誰。

對於亓素說的話,蔣鶴持懷疑態度,他著人調查過亓素的身份,他跟著李構的時間半年都沒有,而李構當初犯事進監獄那會,亓素還根本不認識李構。

亓素剛才一番話,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他在維護李構,企圖以一己之力把後果都給承擔了。

蔣鶴看著面前青年無畏的臉,憶起幾日前他們在地下賭場那裏的相遇,那個時候的他和眼前這個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眼前這個好像更加從容放松,蔣鶴不認為亓素會不知道如果他相信他的說辭後會有什麽後果。

某個間隙中,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青年眸光燦爛奪目,堅定決絕,他在期盼著什麽,他想借他的手,去達成自己的什麽目的。

“這麽說的話,那一棍是你敲的,兆添的脾臟也是你踹破的?”蔣鶴順著亓素的話問。

亓素微微收緊了瞳孔,空氣隱隱在波動,他迎視著蔣鶴逼迫的目光,不是他的錯覺,他知道蔣鶴這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他不相信又如何,他不會知道真相。

“是,都是我。”亓素回答的鏗鏘有力。

“李構,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蔣兆添沒有恨意,一切的報覆手段都是亓素一個人做的?”蔣鶴將陰厲的視線轉移到趴在地上的李構身上。

李構一只眼睛被打得紅腫,無法張開,他艱難地睜開另一只眼,瞳眸因極端地恐懼甚至劇烈晃動,他聽到了蔣鶴的提問,先是畏懼地看了蔣鶴片刻,然後轉目,去看旁邊站得鋼骨挺拔的青年。

青年此時也正回過頭,一雙聚著星火的漂亮的眸子凝視著他。

李構大腿上的那個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提醒著他是青年拿刀將他給紮傷的,如果沒有青年這一刀,他就不會去醫院,不去醫院,也許就不會被蔣鶴的人這麽輕易就抓住。

他不過是給亓素下了藥,想動他一下而已,結果亓素什麽事都沒有,到是他,轉眼就落到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亓素想將所有的事都攬過去,那麽他成全他,既然怎麽都得不到,那不如就毀了。

誰也不要得到。

李構神情漸漸發狠,他切著齒,聲音破裂:“對,都是亓素做的,我也是被他慫恿,才一時間迷了心智。”

“蔣總你要給你堂弟報仇,找亓素才是對的,我是冤枉的。”

李構越說越激動,身體都不住地顫抖。

亓素聽著李構如他意料的那般,把事情都推他頭上,神色淡漠,全然接受李構的指控。

他勾著唇角,唇瓣噙一抹微笑,繼而重新看向蔣鶴,等著他的裁決,等著他指使手下,拿鐵棍給自己後腦勺一下,等著他炮灰任務的圓滿完成。

事情走向眼看著就要抵達既定的終點,卻臨時拐了個小彎。

蔣鶴的電話臨時響了,有人給他來電,這也直接導致蔣鶴本來揮手準備示意手下執行懲戒的命令,被中途停止。

拿出電話,蔣鶴看了下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窗口處走。

那邊蔣鶴陰沈著眸與人通話,這邊李構搖搖晃晃爬起身,他躬背吐了幾口鮮血,擡頭邪戾瘋狂的目光直射亓素,視線猶如實質化,立馬將亓素的註意力給從蔣鶴那裏給強行拽了回來。

亓素姿態冷傲地俯瞰李構已呈癲狂狀態的臉,對這個男人起了點同情心。

李構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眼裏,對方只是他完成炮灰任務的一個工具而已,死亡或許對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是一項最為嚴厲的懲罰,可他從來都和他們不同。

死亡是他所希望和渴求的。

完成一次死亡任務他可以獲取到對應的積分,開啟下一個世界入口的積分,他已經穿梭過很多個時空,將來他亦會穿越更多的時空。

他喜歡,摯愛這種炮灰任務,從死亡裏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歡愉同快樂。

亓素對著李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李構這些天來的配合,他笑容澄澈純凈,似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都給驅散,只留溫暖的陽光。

被亓素毫無怨恨和責怪的目光盯著,李構感到心臟被鐘錘給猛地敲擊了一下,亓素的無畏和勇敢對比到李構的推卸和膽怯,讓後者猛然間覺得羞恥難堪,還有無地自容。

他李構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沒有擔當,竟會將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是他自己存了齷蹉的心,竟然想去碰亓素,亓素跟著他,做他小弟的這些時間,從來都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駁和異心,他視自己為老大,可自己對亓素做過什麽。

換個角度,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做那種事,李構想他肯定比亓素還憤怒,不是捅傷對方的腿,恐怕刀子捅進的是對方的胸口。

在極端的時間裏,李構心底的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由此他望向亓素的眼,瘋狂雖然還在,可怨怒在慢慢下沈。

電話是蔣兆添打來的,這天清醒的時間比往日都要長,因此他從看護那裏了解到蔣鶴已經找到了那夜偷襲他的人。

並且得知或許這會蔣鶴正在處理那幾個人,在病床上躺著的這些時間,他雖然都是昏迷的時間居多,可思維是清醒的,他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一個聲音,還有一個模糊到瘦高的身影。

那把聲音尤為好聽,幽沈地好像是大提琴琴弦拉動出來的,被人敲了悶棍打暈,之後他是直接在拳打腳踢中生生痛醒過來。

在某個時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或許會死在那裏,被人給打死,然後卻意外有人走了過來,叫毆打他的人停手。

蔣兆添並不恐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都想無限去接近死亡。

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想看那人長什麽樣,眼睛刺痛,只勉強看清那人身體的大致輪廓,瘦高俊拔,如同松柏。

那個聲音他不會忘,他這些天來睡著後時常會聽到那個聲音來來回回地在腦海中重覆。

他大概知道,那人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踢打過他,都是在旁邊觀看,他想找到那個人,想看看他真正的樣子。

那人是他們的同夥,可也是因為對方,他或許才撿回這條命。

蔣兆添清楚蔣鶴的手段,對方傷他至此,想必沒有人可以善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會以德報怨,但對方好歹算救過他,作為回報,他得讓蔣鶴留那人一命。

留著他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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