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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諍罪,酒色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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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覺醒來,早把昨夜蕭如瑟說的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他下早朝回來,特意提醒我一番,拿了個雞毛撣子遞給我,我方想到還有這麽回事。他安心的去書桌上批閱奏折,我打了盆水給他擦博古架和其他桌木,我一邊擦一邊仔細瞧著他那些個花瓶古董,這皇帝當的就是有錢,這鏢局主人就是有錢。

一排接著一排的古董花瓶,我手抖了下,一個花瓶倒,接著下去就是一整排,大的小的都砸了個稀巴爛。我反應還算的快,接住一個大的。我心虛的朝裏頭看了下,蕭如瑟三步並作兩步,幾乎用飛的速度跑出來。我看著一地的碎片,再看他越來越難看的神色,我緊握著拳頭,手指絞著衣角,緊張出一身汗。他額上青筋暴起,雙眸冷冰冰的瞥過來,估計心裏有把我打一頓的沖動。

我抱著那個大花瓶走到他面前,低頭道:“皇兄,還有一個。”他接過我懷中的大花瓶,本想往地上摔,但又看這大花瓶值錢,心疼的又放下。

“我會賠你的啦。”我安慰他道。我江家和他一樣有錢,這些個古董雖稀有罕見,但有部分,我記得我家寶庫裏也有。他臉色煞白,嘴唇抿的發白,道:“你怎麽賠?”我當然不會說出我的身份,便換了個報答方式,當然,這個方式我知道他會反對,道:“我願以身心相許,給皇兄當牛做馬報答您。”誰知他突然變了脾性,我記得以往我也說過此類話,他都是說我一頓。

這次不同,我想,應該是心碎了一地,氣糊塗了,他道:“好啊,皇妹要以身心相許還不簡單,我明日就把你嫁到雪國去。”我沖過去抱住他,道:“皇兄,你真忍心雨兒嫁到雪國去?”蕭如瑟扒開我的臂膀,邊往外走邊道:“今夜給你辦送行宴。”

我站在湖邊吹冷風,看著河面,想跳河的心都有了。但一想到死了,什麽都沒了,我放不下。我突然覺得,我和天下間所有人一樣,追求名利,貪生怕死。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人的弱點,或許,幾年後的今日,我會想清楚這個問題。

送行宴,設在宴堂,文武百官一一到來喝喜,作為今夜主角的我,很不給面子的沒去。我也沒回瀟湘宮,拿著壺酒,躲在偏僻清靜的後花園桂花樹下喝悶酒。

我第一次認真品嘗酒的味道,辛辣又烈,我舉著酒壺,對著彎月,道:“你也要喝嗎?”我呵呵冷笑,又道:“你懂嗎,你知道我走這條路付出多少嗎,你什麽都不知道。”我收斂微怒神色,把酒灑下,又道:“來,喝,明日我就要去雪國了,你要恭喜我,知道嗎?”

“噢,是嗎,那要恭喜江大小姐了。”

我對月道:“哈哈,謝謝,你也會說話了。”

我回過神來,背上涼颼颼,這哪是月亮說話,道:“誰,誰,出來。”

我看向四周,一白衣人影走出來,長得那是貌比潘安,看這甚是熟悉。但又聽他叫我江大小姐,必定是和我認識的,由於我的記憶不是那麽管事,我認不出他來,但這身份,是一定要否認,我揚起一嘴角,道:“公子認錯人了,我姓蕭,名湘雨。是當朝王爺之女,今夜這場送行宴,就是皇兄為我而備。”

他走來我身邊,笑的有幾分諷刺,道:“那我還真不知道江小姐就是瀟湘雨郡主,在下失禮失禮。江小姐把我靡諍忘的這麽快,看來這時光不饒人啊。”

靡諍,靡諍,我想了會兒,終於記起。他就是爹爹第一個安排給我相親的右丞相之子,我沒回答,他又道:“上次一別,沒想到這次還能再見,在下三生有幸。如果不是皇帝那道聖旨,江小姐這會兒已是我的妻。江小姐,現在可有記起我靡諍?”

的確,如果那日,蕭如瑟沒下旨把他招進宮,這會兒,我是有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即便這樣,這身份,我還是不能承認,再次強調道:“靡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說的那位江小姐。”我提裙跨步準備離開,靡諍一把拉住我手臂,扯入他懷中,他道:“江小姐,我知道是你,我去過你家,你爹爹以你感染天花不能見人的理由拒絕我見你。

恰巧這個時候,一直在外的瀟湘雨郡主回來並進宮,而你伯伯身為左丞相,有朝中關系,你定是你伯伯安排的進宮,我知道定是你。瀟湘雨郡主回來的事情是秘聞,他人不知道,但瞞不過我。放心,我靡諍不是小人,絕對不會做小人事,把你身份之事抖出去。”他雖說的句句好,但我還是只能否認,道:“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掙紮開他的臂膀,靡諍笑道:“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我要娶的那個人。你是瀟湘雨郡主,我娶的就是瀟湘雨郡主。你是江小姐,我娶的就是江小姐。”

他一番癡情,只可惜對錯了人,我要想辦法為難倒他,讓他放棄才行,我掩面笑道:“公子,我瀟湘雨郡主,要嫁的是皇帝,也只嫁皇帝,你可知道?”靡諍拿過我手中的酒壺,瀟灑的仰頭對嘴裏倒,只見骨肉分明的喉結上次起伏。他停下來,猩紅的雙眼,一嘴的酒味,對我說:“你要嫁皇帝,我就做皇帝,你要做平民,我就做平民。”

我一時感動,天下英雄,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除卻他,實在再找不出第二個。如果是蕭如瑟,我相信,蕭如瑟會毫不猶豫選擇江山。我看著靡諍發呆,如果,對我說這話的是蕭如瑟,我定會很開心,很開心。如果開心可以用錢財來衡量,我願意把我江家財產雙手奉上給他。而我爹爹就我這麽一個女兒,財產早已傳給我。

靡諍雙手禁錮我在他懷中,無論我怎麽推他,也推不動他,道:“公子,請你松開手。”他低頭吐了口熱氣在我耳邊,道:“不放,一輩子都不放手。”

“哪兒來的登徒浪子,敢在朕的皇宮裏輕薄郡主,犯的是死罪一條。”

蕭如瑟的聲音突然響起,並把我拽出靡諍的懷中,拽的我東倒西歪,蕭如瑟這次比上次要平穩些,知道扶著我。靡諍有些惱火的看著蕭如瑟,而蕭如瑟面色平淡的不能再平淡,蕭如瑟假裝剛看清靡諍,冷漠道:“原來是右丞相之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輕薄郡主,不行君臣之禮,押入天牢,秋後處斬。”

跟在劉公公身後的幾名侍衛走來扣住他肩膀,靡諍仰頭大笑道:“哈哈,不用你們抓,我自己走。”侍衛們松開手,我為他求情道:“皇兄誤會了,靡諍公子並非輕薄我,方才靡諍公子喝酒嗆著,我給他順順背,囑咐他小口喝些罷了。皇兄,明日是我出嫁大喜的日子,皇兄應該高興才是,莫要為這點小事動怒。”

蕭如瑟沈下眸子,看我好一會兒,我哀求的眼神看著他,他猶豫會兒,道:“輕薄郡主的罪可免,不行君臣之禮的罪要治,來人,收押天牢。”

我好不容易感動這座冰山,減輕刑罰,靡諍那耿直性子卻道:“多謝郡主求情,靡諍做的事,會自行承擔。”靡正說完便往天牢方向走去。

送行宴我未去露面,蕭如瑟因靡諍這一攪和也沒再去送行宴,直接拉著我回到萬焱宮。右丞相接到靡諍關押天牢的事,趕來求情,蕭如瑟一概不見。右丞相便一直跪在門外,不肯起來。蕭如瑟這邊是堅決態度收押天牢,但比起秋後處斬的情形還是要樂觀的多。明日出嫁,我今晚要加把油,想辦法讓蕭如瑟把他放出來。

我給蕭如瑟倒上幾杯酒,碰杯道:“皇兄,明日我出嫁,先幹為敬。”蕭如瑟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但還是把眼前那杯酒喝下,我接著說:“皇兄,雨兒有一事求你,你可以答應雨兒嗎?”蕭如瑟低頭斟酒,自顧自的喝了杯,淡淡道:“皇妹想替誰求情?”

“靡諍。”我想也不想就說出他來,蕭如瑟蹙眉,高深莫測的雙眸放出光芒,道:“皇妹認為他比皇兄還要重要?”我走到蕭如瑟身旁坐下,依偎著他的臂膀,道:“皇兄,雨兒對皇兄的心你是知道的。但我和靡諍認識多時,他是我好友,我不能眼看著自己朋友走向滅亡。我知道這件事是他不對,對皇兄不敬,皇兄,你寬宏大量,請原諒雨兒的心慈手軟,靡諍的不敬之罪。”

他難得的讓我依偎多時才把我推開,道:“皇妹,朕還是不能原諒他。他已經是多次以下犯上,不行君臣之禮,留下來,遲早是個禍害。”我端起眼前的酒一飲而盡,道:“不會的,皇兄,我保證他不會再給皇兄惹事,好嗎,皇兄,放了他罷。”

蕭如瑟無動於衷,我只好給他灌酒,離他坐的很近,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他的意識還是很清晰,而我的意識,已經有些走遠。我從未喝醉過,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但這醉之後,我才發現,我的酒品很差。

我看著蕭如瑟的頭,一個變兩個,兩個變三個,三個變四個,看得很模糊。

“皇兄,你,你。”我伸出食指指著他說,接著走過去,摟住他脖子,道:“皇兄,我很喜歡你了。”他邪魅的笑道:“是嗎?皇妹有多喜歡皇兄。”我擡頭看著天花板,伸出是個手指算了算,道:“很喜歡,喜歡的可以把我的財產都給你,我一分也不要。皇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噢,我有很多錢,很多很多錢,和你所有的錢差不多一樣多。”

蕭如瑟勾起嘴角,笑的很是魅惑,道:“皇妹哪兒來這麽多錢?”我哈哈笑道:“哈哈,秘密,不告訴你,爹爹說了,對誰也不能說。”

我握著酒杯,趴在他懷裏,擡起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記號,道:“皇兄,我做你的皇後,才能告訴你。”蕭如瑟並不回避,也不再嫌我和他是兄妹關系,道:“皇妹,你想做皇兄的皇後,這可是亂倫,要是傳出去,你如何做人,如何母儀天下?”我神秘的笑著,道:“嘻嘻,我就是要做你的皇後,而且可以做的心安理得,包管能封住眾悠悠之口。”

我回過身去,拿著酒壺對著嘴喝,又灌他酒,道:“皇兄,來,喝。”蕭如瑟也順著我喝下一杯又一杯,我又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又親了下,想得到蕭如瑟回應。於是,我輕薄了他。我頭疼的醒來時,光著身子,他也是光光的一絲不掛,露出些白皙胸肌,其餘被子蓋住。我回憶前幾個時辰,我不記得在那之後我到底還跟他說了些什麽,也不記得灌了他多少酒。

我穿上衣服走去書桌上拿起紙筆,寫上:姑且念在靡諍為初犯,右丞相為朝廷做出諸多貢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罰銀五千兩,右丞相府俸祿三年,靡諍即刻放出。我在書桌內翻到蕭如瑟的玉璽,在聖旨上蓋下。拿出去交給劉公公,道:“劉公公,幸苦了,這是皇兄擬的旨。”我在袖子中掏出幾個銀兩遞給他,道:“劉公公,麻煩了。”說完不給劉公公懷疑的機會把門關了。

明日一早,蕭如瑟醒來定會知道是我的計。

我乖巧的跪在床面前,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跪一下,腹中胎兒應該還能保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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