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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絕望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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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守本來覺得對弟弟有所愧疚,在經司馬遲青等人一說,讓他不自然地想起了憫佑從軍營回來時,也是用了一招連環計將他騙回家的,頓時將當時的氣憤也給引了出來,握著刀柄的手漸漸地發白。

墨玉提起刀,刀尖指著司馬遲青等人,她們一陣驚慌,朝龍守的身後靠了靠,只見墨玉眼中寒芒畢現,咬著牙道:“姓司馬的,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今早之事還不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那麽多事,一切都不會發生。說不定,一切都是你精心安排的。”

龍守再也忍不住,提刀就句墨玉砍去,墨玉大驚,“姓龍的,如果你在這樣,只會錯殺好人!”

龍守揮舞著大刀,道“一切到了衙門在說!”

站在一邊的紫靜也是一驚,她認識的龍大哥,之前是不會這麽輕易的被激怒的,難道哪裏出了問題。

龍守與墨玉的架式打了開來,眾人往一旁閃去,生怕傷了自己,憫佑低頭絕望地看著龍老爹,只見他雙目圓睜,臉色灰白,胸前一柄箭深深地插了進去,心中在狂喊,到底是誰在陷害自己,自認沒有得罪過任何人,為什麽要這樣?

可是龍老爹再也不會醒來,也回答不了他的提問,天地不會說話,也回答不了他,難道這一輩子都要背負著殺人兇手的罪名嗎?難道大哥從此與自己為敵嗎?

龍躍雖然相信憫佑不是兇手,可是有些事實就擺在眼前,心中也拿不定主意。

之前墨玉沒有拿刀,主防守,現在她拿起了刀,就像一個重生的惡魔,要報前世的仇,龍守的刀一如既往的快,眾人看在眼裏,膽顫心驚,疾風暴雨般的勁風刮得他們節節後退。

雅婷眼露驚慌,無論是誰受傷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今天過來原本只是想來還他令牌,卻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過完剩下的九天,卻總是要這麽多事。心中一陣茫然,如果天天要這樣來過,那還不如早點結束。

在人群中,一個緗黃衣的女子拿起刀,橫在胸前,向一個戰士出戰前的立誓,她仰望天空,滿眼淒涼,喃喃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低下頭,眼神沒有喜怒哀樂,如果他們這樣一直繼續打下去,那就奉陪到底。

雅婷提著刀,朝正在激鬥的兩人沖了過來,提刀向前一揮,手中用勁,“當”的一場巨響,雅婷一刀隔開了龍守與墨玉相交的兵器,一股勁風撲面而來,龍守和墨玉同時後退了好幾步。

在場的眾人更是大驚,原來還有人深藏不露。

“既然我無法阻止你們,那今天大家就分個高低!”雅婷拿刀立於胸前,此言一出,龍守和墨玉臉色同時一沈。雅婷也不等二人作何反應,操起大刀朝龍守和墨玉兩人同時攻去,刀法之快不在龍守之下。

憫佑在聽到雅婷此言後,身子一震,雙眼中滿是紅血絲,他擡起頭,看著場中最親近的人正在生死搏鬥,心有如跌到了萬丈深淵。

雅婷執刀在手,架在龍守與墨玉兩人之間,不讓他們靠近,一招一招地拆解他們的招式,夾在他們中間的雅婷全力應對著,她要防著墨玉不時沖向龍守的刀,也要防著龍守趁機去傷害墨玉,場面頓時緊張到了極點,也混亂了極點。

龍守對於雅婷的身法暗自吃驚不己,他曾經以為,墨玉將會是他最大的對手,卻不想雅婷比她更勝。

墨玉每次想過去襲擊龍守,都被雅婷攔了下來,而與此同時,她亦一腳踢開了龍守的大刀,如果說龍守與墨玉是用大刀在打鬥,那雅婷則是大刀加上那條腿,上下齊用。速度並沒有比龍守或者墨玉慢下來。

功夫練到這種程度,非一般人所能比,雅婷的功夫並沒有比龍守或墨玉高出,只是他們在應對雅婷時,身法上多少有些減緩,所以才給了雅婷可乘之機。

在場中人不明白,雅婷身在其中,卻能感覺得到。所以她更加拼命地拆解著他們的刀法。

這時站在旁邊的龍護擔心哥哥受傷,對著七八個衙役道:“兄弟們,現在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司馬遲青見龍護如此,亦轉身對著身後的壯漢道:“去把那兩個女的抓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擔心她們的武功,但是現在有龍守在,他們倒是免了這層擔心,

十幾人紛紛提刀朝在場中的三人奔去。

三人搏鬥立即變成了打群架。

墨玉剛才明明有警告過他們,豈料他們仍是不怕死,到這裏,怒氣更勝,殺氣更勝,一腳向雅婷飛去,雅婷亦是擡腳去接,豈料墨玉是借她之力將自己的身上推了出去。

墨玉站穩後,橫刀一掃已將圍過來的三四人砍倒。

雅婷因墨玉這一動作,心中一恍神,卻被龍守毫無悔意的刀砍中肩膀,“啊!”她悶哼一聲,肩膀上立即見紅,她轉過身去,臉上面紗不經意掉了下來,露出那布滿傷痕的臉,痛心地望著龍守。

龍守不防她突然停下來,故這一刀並非他有意的,再看到她布滿傷疤的臉時,心中一窒,停下手中的招式,不知所措地望著雅婷悲淒的臉。

她已經夠悲傷了,此刻卻還為了勸架深陷險境,將自己隱藏了十一年的武功暴露了出來,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她明明知道他是為了來抓黑白姐妹的,可她還是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她怕兩人受傷,她另願傷的是自己,也不願意看到生命中被她定為最重要的兩人在這裏互相殘殺。

梧桐和龍躍看到雅婷的臉後,驚得不知所己,梧桐更是捂住了自己嘴,她不是害怕,而是驚嘆雅婷怎麽能夠承受這麽大的壓力?她之前是很快樂的。

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墨玉看見雅婷受傷,心中一緊,卻被一個壯漢揮棒打在了小腹上,後退了好幾步,既是如此,她又立即專註來應敵。

龍守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臉,但是這一次,他悲傷憤怒的心中突然一怔,看見她傷在自己刀下,心中有一抹痛意劃過。

憫佑深吸了口氣,看著場中打鬥的人,雅婷和墨玉雖然武功了得,但終是一拳難敵四手,還受了傷,他也能明白龍守此刻的心情,畢竟自己也曾經歷過,有所沖動也是在所難免,眼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在互相撕殺,想幫忙,卻還要她們分心來保護自己,一股罪惡感從心底冒起。

“全都是我的錯,我就一災星,走到哪裏哪裏就有人倒黴,如果真如道長所說,日後必遭各種磨難,那還不如早早了卻的好,也免身邊的人再受到牽連。”憫佑經過十一年的抗戰,十一年的相思,已經飽受煎熬,回來後又因失雙親之痛尚未平覆,又出這一堆事來,原本憂郁的他此刻更加憂郁,想到了一個極端的想法。

他顫抖的雙手拾起掉在旁邊的一把刀,他周圍的人註意力全集中在打鬥的幾人身上,完全沒有註意到這個心如死灰的人。他最後看了眼場地中央,龍守與雅婷對望著,滿眼淒然,而墨玉在受著眾人的圍攻。他又看了看周圍的人,龍躍臉色很蒼白,眼神直直地盯著雅婷的臉,大概在想些什麽,其它的人亦是如此。

他又擡頭看了看站在遠處不斷低頭念經的無道子,看樣子他也在為這場戰鬥惋惜!你那麽能算,有沒有算出我的命就會在今天結束呢?

憫佑淡淡地笑了笑,閉上眼,舉起刀,朝自己的胸膛狠狠地插了進去,悶哼一聲,輕輕地倒了下去,與龍老爹並肩躺著,他淡淡一笑,“老爹,你說要請晚輩喝茶,晚輩這就去找您!”

旁邊的龍躍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憫佑時,卻見他胸前插著一把大刀,頓時瞳孔大睜,大叫一聲:“憫佑!”這一聲如大戰中的一聲哀鼓,震得全場人都是一震。

在場的眾人都聽到了這一聲驚呼,紛紛側頭看過來,龍守、雅婷、墨玉轉過頭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憫佑,大驚,都朝他奔過去,墨玉掃倒最後兩人,雅婷忍著劇痛,龍守扔下大刀,紛紛朝憫佑跑去。

打鬥的幾人也為之一楞,停下了手中的功勢。

龍躍抱起憫佑的身子,又是驚又是氣憤地叫道:“你這是做什麽?”

憫佑臉上血色頓失,鮮血從傷口處不停地往外躺,對著龍躍開懷一笑,龍躍從來沒有見到他這樣的笑容,怒道:“別動!只要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憫佑雖然胸口劇痛,但是仍能感覺到龍躍說這話時,有絲絲的暖意。在這十一年裏,這種場面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他很感激!

墨玉、雅婷、龍守三人驚慌地沖了過來,墨玉眼淚一下子又落了下來,沖著他叫道:“你怎麽那麽傻!”

憫佑開懷地道:“我這十一年都叫倪小傻,怎麽能夠不傻!”他轉過頭去,看到一臉擔心的雅婷,臉上布滿了疤痕,心中更痛,“原來這十一年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我這個當哥哥的一點都不知道?真是太……”

雅婷雙目紅腫,似要哭了出來,攔住表哥的話道:“我們誰沒有委屈,只是不想再提起罷了!委屈過後,要懂得堅強就是了,你這樣做,難道心裏就會好受點嗎?難道我們心裏就好受嗎?”

憫佑微微一笑,看向此刻滿目愧疚的龍守,“大哥!我用生命擔保,我真的沒有害龍老爹他們!”

龍守再也忍不住,愧疚和心痛地道:“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我只是想證實,玉姑娘的實力有多強,我也承認當時龍護激怒了我,但是我很快就恢覆了清醒,可是那個時候打鬥已經開始了!”

墨玉聽到此句氣得五內俱焚,如不是此刻擔心憫佑,她真的要將龍守大卸八塊。

這時龍躍催道:“救命要緊,你就不要多說了!”說完看了看龍護,見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只好叫梧桐道:“梧桐,你快去看看屋內有沒有止血藥!”

梧桐應聲朝屋內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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