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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願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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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外八仙觀

純陽真人將狐妖押至八仙觀,罄竹於觀內運息調養一個時辰之後,蒼白的臉色稍有緩解,面對一言不發的狐妖,真想跑到她肚子裏去弄明白整件事情的經過,但是這個本領只對凡人有用。

狐妖自從來到八仙觀之後,時不時地往純陽真人那兒望過去,眼神只剩下失望,也許她是想趁機逃走,也許是因為他是純陽真人!

須臾,張果老和藍采和帶著一個凡人道士來到八仙觀,張果老逐向純陽真人述說蛇妖被救的經過,事己到此,他也不好多說什麽,並與那牧成仁說道:“接下來我們將帶著狐妖回天庭,喜鵲仙子暫回幽州城,你且留下,但是今天的所見所聞皆為天機,若你洩漏天機,作為道士的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牧成仁連連點頭,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八仙回天,喜鵲仙子又不在,還呆在八仙觀做什?想到這裏開口道:“哦!小道能否跟著喜鵲仙子一同回幽州城,小道想起還有一位師弟在城內呢!”

藍采和呵呵一笑,“怎麽了,不留下了?”

牧成仁欠著腰,面上滿是笑容,“不敢!只是小道想起那年幼的師弟,他一人在外心有不忍!”

八仙聽著,都默契地笑了。

於是罄竹帶著牧成仁前往幽州。

幽州城內

梧桐拉著雅婷買好香燭祭品,禮花煙火等慶節之物後,回到董家院內,擺了三條長桌,放上香燭祭品,左右空地插上禮花煙火,又進屋中端出六盅茶,一字排開放在案上,準備妥當後,雅婷未見墨玉的影子,到她房前喊道:“姐姐,開門我有話說!”

須臾門就開了,墨玉讓雅婷進房後,往房外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才放心地關上房門,雅婷看見她的案上放著一塊黑色的布,布上豁然躺著一把鋒利的寶劍,劍身寒光閃閃。雅婷一驚,壓低聲音道:“姐姐,你要做什麽?”

墨玉拿起寶劍,用布在劍身上來回地擦拭著,目露寒光,“那個叫龍守的是來查案的。”

“查什麽案?”

“黑白姐妹案!”

“什麽?……”雅婷有些不敢至信,面紗上的瞳孔睜得大大的。

墨玉見她如此表情,咬牙道:“這是我親耳聽到的不會有假。”

雅婷立即驚覺,鎖著眉頭道:“可是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從此再不動劍。只要黑白姐妹從此消失,任他怎麽查,他也無從查起的,你又何須擔心?”

“你今天怎麽了?居然幫他說好話?就算他今天查不到,不代表明天查不出,後天查不出。”墨玉心中極為不安。

雅婷擔心,“那你想怎樣?……殺了他?”

面對這樣的問題,墨玉卻不知道作何回答,只有選擇沈默,“……”

雅婷見墨玉不語,努力勸說道:“龍大哥是好人,你不能為難他,我們當初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現在你又何需與他為難?”

墨玉鎖著眉頭,不敢至信地道:“你們還真是熟絡,認識不到半天就開始喚龍大哥了,你不會對他動了心吧?”

雅婷見她如此問,趕緊轉開頭,眼神閃爍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龍大哥是一位非常值得做朋友的人。”

墨玉道:“只怕到時你的朋友二字要換成心上人三字了。”

雅婷為了避免墨玉亂想,轉移話題道:“佑哥今天要與龍……要與他們義結金蘭,梧桐姑娘好奇也要加入其中,剛才我們已經去買了香燭祭品,東西已經擺上,就等著咱們過去一起結義,我們走吧!”

墨玉聽到此處火冒三丈,語氣也重了幾分,“你別忘了,他是要來殺你的人,你現在還和他去結義?”

雅婷上前拉著墨玉的手,奈心勸說道:“姐姐,他殺我是他的事,我想與他們結義是我的事,反正那一天遲早要到來,讓龍大哥去立功也是好事一件。”

墨玉更加憤怒起來,強壓著怒氣狠狠地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堅決不同意!”說完拿起手中的劍就要往門外走去。雅婷心中一驚,急忙跑到門口攔住:“姐姐,你莫要激動!”

墨玉已經開始壓不住自己的聲音,低吼道:“你說的很好,反正他是要殺我們的,那現在就直接去讓他殺掉好了,也省得讓你日後為了他要殺你而傷心難過。”說完也不解恨,直接將劍拔出,雅婷不知她為何如此,趕緊上前抓住她握劍的手,“姐姐,不要!我聽你的就是了,我從此不再和他來往就是了。”雅婷說完,心力交瘁,整個人依著門板軟坐在地上,眼神中滿是陰雲。

墨玉眼見她傷心,心裏也極不好受,手中的劍鐺的一聲地掉在地上,在她心中,雅婷的性子一向都很犟,今天卻為她,主動放下,難道真的是自己誤了她?她會不會心中會有怨恨呢?那個龍守會不會為了她而放棄查案呢?會不會因為她是他的義妹而對她網開一面呢?既然這些都無法避免,讓雅婷在死之前,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墨玉閉上眼睛,想了很多很多,雅婷坐在地上,也想了很多很多,自己長得那麽醜怎麽配得上他?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多看我一眼。姐姐說得對,與其將來面對他冷酷的劍,還不如現在就遠離他,至少以後不會那麽痛苦。

墨玉慢慢蹲下身子,捋了捋雅婷額前的發絲,語氣緩和道:“我們去與他們結義吧!”

雅婷吃驚地擡頭看向墨玉,墨玉則對著她溫柔一笑,“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有很多事情我沒有想清楚!只要你開心,我也會開心!”

雅婷扶著墨玉慢慢地站起來,“不,姐姐,你剛才說得對!結義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到時他也會左右為難,與其這樣,我們就當不認識他。”她將自己心中的那一點點心願隱藏。

墨玉有些吃驚,“雅婷!你真是這麽想的。”

雅婷頷首,此刻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恐怕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董家院內,憫佑等四人見雅婷與墨玉還未出來,走到墨玉的房前喚道:“玉姐,雅婷你們怎麽還不出來。”

這時墨玉在屋內忙將劍收好,同雅婷一起出來,憫佑見她們臉色極差,擔心地問道:“你們怎麽了?”

雅婷垂首,墨玉道:“沒有什麽,我們走吧!”

三人來至院內,雅婷註視著龍守,可龍守一直與龍躍他們談笑,並未註意到這邊,眼中有些失望,於是走到梧桐的跟前道:“梧桐姑娘……”

梧桐立即打斷她的話道:“還叫姑娘,現在應該叫姐姐了。”

雅婷改道:“梧桐姐姐,我和玉姐姐決定了,就不加入結義了。”

龍守淡淡地看了眼雅婷,見她輕紗摭面,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那雙明眸秋波如水,亦看不出心思,她怎麽會突然轉變心意?難道是因為那位墨玉姑娘?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終是沒有問出。

梧桐睜著圓圓的眼睛驚道:“為什麽?剛才我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憫佑以為她怕羞之類的,“雅婷你……”

“佑哥,咱們是兄妹,你的兄弟姐妹自然也是我的兄弟姐妹,結義只是一道形式而已,我們就不要太在意了。”雅婷深深地看著憫佑,她知道憫佑不會強迫她的。見憫佑頷首同意,她又轉頭對著梧桐道:“咱們姐妹自成一家才好,跟他們一起結義,豈不吃了虧?”

梧桐聽她這麽一說,也覺得有理,一拋結義念頭,拉著雅婷的手道:“還是雅婷妹妹想得周到。”說完轉頭對著三位男子道:“你們結義吧!咱們才不稀罕啦!”

龍躍撅嘴對著梧桐道:“怎麽有了一個妹妹,就不要哥哥們了?”

此言一出,在場人都笑了!梧桐憎道:“妹妹自然要比哥哥親!怎樣?你吃醋了不成?”

雅婷看到梧桐俏皮的臉蛋,雖然她比自己大,身上卻散發著一種孩童般的光環,念人為之著迷。

龍躍接道:“我生來怕酸,不愛吃醋!”他這一句話,又惹得眾人一陣笑聲。

梧桐白了他一眼,對著眾人道:“吉時己到,各位兄弟就位了,我梧桐今天擔任大家的主持,等一下我怎麽說大家就怎麽做,可好?”

龍躍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你又要胡鬧,這是我們三人的大事,你站在一旁看著即可!”

梧桐道:“我可是正兒八經地想成全你們,像新人結婚時還有引讚先生呢!”

龍躍氣道:“我們是結義,不是結婚!”

梧桐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麽說,張著小嘴想了半天也未想出,龍守見此,微微一笑,替她說道:“今天雖然是我們的結義之日,但是也沒有必要太過拘警,如果梧桐高興,就讓她高興高興吧!咱們兄弟三人的情義,又何需花架子?”轉身對著梧桐道:“今天就由著你吧!但是不能太過了喲!”

梧桐一聽裂開嘴大笑,“龍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不鬧不笑,如何?”

龍守展顏一笑,點頭同意,龍躍補充道:“你就這麽寵著她,遲早要爬到你頭上去的。”

三個從小到大的好友,就這般其樂融融,旁邊的雅婷靜靜地看著,此刻她是多麽羨慕梧桐,有那麽好的大哥如此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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