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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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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真人哪裏容得她多嘴,怒喝一聲,“你也知道羞恥,當初你們是怎麽把聖珠弄到手的,還需本仙提醒你嗎?今天莫說以九敵一,就算以十敵一,以萬敵一,只要能拿下你就是六界的大幸。”純陽真人背後純陽劍也許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怒氣,蠢蠢欲動起來,在後面光芒萬丈。

那蛇妖心裏思量,‘剛才就一個喜鵲都難對付,更別說八仙了,蜮帝說過不要與他們正面沖突,沒有想到還是被他們發現了,不行,我還是找機會先溜。’轉頭準備找那只貍貓時,卻發現已經不見了蹤影,正在她氣惱之際,純陽真人的劍已然出鞘,帶著萬丈光芒朝蛇妖當頭劈下,蛇妖擡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劍氣,已經是來不及閃躲,如燈籠般大小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就在此際,那劍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蛇王不敢亂動,它怕忍惱了劍的人。

前面純陽真人右手握決,左手執拂塵,十分輕松的樣子,對著蛇妖道:“白化眼鏡蛇,快說!你把聖珠藏在哪裏了?”

罄竹冷冷地盯著蛇妖,“只要你說出來,我們便放了你!”

等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可是它若說出聖珠的下落,就算八仙肯放了它,蜮帝是一定不會放過它的,弄不好會傷害到自己的蛇子蛇孫,它又怎麽可能拿它們來做賭註。蛇妖想到這裏狠道:“你們若是殺了本王,就永遠也別想知道聖珠的下落!”

八仙中的鐘離權見蛇王如此,早已怒不可遏,拿出寶扇對著蛇王一扇,扇中頓時翻出一片火焰,那火焰直朝蛇妖撲去,蛇妖在火焰中慘叫連連。

就在這時,對面樹林深處一女子聲音傳過來,“快放了它,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凡人。”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帶著顫抖的男聲拼命呼救:“仙女,救命呀!他們又把我抓回來了!”

罄竹一聽,記起適才被自己救過的那個凡人道士,見他又被抓住,實在是添亂,當下對著林中怒道:“出來!”

此時,只聽見一個略帶抽噎的男聲慢慢靠近,緊接著就是一個穿著邋遢道袍的道士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挪,身子因為害怕而不停地顫抖著,嘴裏不知在念叨著什麽。而後一位媚而不妖,膚色白凈,身若枊枝的藍衣女子抓著那道士的肩膀,停在蛇王的旁邊,看見蛇王在火裏掙紮,又一次威脅道:“聖珠不在她身上,快放了她!否則我就……”藍衣女子看到純陽真人後,微微楞了一下,又狠狠地看著前方。

鐘離權見他們拿凡人要挾,簡直就是無恥,可又不能傷了凡人,於是拿出寶扇反轉過來用力一扇,蛇妖的身上火焰驟然消失,火光退去後,白蛇的全身已被燒焦,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不是它有千年的修煉,此刻恐怕早己化為灰燼。

藍衣女子見蛇妖如此,擔心地喚道:“蛇王……蛇王,你沒事吧!”

蛇妖躺在地上,帶著全身的痛,就算想說什麽,也無能為力!

純陽真人的劍仍然沒有離開蛇妖的頭顱,藍衣女子又說話了,“純陽真人,請放了她!”

罄竹在旁邊怒道:“除非你說出聖珠在哪兒!”

藍衣女子眼露無奈,手中力量慢慢加緊,那道士又大叫起來,“痛,痛,痛死我了!”此時,那藍衣女子嘴角微動,好似在千裏傳音,“我將他們引開,你先救蛇王回去。”

這些話,未曾傳進仙家的耳中。罄竹秀眉越來越緊,臉色蒼白,一雙鳳眼仇視著前面那個藍衣女子,剛剛受傷的玉手因為用力緊握而血流不止,此刻她已經忘記了痛,忘記了身上還有一塊鱗片需要還給某人,在腦海中不停地念著,決不能放了你,就算失了這個凡人,她也絕不會放過一個機會。想畢伸手入懷,掏出一面金色照妖鏡,玉手一揮,將它擲於空中,照妖鏡頓時金光萬丈,直射藍衣女子而去。

那藍衣女子眼見金光射來,臉色一變,提著那凡人道士向後急退,躲開了那片金光,她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啊……”那道士頓時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純陽真人眼見不好,忙收回純陽劍,同時制止罄竹欲操縱照妖鏡的手,“喜鵲仙子,莫要沖動!”

罄竹現在憤怒到了極點,哪裏聽得進去,瞳孔收縮,催動照妖鏡直追而去,那藍衣少女見罄竹不受挾,松開抓住道士的手,那道士以為脫險,拔腿欲往對面跑去,哪知後背受了一撐,“啊”的一聲,朝那光芒萬丈的照妖鏡飛去,照妖鏡對凡人並無傷害,藍衣女子卻主動放開他,她轉身化作一道白光,朝身後的樹林飛馳而去。

藍采和見此,忙擲出手中花籃,飛出的花籃越變越大,直到將那凡人道士穩穩地拖住,救了回來。

罄竹見她逃跑,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身子騰空而起,掛彩的玉手張開吸收天地靈氣,伴隨著照妖鏡向藍衣女子追去。韓湘子、鐘離權、曹國舅、鐵拐李四仙各持法器隨罄竹直追而去。

純陽真人見那道士時,臉色發白,雙眼發直,冷汗直冒,左肩一直在顫抖,真是受驚過度,待休養一時才無恙,才放心下來,再看直追藍衣女子而去的喜鵲仙子,對於她的沖動仍心有餘悸。

純陽真人再次祭起他的純陽劍,對著張果老和藍采和道,“你倆留下看看他的傷勢,我們去追,天黑之時在觀裏碰面!”

藍采和擔心地問道:“喜鵲仙子雙手受傷,如果再不救治,恐有危險!”

正欲起飛的何仙姑道:“這不必擔心!我們自有辦法!”說完雙手一引,腳踏蓮花而去。

其實藍衣女子她漏算了一點,她沒有想到純陽真人會留下藍采和和張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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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董家內。

憫佑、雅婷、墨玉三人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未見罄竹的影子,更不可思議的是罄竹的房門是朝裏栓上的,而人卻又不在屋內,自從她昨晚進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三人又去大街上逛了一圈,也未見她的影子。

三人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兩旁擺設著各色小攤,不時有衣著華麗的女子或公子拿起攤上的貨品觀賞一番,更有幾個穿著補丁的窮苦人背著米袋經過,三人卻無心去理會,憫佑臉色灰黯,愁眉不展,至從回來後,不間斷的變故,早已讓他心灰意懶,心力交瘁。就算罄竹想走,他也決不會攔住她,為何就這樣不辭而別?還帶著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說是恨,可心裏卻又恨不起來,就算想去找她,也不知道她住哪裏?何方人士?想到這裏,又多了一層深深的自責。

雅婷眼見哥哥犯愁,開導道:“佑哥!你也別太擔心了!罄竹姐姐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來不及通知我們!說不定晚上她就會回來了!”

墨玉接道:“她總是神神秘秘的,就算來得及,也未必會通知我們。”

在任何時候,雅婷總是抱著積極樂觀的心態。若不是如此,她臉上布滿的傷痕,又怎麽能度過這十一年對於一位少女來說最美好卻又漫長的歲月?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墨玉本來心情欠佳,看到這些人之後臉色更是怒氣上湧,憫佑一直低著頭,見雅婷和墨玉停了下來,自己也停了下來,但是沒有擡頭。雅婷一看,見是前日被墨玉教訓的那個鼠目男,在他身後有四名虎背熊腰的隨從,比前日見到時多出兩個,再看墨玉時,她那雙長長睫毛下的眼眸似要噴出火來。雅婷推了一下憫佑,憫佑這才擡起頭來,見是前日那個欺辱罄竹的小子,還露出一張鼠眼睛,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三人還未說話,那鼠目男搶先道:“哈哈!這幽州城實在是太小了!”

憫佑也懶得和他廢話,帶著底沈而又嚴厲的語氣道:“讓開!”

那鼠目男子一手搖著手中的拆扇,一手叉著腰,瞪著鼠眼得意地道:“急什麽!本公子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們可還記得我?”說完一雙鼠目掃向墨玉。

墨玉可真沒有想到,他忘記也就算了,還敢如此囂張,那雙似要噴火的眼眸死盯著他道:“如今你想死,今日正是時候。”

鼠目男子一聽此言,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將墨玉身上的殺氣全然不加以理會,這也難怪,他今天多了兩名幫手了,又怎麽可能會怕區區的小女子。轉身對著後面的人笑道:“你們聽聽!多好笑的一句話是不是?”站在他身後原本面容嚴肅的四人配合著大笑起來,那笑聲刺耳至極。就在他們笑得燦爛時,鼠目男子“啊!”的一聲趕緊捂著自己的鼻子。憫佑早已看不慣他這副猥瑣的表情,一拳並打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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