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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禍從美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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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君愛美,女愛才,本是一段佳話,但是遇著小人,一段佳話也就成一場悲劇。

這事起因,原為幽州總管大人燕榮性情殘暴,貪婪好色。在一次廟會中,偶見一端莊美麗少婦帶著八歲女兒於廟中祈福,並起了不軌之心。

次去問大和尚那少婦姓名住址。那大和尚因懼怕這新上任的總管大人,並把那少婦的夫家背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燕總管,才得知是董記樂鋪的少夫人許銀雪。燕總管回至府中,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思前想後如何把那董少夫人弄到手。

就在這個時候,皇帝下敕,命幽州總管於十日內征兵八千,發往陣前支援。因這皇帝好征戰,今年攻打高句麗時,損失慘重,大軍節節敗退,最後到了不得不招兵救援的地步。

燕總管興奮無比,次日並命手下官將拿著自己親手書寫的征兵令,前往董家。

正當董老爺和少爺準備出門去鋪裏時,門口來了十幾個官兵,他們個個手持大刀,來勢洶洶,說是奉總管大人之命,要拿董家全部男丁去參軍,不得有違。

當時董老爺好言相說,在家置辦酒席款待並每人贈送白銀一百兩,只求他們能夠放過董家。那些官兵看見滿桌的酒肉和白花花的銀子,拍著胸脯振振有詞道:“好說,好說……”董老爺因此放心不少。

可是那官兵吃飽喝足後,恬不知恥地叫起來:“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捆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那些官兵早有準備,紛紛從懷裏掏出麻繩,把董老爺和少爺圍在了中間。董老爺和少爺沒有想到他們來這一出,氣得臉色鐵青,又是好言相勸又是理論,那些人哪裏知道羞恥,上前把就二人捆住拖至院中,又將管事的和一個小廝也捆了起來。

董家女眷聽到聲音,跑出前院,幾個官兵並提刀在前,不讓她們靠近,另幾個官兵早已押著眾人走出院門,不時從院外傳出董家少爺明輝的聲音:“雪兒,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在家照顧好娘和雅婷。”銀雪欲追出去,與那官兵好說歹說都不行,老夫人氣得當場暈去,八歲的小雅婷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就見父親被抓,哇哇大哭起來。

銀雪見老夫人暈到,忙上前掐著老夫人的人中,命丫頭去請大夫,外邊那幾個官兵仍守在門口,沒有退去意思,裏面的人出不去,大夫也進不來。

小雅婷拉著母親的手哭道:“他們為什麽要抓走爺爺和爹?奶奶她怎麽了?”

銀雪見老夫人略有緩神,松開手抱著痛哭的女兒,“爺爺和爹爹很快就會回來的,奶奶只是睡著了,過會兒就會醒的,在爹爹不在的這段時間,不管我們受了什麽樣的委屈,遭了多大的罪,我們一定要學會忍耐,都要等爹爹回來了為我們做主,好不好?”說完心內酸楚,那滴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這淚汪眼見淚汪眼,斷腸人遇斷腸人,兩人都抱在一起大哭起來,墨玉也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淚。

老夫人慢慢地醒轉過來,墨玉忙上前扶起老夫人。

眾人還沈靜在悲傷之中未曾反應過來,四五個官兵又沖了進來,幾個人上來就拽著銀雪往外走,她使出渾身力氣想掙脫,奈何被他們越拉越緊,銀雪拼了命地叫道:“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那群官兵笑道:“你能入總管大人的眼,並有享受不盡的富貴,還是好生地跟我們走吧!”銀雪一聽此言,心都慌了,拼命地扭著手臂要掙脫。老夫人,墨玉、雅婷沖過來拉著她的手,用力回扯,老夫人怕傷著兒媳的身子,揮起拳頭打官兵的臉。

誰知那官兵受痛,一怒之下抽刀捅向老夫人的腹部。老夫人一聲悶哼倒在地上,雅婷大叫奶奶,撲上去給她捂住傷口,墨玉跑進屋裏拿止血藥,其它官兵見出了事,手上略一遲疑,銀雪並掙脫出手,撲到老夫人的身上大哭道:“娘,您一定要忍住,求您了,明輝剛走,您不能出事。”又命旁邊一丫頭道:“翠兒,快去請大夫。”

那叫翠兒的丫頭那見過這陣勢早己嚇得面色蒼白,一聽少夫人吩咐,拔腳就向外跑去,那官兵恐自己惡行洩漏,又生惡膽,趕上抽刀一揮,翠兒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不醒人世。

銀雪見翠兒遇害,無人出去找大夫,腦袋裏嗡嗡作響,就在這一該,她起身、誇步,搶過離自己最近一把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官兵欲上前搶奪,少夫人怒喝道:“別過來,小心我死給你們看。”眼神飄向其中一個官兵,“你,快去請大夫,不然我就死在你們面前,看你們如何回去交差。”那官兵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看似帶頭的對著那官兵並使了個眼色,那官兵立即跑了出去。

雅婷見母親如此,又看著重傷的奶奶,又怕又慌,哭喊著道:“娘,您不要這樣,您說過我們要好好的活著。”

銀雪見女兒如此,心痛己極。

墨玉手裏拿著藥瓶不停地在老夫人的傷口上灑,可是刀口又深又大,根本不起作用,鮮紅的血順著老夫人的衣裙往下淌,她哭道:“少夫人,老夫人快不行了。”

銀雪眼神凝聚,心裏暗想“就算我跟他們去了,他們肯定會殺人滅口,不如先保住雅婷。”想畢對著墨玉道:“墨玉,你先帶著小姐離開。”那官兵一聽如此說,欲上前阻攔,被少夫人以死又喝了回去。

墨玉不想少夫人會如此吩咐,驚呼:“少夫人?”

雅婷聽說要帶她走,跑到母親的跟前,哭道:“娘,我不走,死也不走。”

銀雪心知雅婷性子犟,小聲說道:“雅婷,你放心,娘不會有事的。你先去姨娘家,還是那句話,不管遇到何事,遭受多大委屈,你都要好好的活著,等爹娘回來,知道嗎?”

“我不,死也不走。”八歲的女兒拉著母親的裙子始終都不肯放手。

“我女兒現在還小,威脅不到你們的,只要你們肯放過她,請來大夫,治好我娘,我並跟你們走,否則大家魚死網破!”少夫人沖著蠢蠢欲動的官兵說道。

“已經出了兩條人命,怕回去不好交待,不如穩住局勢,事後再找這兩人算帳。”那帶頭的官兵想了想,於是點頭同意。

少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對著墨玉說道:“墨玉,你還在哪裏做什麽,帶著小姐先走,你知道去那裏的。”

墨玉擦幹眼淚,“少夫人,我們會回來救你的。”走到小姐的身邊道:“小姐,我們走吧”

“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走呀……”銀雪哭道,手上的刀又靠近脖子幾分,她深深地看著雅婷。

“娘……我走就是了,可是奶奶她受傷了。”

“奶奶不會有事的,他們去請大夫了,會把奶奶治好的。”銀雪含淚道別“墨玉,你還在等什麽,帶著小姐快走,以後小姐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

“少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的。”墨玉說完,拉過雅婷的小手,往後院方向走去。伴隨著雅婷的哭聲,消失在後院。

出了後院,墨玉恐那群官兵追來,帶著雅婷拼命地跑,雅婷邊跑邊哭,無論墨玉怎樣勸說,都無法阻止她那傷心欲絕的哭泣和那水柱般的眼淚,就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姐姐,他們為什麽要抓娘?”

墨玉己從剛才那官兵的口氣中聽出原因,只是幼小的雅婷如何能夠明白這些,只能解釋道:“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墨玉的眼中亦是悲傷如她,只是在雅婷面前,要堅強而已。

出了城門後,兩人的腳步才略放緩些,當他們走到一片樹林邊時,卻不防後腦一痛,頓時一陣頭昏並暈了過去。

夜色如水,繁星點點,四人走在小道上,聽著墨玉進述著今天的遭遇。

各人心裏滿懷不安,加快腳步,朝城裏進發。

憫佑一家到達城門口時,天己大亮,墨玉指離城門遠處的一片樹林說道:“我們就是在這裏被突襲的。”

項父走過去看了看,是一片樹林,此時正值盛夏,綠樹成陰,青翠欲滴,別無異常。思索片刻,轉身對著憫佑道:“憫佑,你在這片林子四周找找,我們先進城到董家去看看,不管有沒有發現,必須在天黑之前進城到董家聚合,知道嗎?”

項父對著這個快十五歲的兒子能夠在一片陌生的樹林裏行走,充滿了信心。

憫佑嚴肅地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項父帶著項母和墨玉進了城。

樹林深處,晨風淅淅,現在己經辰時過半,陽光透過繁盛的樹葉星星點點地灑在地上。越往深處走,一株株參天古樹生機勃勃,地上荊棘橫生,顯然之前沒有人來過。樹上“唧唧喳喳”各式鳥叫聲不絕於耳,它們見憫佑走過來,“撲棱棱”地一哄而散。不時還有幾只兔子一溜煙地跑過,憫佑雖然拿著弓箭,但是他沒有開弓的意思。已經走了近半個時辰,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這個地方人跡罕至,劫匪不會來這裏的”他心裏想畢,轉身朝回走去。

可是沒走幾步遠,並聽見身後傳來草木騷動的聲音,憫佑心中大喜,以為有人,轉身一看,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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