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盧劍雄跟著他出來，看見他這樣，被嚇了一大跳，他頭一回見老爺子哭成這樣，“你剛不是還說媽不讓她哭的，你怎麽還哭上了。”

盧老爺子粗魯地一抹淚，擡起拐杖往兒子腿上敲了下，咬著牙，聲音都破腔地說，

“我讓你騙我！騙我！說什麽大飛沒傷到要害，都成那鬼樣了，那是沒傷到要害的模樣啊！”

“……”盧劍雄忙沖指了指病房，讓父親小點聲防止大飛聽到，“還不是怕你們嚇到，大飛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盧老爺子看了一眼捶著胸口，靠在盧雪身上，哭的要背過氣的老伴，剛抹去的眼淚又忍不住要流下來，老爺子忙怒瞪兒子一眼，將眼淚也給瞪回去，

“你給我找個清靜地，我有話問你。”

“小雪，你好好勸勸媽，帶她去休息。”盧劍雄擔心地看了一眼母親，叮囑了盧雪一聲，然後帶著父親去他在這的臨時辦公室。

“你身子還好吧？你可別倒下，讓我和小雪更添心思。”盧劍雄看著父親坐下後，過了好一會兒了，手還是抖，擔心地問。

“我好的很！”盧老爺子瞪他一眼，深吸了幾口氣，穩了穩心神和發顫的手，嘶啞著嗓子問，

“大飛到底傷哪了？有多重？啥時候出的事，你給我說實話！”

盧劍雄輕嘆一聲，明白對老爺子這種凡事都想掌控弄清楚的強硬性子，被他發現後與其繼續瞞著不如說實話。

“大飛是半個月前出的事，不是一周前，中了兩槍，被子彈穿透身子，嚴重傷及到腎和肝，被秋月不知用了什麽神仙手段給搶救了回來，前幾天剛蘇醒，雖暫時沒生命危險，但是依舊很嚴重，怕感染，怕內出血……”

老爺子聽著這些話，肝顫不已，不只是手抖，整個身子都在抖，盧劍雄往他身邊靠了靠，雙手抓住他顫抖的肩膀，

“給你說了不想告訴你是為你好，你非要聽。聽了又受不了，真是的。”

真是個倔老頭子。

盧老爺子沒心思理會兒子的埋汰，緩了半天，他才問道，“阮秋月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有那麽大的本事？”

“是你孫子的救命恩人，是林鴻銳的媳婦。”盧劍雄說，“別的我不知道。”

盧老爺子看了他一眼，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也沒再詢問，而是重重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你和媽打算什麽時候回去？”盧劍雄問。

“回哪兒去！”盧老爺子瞪眼，“不回去了，給我和你媽找地方住，就在這呆著養老了。”

“……”盧劍雄揉了揉額頭，耐著性子勸道，

“房子還沒蓋好呢，沒地方住。我和小雪精力有限，掛心大飛，也無法照顧你們，你倆先回京都，過幾個月再接你們過來。”

“不回！不回！”盧老爺子敲了敲拐杖，“我和你媽身子好著呢，又沒癱瘓，不用你們照顧，有個睡覺吃飯的地方就行，我們不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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