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要出去一段時間。”陸戰驍說。

“明天就走了？”老爺子見他點頭，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指著他一陣數落，

“你說你，就不能有一次提前一天通知我一聲，每次都要臨走了才告知我一聲，我說我這心口怎麽就這麽慌呢，都是因為你。”

陸戰驍任由老爺子數落，等到他歇口氣喘息地時候又說道，“這次我歸期不定，短則半個月，長的話需要兩三個月。”

“有多危險？”老爺子皺眉，壓著聲音問。

“沒什麽危險。”陸戰驍搖頭，嘴角也泛起一抹笑，“你放心。”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暗自嘟囔我要是能放心就見鬼了，“現在你上有老，還下有小，不看我這張老臉，你也為倆個小不點考慮，這家沒你不行！

而且你也老了，別傻啦吧唧地沖到前面，我不求你別的，就想你平平安安的。記住了嗎？”

陸戰驍重重點點頭，“知道。”

這樣的話，這麽多年來，老爺子還是第一次給他說，陸戰驍心裏泛起了一絲酸澀的滋味，怪不好受的。

父親跳脫玩鬧樂觀的性子，容易讓人忽略掉他的年紀，可是，他那花白的須發，卻是掩蓋不了他已經年過七十五的年紀。

老爺子瞧兒子也開始泛白的鬢角，再瞧他臉上那可怖的疤痕，想到這麽多年來兒子吃的苦受的罪，眼睛也有些泛紅。

兒子還未離開，他這一顆心已經狠狠揪了起來，吊在半空中。

“叮鈴鈴……”突然間，家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略沈悶傷感的氣氛，老爺子眨眨眼，忙抓起話筒。

“什麽？！小馬出車禍了？！”老爺子驚地瞪大眼睛，陸戰驍聽到這話，起身將話筒從他手中給接了過來，問了緣由還有所住醫院。

“爸，我去一趟。今晚你就呆在這，別回家了。”陸戰驍掛斷電話後，沖老爺子囑咐道。

“晴晴？你問清楚晴晴在哪裏？還有鴻銳？”老爺子抓住他的胳膊，“對了，還有淑嫻和高君？”

老爺子從車子出車禍，一下子想到自個身上，這車子都是接送他的，若只是意外還罷了，若是有人蓄意制造車禍，目標是自己。

陸戰驍神色鎮定地安撫他，“爸，這只是一次意外，沒事的。我會讓人保護晴晴鴻銳他們的。”

“這和你要做的事情有關？”老爺子問。

“不好說。”陸戰驍搖頭，“但我會處理好。”

老爺子一臉凝重地擺手，“快去吧。”

陸戰驍匆忙離開。

“爺爺，怎麽了？你剛說是小馬同志出事了嗎？”阮秋月聽見動靜，匆匆忙忙抱著孩子從屋裏走出來，著急地問。

“沒事沒事。小張，你去將菜熱一熱，咱馬上吃飯，我也在這吃。”老爺子讓張嫂將孩子給他，抱著團子顛了顛，逗一逗。

“爺爺，你就別瞞著我了。”阮秋月坐到他跟前，壓著聲音沖他道，“你不給我說，我心慌地吃不下去飯。”

“正好我將菜全給吃了。”老爺子昂著頭幼稚道。

“……爺爺！”阮秋月無奈地提高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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