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銳進了房間，見病床前面有把椅子，便坐了下來，看著高昌德，開門見山地問道，“我這張臉像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見我，執意想毀了我。”

“呵呵，我喜歡你這麽聰明。”高昌德聽他這麽說，似乎被取悅了，笑的異常開心。

他臉上的膿包還沒有消退，浮腫的臉這麽一笑，給人的感覺，十分惡心而且嚇人。

林鴻銳冷冷地看著他，“那人是誰？”

高昌德盯著他的上半邊臉瞧著，答非所問地說道，

“你的眉眼特別像他，捂住你的口鼻，我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他。我幾乎都要懷疑了，你是不是他的兒子。”

林鴻銳聽到這話，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之前看小姑的照片，他發現他的鼻子和嘴巴長的比較像她。

而眉眼，根本就不像。

所以說，高昌德口中的他，很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你說的是誰？”林鴻銳第三次問道。

“呵呵，那個人啊，你當兵的時候，一定也見過的。”高昌德咧嘴笑了，瞧著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越笑越大聲，似乎很開心能夠嚇到他。

“不可能！！”林鴻銳斷然搖頭，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停地收緊，“我若見過，我一定記得。”

“因為他……毀容了。”高昌德繼續大笑，“哈哈哈……這麽說，你是不是清楚我說的是誰了？”

“不可能！”林鴻銳被驚地徹底失了冷靜，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坐下後，失神地搖著頭道，

“絕不會是你說的那個人，不可能，不可能……”

高昌德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他對林鴻銳是不是那人的兒子，其實並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要在死之前，再看看這張臉。

因為這張臉，會勾起他以往的記憶，會讓他仿若回到了二十多前。

他懷念那時的血腥和危險，討厭現在的安穩和一成不變。

突然之間，被自己養的一條‘狗’給咬了，高昌德憤怒過後，倒覺得這本就是該屬於他的死亡方式。

比安安穩穩的頤養天年，無趣的老死，更讓他喜歡。

“將汪書記叫進來，你可以離開了。”又過了一會兒，高昌德開口道。

林鴻銳想要再確認他剛才說的話是否屬實，可是，猶豫了一瞬，他依舊選擇了轉身離開。

“我會送你一個禮物，代替你父親給的哦。”高昌德忽然又戲謔地道。

“……不需要！”林鴻銳身子一僵，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背後傳來高昌德的一陣陣笑聲。

“鴻銳，那壞蛋給你說了什麽啊？”阮秋月一見林鴻銳出來，便快步沖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問道。

而這時，汪書記也醒了過來，他沖林鴻銳打了個手勢，讓他過來說。

“他一直找我，是因為我長的和他的一個故人很肖似。他和那位故人關系很不好，所以才想在我身上報覆回來。”林鴻銳似真似假地沖汪書記說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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