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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明眸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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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的事情發生後,亞斯就沒再看見藍妮,而用弗蘭的話是藍妮把自己困在了房間裏,怎樣也不出來,她說要冷靜冷靜,沒有辦法,亞斯也只得隨她去了,可是雅侖城無比尊貴的藍妮小姐因為酒醉後魯莽闖入古埃國莫迦的房間,並且說出了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這樣的震撼新聞在一傳十十傳百的謠言之下,漸漸成了人們私下談論的秘聞,而其中的曲折經歷離奇的情節更是成了嶄新的熱門故事,對這樣的狀況,亞斯頭疼的睡不著覺,可是再看人家主角之一的莫迦卻是滿腹無所謂的樣子,看在眼裏,亞斯恨得牙癢癢。

不過唯一讓亞斯稍松一口氣的是,海曼要回去了。

這個消息無疑是好的,而她要提前會青羅的原因竟是因為丈夫雷公爵,在她最寵愛妻子不在的期間,耐不住寂寞又想著另娶新歡,年輕美貌的第七任妻子已經物色好了,此事一出,對海曼無疑一記重磅,而那個通告的侍女又是個大嘴,聲音稍微大了點,這話一說,包括亞斯在內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直到很久之後,她還記得海曼那張又氣又羞的美艷臉龐。

坐在厚實的絨毯上,亞斯看著面前正在辛勤工作的辛尼爾,“有沒有聽到弗蘭說起藍妮的事?”

擡起了頭,對著亞斯的是辛尼爾默然的神情,緩緩說道:“弗蘭說了,藍妮小姐胃口不好,什麽都吃不下,幾天的工夫人都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憔悴的跟什麽似的。”

“這個藍妮,怎麽長不大,都已經是成熟的年紀了,還和一百年前的小女孩一樣!”氣惱的罵著藍妮,亞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用力點點頭,辛尼爾對亞斯的話表示完全的讚同,“公主,我們是不是要想個什麽辦法呢,弗蘭說,最近藍妮小姐越來越奇怪了,只要是提到月塵的事,她就情緒激動,這下可好,這個莫迦一來,藍妮小姐徹底崩潰了。”

側過了身,亞斯揉著額頭,自語道:“有什麽辦法呢,總是預感不好,恐怕還沒等把她嫁出去,她就已經惹禍了。”

“你又想什麽損招了?”門外,藍妮的聲音清晰可聞,她晃晃悠悠走了進來,

看見她來了,辛尼爾不禁喜道:“藍妮小姐終於肯出屋了,想要吃點什麽,我去準備。”

“不用了,”擺了擺手,藍妮笑著說道:“辛尼爾越來越聰明了,不過給你們公主出的那些感覺不太好的主意還是放放吧,在她面前我可不會聽話的。”

吐了吐舌頭,辛尼爾壞笑著離開了。

一下子安靜了,屋裏只剩下亞斯和藍妮,“你怎麽樣,好點了嗎?”

“嗯,我想開了,這個莫迦是個混蛋!”邊說著,藍妮坐到了亞斯的對面,

‘說得倒是輕巧。’心裏感嘆著,亞斯又說道:“那月塵呢,你有想過放下嗎?”

“如果他可以擺脫那個莫迦...”

“如你所說的他就是莫迦!”

看了亞斯一眼,藍妮不覺中心裏一痛,站起身不耐煩地走到了門口,

“這麽快就走了,還沒有為你解開心結呢。”

“不了,亞斯,我去清靜清靜。”又一次地,藍妮快速消失在了亞斯的眼中,她的瞬間移動能力是不是提高了,琢磨著,亞斯閉上了眼睛。

走出亞斯那裏,藍妮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望著三西森林的方向,目光悠遠,她隱約覺得不妥,就在剛才和亞斯閑談的時候,不易察覺地青色閃電出現在森林的方向,正巧被細心的藍妮發現,默不作聲,她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幽暗的光線遮擋在森林的每一個地方,使本就像密封的瓷罐一樣的深處更顯得毫無生機,藍妮獨自走在悠長的小路上,踩在腳下的枯敗樹葉沙沙作響,前方一片黯淡,只有偶爾才能聽到的鳥鳴聲還表明了確實有活著的氣息存在,她一步一步很緩慢地走著,向著她堅信的方向,直到看見了那泛著的微微青光,

“怎麽是你?”藍妮驚訝地問道,她看到的是正在擺弄手中靈力的莫迦,

回頭看見了藍妮,莫迦仍是面無表情,許久之後,青光漸漸減弱,到最後變成了虛弱的灰色,

“你過來幹什麽,監視我?”莫迦的敵意很明顯,

“哼,我只是負責保護雅侖的安全,看剛才的情行我以為是代鹿,如果知道是你,我怎樣也不會來的。”

“怎麽,對代鹿也感興趣了?”微微一笑,莫迦的嘴角浮現出讓人無法容忍的奸邪笑容,冷冷地看著藍妮,讓她心碎,想到之前在莫迦面前信誓旦旦地說再見他一定不會客氣的話,而現在面對的是他嘲諷的口氣,忍住了沖動的急躁,藍妮轉身就要離開。

“怎麽?不好意思了是嗎,你不是說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之類的話嗎,如果可以,我倒很想試試。”

“夠了,把你的嘴閉上!”對他毫無尊嚴的嘲諷,藍妮一顆心被撕成了兩半,“離開三西森林,離開雅侖城,現在,馬上!”

“為什麽我要離開,你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吧,怎麽樣,藍妮小姐,要不要來點刺激的玩意。”話音未落,翻滾著騰騰殺氣的巨大黑色幕障包圍了莫迦的周身,緩緩升起,一道帶著嘶吼聲音的厲光如劍一般刺在了藍妮腳下,一個激靈,她退後了幾步,眼前的地面出現了驚駭的裂痕,而此時莫迦如同地獄的魔鬼一樣,站在藍妮的斜上方,直直的看著她,瘋狂地挑釁著同樣掙紮著的脆弱靈魂。

藍妮,你是雅侖無與倫比的女人,有誰能夠在你之上呢?

怎麽?怕了嗎!還是不敢和我直視,我是好鬥的人,既然你說了不想給我客氣,那好吧,咱們來個對決吧,怎麽樣!你是不會認輸的,這麽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要退縮嗎!

從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還是在那個熟悉的眼睛之下,藍妮幾近崩潰,緊盯著莫迦,她緩緩升了起來,整片三西森林裏,幽幽的開始充斥著濃烈的黑灰和紫色光芒,淡淡的嗜血氣息步步沖進了藍妮的鼻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身影,還是那個人嗎,還是曾經的月塵嗎!

紫芒愈勝,凜冽的勁風沖破幕障的重重包圍直奔著正前方的莫迦,帶著仇怨,帶著憤怒,耀眼得直沖雲霄,向身後退了兩步,莫迦微微站定,充血的眼眸夾雜著他放浪的大笑聲,灰黑色的氣息不停地集結,形成了若隱若現的邪惡鬼臉,在他的身前直沖上紫芒的光束,轟嘯山林,兩道異色瞬間交融,砰砰的撞擊聲震得三西森林搖搖欲墜,一黑一紫的兩種色彩在兩人身前不停湧入,交叉著想要侵入懸停著的保護幕障,席卷著風殘的樹葉,莫迦怒吼著,身體不斷地上升,跟隨而來的是藍妮緊追不舍的奪目紫芒。

“藍妮,你瘋了吧,看看,這才是你,獨一無二的藍妮!”撕心的狂笑伴著莫迦飛快上升的速度沖破了森林的最高處,亂葉斬盡,沿著灰暗的星空,他傾勢而出,像是不可一世的戰神,又像是墮入輪回的惡魔。

“莫迦,你這混蛋!”急速跟上,紫色光圈照亮了整片雅侖的土地,光劍一出,擋住了莫迦狂放的腳步,他看到的是藍妮手中逐漸升騰的藍紫色火焰,

“好吧,終於到了!”一個箭步直沖而上,莫迦右手上濃重的黑色火焰直奔著那道藍紫而去,

‘啪啪’兩聲,能夠劃破天際的閃電在兩人身邊擦肩而過,只是如此的深深凝望,還是那個眼神,純潔還帶著年少輕狂的羞澀,

藍妮,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月塵,你...是個傻瓜。

是這樣嗎,藍妮頹廢地閉上了眼睛,在越過莫迦旁邊的時候,她看到的是莫迦已經覆蘇的邪惡靈魂,一聲長嘆,順著那條長長的軌跡,她遠遠飄向了天際,在莫迦逐漸遠去的駭人狂笑聲中,藍妮纖細的手腕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跡,細細長長的,很快就蒙上了黑色的霧氣,沒有痛苦,沒有留戀,鮮紅的液體沿著這既定的劃痕流了出來,一滴兩滴,加快了節奏,帶著她幽幽的柔美紫光灑向了暗夜天空。

是不是這樣就可以永遠忘卻,

是不是這樣就可以結束一切,

為了你,月塵,我願意放手,如果你忘了我,不再愛我了,那麽再見吧!永遠不要再見!

看著眼前的無限星空,藍妮的身體急速下落,她笑了,為什麽會如此欣慰,難道是種解脫。

“莫迦,你夠了吧!”稍縱即逝的幽藍浮現在藍妮眼中,還有那一成不變的冰涼,在她將要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這樣的一個聲音出現在了耳邊,

遠處是厲光劍雨和莫迦久久揮之不去的狂放。

慢了,漸漸慢了,飛奔而下的速度像是飄蕩在了另一個空間,游蕩的靈魂無處所去,鹹鹹的帶著腥味的雨滴落在了藍妮的臉上,劃著她的臉頰觸碰著她柔嫩的肌膚,輕輕的睜開了眼睛,仍是那望不見底的天空,毛毛細雨中,那是怎樣的一個身影,撫住了她的背,旋轉著緩緩下降,是種冰冷,是種漠然,那看著藍妮的淡淡星光,也同樣的看著他,在這空寂的夜空交叉在了一起,

默默地流下了一滴淚,藍妮覺得眼睛酸痛,紅色的,是一滴血淚,她用還能唯一清醒的一個意識告訴自己,這...是為月塵流下的最後一滴血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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