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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八條腿的美女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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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選的工作服顏色太難看了啦,像醫院裏面護工穿的,人家不要。”

秦深擡頭環視了大堂,不管是男性顧客還是女性客人,視線都若有若無地往蜘蛛精們的方向看,看她們長而細白的腿、看她們飽滿而大的胸、看她們傾城傾國的臉……太影響生意了,堅決要買包得嚴實的工作服。

“沒有商量。”他果斷在某寶下單。

“真是殘忍。”六娘哭倒在三姐的懷裏面,控訴老板的慘無人道。

秦深木然地擡眼看著她,“店裏面的規矩。”

六娘收起假哭的姿態,撩著頭發聳肩,“真是的,和你爺爺一樣無趣,小時候你可以乖寶寶,可喜歡看姐姐的胸了。”

“不可能。”哪怕沒有七歲錢的記憶,秦深也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盯著人家一對兒酥胸看,“六娘,你帶著人先去後面換衣服。”

“不換!”

“裙子稍微長點兒就行。”秦深扶額,好想回到幾天前把塞進樹洞的紙條給掏出來,這群員工他有些hold不住啊。

六娘“咯咯咯”笑了起來,“老板真可愛,姐妹們換衣服去,才不讓臭男人飽眼福呢。”

有著八條腿的漂亮美妞們是住在東山進去二十裏那兒一處蜘蛛洞的蜘蛛精們,二十年前客棧未關門時她們就是店裏面的員工,再往前點兒說起她們原本就是生活在客棧裏面的一窩蜘蛛修煉而來。

化形之後,因為是同一窩的姐妹,摸樣有一些些的相似,又各有各的不同,但最大的特點是個頂個的傾國傾城。

六娘是其中最好看也是法力最高強的一個,道法世界以強者為尊,六娘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七人中的頭頭。

她朝著秦深拋了一個媚眼,“老板,給我們姐妹安排一個房間就好,裏面我們自己布置。”

秦深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把鑰匙扔給六娘,員工宿舍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的大小的,她們七人要一間也不知道怎麽住。

客棧六娘她們熟悉,哪怕重新經過粉刷裝修,摸樣有了變化,但換湯不換藥,該在哪裏的還是在哪兒,都不用找閉著眼睛都知道宿舍在哪兒。再出來,清一色的白色及膝短裙、短袖襯衫,款式差不多、具體細節不同,顏色也因人而異。

清麗卓絕,媚態自生,好顏色不因衣著而改變。

卻比之前震撼感降低了些,不再迷得所有人移不開眼睛。

秦深給她們分配工作,六娘是領班兼任前臺,四人負責客棧“上一層”的服務,兩人在廚房和大廳幫忙。有了六娘當前臺,有事情就打電話給秦深,這樣秦深就不用一直守在這兒了,自由很多。

把六娘她們簽好字的合同收好,秦深伸了個懶腰離崗了,果斷去後廚尋摸尋摸有什麽東西做點兒吃的。

廚房裏有今早客人給的新鮮水牛奶,還有昨兒個羅氏女給的各種瓜果、堅果,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秦深進去一眼就看中了牛奶,心裏面一下子就翻出了前幾天看到的一句話,“鮮新美味屬燕都,敢與佳人賽雪膚。”

看到這句,口齒中自然而然蕩漾起牛奶獨有的乳香和甜香,他決定試著做做糖蒸酥烙,反正廚房裏面材料都有。

他是又煮又蒸又過濾,把取出來的兩斤牛奶、敲碎的老冰糖、過濾出來的酒釀汁等等全部用光,等成品出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兩點半,可以來一頓下午茶。

做好的的糖蒸酥烙白如凝脂,入口即化,牛乳的腥氣在甜杏仁片和冰糖的共同作用下只餘下乳香味,點綴在其上的核桃碎、葡萄幹、小紅豆讓酥烙不至於膩口,室溫放涼的酥烙在炙熱的午後吃最最合適。

不似冰飲那麽冰牙寒胃,又沒有熱食吃得人煩躁,適合老人小孩和身體有恙的人。

端走三碗去臨水平臺那兒,剩下的給仇寶成他們吃,新來的員工也有份兒,老板研究美味從來都不是為了獨享,而是想讓美食帶給更多人快樂。

廚房裏面的乳香早就飄進了大堂,在大堂內閑磕牙的客人們翹首以待,等了半天都沒有夥計上甜點。

也不是,有夥計端著荷葉邊玻璃水晶碗出來了,那個個子老高的凡人一臉羞澀地端給了站在前臺的蜘蛛精六娘,明明是涼食,他還傻兮兮地讓六娘趁熱吃。

六娘笑著謝過王樂彬,拿起銀制小勺挖了白如凝脂的酥烙,送入口中,入口細膩潤滑,舌頭輕輕一頂,就好似化成了水滑入了腸胃,唇齒間滿滿的都是甜蜜的乳香。

甜是清甜,甜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寡淡。

再挖一勺帶著堅果碎的,細膩如水的口感中多了咀嚼感,吃起來更加有趣,也解了酥烙吃多了帶來的膩。

“夥計,那個是啥,我也要一碗。”

王樂彬正手撐腦袋看美女吃東西呢,櫻桃小口半含著潤白的酥烙,就這麽看一整天他都不會膩,客人文化了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六娘無奈地撩了一下頭發,她都非常註意了,收斂了魅術,卻依然有傻小子癡癡地看著自己,一臉呆相。

王樂彬中了“黑寡婦”的“毒”,癡癡凝望,短時間是指望不上了。作為前臺,六娘回答的客人,“老板試做的甜品,我到廚房問問還有沒有,客人稍等。”

“那麽好吃的樣子,多少錢我都買。”說話的客人不差錢,荷包在臺子上一拍,不給他吃他就不走了。

廚房裏,牛奶大大的一桶少數也有二十來公斤,鮮牛奶放不住,現在天氣熱了,保質期更短,仇寶成還在想怎麽處理掉它們呢,看到秦深做了糖蒸酥烙,靈感如泉湧,什麽雙皮奶、姜撞奶等等的方子在腦海中碰撞。

恰好六娘來了,他果斷將準備自制成黃油、奶酪和酸奶的了量分了出來,其餘的都做成酥烙、雙皮奶等好吃的甜品。

“六娘你問問老板,一碗收多少錢?”

“雙皮奶好吃嗎?”六娘先關註一下其它。

倒著牛奶的仇寶成爽朗地笑著,“好吃,水牛奶做出來的更好吃,做好了你來拿一碗。”

“嗯嗯,你做著,我打電話問一聲。”

客棧內又飄起了濃郁的奶香,臨水平臺那兒,掛斷了視頻的章俟海接過秦深送來的糖蒸酥烙,在遮陽傘下就著荷香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除了主治醫生和Leo,誰都不知道他的味覺正在逐漸喪失,吃什麽都寡淡如同嚼蠟,只有重口味才能夠刺激到逐漸遲鈍的味蕾,像是昨天秦深沖泡的山白茶。

吃飯,成了機械的動作,只是為了維持不長的生命。

吃著東西,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秦深父子,這麽有趣的父子相處,讓人羨慕。

視線落到丟丟的臉上,耳邊響起大哥說的話,失笑地搖頭,他是在奢望什麽啊,小家夥可是個男的,他完全可以確定,怎麽奢望一些不該有的事兒,這都不像他了。

時間倒回一個小時前,午睡起來的章俟海拿著魚竿坐到臨水平臺那兒垂釣,午後熾熱的陽光落在臉上,他閉著眼,享受著生命的鮮活。

有輕輕的細碎腳步聲傳來,一個小身子走到身邊擋住了部分陽光,他睜開眼看到丟丟,丟丟說:“你不覺曬嗎?”

章俟海搖頭。

丟丟繼續說:“你進了我的家。”

“我征得你爸爸同意了。”

“我知道,爸爸還讓我照顧你,你不能夠在太陽下暴曬,要中暑的。房間裏有遮陽傘,我搬不動,你自己來弄吧。”

在丟丟的指點下,章俟海找到了遮陽傘,在水邊撐起了傘,在烈日下撐出一片清涼,他和丟丟並排坐著,丟丟看水中的游魚、他看著丟丟。

手機響了,章俟海拿起來看是他大哥發來的視頻邀請,家裏面知道他病情最多的便是大哥。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大哥發來視頻兩兄弟說說話。

說著說著,大哥將話題引到了在鏡頭中一晃而過的孩子身上,“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

“大哥你說什麽呢,怎麽可能!”

“你把鏡頭往旁邊挪點兒,給我看看孩子。”太像了,就那麽一瞬,章家大哥好像看到了幼年版的小弟。

“大哥,朋友的孩子,你不要瞎想。”

“只是朋友的孩子你緊張什麽。”視頻內,章大哥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地看著他,“你最好說實話。”

“大哥,我沒有必要騙你。”

“你怕傷害他。”章大哥看著章俟海,繼續說:“你只要有親生骨肉,乜大師就能夠取他心頭血為你續命。”

章俟海不在意地笑笑,指著自己的頭,“長在裏面了,拿不出來,續命又有什麽用。大哥你好歹也在那麽高的位置上坐著,怎麽信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你是我弟弟,你是我親手帶大的,為了你,我什麽都信。”

章俟海的母親是父親的繼妻,他出生時大哥已經20歲,父母工作繁忙,他幾乎是大哥帶大的。八年前查出腦部腫瘤,他最先告知的就是大哥。大哥為他想了很多辦法,科學的不行就開始搜羅非科學的,乜大師便是如此尋來。

大師說需要章俟海骨肉的心頭血作為藥引煉丹,可助他延長兩到三年的壽命。

兩三年不算什麽,但在癌癥晚期病人來看,這短短的幾年說不定就可以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與死神賽跑的時候多上更多的機會。

大哥為此催促他結婚,哪怕不結婚也盡快找人生個孩子。

章俟海沒有同意。

他的生命不能夠架設在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也不能夠以傷害骨肉為前提。

他的孩子,應該是因為愛而出生的,而不是作為工具。

章大哥佝僂了腰背,整個人如同蒼老了十歲,“大哥求你,試試吧。那個孩子是你的最好,不是你的,你就盡快生一個,大哥求你了。”

章俟海側身扭頭,丟丟已經沒有坐在身邊,小家夥走到平臺的一角,衡量了一下水面與自己的距離,發現非常安全就夠手摘了一朵最靠近的白荷,荷花嬌嫩,掰折下來的時候花瓣顫巍巍動得厲害,像嫩滑的布丁倒扣進盤子的瞬間。

他沒有註意,側身的時候手機的鏡頭也剛剛對準了丟丟,章大哥看到了,喃喃:“太像了,和你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只能夠這麽解釋。”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丟丟和自己長得這麽像。

“孩子多大了?”

“七歲。”

“七歲的話,加上懷的那十個月,算算時間,你那時候就在東洲市。我記得那時候跟在你身邊的保鏢說……”

“不可能的。”免得大哥一直懷疑,章俟海索性坦白,“那次是個男孩子,除了他,我沒有碰過任何人。”

章大哥罵著,“早知道就不應該送你出國,你都學了什麽回來!”罵完了楞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你這麽多年一直不交女朋友,難道你一直喜歡同性……”

“不是的大哥”

“爸爸!”

章俟海正準備解釋,聽到丟丟喊爸爸的聲音,“對不起大哥,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的,以後不用再說了。”

他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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