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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絕世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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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夏澤乙曾經叫囂著十天之內,必定要來取韓風性命的最後一天。韓風一身勁裝,身邊只帶了譚不一和譚不二兩個人,先是出了縣衙,然後出了縣城,徑往城外的東南方向而去。

韓風離開縣衙的時候,馮韶光原本想跟著他一起去的,但韓風沒讓跟去,讓他留在了縣衙坐鎮。依馮韶光的意思,不但自己想去,還要把龍一等人叫上,不過,韓風對自己的此行並不擔心,擔心的反而是縣衙裏會發生不尋常的事,便讓龍一等人留在了縣衙,還請哈木錯和曲魅兒多多註意。

笑面相士那日所說的話,好像韓風不去他告訴韓風的那個地方,韓風就會黴運當頭似的。這聽上去頗為危言聳聽,但以韓風的聰明,知道笑面相士並非隨口亂說,他雖然不知道會是甚麽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但也猜得出這事一定和夏澤乙有關。笑面相士之所以說他三日內會有血光之災,可能早已知道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所以才找上他。至於笑面相士為甚麽要這麽做,對他究竟是友是敵,就很難猜了。

他本來可以不去的,但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花了三十萬兩銀子,若是不去的話,三十萬兩不就是白白送給了笑面相士嗎?笑面相士只憑幾句話就賺了三十萬兩,這也太容易了,絕不能便宜了他。就算這次前去可能是一個陷阱,但韓風非去不可,他要知道笑面相士一夥究竟在搞甚麽鬼。

三百多裏的路程,對於韓風、譚不一、譚不二三人來說,根本就花不了多少時間,不到一個時辰,他們三人就已經來到了笑面相士所說的那處山谷外。

昨天晚上,韓風已經查過了洪銅縣的縣志,得知笑面相士所說的這處山谷正處於洪銅縣與另外一個縣相交接的地方,而與洪銅縣接壤的這個縣並不屬於“大晉省”,而是屬於另一個省。

……

之前早已說過,洪銅縣所屬的府叫“趙州府”,不但是“大晉省”境內最大的府,而且地理位置之重要,屬於軍事重地,就在其境內,便有大明帝國“十八重鎮”之一的“宣寧”,屯兵百萬,扼守要道。

“宣寧”是一座城,距離洪銅縣城也就八百多裏,位於洪銅縣城的西北方。“宣寧”可以說是“大晉省”最雄闊的城池,但它的地理位子並不是“大晉省”最特殊的,最特殊的地方正是韓風所要治理的洪銅縣。

洪銅縣的地理位子之所以最特殊,是因為它處於多個勢力的交匯點。在它的東北面,是北方七省中面積最大,呈南北延長趨勢的“黑龍省”,而它的東南面,卻是北方七省中擁有最大平原的“遼吉省”。

洪銅縣的正北方,不到七百多裏的地方,卻有一個小國。那小國名叫“今趙國”,名字很奇怪,地域只比洪銅縣大兩倍,人口過百萬,但因為全民皆兵,所以實力也不可小覷。

其實,早在大唐帝國時期,“今趙國”的國土不止現在的那麽一點,當時的“今趙國”還包括了現在的洪銅縣在內的“趙州府”的大片土地,只是經過多次戰爭,“今趙國”一次次的將國度往北移,國土面積漸漸縮小,而大明帝國建立後,又曾經向外擴張了三百多裏,遂把“今趙國”逼到了距離“魔域”最近的地方。

以“今趙國”的軍力,自是不敢與大明帝國開戰,一直以來,反倒還要年年向大明帝國進貢,方能保得平安。

洪銅縣正是處於這種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顯得極為的重要,但也往往是地方勢力最多的地方。大明帝國建國以來,洪銅縣便是最難治理的縣之一,就好比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前後經歷了幾十任知縣,凡是想動地方勢力的,要麽永遠的失蹤了,要麽在任不到一年,就被調到別處去了。

……

笑面相士所說的那處山谷,其實就是“大晉省”與“遼吉省”所交接的一處地方,說具體些,就是洪銅縣與屬於“遼吉省”的一個縣的交匯處。韓風盡管已經看了縣志,但關於這處山谷的描述,文字並不多,也就是幾十個字,只說此山谷多豺狼虎豹,曾經咬死過人。

韓風當然不怕豺狼虎豹,不過,當他來到這處山谷外的時候,才發現這處山谷與縣志上所描述的有些出入。

在縣志上,這處山谷並沒有名字,而他來到山谷外那片約有三裏方圓的樹林外時,早已看見林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五丈多高的巨石,石上也不知道用何等利器寫了三個大字,每個足有一丈那麽大小,卻是“絕世谷”。

韓風走到了巨石下,停住了腳步,擡頭看著巨石的三個大字。

從這三個大字之中,韓風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說明寫下這三個字的人不但精通書法,而且功力之深,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修為之高,只怕不在後天五品之下。

韓風正自驚奇究竟是何等高手寫下的這三個字,一向好動的譚不一和譚不二哪裏會耐得住寂寞,早已繞著巨石轉了幾圈,口中唧唧歪歪的議論著,末了,兩人還飛到了巨石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嘻嘻哈哈的。

韓風見兩人飛到了巨石上坐著,不覺好笑,正待想把他們叫下來,忽然聽得到了衣袂振動聲。轉眼之間,樹林中傳來了一聲爆喝,沒等爆喝聲落下,兩道人影便從樹林中飛了出來,速度驚人。

左手那人將手一楊,手裏霍然飛出了一物,卻是一根軟鞭。那根軟鞭原本只有九尺來長,而此人距離巨石還有五丈多遠,但因為軟鞭屬於中品聖器,剛一出手,就發揮了奇異的力量,迅速向外變長,瞬間向巨石上的譚不一和譚不二卷了過去,看情形是想把譚不一和譚不二都捆了。

譚不一和譚不二眼見軟鞭宛如一條長蛇般飛來,卻是不慌不忙,只聽譚不一嘻嘻一笑,道:“唉喲,想不到這‘絕世谷’還有高手。”說話的當兒,將手輕輕的一揮,也不知道用了甚麽手法,已經將那根軟鞭抓在了手中。

軟鞭的主人是一個灰衣老者,自認修為已經達到了先天五品,見譚不一將自己的軟鞭抓在了手上,先是一怔,接著便是大怒,喝道:“老東西,竟敢來‘絕世谷’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運足功力,向內用勁一拉。

出乎灰衣老者意料之外,他運足功力之下,不但沒有將譚不一從巨石上拉下來,就算想把軟鞭收回手中,也感覺到軟鞭已經不聽他的使喚,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困住了。

與灰衣老者出來的另一個人是一個藍衣老者,眼見灰衣老者一張臉憋得通紅,仍是沒有將軟鞭奪回來,不由大吃一驚,喝道:“你們是甚麽人,竟敢來‘絕世谷’胡鬧,不怕得罪這裏的主人嗎?”

譚不一笑道:“這裏的主人是誰?”

那灰衣老者費盡了全力,仍是不能將軟鞭拿回手中,此刻聽了譚不一的話,語氣之中,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不禁又驚又怒,大聲叫道:“這裏的主人就是谷主他老人家,你這老東西以為自己有些本事就可以放肆了嗎,我告訴你,不管是誰得罪了谷主他老人家,都活不過三更。”

“哇,你們的谷主當真這麽厲害嗎?我倒想見識見識。”譚不一口中說著,不再與灰衣老者為難,五指一松,終於讓灰衣老者把軟鞭拿回了手中。

緊接著,譚不一和譚不二從巨石上飛了下來,大步向灰衣老者和藍衣老者走去,韓風生怕這兩個老活寶胡來,得罪了這裏的主人,忙趕了上去,咳嗽了一聲,道:“在下韓風,這兩個人是韓某的隨從,不知是……”

灰衣老者和藍衣老者面色均是一怔,齊聲問道:“你就是洪銅縣的那個新任知縣韓風?”

韓風道:“正是韓某。”

灰衣老者和藍衣老者互相看了一眼,由藍衣老者道:“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原來你最後一天才來。”

韓風問道:“兩位知道韓某要來?”

藍衣老者道:“不但知道你要來,還知道你惹了極大的麻煩,要來求見谷主他老人家。”

韓風聽了,不由一楞,想開口問,那藍衣老者已經和灰衣老者轉過身軀,往樹林裏大步走去,藍衣老者邊走邊道:“既然來了,就跟我們進谷去吧,一會兒見了谷主他老人家,要好好說話,不要惹谷主他老人家生氣。

韓風聽了,不覺有些好笑,本想問他們究竟是怎麽回事,但轉念一想,覺得還是見了“絕世谷”的谷主再問。於是,韓風便帶著譚不一和譚不二,跟在灰衣老者和藍衣老者的後面,大步走進了樹林中。

走過這片樹林之後,便是一條既寬闊,又彎曲的山道,越往山谷裏走,地勢越往下傾斜,附近的山峰也就顯得越發的高峻。深入山谷二十多裏之後,眼前豁然一亮,春天的腳步分明已經來到了這裏。

只見前方是一大片廣袤的草地,其間夾雜幾條小溪,蜿蜒流淌,點綴在草地上的,卻是一間間的茅屋,最小的有一丈見方,最大的卻形同一座宮殿,居然有十五六丈那麽大,而且還是三層的,也不知道是怎麽蓋成的。草地的左側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木,最矮的都有十五六丈,最高的一棵直沖雲霄,怕不在七十丈之下,樹幹筆直,周身充滿了花紋,也不知道是甚麽種類。

譚不一和譚不二一臉的興奮,在韓風的身後小聲議論著。韓風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這才閉上了嘴。經過一處的時候,只見兩個須發銀白的老頭兒正坐在草地上下棋,對韓風等人的到來,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連都頭不擡一下。

韓風見那兩個老頭雙目蘊含奇光,不由暗暗吃驚,心道:“乖乖,這兩個老家夥究竟是甚麽人,看他們修為,似乎並不在後天二品之下。若這谷裏的人都像他們一樣,這山谷豈不就成了高手的聚居地?”

驀地,譚不一大叫了一聲,像是受到了甚麽刺激似的,緊跟著,譚不二也大叫了一聲,也顯得特別的古怪。

那灰衣老者和藍衣老者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灰衣老者喝道:“谷中不得喧嘩,你們嚷甚麽?”

譚不一不理灰衣老者,問譚不二道:“好端端的,你鬼叫甚麽?”

譚不二道:“我聽見你鬼叫,我也跟著鬼叫,你又鬼叫甚麽?”

譚不一哼了一聲,道:“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甚麽?”

“那個人呀。”

“哪個人?”

“就是那個站在茅屋前練刀的人。”

譚不二轉頭一看,面色一怔,接著便微微一變,又是一聲古怪的大叫。聽他大叫,譚不一跟著也是一聲大叫。

奇怪的是,他們的大叫聲並沒有引來遠近的人向他們這邊看過來,就當他們不存在似的。那灰衣老者和藍衣老者卻已經氣得面色通紅,灰衣老者道:“你們兩個若再鬼叫,我們就把你們趕出谷去。”

韓風趕緊笑道:“兩位別生氣,韓某的這兩個隨從是粗人,不懂禮貌……”

“主人,我們為甚麽是粗人?為甚麽不是細人?”譚不二瞪大了一雙眼睛,好像真不明白“粗人”的意思。

韓風啼笑皆非,道:“說你們是粗人你們就是粗人,那裏這麽多為甚麽?”怕兩個又裝瘋賣傻,問道:“你們究竟看見了甚麽人?”

譚不二道:“我們看見了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

“是的。”

“既然是老朋友,人家怎麽沒過來與你們打招呼?”

“我說的老朋友不是好朋友,而是很久以前見過的朋友,而且還是狠狠打了一架的朋友。他兇悍得緊,當年與我們兄弟分別打了一天一夜,單打獨鬥的話,我們兄弟都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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