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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識瑾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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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宮瑾頓了頓似在思索著什麽,半晌才道:“你為什麽要問這些?”

“我就是好奇嘛!他教你醫術?”陳瓍憶看他昨晚清理傷口的時候那麽嫻熟,認為他一定是學過得。但是她似乎忘了還有另一種可能,若是傷得次數多了,也是會這麽熟練的。

“還是他也教你武功?”陳瓍憶比劃著,一雙大眼帶著疑惑、一點點新奇直勾勾地看著南宮瑾。

“是,他厲害得很!”南宮瑾放在身側的手握住又松開,握住又松開,如此反覆……

良久,他才緩緩道:“他教我安身立足之術,也教我武功。是我最親的人,也是對我最好的人!”

“最親的人?每個人最親的人不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嗎?”

“父親?”南宮瑾喃喃自語,父親這個詞已經多久沒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了?呵,如果不是瓔璃提起,他根本忘了自己在這世上竟還有個父親!

“不!我沒有父親!”南宮瑾緊緊握著拳頭冷冷道。

周遭的氣流仿佛被凍結,行烈原本左右搖晃的尾巴也僵住。陳瓍憶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自覺地閉嘴。

“但是…”南宮瑾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似陷入美好的回憶裏。嘴角微微勾起,眸中星光點點恍若星辰:“母親,她笑起來很好看、很溫暖。還經常給我做好吃的,帶我偷偷出去玩。”

他的目光落在陳瓍憶身上,深邃中帶著一點惆悵。“瓔璃,我跟著感覺賭一次!你、不要背叛我。”

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起心中一直刻意不去思念的母親,說母親偷偷帶著他去郊外的曠野上放風箏,說母親與他一起將滿口“之乎者也”的夫子氣走……

其實南宮瑾講的都是母子間做的尋常事,但在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美好、珍貴。陳瓍憶心中早已猜到答案,安慰似地撫上他的手,歉然道:“對不起,我……”

南宮瑾反握住她溫熱的手,略帶傷感地扯出一抹笑容。陳瓍憶下意識往回縮了縮,卻被他更緊的握住。

“瓔璃!”

“嗯?唔……”她剛擡頭便被南宮瑾溫潤的唇吻住。

南宮瑾濕潤的舌尖來回描繪她飽滿的唇形。臉在瞬間漲紅,不安地推了推南宮瑾卻被他制住,加深了這個吻。甜蜜、溫暖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漫開來。

輕盈的笑聲從南宮瑾口中溢出,陳瓍憶認命地靠在他的胸口,低著頭死活不敢看他。誰讓她剛才居然、居然……嗷~沒臉見人了!陳瓍憶捂臉。

南宮瑾看見她害羞地埋著臉,不敢再捉弄她,只是心情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擁著她倚在樹旁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沒一會兒陳瓍憶哈欠連連,隱隱約約聽南宮瑾說了句:“阿瓔,回屋裏再睡!這兒冷……”便再沒了知覺。

“姐!你終於醒了!”陳易達長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原先帥氣的面容上長了一些胡渣。

陳瓍憶睜開眼就看見三個頭全都是一臉擔心的模樣圍著她,“爸,你怎麽回來了?”嗯?聲音怎麽變得這麽虛弱?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陳爸擔心道。

他之前還在閩地發現的墓群裏考古,接到陳母的急電,說陳瓍憶她睡了將近兩天怎麽都叫不醒。醫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還說不排除陳瓍憶患上克萊恩—萊文綜合癥的可能,嚇得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刻趕了回來。

陳瓍憶閉了閉眼回想了一下,似乎是看書看著迷迷糊糊睡著了?是做了什麽美夢嗎?心中的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她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太困了。”

掙紮地爬起來看到四周的器材,“我在醫院?”

“你睡了好幾天我們怎麽都叫不醒,能不把你送到醫院來嗎?”陳母的語氣有些兇:“我都跟你說了要早睡、早睡,這樣身體才會好。你把我的話都當做耳邊風嗎?”說著又紅了眼,看到陳瓍憶躺在那兒的時候她竟有一種要失去她的感覺,叫她怎能不害怕!

睡了好幾天?陳瓍憶覺得腦袋有些迷糊。

“好了!孩子醒來就好,你不要再說她了。”陳父在一旁勸著。

在床上躺了小半天,陳易達去上課了沒人陪她鬥嘴,陳瓍憶覺得無聊透了!本來醒來那天就可以出院的,結果她老媽非要她留院多觀察幾天……她和老爸的戰鬥力敵不過老媽,是以只能乖乖地聽從她的安排。

腳剛剛觸地,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

陳瓍憶暗自翻了個白眼,完了!又要被念了T_T

誰知這次她倒是預料錯了,陳母見她下床幾步上前將床邊的外衣遞給她,“我剛剛跟醫生溝通過了,沒什麽問題。我們下午就出院。”

“你要出去?”陳母幫陳瓍憶將外衣攏上:“我跟你一起去。”

陳瓍憶側身抱住陳母撒嬌道:“媽,我知道這次呢讓你擔心了!下次再也不會了。”看見陳母質疑的眼神,她三指舉過耳討好道:“真的!我發四!”

陳母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嘆道:“你呀……。”

“……”

“小憶!小憶……。”陳母反手抱住陳瓍憶下滑的身體慌道:“小憶,你不要嚇媽媽!”

“醫生!醫生!醫生……”

“快來救救我女兒!”

病房外,陳家三人滿臉凝重。

門被打開,白衣大褂手裏拿了一個碧綠的物件。

“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麽了?”

醫生嘆了一口氣:“跟原先一樣,睡眠不足!身體較虛弱,其他的真沒什麽問題。”

“真是奇怪,不然我待會聯系一下這方面的專家研究看看。”醫生將記錄表一合:“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走了兩步,“哦,對了!”醫生回身將手上的玉環交給陳母:“這個是陳小姐的吧?剛才我們給她檢查的時候從她的衣服裏掉了出來!”

陳母看了一眼陳易達將九龍佩接了過來,陳易達立刻擺手解釋道:“不是我!我才沒幫她帶。”

目光一致掃向陳父,“我也沒有。”陳父沈穩道:“會不會是小憶一直放在衣服裏的?”

都沒有……陳母的手像是被燙了一般縮回,她前天還看到這玉是在小憶房間裏的!

九龍螭佩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撞擊聲。

“媽,摔壞了,姐要瘋的!”陳易達俯下身想將玉環撿回卻被陳母制止。

“別碰它!”陳母沈著臉,“陳易達,你去照顧你姐!”

至於嗎?不就是不讓撿這個東西嘛……還用叫全名?陳易達被陳母唬住,只敢暗地裏掃了父母幾眼,三步一回頭地進了陳瓍憶的病房。

“小潔。”陳父看出妻子的緊張,安撫的手搭上她的肩頭:“你……”

他斟酌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陳母早已紅了眼睛,她抓住陳父的手,似乎這樣才能讓她安心一點,“你還記不記得小憶出生那年,老趙說的話?”

“這玉明明應該是在家裏的!現在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陳父的手一抖:“你是說……”

怎麽能不記得!那年他喜得千金,滿月時宴請友人。玄學老友趙生辰一時興起說要為女娃占上一掛,結果六爻排了多次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

這趙生辰是個怪人,越是這樣的事越是要弄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他又用了其他的秘術,終於弄清了些什麽。

他欲言又止:“老陳啊,你這女娃……她的姻緣線不是牽在這裏!”

“哎,我只能說到這裏了!”趙生辰拍了拍陳父的肩膀:“以後有什麽事記得一定來找我!”

“我找他來!”陳父恍然回神,掏出手機立刻就給趙生辰打了電話。

“南宮瑾?”陳瓍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南宮瑾瞧了陳瓍憶一眼,手下擺碗的動作不停,“阿瓔你也太能睡了吧!睡了整整一下午,還怎麽也叫不醒!”他笑著走近陳瓍憶撫了撫她的劉海:“昨晚沒睡夠?”

“……”陳瓍憶腦中有些混亂,她記得剛剛不是在這的!

“夢?”她甩了甩腦袋意圖讓自己清明一點,“是又在做夢麽?”

“在想什麽?嗯?”南宮瑾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吻上去將她擁在懷裏輕笑道:“是不是睡懵了?”

“可是怎麽會這樣真實?”陳瓍憶有些迷茫地看了南宮瑾一眼。

過了好久,陳瓍憶才緩緩出聲:“你說我明明是在自己夢中,為什麽有時候我會覺得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並不完全是由我的大腦創造出來的?”

“……”南宮瑾楞住,她竟認為自己在做夢?

南宮瑾環視屋內,帶著一點點不可思議:“你覺得現在是在做夢?”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也是,你這是在白日做夢!夢見自己在做夢吧!”

“不是!我記得我好像跟媽媽在一起……然後就睡著了?”陳瓍憶回想著:“緊接著就見到了你!”似乎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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