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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即使失去了自由,這樣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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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你的妹妹?”許期歸驚愕的說,可是沈念初不是說她的妹妹已經死了麽?

“她不是我的妹妹,那是二月夢幻化的。”沈念初微微抿了一口茶水。

許歸期驚愕不已,“什麽,她那時便能利用記憶布置幻術了?”

沈念初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

雖則二月夢的幻術能夠讓人見到心底最期盼的事情。但是涉及到了冷小染,沈念初早已本能地警惕起來。

當時的沈念初亦是產生了警惕之心,卻並沒有點破,身著男裝的她反而邪氣的挑了挑眉,咧嘴調笑道,“美人,你忘記了不成?你我乃命定之人,盟約三世,縱隔萬裏我們也終將相遇。”

仙娥的琉璃眼瞇了瞇,“你這仙師好是無禮。”

仙娥看著沈念初總覺得有幾分怪異,本還欲開口說些什麽,卻瞟見了不知何時回過神來。且一臉八卦相的占星空離二人組,終是拂了拂袖,不再糾纏,只是再次通知三人前往瑤池赴宴,便只身踏雲遠去了。

仙娥隱約間似乎說了些什麽,只是二人組表示沒聽清。不過,被特殊照顧的沈念初自然聽清了,更是難得的笑了起來,聲音低沈而迷人。

沈念初心情不錯。眉目也柔和了幾分,出口卻是冷漠無情,熟練地捏起了法訣喝道,“迷為癡心者,幻;心為無塵者。獨;神為不迷者,醒;天為自贖者,贖!”

四周如玻璃般破裂。三人赫然還是在穆罕大沙漠,只是已經有所不同了,穆罕的景色都有些浮動,像是快要破碎一般。

沈念初咧了咧嘴,界點找到了。

幻境破碎,沈念初三人明顯地嗅到了一絲蜃王的氣息。

沈念初看著手裏捏著的這只肉嘟嘟、不斷掙紮不斷吐血的小蟲,抿唇笑了笑。“華胥蟲,真是難得。”

轉手就毫不客氣地將它收進了自己的靈戒之中,沒錯就是那枚玫瑰金尾戒。

這便是沈念初與二月夢的初見。

二月夢伏擊不成,被當時已達元嬰境的沈念初給俘獲了。

但事情遠遠沒有這般簡單就結束,界點已經被找到了,沈念初接下來的任務便是進入瑯琊神境中,找到瑯琊神說明情況。

可是,現實是什麽?

現實就是溫水試驗裏的青蛙,一跳一跳的即將跳出鍋外重獲新生的時候,一個鍋蓋扣了上來,告訴你別做夢了。

沈念初三人也遇上了這種情況。

許是三人對神域的憧憬過大,初一進入瑯琊山的時候,明明隱約感覺到了魔氣,卻還是沒有多想,只當是仙人圈養了魔獸,完全沒有想到當年的瑯琊神境已經被妖魔占山為王。

當瑯琊山裏的妖魔發現了有異類入侵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三人只能用四個字形容,不!知!所!措!

向來謹慎的沈念初、人老成精的占星,以及幾乎沒有多少反抗能力的空離都沒有想到昔日的瑯琊神境竟然變成了魔界的地盤。

事實上,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更加不敢多想了。

三人數司命一派,戰鬥力並不如何強,走的都是算計的路子,所擅長的也是幻境、陣法等罷了。

哪怕是三人中最強的占星也還沒有到譜寫他人命數的境界。他們這些悟道者,不同於普通的修仙者,只有真正對一道入門頗有研究後,才能有遠超其修為的戰力,做到傳說中的“言出法隨”。

是的,沈念初不是死在了冷家滅門的慘案裏,也沒有死在青龍的迫害之中,這一世轉了一圈,沒死在冥領崖,這號稱聯接冥土的地方,反而死在了傳說中的三大神境之一的瑯琊境,而且屍骨無存。

這就是她不接受冷小染的身體便只能死的根本原因,她原本的身體已經找不到了。

更加難以預料的是,冷小染的身體畢竟早已生機盡絕,即使相性匹配,但是因為沈念初的不配合,她已無法支配這具原本就不屬於她的軀體了。

雖說沈念初答應好好活著,但是時間並沒有寬待她,沈念初知道自己怕是只有半年的時間了,而現實卻沒有給她多少活下來的機會,她唯一能夠期盼的就是讓計劃得以成功。

當年沈念初身死,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還會活下來,因為修仙為逆天而行,修煉登頂者,超脫輪回;修煉有成者,死後魂飛魄散;無成者,重入輪回。

而她的元嬰境剛剛好是了修煉一途的小成之境。

至於她為什麽會得以重生,真的是多虧了二月夢。

對於二月夢而言,這麽多年來陪在沈念初身邊幫這幫那,除了是因為受到靈戒的制約離不開外,也是因為它這麽多年難得能遇到個可以說說話的人。

以前的那個人看中了身為華胥蟲能夠制造幻境的能力,結果把它扔到穆罕大沙漠去當界點,一下子就是三千年,只能等著界點被人破開才能離開荒蕪的穆罕大沙漠。

而今它和沈念初日夜相處,是真的挺喜歡這個腹黑毒舌卻又心善的女人,甘心陪在她身邊,即使她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締結契約。

當年瑯琊之劫,它與靈戒俱毀,但幸好反應快,保住了自己的元神。而那看似普通的靈戒裏卻似乎有什麽神奇的力量,竟然直接在那魔獸肚子裏重組了靈戒,並強制使它的元神成了靈戒的器靈,和靈戒合二為一,沈念初成為了它的半個主人。

而這種靈契,主人一死,它必亡,二月夢難得是個很明白局勢的好蟲子,當下便消耗了近五千年的修為,抽離了瀕死的沈念初的元神,放在靈戒內好生蘊養著,然後便並著這靈戒中的這股莫名地力量,橫跨虛空突破了出來。

卻終是消耗過度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它便發現靈戒已經認了一名從未見過的女修為主,而這名女修已經懷了身孕。

二月夢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麽,趕忙查看靈戒,果然裏面蘊養的神魂已經不見了。它欲再探靈戒內的那股力量,卻是泥牛入海,再也沒了音訊。上叨有弟。

所以,二月夢氣急了說要離家出走也能變成真的,只要它敢花費足夠的代價。

其實沒有那股力量的束縛,以它八千年的見聞自然可以找個機會擺脫靈戒的束縛,遠走高飛。等它再度修出肉身來,便可徹底斬斷了之前的所有因果,一切都可從頭開始,完全擺脫了所有的束縛,無論是當年擒住它的那人,或者是還是個胎兒的沈念初。

被困多年,二月夢比所有人都懂得自由的珍貴,更是隨時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不聲不響地以器靈的名義收集了很多材料。

直到沈念初再次得到了靈戒,知曉了她自己乃是轉世之身,二月夢才表明了前世的身份。

不過當時出於對自身的保護,老奸巨猾的二月夢為了表示自己力量的強大,沒有同沈念初說靈戒的能力,一切都擔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為了脫身的時候,能夠因為沈念初對自己力量有錯誤的判斷而多一些把握。

可是隨著沈念初的一天天長大,能力越來越強,處境也越來越危險,一直向往著自由的它還是沒有離開。

二月夢已經習慣了有人陪伴的日子。

它欣賞著沈念初的堅強,被人非議時的淡定自若;出手教訓人的時候,也會留一線的善良;也喜歡看著沈念初逗那些丁點大的孩子,攛掇著他們以“懲奸除惡”的名義去到處撒野;也喜歡和她談天說地,跟她講那些仙人才曉得的鴻鈞大陸的故事,一起非議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盡管有時候會被她的毒舌氣的跳腳,卻也總是因為她別樣的“求饒”而心軟;它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至少挺開心的。

漸漸地它看著她到處闖禍的時候,會伸手幫上一把。

日覆一日的,二月夢已經不想離開了,它覺得就這樣挺好。

番外 冥王筆記之死亡真相(一)

跑,跑,她所能做的一切只剩下跑。

她在那人手裏堅強如冷小魚也只能認了輸,抓緊一切機會逃跑,沒了戰鬥的欲望,因為完全沒有勝利的可能。一次次失敗帶來的只能是更加恥辱的痛苦。

卻沒有想到這慌不擇路的,她來到了這冥領崖,號稱接引到冥土的懸崖,鴻鈞大陸難得的仇殺、自盡的寶土。

卻就在這時,冷小魚背後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冷小魚。”

冷小魚不由全身一麻,扭過頭一看,果然是青龍再次找到了她,像往常一般。

冷小魚不自覺的往崖邊退了幾步。

男人微微啟唇,說的話卻讓她絕望了,“冷家只餘你一個直系了。”

冷小魚抿了抿幹枯的唇,是啊。只餘她一個了,所以他才不放過她。

“你想要的,我給不了。”冷小魚顫著嗓子說道,是事實也是絕望,冷小染一死,《離夢訣》就半毀了,她沒有修夢的資質。

“你有冷家的血脈就夠了。”男人不置可否,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猙獰的青龍面具像是要吞噬掉她僅剩的靈魂。

冷小魚自是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心不由狠狠的抽了抽,資質不行便要榨取她的血脈了麽?

若是再次被抓回去,她以後只能是用來繁衍的工具,直到產生一個能傳承《離夢訣》的孩子為止……

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猙獰的青龍面具像是要吞噬掉她僅剩的靈魂。

冷小魚終究深吸了一口氣。即使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但是為了自由故。什麽都能拋。

從容一躍。

噗!嘭!

安全著陸!

懸崖下面有棵樹,果然是千古不變的話本定理啊。

冷小魚脆弱的小身板隨著冥樹上下顫悠著,心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果然老娘命大,沒死成!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是不是可以這麽安慰自己,這總算是能夠擺脫了那種無奈的生活了吧。

從冥領崖一躍而下。誰還會相信她還會活著?只要她改頭換面,並且多加註意,她總算是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冷小魚大大呼了一口氣,終於柳暗花明,以後的路是自己的了。她可以改頭換面,活出一片新天地了。

然而有句話說得很好,凡事不要高興的太早,尤其是還在懸崖的樹上吊著的時候,首先應該考慮的是怎麽安全的下去,而不是以後的日子應該怎麽辦。

正當冷小魚為未來躊躇滿志的時候,冥樹十分突兀的“哢”的一聲斷掉了,冷小魚成功的完成了十分鐘前的願望,終於魂歸冥土了。

冥王看看生死簿上一直變幻不定的生死命數,皺緊了眉頭,這冷小魚真是難搞,每次生死簿的批命安排下去都是有時間差的好不好,要生要死都是根據她的意願來的,誰能有這種待遇!

一會兒生,一會兒死,他們的工作也很不好安排啊。

來到冥府報道的冷小魚恢覆了往生的記憶,很是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冥王,直勾勾地望著他一臉的苦大仇深。

冥王被她盯得渾身一冷,輕咳一聲,“額,這次不怪我們。”

冷小魚冷哼一聲:“哦?怪我咯。”上助狂技。

“其實,上面剛發話以後你的命數不再受我們所管。”

“六道輪回,難道我還能超脫不成?”

“這個,也不是不可能,得道之後自然超脫,不在輪回之中。”

“我要是真得修煉有成,卻還在得道前掛了,豈不是死後來地府算賬都不行?”

“……”

看著啞然的冥王,仗著上面有人的冷小魚轉了轉眼珠,“算了不逗你了,不用下一世了,我要重生,給我重塑肉身。”

還在這一世苦渡?冥王有些糾結,“你這一世的命可不怎麽好,你確定?”

冷小魚毫不見外的拿起了冥王的夜光杯,給自己斟了一壺美酒,順便白了他一眼,廢話我都活到現在了我還能不知道自己命不好?

“不是說我的命數已經不由你們管了麽,我倒要看看命在我自己手裏,他們還能怎麽著我?”

冥王嘆了口氣,這頂風作案的性子還真是一如既往。不過想想,也不是什麽大事,只要她還沒有修煉有成,到這來她依舊能給她續命,而等她這貨修煉有成了,還有誰能欺負的了她?

冥王思考再三,終是點了點頭,“那好吧,孟婆知道你回來了,還在老地方等你呢,我會和她通訊說給你換成重生餐了,喜歡什麽口味的?”

“有一世喝過一個叫可樂的東西不錯,就那個味兒。”

冥王想想自己曾經因為這個“可樂”出了大糗,滿臉抑郁的點頭答應了。

冷小魚調戲完許久沒見孟大美人,便是爽快地一杯可樂下肚,把在冥府裏的種種都忘記了去。

“嘶,疼……”

冷小魚恢覆意識的時候,渾身劇痛無比,宛如散架了一般。

她這是在哪?

冷小魚細細思量起來,她不是掉下去了麽,沒有死,難道又被捉了回去,還是,被什麽高人給救了?

她不能動只能努力轉動著眼珠子,查看周身的環境,許久才確定了房間裏目前沒有人。

這是一間幹凈整潔的小木屋,窗明幾凈,陽光正好,映著飛舞的些許塵埃灑落一地,顯得歲月靜好,空氣中還散發著淡淡的檀香,絲絲縷縷的靜神安氣。

這般環境一定不是那人的,想到這,冷小魚的心情也不由放松了幾分。

她到底還是活下來了。

在院子裏忙活著的殷空離抽空看了看沙漏,果然時間到了又該餵藥了。

空離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冷小魚雖然疼得要死,眼睛卻還是不老實的,看著沖進來的小少年暗暗尋思,這救命恩人長得真是不錯。

空離看看再次冷小魚身上再次被血染紅了的繃帶,嘆了口氣,這次救人真不是什麽容易的差事,也罷,就當練手了。

冷小魚看著空離皺緊的眉頭,咳了咳忍著疼痛,勉力問道:“多謝小師傅救命之恩,不知我現在到底是何情況?”

空離聞言挑了挑眉:“小師傅?我卻不是那修佛的和尚。”

冷小魚沒有想到他在這裏挑上了刺,只能笑道:“恩公,不知我何時能夠恢覆如初?”

空離看著眼前這小子露在外面的大白牙,心中一動,“恢覆如初卻是難辦的,你這一身骨頭都被摔了個七七八八,血裏也是積著不少毒素,如今卻是顧不上了,先制骨之後才能再造血。按照正常情況,你三五年都不一定恢覆。不過,正好此時我正在實驗新藥,你可以給我當藥奴。”

藥奴,才出狼窩,又入虎穴麽?

不過冷小魚自知,她這一身傷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冷小魚抿了抿嘴,沈默了一瞬,又強自笑道:“那日後就麻煩恩公了。”

空離看著那床上被已裹成了木乃伊狀的人,依舊露出閃亮的白牙,心裏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感動,這家夥真是迂腐……

對,就是迂腐。這便是殷空離對於冷小魚的第一印象。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裹得嚴嚴實實的冷小魚,想了想問道,“小子,來日方長,怎麽稱呼?還是就叫你藥奴?”

冷小魚抿了抿唇,遲疑片刻終是答道:“沈念初。”

空離不置可否,當他沒發現那塊刻著冷字的玉牌是怎麽著,不就是冷家傳人麽?

冷小魚,不,是沈念初看著空離一臉莫名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麽。

名字什麽的有什麽要緊,她只是她自己罷了。

未來前程茫茫,惟願自己能夠時常審視自身,一念如故,不改初心。

番外 冥王筆記之死亡真相(二)

冥界一日,人間一年。

冥王坐在自己的寶座上悠閑地品著酒,沒有冷小魚的日子裏不得不說,他過得頗為滋潤。

前幾天冥王還看過冷小魚現在的生活,已經是金丹境了,真正的修煉有成了。她的本事果真是不小。

冥府十五天而已,她就進境到這個地步。不過他也沒想到冷小魚這一世竟是五行星師的資質,幸而冷小魚自身要將這一世走下去,要不真的是浪費了這麽難得一見的苗子。

冥王搖晃著杯中紅酒,一副貴族紳士的模樣,喃喃自語,“五行星師絕世罕見,冷小魚此生只要能得到庇護,想必定能功參造化,超脫輪回。如此歲月無盡,最會遇到那個人,煉情一事總算有了著落。幾次輪回連安排好的人物都沒見到便要掙脫那人安排好的命數。提前身亡,如今可算放下擔子了。”

“是麽?”一名身著紅袍的男子突然現身冥府之中,雌雄莫辨的臉龐完美地呈現了“惑世”一詞,只是神情卻是似笑非笑的,魅惑之餘卻又帶著一種隱藏極深的威脅感,像是潛伏在叢林中孤狼,優雅卻又狠毒,隨時準備給人致命一擊。

“玄岸,你怎麽有空來我這冥府。”冥王很是意外。他們自從成名後幾乎很少見面,都忙得不可開交。

玄岸冷哼一聲:“我不來,你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吧?”

“怎麽了?”上助醫巴。

“瑯琊神境被發現,冷小魚死了。”

“怎麽可能,她不是被命定的人麽。況且如今她已修仙有成。一旦死亡還怎麽重入輪回。”

“這是你的問題,你當初建議她修仙,她也同意了。言出法隨,自然就會有人引導她走上修仙一路。”

“如今如何是好,那位可是不管這些的,原本只是煉情,怎得這次居然連魂魄都沒了。”

“不過還好,那位每一世輪回都會留有後手。這次更是全面放手,那位又不是不了解這冷小魚的性子。肯定會有所準備,情況也許沒有想象的那麽糟。”

冥王卻是沒有辦法不想最差的後果,那人的手段先不必說,冷小魚一旦煉情成功,便會成神,以前雖沒有什麽交集,但短短幾次輪回,卻深刻明白她的秋後算賬也不是好玩的。

玄岸看著有些無措的冥王,笑得分外妖嬈,像是要吸食人魂魄的妖精。

他繼續分析道,“那位的心思向來難以被猜透,若說心算天下,除了神主恐怕沒有人能夠勝了他,當初的那件事我們雖然都是親眼目睹,但那位想來還是不甘心,否則也不會來幹預這位長公主煉情成神之事了。”

冥王細細思忖了一番,“其實冷小魚選得這地方很妙,這夢之神國是上一紀元的神主所造,到底與我們的神力有所沖突。哪怕她喪失了記憶也潛意識的提防著眾人,想來她本心也是怕有人幹預她的,只不過到底是怕那位還當初那人插手就不得而知了。”

“依我看,這位長公主當初恐怕是演了一場大戲給我們看,如今她的所言所行都是分外理性的,雖然與當初的那條小魚性格上沒有差了多少,但卻一直都在變強,只是變得穩重了很多,沒有當初不管不顧的架勢了。”

“你是說?”冥王詫異的望著玄岸,“可是當時我們都看到了,那個法術不可能做得了假的……”

玄岸邪氣地翹起了嘴角,“我沒有說那個法術有假,只是,猜測而已,畢竟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麽的。”

冥王:“知道你是月老。不對,你是說冷小魚當初所愛另有其人,只是在當時的大局下選擇了隱瞞下來,保護那個人。”

“我什麽都沒說,都是你的猜測。”玄岸挑了挑眉,“其實我想你這冥王做得也有些無聊了,什麽時候可以去我那月老殿牽牽紅線。”

“罷了,當月老這種事不適合我,我還有十幾位夫人在家裏等著呢,怎麽能遁入空門。”冥王嚴肅地晃著頭一臉的不讚同。

玄岸很不喜歡月老這個稱呼,只是如今他半合著眼眸,並看不出裏面的神采。

玄岸沈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

“神庭最近也是不安寧,一群小崽子都話本看多了正思凡,要造反。那位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聯系我們,想來這一切他都有所準備。這神國……到底還是失落之地,我們在這裏施展法力終究損害不小,接下來的事,那位想來也不想我們參與,我且回神庭處理事務了,你好自為之。”

玄岸深深地望了冥王一眼,還沒待他說些什麽便消失無蹤。

冥王並沒有急著走,他慵懶地坐在當初的寶座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原本頗為正氣的臉,此時卻是笑得一臉邪氣。

“神主的安排真是諷刺,讓玄岸這個受情傷遁入了空門的美人,操持蕓蕓眾生的姻緣,連回到故土都不敢留戀半刻,卻不知道他會怎麽投桃報李,好好安排冷小魚的姻緣呢,真是讓人期待。可惜了那位安排了這出,看來我是找不到冷小魚的所在了,那位真是護短得很。”

冥王還沒有發完牢騷,自身的靈戒卻是震了個不停。

冥王趕緊收斂起來,換上一臉笑意,才從中取出靈光境,對著鏡子裏的宮裝女子諂媚一笑:“老婆大人,您有何指示。”

冥後冷冷瞟了冥王一眼,“月老返回神庭了,那位的事處理完了吧。”

“嗯,剛剛處理好,那位……”

冥後並不想聽他說這些,“沒你事了就趕緊滾回來,冥界一攤子事難不成還都讓我處理不成?”

“老婆別生氣,我馬上……”冥王立馬點頭保證。

冥後看他答應了,“啪”得一下,便是關掉了靈光鏡的通訊。

只餘,冥王無奈地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出“回來”兩字。

冥王嘆了口氣,自家老婆什麽都好,就是脾氣有些急……

不過,煉情,讓這位冷清冷心,看破一切的公主殿下愛上誰,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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