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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 穿界之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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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金色的華麗宮殿。

高貴的王座,那是最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征。

他,一身高貴的金色王袍,金色長發披肩,頭戴金色的王冠,坐在那代表著他的地位的王座上,俯視著眼前的一切。

面上的純金華麗面具,遮掩了他的容顏,唯有,一雙冰冷的純藍眼眸,無情地註視著眾人。

眉心的那一枚,妖冶的朱紅色曼珠沙華的印痕,是多美的刺眼醒目。

那樣的紅,就好如那鮮血一般,濃烈令人,膽顫——

冰淵地獄。

第十四層。

回廊。

安柏跟在池墨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卻是越來越,不安!

盯著池墨的背影,他知道,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實話!池墨在隱瞞著什麽,他不知道,他給他講的那些故事,有多少真,有多少假,他也懶得去深究,只是,只是莫名的覺得自己有點,可悲——

遠遠地,一道幽藍的屏障若隱若現。

那道屏障攔住了去路,看樣子,這個地方被設下了結界,池墨微微蹙眉,擡手,剛剛要觸碰上那屏障,就被一股強大的宛如電流一般的阻力給逼退了回去。

“你沒事吧?”見此,安柏皺著眉,有點擔心。

池墨回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看著這道屏障,眼神變了變,下意識的朝某個地方一看,果然,有屬於那個人的標記!

想來,這道屏障也是那人設下的吧?是為了阻止他取回他的【靈元】嗎?

簡直可笑至極!他,怎麽因此而放棄?!

“安柏,閃開一點......”

“哦,好的。”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是,安柏覺著自己的還是聽他的話比較好。

等安柏走的遠一點之後,池墨這才幻出長劍,運轉體內的力量,嘴裏默念著什麽,長劍身上發起金色的光芒,然後他眼神一淩,對著那幽藍的屏障,就是狠狠地一劈——

“轟隆隆!——”

一陣巨響,山搖地動,那由靈力設下的屏障,隨著他這一劈,碎裂成渣,消散不見。

因這晃動,安柏一個不留神,摔在地上,心裏咒罵著,這該死的池墨,貿貿然的動手也不給他打個招呼!泥煤,這要是塌了,他們豈不是就要被活埋了?!

“你沒事吧?”註意到摔在地上的安柏,池墨不冷不淡的問道。

“沒事!”安柏翻翻白眼,緩緩的爬起來,正要開口說什麽,卻覺鼻間一熱,什麽東西就流了下來,立馬的擡手一擦,卻是滿手的血跡!不覺心裏一陣哀嚎!他流鼻血了!!!

“.......”

池墨無語地盯著流著鼻血的某人一眼,默默地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來,扔給安柏,“把你的鼻血,擦幹凈,看著惡心。”說完,就不理他了,直接往裏邊走去了。

手忙腳亂的接過手帕,安柏一邊吐槽這什麽人嘛,一邊擦著自己的鼻血,雖說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裏來的手帕,但這態度,真是惹人厭!

雖然這麽想著,但是,他還是乖乖地跟了上去,為著自己的安全著想......

而安柏卻並沒有註意到,當他離開原地時,一抹修長的,全身籠罩在一件雪白袍子下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那裏。

兜帽下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安柏已經走遠的背影。

唇角微微上揚,一抹詭異的微笑,在這人唇邊綻放......

與此同時,另一邊。

深海。

郁子介已經不知道他們游到了多少米,總之,已經到了非常深的地方,然,他們的目的地,卻依舊還沒到。

不知道游了有多久,終於,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方被淡淡銀藍光芒的籠罩的荒城廢墟。

那一節節殘壁斷檐,一根根圓柱橫七豎八的倒塌,各種各類魚兒們在廢墟在間穿梭游蕩,海草叢生。

看到這座深海廢墟之城,郁子介就知道,他們到了。

果然,看到這座廢墟,第五桀對他做了一個手勢,便向那裏游了過去。

一行人穩穩地穿過結界,落在那廢墟間。

穿過結界之後,郁子介覺著自己能說話了,便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來這做什麽?”

第五桀淡淡看了他一眼,回頭,一雙湛藍的眸子盯著面色有點微變佐岸,眨眨眼,道:“你來過這裏。”雖然是疑問的話,但是,偏偏他卻是用了肯定的口氣。

聽他這麽說,郁子介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一旁,一直沈默著的佐岸,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眼前的人了!為什麽呢?因為,他感覺,在這幾年來,佐岸,有什麽地方已經變了!雖然,他一直在掩飾著,雖然,他一直在試圖讓他覺得他還跟以前一樣,但是,再怎麽的掩飾,卻也無法改變,他已經變了的事實......

面對第五桀的詢問,佐岸沒有否認,卻是苦笑著道:“我只來過這裏,兩次而已,加上這一次,就是第三次。”

“是誰帶你來的?”對於第五桀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

聞言,佐岸卻是沈默了好一會兒,他是在猶豫,卻也是在遲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相信這個少年,因為這個少年,不僅看穿了他,而且,還知道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是誰,帶你來的?你不可能會忘記!因為,這個人,將你視為生命,否則,在六年前的那次海嘯裏,死的人就是你,而不是安柏......”少年的聲音冷冷的,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直直的插在了他的心臟上,也刺得郁子介的心,很難受。

“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死的人應該是佐岸而不是安柏?!安柏他,到底怎樣了?!!”

感覺有多事情,他都被蒙在了鼓裏,郁子介感到非常的憤怒。

他憤怒的質問,卻讓佐岸愧疚的垂下了眼簾,“對不起,郁子介......”隱瞞了那麽久事實,這一次,卻最終要被這個少年給揭穿了嗎?!

看他這副樣子,郁子介真是又氣又覺得可悲!首先,他根本就不知曉佐岸到底瞞了他什麽,其次,他自己不也是有一大堆的事情,瞞著他們嗎?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去責備佐岸......

“郁子介,你大概是不知道的吧?其實,安柏在六年前的那次意外裏,就已經死了,而他之所以能還活著,這也多虧了一件東西,強行地將他的靈魂拉回了他的身體裏,因此,安柏才沒死,但是,他已經不算個活人了,沒有了那件東西的控制,安柏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

第五桀淡淡地說著這一真相,語氣非常的平靜,但是每一句話,都讓郁子介感到震驚,但是,少年卻沒有給他開口機會,就繼續說了下去,“安柏會遭遇這些,可是說是非常的無辜,因為,他完完全全是替另一個人承受了這本不應屬於他的災難,這個人是誰,想必,佐岸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少年的聲音很平淡,卻句句聽到讓佐岸痛苦不已,而郁子介那帶著種種疑問的目光,也讓他倍感無力。

沈默了片刻,他才緩緩地開口,“他說的沒錯,都是我,害了安柏,其實,他不應該承受那些事情的,他是無辜的,這些年,我之所以消失了這麽久不與你們聯系,很大的原因,就是,我不敢面對你們,很多事情,我也不敢告訴你們,說什麽不知道你們的消息,是假的,我回到這個城市的原因,也是因為安柏......”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著佐岸,郁子介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正如他此刻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

擡起雙眸,佐岸看著郁子介,說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對,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郁子介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需要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

“其實,六年前的那件事情,很簡單,就是一個人,為了保護另一個人,卻陰差陽錯的,致使第三個人,遭到了不該出現的意外,而且,這個誤會,還在不停的持續下去,所有的人都將這無辜的第三個人視為了眼中釘,所以,現在這個第三人,是最危險的,而這個無辜的第三人,就是安柏......海族的人,已經開始了行動,而那個人,就是為了保護你,佐岸,才造成了這一誤會......”

“六年前,安柏,為你,擋了一劫,你逃過了那次的追殺,但是卻令安柏陷入了危機當中,所以,當你從那個人嘴裏知道,海族的人不會放過安柏的時候,你開始慌了,就回到了這裏,試圖想要救安柏,然而,卻來遲了一步,安柏已經不知道被誰帶走了——”

陳述這一切的,是第五桀,佐岸猶豫不決之際,少年已經將一切,說的是清清楚楚。

不知道少年時如何得知這一切,佐岸現在心情,卻是非常的低落,“你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六年前,海族的人本是要殺我,卻意外地,誤以為安柏是我,所以,安柏就成了我的替罪羊......”

“我很好奇,那個派人殺你的人,會是誰呢?那個保護你的人,應該在這深海之中,地位,不小吧?”

第五桀捏著下巴,笑瞇瞇地說道,沒錯,看佐岸的反應,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繼續說下去,“所以,現在,你應該會告訴我們,穿界之門,在什麽地方了吧?”

沈默著看了他半響,佐岸忽然的擡起一只手,手腕上一只非常漂亮的水藍色水晶手鐲泛起了幽藍的光芒!

郁子介認得這塊手鐲,因為,這只手鐲,與安柏的那只手鐲,一模一樣!

不等他再多細想什麽,因為,佐岸手腕上的那只手鐲光芒越來越強盛!

“轟隆隆!——”

腳下的殘石忽然的一陣顫動,郁子介慌忙的站穩身體,以免跌倒。

然後,在郁子介不可思議的註視下,一扇古老的大門,緩緩地升起!

這扇門,周圍是大理石的圓柱,上面有著古老而精致的圖騰花紋,兩根圓柱上,分別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人魚!一條手持長笛,一條手持豎琴,就像是這扇門的守護者似的,永恒。

說是門,其實,中間卻也只是一道水藍的屏障,發著瑩白的光芒,仿佛只要穿過這扇門,就可以到達另一個世界——

“這,就是穿界之門,穿過這扇門,將就可以進入【深海之都】。”

佐岸收起了手鐲,眼神有些覆雜的盯著這扇門。

盯著這【穿界之門】,第五桀忽而笑了笑,“真沒想到,那人就然將啟動【穿界之門】方法,也告訴了你,難怪,某些人要殺了你——”

“沒有開啟穿界之門的鑰匙,平常的人,是無法通過這扇門的。”

“鑰匙麽?就是血琥珀對吧?”

“沒錯......”

“呵呵,血琥珀,不就在這裏嗎?郁子介,他就是,血琥珀的化身,只需要他的一滴血,就能夠,開啟穿界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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