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呶呶……”

正當蕭銘無恥地往宗忘川臉上亂湊亂拱的時候, 溫柔的喊號聲響起。

“妖零九妖號的宗先生，檢查服換好了沒有？換好以後請來二號檢查室做檢查。”

宗忘川趕緊推開賴皮哈士奇，說：“我去換檢查服。”

“我幫你穿，我可擅長脫衣服和穿衣服啦。”

蕭銘無恥地跟了上去，卻被宗忘川一腳踹出去，並且——

砰！

更衣室的門狠狠摔上，蕭銘高挺如古希臘雕塑的鼻子撞出了血。

“蕭先生，你的鼻子——”

江天奚嚇了一跳。

蕭銘若無其事地回到沙發前，抽出一張紙巾, 擦了擦鼻血，一臉驕傲地說：“我家達令不管什麽時候都那麽火辣。”

“辣嗆喉嚨，我喜歡清淡的。”

韓毅嘲諷地說著, 雖然單看相貌，宗忘川確實是上上品, 比他的江天奚強上太多。

“切，明明是搞不定大美人所以不得不考慮傻白甜, 還美其名曰口味清淡。”

蕭銘對韓毅的品味也是嗤之以鼻。

江天奚聞言，露出羨慕，低聲對韓毅說：“蕭先生說得沒錯，我確實長得不好。如果我有宗先生一半好看，你家裏大概早就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小笨蛋, 又在妄自菲薄了。他除了長得比你好，其他沒有一點地方比得上你。”

“真的？我真有你說得那麽好嗎？”

江天奚被韓毅的話哄得眼睛發光。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為什麽要選擇你？”

韓毅刮了下江天奚的鼻子, 江天奚發出羞澀的笑聲。

這時，護士進門，領走換好檢查服的宗忘川，同時給等候室的兩位家屬送上草莓聖代杯。

江天奚一臉溫順地端起草莓聖代杯，挖了一勺，對韓毅說：“毅，我餵你吃。”

“好啊。”

韓毅張開嘴，吃下江天奚餵過來的聖代，誇讚地說：“真甜。”

“沒有你的嘴巴甜。”江天奚紅著臉說。

韓毅於是伸手捏他的鼻子，說了一些調情的話，眼角的餘光挑釁地看著蕭銘：羨慕嗎？你家那位雖然是大美人，但他永遠不會像我家小可愛這樣主動餵你吃東西！

蕭銘覺察到韓毅的心思，卻不生氣，拿起聖代杯，一邊吃一邊冷笑：秀恩愛，死得快，小心樂極生悲……

……

……

十多分鐘後，護士將宗忘川帶回休息室，領江天奚去做檢查。

韓毅擔心軟糯如小白兔的江天奚會被醫生或是護士欺負，主動跟了出去。

於是，等候室內又只剩下宗忘川和蕭銘兩個人。

宗忘川準備進更衣室脫下檢查服，卻在轉身時發現本該放在更衣室內的常服已經被某個成天燃燒火焰的惡魔擺在了沙發上。

“親愛的，我們……嘿嘿嘿……”

蕭銘笑得非常猥瑣。

宗忘川本想拒絕他的無理要求，但看到茶幾上擺著兩個空掉的聖代杯，韓毅和江天奚坐過的沙發上有少量奶油殘餘，聯想到韓毅和江天奚在自己面前的膩歪舉止，頓時改變主意，說：“腹部四維超體檢查大概十分鐘，你自己把握一下。”

“嘿嘿，十分鐘哪裏夠……要不……讓機器出個小故障吧，然後就能變成起碼半小時才會……嘿嘿……來來來，我先幫你脫掉檢查服……”

蕭銘樂不可支地撲了上去，上下一起動手，楞是把只需五分鐘就能完成的工作變成三十多分鐘都離結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大工程，直到被宗忘川的反覆催促才意猶未盡地結束。

宗忘川理了下扣子，說：“說吧，你到底被他們餵了多少狗糧，突然這麽變態？”

“我怎麽可能被他們餵狗糧，”蕭銘說，“別看他們兩個現在親熱得恨不得變成連體嬰兒，其實是站在懸崖邊的幸福，稍微一個外力就會摔得什麽都不剩。”

“什麽意思？”

宗忘川有些納悶。

韓毅看江天奚的眼神是真心的寵愛，江天奚看韓毅的眼神也同樣充滿依賴，這樣恩愛的兩人怎麽可能真實關系已經危如累卵？

他看向蕭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嗯，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蕭銘說，“江天奚是雙性體，所以能懷孕。”

“這不是明擺的事情！”

宗忘川好聲沒好氣。

自然情況下，男人不具備生育功能，除非是發育完好的雙性體，或是做了變性手術的女人。

像他這種因惡魔改造暫時性擁有懷孕功能的純雄性個體，即使是在深淵也極其罕見。

“雙性體有一定的幾率生孩子是不假，但是自然情況下能夠兩套器官都發育成熟的雙性體卻不多見，”蕭銘說，“江天奚的生育能力是用藥物催出來的。”

“用藥物催出來……”

宗忘川感覺有點懵。

蕭銘說：“不論男女，生育器官的發育都屬第二性征發育，必須提供足夠的激素才能發育並成熟。換而言之，只要提供足額的發育激素，本來不能發育的器官就有機會二次發育並且成熟。”

“你到底想說什麽？”宗忘川問。

蕭銘說：“我不知道江天奚服用激素強行催熟自己的器官是因為自己想生孩子，或是因為韓毅的要求。但不管哪種原因，都說明韓毅和江天奚並沒有看起來那麽相愛……俗話說得好，秀恩愛，死得快……嘿嘿……嘿嘿……”

蕭銘露出邪惡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韓毅和江天奚的恩愛末日。

“你還真是……”

宗忘川扶了下額頭。

這混蛋果然是被江天奚和韓毅餵了狗糧，心有不甘得都浮想聯翩了。

正當他考慮怎麽安撫這只智障又小氣的惡魔的時候，韓毅和江天奚做完檢查回到等候室。

因為有外人在，江天奚獨自去更衣室換下檢查服。

韓毅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罵咧著說：“真晦氣！檢查的時候居然機器故障，害小奚被晾了整整二十多分鐘！要不是小奚脾氣好，不想計較，今天就是院長親自過來給我們賠禮道歉也沒完！”

“消消氣，消消氣。”

蕭銘笑嘻嘻地說著，帶著天使般陽光的笑容。

宗忘川也遞了一杯水給韓毅，說：“按照幸運守恒定律，你最近在感情上春風得意，難免要在別的事情上有些不順。”

“說的也是……”

韓毅喝完宗忘川遞來的水，說：“能遇上小奚，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遇上毅，也是我前世修來的幸福。”

江天奚柔軟的說著，從沙發後圈住韓毅的脖子。

韓毅於是轉頭，和江天奚磨蹭親昵起來。

嚓嚓嚓……

宗忘川耳邊響起了某小心眼惡魔的磨牙聲。

生怕蕭銘現場暴走的宗忘川只得趕緊握住他的手，說：“檢查已經做完，我們可以回去了。”

“這麽早就回去？”

韓毅有心在蕭銘和宗忘川面前秀恩愛，故意看了下手機，說：“啊！天宇居然也在長風療養院，小奚，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我都聽你的。”

江天奚一臉軟弱的表情。

宗忘川聞言，卻是眉峰一挑，說：“天宇？曾氏實業的那個天宇？”

“你也聽過曾家的事情？”

韓毅裝出驚訝的樣子。

要知道，曾氏實業是Y市排行前三的大企業，半年前因為掌門人曾晉沒留下遺囑就突然死亡，一度天天上法制專欄，稍微關心一點地方新聞的人都聽過曾家的破事。

“稍微知道一點。”

宗忘川心虛地說著。

他和曾家的關系可不是“知道一點點”這麽簡單。

三年前，曾天宇的母親曾花巨資經委托他調查丈夫曾晉的婚外戀情況，跟蹤調查長達一年，報酬也非常可觀，名列宗忘川從業至今為止接到的所有工作的前三。

韓毅不知道宗忘川和曾家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他雖對江天奚說“你是最好的”這種甜話，心裏到底不能接受戀人的樣貌被徹底比下去的現實，見宗忘川和曾天宇似乎有些淵源，頓時心生惡意，說：“遇上就是緣分，我們一起去住院部看天宇吧！”

“住院部？曾天宇受傷了？”

宗忘川心頭掠過一絲陰影。

韓毅看他眉頭壓抑，以為猜對了宗忘川和曾天宇的關系，故作擔憂地說：“停車的時候遇上新手開車，不小心擦了一下，還好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皮外傷……”

宗忘川看了眼蕭銘，似有心事。

韓毅見狀，越發地眉飛色舞。

蕭銘本就不爽這兩個熱衷秀恩愛的家夥，看他們自作聰明，於是故意好聲沒好氣地說：“想他，就見他唄！我沒有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裏面關於雙性人的生育能力相關的討論基本是胡扯，大家別當真，啊哈哈……頂著鍋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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