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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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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我有件事——”

“什麽人?!”

徐來娣聽到聲音大吃一驚,發現是宗忘川後,頓時松了口氣,說:“原來是王老師的男朋友。你來得正好,這裏埋的是王老師,趁現在沒外人,你……你快點把她挖出來帶走吧!”

“為什麽幫我?”

宗忘川接過蕭銘從土堆後遞來的鐵鍬,卻不鏟土,直勾勾地看著徐來娣。

徐來娣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 苦笑著說:“……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我對不起她,我家那個更是……不過你也沒說實話……你不是王老師的男朋友……你是王老師家裏人請來……”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王婧的男朋友?”

“因為……因為王老師的男朋友和她一起來這裏當老師, 早……早在一年多前就……就……”

徐來娣哽咽了。

幾番痛苦的吞咽後,她說:“總之, 快點把她挖出來吧!我、我、我去給你把風。”

徐來娣就提起籃子要走。

宗忘川舉起鏟子開始挖土,口裏說:“謝謝你。”

宗忘川的“謝謝”讓徐來娣臉紅, 低聲喃喃:“別這樣……我擔不起你的‘謝謝’……真正要說‘謝謝’,也該是我說給王老師……她、她是好人,為我出頭,為村裏的女人出頭……可是我卻連……連……連替她說句話的勇氣也沒有……”

想到丈夫的卑鄙無恥,想到自己的軟弱無能, 徐來娣再次哭泣起來。

“我……我什麽都做不到……我是個沒用的女人……我……我……嗚……嗚……”

宗忘川看她哭得厲害,於是低頭專心挖土。

蕭銘見宗忘川捏造的身份被拆穿,也從土堆後出來, 和宗忘川一起挖骨頭。

十幾分鐘後,兩人挖到一個滿是血跡的麻袋。

宗忘川放下鏟子,讓蕭銘將帆布鋪在地上,再兩人合力,把麻袋從土裏擡到帆布上。

“一、二、三!”

王婧是被亂石砸死的,下葬時已經全身血肉混合、內臟破碎、骨頭斷裂,又在地裏埋了近二十個月,麻袋裏的軀體早就爛得所剩無幾。

但是,兩人擡出麻袋的時候,卻——

鏘!

袋子裏響起金屬撞骨頭的急促聲音,雖然只有一聲。

宗忘川心頭有疑雲閃過。

將麻袋放在帆布上後,他沒有按原計劃把帆布卷起來放進後備箱,而是——

“冒犯了!”

嘩啦一聲,宗忘川用匕首劃開麻袋,在爛得好像泥巴一樣的屍體中翻找起來。

很快,他就在兩根斷裂的肋骨之間發現了一個手機大小的銀色金屬塊,金屬表面黏著半腐的綿紙,被王婧的指骨嚴密的保護著。

“死到臨頭都要把它抱在懷裏用身體保護,肯定是很要緊的東西……”

蕭銘發出感慨。

宗忘川則小心地將金屬從骨頭間取出,擦幹凈,發現是一個移動硬盤。

他不禁心念一動,將硬盤收入口袋,又把用帆布裹了一層層的屍骨放入後備箱後,對徐來娣說:“嫂子,我們開車送你回村吧。”

“不用了,窮人命賤,坐車會暈頭,還是走路好。”

徐來娣連忙拒絕。

宗忘川此時急著回去解讀移動硬盤,見徐來娣拒絕,便不再邀請,東西收好,就開車和蕭銘一起回村了。

徐來娣看著兩人留下的土坑,心裏也有了決定。

……

……

“果然進水了……”

一番檢查後,宗忘川無奈地取出工具,拆開長期被地下水、血水等腐蝕的移動硬盤,用棉簽蘸著高純度的伏特加,一點點地仔細擦拭硬盤的電路板和硬盤盤體。

蕭銘理所當然地坐在辦公桌上:“親愛的,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感謝我,給我一個熱情的濕吻?畢竟,如果沒有我的伏特加,你就沒辦法——”

“嗯,謝謝你!”宗忘川心不在焉地說著。

他不想知道蕭銘是為了幹什麽才在行李箱裏塞了這麽大瓶伏特加的。

然而,宗忘川沒興趣問,不代表蕭銘不想說。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上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宗忘川問原因,忍不住低頭,貼著額頭問:“你為什麽不問我帶伏特加的目的?”

“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心態,肯定和純潔無關。”

“親愛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嗚嗚嗚……我的心破碎了……”

蕭銘開始裝可憐。

對此早就麻木不仁的宗忘川懶得擡頭看他,專心致志地清理硬盤的電路板。

好在蕭銘雖然游手好閑還特別亂來,但在宗忘川做正經事情的時候,他總會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等宗忘川完事。

一個小時後——

移動硬盤的內部元件全部清理幹凈,宗忘川期待地說:“希望數據沒有破壞,陰幹以後就能讀取。”

“其實,就算硬盤裏的數據已經百分百損毀,我依舊有辦法讓你知道裏面裝了什麽,只要你把這些伏特加都按我要求的方式喝下去。”

蕭銘做了一個邪惡的暗示。

宗忘川搖了搖頭,說:“只有確定無計可施以後,我才會考慮和你交易。”

蕭銘納悶了。

他盤腿懸在空中咬手指。

“我承認我的要求有點過分,讓你不感覺不舒服。但是我們有契約,你不會因為被我要求做這種事情就送命,只會……只會……因此體驗到比以往更接近天堂的感覺……也就是說,我的要求充其量不過是一種特殊的情趣。”

“我知道這是一種情趣,我不可能有生命危險。我拒絕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不勞而獲。”

宗忘川重申了一遍。

蕭銘挖了挖耳朵,說:“哪裏不勞而獲,你明明付出了勞動,全身都出汗的劇烈——”

“你再說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宗忘川有些惱羞成怒。

蕭銘只能閉嘴,但看他撅嘴的模樣也知道,他是真的無法理解宗忘川的堅持。

宗忘川也同樣不知道怎麽向蕭銘解釋自己的堅持。

畢竟,蕭銘是即使在深淵中也擁有超然的地位的惡魔,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能理解作為人類的宗忘川對自尊自我的執著。

……

搗鼓了兩個小時,王婧的移動硬盤終於能打開了。

宗忘川大喜,急忙連上數據線,正要查看,突然有人推門進來。

來人是周小霞。

她捧著半個西瓜走進來:“吃西瓜嗎?地裏剛摘的。”

宗忘川見狀,趕緊把數據線和移動硬盤塞進電腦包。

蕭銘一臉不耐煩地迎上去,陰陽怪氣地說:“小寡婦怎麽又來送外賣了?”

周小霞無視蕭銘的陰陽怪氣,將切開的西瓜放在宗忘川的筆記本旁,討好地說:“宗大哥,昨天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麽樣?”

“什麽事?”

宗忘川故意裝糊塗。

周小霞沒想到宗忘川這麽說話,咬咬牙,說:“你真的不打算帶我一起走嗎!”

“為什麽要帶你走?你是他的女人還是他的債主?”

蕭銘看著周小霞,刻薄地說:“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得讓你。你這種又要貞節牌坊又想出去賣錢的女人,誰見了都能踩兩腳!”

“你——”

周小霞氣得臉都紅了。

她眼珠一轉,壓下憤怒,半開玩笑地說:“宗大哥,你們今天上午是不是從村後帶回了什麽?車上都是泥,後車蓋上還有個泥巴印沒幹呢。”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別繞彎子!”

宗忘川壓低了聲音。

周小霞諂媚一笑,說:“你們不帶我走,我就把你們去村後挖東西的事情告訴村長!到時候,誰都別想走!”

“哇塞,小寡婦居然威脅我們!”

蕭銘好笑地看著周小霞,這女人顯然不知道她正在和誰說話。

宗忘川趕緊擋在蕭銘面前——他怕蕭銘一出手就弄死了周小霞,對周小霞說:“對不起,我討厭被人威脅。”

“尤其討厭被喜歡告密的女人威脅。”蕭銘補充了一句。

聞言,周小霞面色大變,眼角也有了淚花:“原來……你們懷疑是我告密害死了王婧……難怪……”

“難道不是嗎?”蕭銘壞笑著說。

周小霞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哽咽著說:“……沒有……我沒有……我做夢都想離開這裏,怎麽可能……”

“那告密的人是誰?”宗忘川問。

“我婆婆,告密的人肯定是我婆婆……每次王婧來找我,她都都會趴窗外偷聽……我抓到了好幾次!還有,村長是她的姘頭……他們兩個三天兩頭睡在一起!相信我,告密的絕對是她……”

周小霞鎮定截鐵地說完後,直勾勾地看著宗忘川,眼神又期待又焦躁。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充解釋一下宗童靴為啥堅決拒絕蕭童靴,因為灌酒情趣真的容易出事。

首先,酒精很容易被腸道吸收,更容易出現醉酒,平時能喝半斤白酒的人一般只能抗一兩。

其次,酒精對腸道有刺激性,腸道也無法分解酒精,高濃度白酒灌入超過一兩就可能生病。

最後,蕭童靴搞來的是波蘭產的伏特加((⊙﹏⊙)b),普遍80度,最高96度,屬於不能進出口的危險品……宗童靴沒氣得打爆他的頭也是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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