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矢現在還有些飄，大概是因為對方沒有拒絕, 所以他便可以下意識地默認為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會兒還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只是對方下意識地護著他, 縱然他覺得自己有能力自保, 但這會兒也覺得異常的驚喜。

“出什麽事了？”桃矢壓下心中的愉悅, 站在人的身後，但視線並不會因為對方站在前面而別阻隔。

“沒事。”

聽到對方明顯松口氣的聲音，桃矢伸著腦袋看了一眼, 原來是有一對情侶在那裏接吻。

燈光在離人一線之隔的地方停下，兩個人剛好被陰影籠罩，在這樣的氛圍中的確能引誘出某些天性。

桃矢從那兩人的動作和場景瞬間就知道那是什麽場面了。

桃矢說道：“別那麽一驚一乍的，今天可是聖巧克力日。”

“嗯。”

月敷衍地回了一句，而後又將目光移開。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在夜晚的他, 視線也不會因為黑暗的到來而被阻擋。

這個時代帶著說不清的神秘美感，但是月並不希望身邊的人會出事。

盡管他已經在玖蘭樞那裏得到了答案, 這個人根本就是吸血鬼的天敵。

大概是因為自己太過強大, 因此他便他對身邊的人就格外的謹慎，害怕因為自己的自大而失誤。

一路上氣氛太過沈默，桃矢狀似無意地問：“月城前輩今天拿了很多巧克力吧？”

“不多。”月想了想, 反正都已經給人了。要說起來，都沒有玖蘭樞的多。

桃矢還在說：“我今天也得到了一塊。”

月下意識地一撇頭，看著對方炫耀一樣的表情, 而後無所謂地往前面走。

桃矢似乎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樣子, 就算是尬聊也要聊到底, “月城前輩有吃過嗎？”

這一路還挺長的，但是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麽跟人正常地交流，特別是剛剛還吻了自己的·吸血鬼獵人·學弟的桃矢！

難道對方就不覺得氣氛很怪嗎？

月在心底嘆口氣，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輸人不輸陣地如同往日那般語氣道：“我不喜歡吃甜的。”

才怪。

沒有他不吃的，沒有他吃不下的。

陡然間，一股力量扳過他的肩膀，將他的身子掉轉了半圈，下一刻，他就被抵在了墻上。

學院的墻壁是磚砌的，有突出的棱角，然而他的後背並沒有傳來意料之中的疼痛，那是因為他撞到了一只厚實的手上。

“你……”月只來得及蹙眉，發出這個音節。

緊接著，他的唇齒被覆住，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就這麽送入了他的嘴裏。

月還瞪著面前的人，對方的唇齒離開，溫熱的呼吸鋪天蓋地撒在他的臉上。

“主人，你還喜歡這樣的方式嗎？” 桃矢挑眉一笑，語氣裏帶著巧克力的香甜。

月推開人就是一陣咳嗽，這一下太猝不及防，他一個猛吸，直接把整顆巧克力給咽了下去。

差點死於異物阻塞。

等他的喘息平順下來後，才用水汽迷蒙的雙眼狠狠地瞪住桃矢。

“沒事吧，我第一次業務不熟練。”

桃矢面上帶著擔憂，他以為……以為剛才的氛圍正好合適，以為自己的方法恰到好處，還以為……

太自以為是了。

月努力調整呼吸，恢覆平常的語氣道：“你是想拿巧克力殺死血族嗎？”

桃矢只有受著，然後默默地給人拍著背，讓他好受一點。

“不用了。”月擋開他的手，除了心裏面不舒坦，還有就是想隱藏這份尷尬。

桃矢又說：“是我的錯。”

月挑眉看了一眼，那意思明顯就是，難道不是嗎？

也幸好他的臉皮厚，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漏出馬腳。

當然，他不露出馬腳，那就意味著到時候桃矢就可以仔細地感受一場如今的尷尬。

初吻給了他，

現在第二個、第三個也得給他。

真是想想都……

月面無表情地把心底的嘲諷壓下，這裏剛壓下，卻聽到桃矢又說：“不過，作為一個血族，前輩真的很丟臉。”

像是要挽回面子，桃矢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那面上還有些莫名的得意。

月註視著他，看他想說什麽。

桃矢聽話的把下面的話接下去道：“竟然這樣對我毫無防備。”

“你是在挑釁我？”

桃矢看著他，沒說話。

……

聖巧克力日不過是個普通的寄托情思的日子，無聊的學生們總會想方設法地改變一下枯燥的學習生涯。

而這也是風紀委員錐生零第三次收到巧克力數量全校排名倒數。

今天唯一的一個女生不顧他的滿面冷意，將巧克力遞到他眼前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伸手接了。

大概只是因為天太晚了，所以整個人一下子就感性了。

看著手心的巧克力，他現在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自從他成為了風紀委員之後，似乎異性緣也跟坐電梯一般下滑。

而他也有意地將那些女生隔絕在外。

不過也沒什麽，畢竟他也怕麻煩。

錐生零此刻正在夜間部的地盤待命。

最近有日間部的女生跑到夜間部的範圍，於是錐生零對這片區域更是防範了。

他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中，感覺到下面有人影晃動，撥開了一看，是優姬。

再看見她旁邊的人，他下意識地就想拿武器。

優姬算是他的青梅竹馬，她有著普通女生沒有的能力和從來都不及格的成績，但是她卻跟普通女生一樣——喜歡著玖蘭樞。

最關鍵的是，玖蘭樞那不拒絕的樣子，是準備回應她嗎？

虛偽的男人！

優姬送了巧克力給玖蘭樞，然後就跑走了。

有玖蘭樞在的地方，一般不會有其他血族來打擾，看著優姬安全地出去，錐生零又松了口氣。

優姬走後，樹下的玖蘭樞站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麽。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再完美的身材也被視角變成了一坨。

錐生零有些忍不住，總覺得對方是故意的站在這裏的。

倏地，樹葉零落兩三片，樹叢中發出唰唰地聲音，一道黑色的身影利落地落在地面。

玖蘭樞還穿著白色的制服，跟就穿著黑色制服就隱匿的錐生零完全是兩種狀態。

他微微轉頭，看著錐生零，露出一抹微笑：“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呢。”

“你是故意的？”錐生零冷眼看著玖蘭樞。

跟往日裏一樣，一看到這個人他就會打心底地升起戒備心態，就像是在面對自己無法逾越的強者一般。

“你的樣子看上去越來越不好了，”玖蘭樞伸手，還沒觸碰到對方，就被擋開了。

玖蘭樞微微一頓，面上的微笑紋絲不動，“要不要我給你……”

就像是往常那般的態度，全身都豎著倒刺。

“不用。”

“你還是頭一個拒絕我的。”玖蘭樞雖然笑著，但眼中略顯憂愁，尋常的小女生見了肯定會非常心痛的那種。

但是錐生零卻更加警惕了。

“啊，傷了樞大人的心了吧？真是榮幸。”錐生零說：“如果心懷愧疚的話，我們換一塊巧克力吧。”

錐生零說著，手一伸，便已經把對方手上的東西給交換過來了。

玖蘭樞接過面前被捏成了碎塊的巧克力，面上的微笑依舊不動。

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小孩子。還很讓人生氣。

大概，這也是唯一一個在他面前不露怯的血族了。

夜裏靜悄悄的，風聲吹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偶爾有一丁點的鳥鳴，然後又陷入夜晚的幽靜。

只有別墅裏面還時不時地傳出一兩聲藍堂英的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喊道：“牙好疼啊！”

一路相對無言，月本身就是話少的人，又或者他把所有的心緒都用在了思考上，於是無暇分神。

他的腦海裏已經腦補了桃矢在得知了記憶之後羞愧得自殺的108種死法。

剛到了夜間部門口，月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突然被桃矢一拉。

“有情況。”桃矢嚴肅道。

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那邊一黑一白的身影相對而立，看樣子是像是在對峙？

如果打起來，那還是月第一次看玖蘭樞動手，他自然而然的想要多看看。

到時候是幫打呢？還是勸架呢？畢竟玖蘭樞才跟他科普了一下不要跟獵人們動手的規矩。

結果一腳還沒探出去，就被桃矢拉住了。

桃矢居高臨下地看著月，一點都沒有男仆的自覺道：“別去打擾他們。”

“為什麽？”這個時候應該還是打斷了比較好吧，難道桃矢其實也看不慣錐生零，所以想看他吃虧？

桃矢又轉了視線：“不要打攪人家交換巧克力。”

月也跟著看，然後滿面無語：“我怎麽我看見的是他們想要殺死對方？”

“交換了巧克力還要殺死對方？為什麽那麽想。”桃矢下意識地看向月：“他們難道不是喜歡對方嗎？”

“……”

看著桃矢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月久久找不到詞匯反駁，而後不由得問：“你是認真的嗎？”

桃矢也看了月一眼，那樣子非常認真。

在錐生零當著玖蘭樞的面開始吃巧克力的時候，月突然出現。

玖蘭樞的樣子看不上有多生氣，當然也沒有多愉悅就是了。

不知道為什麽，月總覺得對方有一種就算生氣也不會放到明面上來的感覺，從內到外地散發著一股子要優雅的味道。

月看了看兩人，問：“需要我幫忙嗎？”

“你要幫誰？”玖蘭樞早就註意到他們了，這會兒兩人出來了他也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月點點頭：“那我就看著吧。”

“零有些不舒服，你先把他帶回去吧。”玖蘭樞微微一笑，沖著桃矢說。

桃矢一看到對方，全身也跟著警惕，不過他還是將零給帶走了。

玖蘭樞看著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越走越遠，突然對月說道：“不要把今晚的事說出去。”

“樞大人的意思是？”

樞大人露出一抹微笑，然後優雅地轉身。

月又恢覆了面無表情，但心中也是波瀾壯闊。

難不成真的給桃矢說中了？這兩個人其實只是在劍拔弩張地交換巧克力？

也太玄乎了。

“最近似乎Level E變多了，也不知道那些血族到底在搞什麽鬼。”

藍堂英將手中的血液錠劑彈起，然後又一下子接住，“難道不知道用替代品的嗎？”

“你以為那些血族都是有錢人嗎？”

“隨意地將人變成吸血鬼……”藍堂英雖然嘴上一直都想要養一個食物，但是心裏頭卻是對這種不遵守規則的人非常鄙視的。

這對他來說，違反規則就是對樞大人的無視！

月隨意地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玖蘭樞一反常態地沒有來上課，其餘的人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

月對人也不是特別的關註，照舊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去找桃矢。

如今Level E多了起來，學校倒是守衛甚嚴，在此之前玖蘭樞就有通知讓人多警戒。

有時候看著這些在溫室裏和天敵養在一起的小花，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心情，太覆雜了。

警戒什麽，難道這些普通人最該警戒的不該是他們嗎？

今天只有桃矢和優姬在，錐生零也沒有出現。

還有不少的女生見沒了錐生零，問起是不是生病了。

被問到這些的時候，優姬的樣子有些為難。

不過這些事都跟月沒太多關系，桃矢又悄悄地從圍著他的女生中遞了一個大飯盒。

而且都是往肉食方面做的，看上去賣相極佳，那手藝一看就跟大廚的相差無二。

藍堂英一看月又抱回那麽多的東西，再看了一眼那散發著香氣的盒子，滿面艷羨：“話說那個風紀委員對你也真是實心眼啊，我就不知道了，知道你是血族還能這樣，你這小寵物養得……”

月說道：“你也可以養一個。”

“啊，風紀委員就剩下錐生零了，難不成你讓我跟他？”藍堂英口無遮攔地發出一聲嘲諷。

錐生零難道不是和玖蘭樞……

月搖了搖頭，自己怎麽也被桃矢給影響了。

看見月離開，藍堂英又看了看自家表哥，他總覺得，月有些不對勁。

不管是對那個風紀委員，還是自己。

晚上的時候月依舊去等著桃矢，如今兩個人的關系還不太明晰，不知道處於什麽樣的情感。但有一點肯定的是，他總是願意接近對方的。至少這個時候他還可以給自己找個保護對方的借口。

月在將Level E的事說了之後，又認真問：“你真的不能請假嗎？這幾天有些不安全，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桃矢面色突然沈了下來，然後微微瞥著身邊的人道：“那位大人有沒有告訴你，我也是吸血鬼獵人的一員？”

玖蘭樞之前是有提過，但是……月看著對方那仿佛是帶著些許炫耀的眸光的時候，他便沈默了。

這樣子，看上去的確不像。

“不信嗎？”桃矢有些失望了。

其實細想之下，他的確沒有那兩位那樣出風頭，大概是從一開始就在月城前輩的面前站了下風，所以在對方的面前總是有些束手束腳。

而且他最不想把吸血鬼獵人這一個身份擺在臺面上來。

就像是有了這一個身份，他們之間就會生出無數的裂縫，然後越漸擴大，直至成為一道天塹。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裂縫似乎也不小。

“回去吧。”

月本來就是個話少的，桃矢也知道這一點，總是在對方已‘嗯、啊’結束話題的時候又開啟另一個話題。

月城一直就這樣的冷淡，但他知道對方其實非常溫柔的。

其實這樣就可以了，雖然他也知道，自己身上可能有對方需要的東西，於是他才會找到自己。

不過越到現在，他才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有對方能夠看得起的東西。這會讓他對月一丁點的反應都當做對方的回應。

月聽著對方說了許久，問出心中的疑問：“錐生零出事了？”

“怎麽那麽問。”桃矢的面上的確是一副有事的樣子。

月按了按眉心，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疲倦。

此時天上已經落了小雪，在燈光的映襯下有些泛黃。

月突然一頓，感受到了什麽似得，只覺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旁邊的人時時刻刻都盯著他，所以在月崩塌的時候立馬將人接住。

桃矢心驚了一下，然後眼見著對方在自己的面前變成了短發的樣子。

“雪兔……”

桃矢早就有防備，前輩就像是有兩個人格一般，所以就算月城前輩對他表現地再怎麽惡劣，但是他也始終相信對方對自己的好意。

被人這樣一叫，就算還有些力不從心的人也要掙紮著醒了。

這次切換切得太不合時宜了，在對方面前變身得羞赧感能夠比得上在旁人面前換衣服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後在對方那明顯擔憂的神色中又軟了神色。

桃矢見他眼神清明了過來，又問：“月城前輩，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搖搖頭，雖然時間不對，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

雖然桃矢還想再抱一會兒，但雪兔已經拽著他站起來了。

雪兔想了想，這可能是他現在缺乏能量了，就跟他在原來世界一個道理，因為缺乏魔力，所以能夠維持強大一面的時間越來越少。

要是再不解決這個問題，那下次就不只是在桃矢的面前了。

他這樣想著，又撐著桃矢起身。

對方將他拉起來，有些不放心地扶著他。

雪兔揚起一抹微笑，安慰著桃矢說：“我沒事，你不用這樣。”

“前輩，你的氣色不是很好。”桃矢看著對方笑的樣子，恨不得將此刻永遠地定格。

是不太好。

桃矢看著雪兔的模樣，那溫軟的樣子跟冷峻的那個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你現在這個樣子……”桃矢已經感覺不到對方給自己的任何危險，除了心理上的壓力，還有對方身為血族的能力。

桃矢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是變成普通人了嗎？”

“啊，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讓你看見了這種事。”對桃矢來說，雪兔是永遠不會對他撒謊的。

與其掖著藏著，不如借雪兔的身份，跟人直接說了。

再看桃矢，那樣子，似乎也有些驚訝。

這自然是非常驚訝的了，畢竟罕見的人類與血族一體的人，他沒有見過。

而且對方將這個秘密就這樣告訴他了。

作為一個吸血鬼獵人的他。

這個時候就是月城最弱的時候……

雪兔面上帶著不似作偽的笑容，“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麽下次就別想拿巧克力……”

還沒說完，桃矢就直接將人一拉，然後將人勒進懷裏。

雪兔拍了拍他的臂膀，“桃矢……”

“我會保護好你的。”桃矢承諾一般道。

“我快不能呼吸了。”

是真的不能呼吸了的那種，能不能考慮一下他現在真的是個人類啊！

對方手足無措地放開他，目光有些飄。

在路過某個路口的時候，又感覺到旁邊有些不對勁。

桃矢將雪兔一扯，放到了自己的背後，然後轉頭看。

雪兔也看了一眼，然後又收回目光，面上帶著些許的緋紅：“別人在做這種事，你就別打擾他們了。”

“前輩，他們不是在做那種事。”桃矢嚴肅道。

不是那種事？明明……

那邊一人將另一人壓在墻上，還時不時地發出那種聲音，你卻說他們不是？！

桃矢沒有回答，手中瞬間便多了一把純黑寶劍。那寶劍劍長三尺有餘，通體幽黑泛著藍熒，劍尾呈巨大的倒三角，上鑲著一顆掌心大小的藍寶石，月光下折射出詭秘又璀璨的光輝。

雪兔突然想要收回他不像獵人的樣子了，那樣子果決而認真，雪兔看了一眼，便有些移不開了。

桃矢下意識地抓了一把對方的手臂，得來一個回眸。

“別怕。”

怕什麽啊？打擾別人辦好事兒？

結果那邊‘辦好事兒’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他們兩人，然後一個回頭，雪兔卻被嚇到了。

那人在微弱的燈光下回過頭，滿面臟汙，嘴角掛著的鮮血凝成血珠掉落，而他面前的那個人已經順著墻面倒在了地上。

‘咚’地一聲，動靜還不小。

雪兔也不由得跟著顫了顫，這是他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也的確是震驚了。

又一想到自己現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他不由得也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他聞到了空氣中帶過來的一絲鮮血的味道。

那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看著這邊還有兩塊新鮮的食物，奮不顧身地撲過來。

桃矢瞬間道：“是Level E。躲在我身後。”

雪兔沒有參與過這樣的團戰，而自己站在一個拖累的位置。

桃矢顧忌著身後的人，於是在那一瞬間有些失手，讓對方察覺到了危險，然後就跳開了。

保護雪兔還是追擊Level E讓他有些進退兩難。

還沒等他做出抉擇，又是一道冰光閃過，冰如箭般在那Level E的身邊落下，冰在地上綻出花瓣，然後蔓延開來，直接將人凍住。

桃矢瞬間被激起的戰鬥欲望退卻，但在看到來人後又逐漸地高漲。

那一頭金閃閃的頭發在凍住的Level E面前站定，他慢慢得轉過身，一雙眼睛帶著滿滿覆雜情緒看向桃矢。

桃矢不由得將雪兔給護在了身後，甚至還想要擋住雪兔的樣子。

藍堂英見狀，擺擺手，又尷尬地說了一句：“別遮了，我都看到了。”

不過這一句說完，藍堂英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桃矢又拔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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