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城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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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兩人吃完飯以後，白昊宇帶他去附近的小超市買一些日用品回去。
林正清低著腦袋就往前走，車呼的一下從他的身邊就過去了，嚇得他一楞，扭頭已經看不到那輛車了。
白昊宇拉了一下他的手道：“看路啊，這裏的車比較多。”
“我知道了。”
話剛說完，前面的一個臺階沒註意，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
白昊宇一把摟著他的肩道：“這麽的路有那麽難走嗎？”
林正清尷尬的擺擺手，道：“是我不習慣吧。”
這裏的人好多，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擦肩而過的人很多，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了你身上，你也不知道他會以什麽樣的眼光去打量你。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心裏害怕，很害怕，可是好像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會害怕，為什麽要害怕。
林正清不習慣，也不知道應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去適應。他很想回去，回去不會有人打量你的地方，回去從小到大都是熟人的地方，那裏，才會讓他覺得是安全的。
白昊宇直接拉著他的手臂，把他給拉進了超市裏。找到他們要買東西的地方，商品像萬花筒一樣在他的眼前變換著，還沒來得及看的清楚是什麽東西，他們已經走過了那個地方了。
帶林正清出去的本意，是想讓他多接受外面的東西，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沒有想到他會那麽的抗拒。
白昊宇樂觀的想，也許過兩天的就會好了，今天是第一天在城裏過夜，不適應是難免的。
林正清全程在後面看著，白昊宇一個人全部給搞定了，他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出去了以後，林正清想拎袋子，道：“我來拿吧，”
他覺得自己什麽都沒做，總想做些事情，不然他覺得自己出來了，什麽都沒有幫到忙，像個累贅一樣。
真不應該跟著出來的，就不會在這裏像個白癡一樣。
過馬路的時候，林正清剛想走，白昊宇就拉住他道：“別走，紅燈呢。”
林正清被他拉的後退了兩步，小聲道：“對不起啊，我看到他們在走，以為可以走。”
“要看紅綠燈呢。”白昊宇幹脆拉著他的手，另一只手拎著袋子，就不放開了。
林正清有點不自在，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確定？”白昊宇道：“放手了你會被車撞了，我還是拉著吧。”
“我哪有那麽蠢啊，這麽大個人怎麽會連車都不會看。”
旁邊的跟他們站的比較近的人，聽到說話，有些人就回頭看了看他們。白昊宇不再說話了，也不理會那些好奇看過來的人，拉的坦坦蕩蕩的，看著前面的紅路燈。
林正清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就假裝轉開眼睛，不再盯著他們看了。
有些目光，確實挺令人討厭的。
過馬路的時候，白昊宇一直拉著他的手，林正清低著腦袋跟在他身邊，心裏的恐懼此時沒有那麽強烈。
他是害怕的，害怕別人的眼光，害怕自己什麽都不懂，會鬧很多笑話，更害怕白昊宇會不喜歡他。
“哎哎哎，這邊。”白昊宇無奈的道：“拉著你都能走錯，是不是放手了是不是就再也走不回來了？”
“我不熟這邊的路。”林正清小聲辯解道。
“那你要跟著我走。”白昊宇道
就算是進了小區，林正清也認不出是哪一棟樓，只好一邊走著，一邊數著房子。
“明天要是換個門口進去，你是不是又得再數一遍啊？”
“這兒，還有幾個門啊？”那他們進來的是哪個門？他剛才是不是白數了？！
白昊宇是真的被他給逗笑了，道：“你認不認東南西北？”
“應該，認吧！”
“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帶你去認識認識路。”白昊宇道。
“噢。”
回去以後，白昊宇教他開熱水器，道：“這下面的這個是調溫度的，你別都往右邊扭，那是熱水，會燙傷的。”
“我知道了。”
白昊宇出去以後，林正清把水一開，上面的沙發頭的水就澆下來了，淋了他一頭水。
被澆了一頭水後，林正清終於知道它是怎麽用的了。
洗澡的時候，他把水調到合適的溫度，開到最大，閉著眼睛站在沙發頭下面。很快，浴室被水汽給填滿了，睜開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耳朵只聽到水嘩嘩嘩的聲音。
他洗澡的時候長了，白昊宇在外面就坐不住了，擔心他會不會出事。過去拍門，大聲道：“正清，正清，正清，”
林正清有點回過神了，把水給關了，道：“怎麽了？”
白昊宇在門外道：“沒事。嚇死我了，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洗澡洗這麽長時間。你好了嗎？”
“差不多了。”
確實是有點頭暈，林正清把窗給開了一點，把衣服全穿好了以後，他把窗給全開了，等浴室裏的水汽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才把門給打開了。
白昊宇去洗澡的時候，林正清抱著腿坐在屋裏的沙發上，看著面前的一大塊落地窗，這裏是十六樓，看下去燈火通明的。這就是白昊宇長大的地方啊，跟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差別好大。
這裏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裏的繁華程度是他們鄉村永遠都達不到的。
城市與鄉村，註定是兩個世界。
他的父母就是在這個瞬息萬變的地方離開的，這也是他不願意來城市的，寧願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的原因。
白昊宇出來後，看到他抱著腿坐在那裏發呆，便過去坐到他身邊道：“你是不喜歡這裏嗎？”
林正清搖搖道頭：“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用一直給我道歉，沒有什麽事情是一開始就可以一帆風順的。你不熟悉這裏，沒有在這場生活過，凡事都會有一個過程的，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不懂不是你蠢，是你沒有這個條件去知道。”
是嗎？真的不是他的錯嗎？或許道理誰都能懂，但真的能做得到嗎？
“如果是志成跟你出來會不會更好？”
白昊宇笑笑道：“他要想什麽時候出來什麽時候不能出來？我就想帶你出來。”
“可是我，”
白昊宇拍拍他的肩道：“慢慢去學，好嗎？”
人總得要面臨自己的短處，總要去面對。不一定說你就能把自己的不足給改變，但是不能被它所控制，不能被它所處處制約。
生活裏痛苦總是存在的，不能因為它是痛苦，我們就無限逃避啊，是不是？
林正清點點頭，笑道：“謝謝你啊，昊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麽上心我的事，但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會努力去適應的，為了對得起你的這一份情誼。
“去睡覺吧。”
“好。”
白昊宇睡的是他哥哥的房間，林正清去了另一個房間睡。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感覺。這裏還是能聽得到外邊的車聲，聽得到偶爾的說話聲。把窗簾拉上，整個屋子黑乎乎的，只有窗簾那一處透著一點點的光。
林正清閉著眼睛轉來轉去就是睡不著，有點煩躁。
是認床嗎？好像有記憶一來，在別人家裏睡得著的時候就很少，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靠著東西，總覺得不安全。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的小心翼翼，討厭自己像個井底之蛙一樣，什麽都不敢去做，什麽都害怕。二十多歲了，還一事無成，來個城市都惶惶不安的。
想著想著，眼淚就流出來了。林正清用力的擦掉眼淚，真的很討厭自己動不動就愛哭，哭有什麽用？哭就能改變了嗎？怎麽這麽沒用呢？
白昊宇突然開門過來了，他沒有把燈打開。
林正清急忙把眼淚擦幹，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把被子一拉，蓋過頭頂，悶在裏面。
“正清，正清。”白昊宇拍拍他的被子，道：“你睡了嗎？”
林正清在被子裏不敢動，想讓他認為他已經睡著了。
白昊宇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他床邊，把被子拉開，道：“你把自己捂得那麽嚴實，是想被憋死嗎？”
“哪有。”
“就知道你沒睡著。”
林正清拉著被子不肯放手，白昊宇拍拍他道：“放手，你給我被子，是想我感冒嗎？”
“你不是睡隔壁嗎？”
“我改變主意了，要跟你一起睡。”
林正清把被子卷成一團，道：“我不跟你睡，你快回去。我要睡著了。”
白昊宇扯他被子扯不動，就整個人趴到他的身上，把他的頭給挖出來，道：“你去洗個臉，我們睡覺吧。”
“不，你快回去。”
白昊宇靠著他道：“我不，你答應我就快去洗個澡，不答應我就直接睡你隔壁了，明天我要是感冒了，你就送我去醫院吧。”
真是的，這個人怎麽耍起無賴了。現在白昊宇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把他推開道：“我去洗臉，你快起來。”
白昊宇往旁邊一滾，做床上了。林正清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他拉住他的手，認真地問道：“好點了嗎？”
林正清點點頭，什麽話也沒說。
洗完臉回來就感覺好多了，林正清坐在床邊，問道：“你真的要在這裏睡嗎？”
“嗯。你睡裏面。”
他躺下後，白昊宇直接抱著他，把他給摟懷裏了。
林正清腦袋轉過來，看著他道：“你抱這麽緊，怎麽睡覺？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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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飯以後，白昊宇帶他去附近的小超市買一些日用品回去。
林正清低著腦袋就往前走，車呼的一下從他的身邊就過去了，嚇得他一楞，扭頭已經看不到那輛車了。
白昊宇拉了一下他的手道：“看路啊，這裏的車比較多。”
“我知道了。”
話剛說完，前面的一個臺階沒註意，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
白昊宇一把摟著他的肩道：“這麽的路有那麽難走嗎？”
林正清尷尬的擺擺手，道：“是我不習慣吧。”
這裏的人好多，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擦肩而過的人很多，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了你身上，你也不知道他會以什麽樣的眼光去打量你。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心裏害怕，很害怕，可是好像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會害怕，為什麽要害怕。
林正清不習慣，也不知道應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去適應。他很想回去，回去不會有人打量你的地方，回去從小到大都是熟人的地方，那裏，才會讓他覺得是安全的。
白昊宇直接拉著他的手臂，把他給拉進了超市裏。找到他們要買東西的地方，商品像萬花筒一樣在他的眼前變換著，還沒來得及看的清楚是什麽東西，他們已經走過了那個地方了。
帶林正清出去的本意，是想讓他多接受外面的東西，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沒有想到他會那麽的抗拒。
白昊宇樂觀的想，也許過兩天的就會好了，今天是第一天在城裏過夜，不適應是難免的。
林正清全程在後面看著，白昊宇一個人全部給搞定了，他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出去了以後，林正清想拎袋子，道：“我來拿吧，”
他覺得自己什麽都沒做，總想做些事情，不然他覺得自己出來了，什麽都沒有幫到忙，像個累贅一樣。
真不應該跟著出來的，就不會在這裏像個白癡一樣。
過馬路的時候，林正清剛想走，白昊宇就拉住他道：“別走，紅燈呢。”
林正清被他拉的後退了兩步，小聲道：“對不起啊，我看到他們在走，以為可以走。”
“要看紅綠燈呢。”白昊宇幹脆拉著他的手，另一只手拎著袋子，就不放開了。
林正清有點不自在，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確定？”白昊宇道：“放手了你會被車撞了，我還是拉著吧。”
“我哪有那麽蠢啊，這麽大個人怎麽會連車都不會看。”
旁邊的跟他們站的比較近的人，聽到說話，有些人就回頭看了看他們。白昊宇不再說話了，也不理會那些好奇看過來的人，拉的坦坦蕩蕩的，看著前面的紅路燈。
林正清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就假裝轉開眼睛，不再盯著他們看了。
有些目光，確實挺令人討厭的。
過馬路的時候，白昊宇一直拉著他的手，林正清低著腦袋跟在他身邊，心裏的恐懼此時沒有那麽強烈。
他是害怕的，害怕別人的眼光，害怕自己什麽都不懂，會鬧很多笑話，更害怕白昊宇會不喜歡他。
“哎哎哎，這邊。”白昊宇無奈的道：“拉著你都能走錯，是不是放手了是不是就再也走不回來了？”
“我不熟這邊的路。”林正清小聲辯解道。
“那你要跟著我走。”白昊宇道
就算是進了小區，林正清也認不出是哪一棟樓，只好一邊走著，一邊數著房子。
“明天要是換個門口進去，你是不是又得再數一遍啊？”
“這兒，還有幾個門啊？”那他們進來的是哪個門？他剛才是不是白數了？！
白昊宇是真的被他給逗笑了，道：“你認不認東南西北？”
“應該，認吧！”
“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帶你去認識認識路。”白昊宇道。
“噢。”
回去以後，白昊宇教他開熱水器，道：“這下面的這個是調溫度的，你別都往右邊扭，那是熱水，會燙傷的。”
“我知道了。”
白昊宇出去以後，林正清把水一開，上面的沙發頭的水就澆下來了，淋了他一頭水。
被澆了一頭水後，林正清終於知道它是怎麽用的了。
洗澡的時候，他把水調到合適的溫度，開到最大，閉著眼睛站在沙發頭下面。很快，浴室被水汽給填滿了，睜開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耳朵只聽到水嘩嘩嘩的聲音。
他洗澡的時候長了，白昊宇在外面就坐不住了，擔心他會不會出事。過去拍門，大聲道：“正清，正清，正清，”
林正清有點回過神了，把水給關了，道：“怎麽了？”
白昊宇在門外道：“沒事。嚇死我了，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洗澡洗這麽長時間。你好了嗎？”
“差不多了。”
確實是有點頭暈，林正清把窗給開了一點，把衣服全穿好了以後，他把窗給全開了，等浴室裏的水汽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才把門給打開了。
白昊宇去洗澡的時候，林正清抱著腿坐在屋裏的沙發上，看著面前的一大塊落地窗，這裏是十六樓，看下去燈火通明的。這就是白昊宇長大的地方啊，跟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差別好大。
這裏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裏的繁華程度是他們鄉村永遠都達不到的。
城市與鄉村，註定是兩個世界。
他的父母就是在這個瞬息萬變的地方離開的，這也是他不願意來城市的，寧願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的原因。
白昊宇出來後，看到他抱著腿坐在那裏發呆，便過去坐到他身邊道：“你是不喜歡這裏嗎？”
林正清搖搖道頭：“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用一直給我道歉，沒有什麽事情是一開始就可以一帆風順的。你不熟悉這裏，沒有在這場生活過，凡事都會有一個過程的，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不懂不是你蠢，是你沒有這個條件去知道。”
是嗎？真的不是他的錯嗎？或許道理誰都能懂，但真的能做得到嗎？
“如果是志成跟你出來會不會更好？”
白昊宇笑笑道：“他要想什麽時候出來什麽時候不能出來？我就想帶你出來。”
“可是我，”
白昊宇拍拍他的肩道：“慢慢去學，好嗎？”
人總得要面臨自己的短處，總要去面對。不一定說你就能把自己的不足給改變，但是不能被它所控制，不能被它所處處制約。
生活裏痛苦總是存在的，不能因為它是痛苦，我們就無限逃避啊，是不是？
林正清點點頭，笑道：“謝謝你啊，昊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麽上心我的事，但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會努力去適應的，為了對得起你的這一份情誼。
“去睡覺吧。”
“好。”
白昊宇睡的是他哥哥的房間，林正清去了另一個房間睡。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感覺。這裏還是能聽得到外邊的車聲，聽得到偶爾的說話聲。把窗簾拉上，整個屋子黑乎乎的，只有窗簾那一處透著一點點的光。
林正清閉著眼睛轉來轉去就是睡不著，有點煩躁。
是認床嗎？好像有記憶一來，在別人家裏睡得著的時候就很少，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靠著東西，總覺得不安全。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的小心翼翼，討厭自己像個井底之蛙一樣，什麽都不敢去做，什麽都害怕。二十多歲了，還一事無成，來個城市都惶惶不安的。
想著想著，眼淚就流出來了。林正清用力的擦掉眼淚，真的很討厭自己動不動就愛哭，哭有什麽用？哭就能改變了嗎？怎麽這麽沒用呢？
白昊宇突然開門過來了，他沒有把燈打開。
林正清急忙把眼淚擦幹，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把被子一拉，蓋過頭頂，悶在裏面。
“正清，正清。”白昊宇拍拍他的被子，道：“你睡了嗎？”
林正清在被子裏不敢動，想讓他認為他已經睡著了。
白昊宇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他床邊，把被子拉開，道：“你把自己捂得那麽嚴實，是想被憋死嗎？”
“哪有。”
“就知道你沒睡著。”
林正清拉著被子不肯放手，白昊宇拍拍他道：“放手，你給我被子，是想我感冒嗎？”
“你不是睡隔壁嗎？”
“我改變主意了，要跟你一起睡。”
林正清把被子卷成一團，道：“我不跟你睡，你快回去。我要睡著了。”
白昊宇扯他被子扯不動，就整個人趴到他的身上，把他的頭給挖出來，道：“你去洗個臉，我們睡覺吧。”
“不，你快回去。”
白昊宇靠著他道：“我不，你答應我就快去洗個澡，不答應我就直接睡你隔壁了，明天我要是感冒了，你就送我去醫院吧。”
真是的，這個人怎麽耍起無賴了。現在白昊宇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把他推開道：“我去洗臉，你快起來。”
白昊宇往旁邊一滾，做床上了。林正清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他拉住他的手，認真地問道：“好點了嗎？”
林正清點點頭，什麽話也沒說。
洗完臉回來就感覺好多了，林正清坐在床邊，問道：“你真的要在這裏睡嗎？”
“嗯。你睡裏面。”
他躺下後，白昊宇直接抱著他，把他給摟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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