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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多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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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實在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尤其討女孩子的喜歡,所以他很快又來了桃花運——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拿著鞭子和楚留香打起來的黑衣少年其實是個姑娘,楚留香沒有發現,雲雁卻發現了。玄甲破陣營之前總是要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耳濡目染之下,雲雁姑娘的觀察力也不可小覷。

畢竟那黑衣少年喉結的膚色有些深了,骨架也明顯纖細一些,就連眼睛,也太過明如秋水。

“小心!”雲雁慶幸自己雖然沒有拿出慣用的盾來,卻已經熟練地掌握了用其他東西代替盾牌的技術,她掀翻了一面桌子,雖然是木質的有點輕,卻不妨礙雲雁用出一個盾立。

烏光閃閃的暗器竟是被這麽一擋,照原向窗外折返回去,當然是沒有打中任何人的,暗器自然是暗中出手效果來得最好,雲雁來這樣一手,不過是警示一番,再出口惡氣罷了。

哪怕身前的人舉著一張桌子,看起來有些滑稽,黑珍珠還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擋在自己面前的雲雁身上,然後從衣袋裏拿出一封信丟給雲雁,“你也是為了這信?”

“嗯。”雲雁低聲應了一句,看見黑珍珠的臉色變了變,立刻又想起一樣東西來——鼎鼎,或許這姑娘被嚇住了,需要壓驚?她也不能真的次次都把鼎鼎給別人抱啊,鼎鼎也是有脾氣的,所以她只是盡量放軟一點聲音,“你別怕,你是我見過用鞭子用的最好的姑娘。”

臉上表情還是不多,但是雲雁總能給人很可信的感覺。

楚留香正要伸手去接信呢,便有一道劍光一閃,將信紙挑了過去。中原一點紅那一日與楚留香一戰到底被耽誤了,這回找到機會,定然是要再與楚留香一戰的。

“你若勝了,信就給你。”

中原一點紅死死地盯著楚留香,只是在看見站在一旁,手舉木桌的雲雁姑娘時,到底頓了頓,繼而直接沖著楚留香出劍了。

一定是想起大明湖畔的石桌了吧。

楚留香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中原一點紅身上,再看看雲雁姑娘護著黑衣“少年”往旁邊退的模樣,然後他就被一點紅的快劍逼得開始躲閃了。若論楚留香的功夫當是在一點紅之上的,尤其是一點紅這個冷靜的殺手,之前竟有那麽一絲恍惚,且身上多少帶著舊傷的時候。

楚留香折了一點紅的劍,也贏了一點紅,可他還是沒能如願看見那封信——那信竟因為兩人的比拼碎成了紙片。楚留香又想要苦笑了,中原一點紅的臉色也不好,他只是想與楚留香比過一場,卻沒有真正要壞了人家的大事。

“碎的也不算細,還是能拼起來的。”雲雁瞧著撒了一地的碎紙片,撿了幾張起來。

中原一點紅默不作聲地開始撿起地上的紙片,攤開在一旁的賭桌上慢慢拼合,只是讓拿劍的手去做這樣的活,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雲雁沒想到中原一點紅會這麽有耐心地來幫忙,動作還這麽迅速,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啊。

“珍珠也告訴了我信的內容。”

中原一點紅:“……”

默!默!轉!身!

“……抱歉。”雲雁想了想,之前她還用石桌砸了中原一點紅一次,話語中歉意更深,“對了,你的腰還好嗎?”

中原一點紅:“……”

男人的腰不能提!

黑珍珠在後面差點笑出聲來,不過顧及了雲雁姑娘的面子,只在後面捅了捅她的腰眼。雲雁被這麽一弄差點條件反射地一刀砍過去,便是強自忍住了,耳後根也紅了個透。

鼎鼎簡直要拿自己主人沒辦法了,這種時候,還是要它出手啊。猛地撲到中原一點紅腳邊,小爪子抓著人家的衣服一點點往上爬,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然後……被丟下來了。

晴天霹靂!居然連鼎鼎都不能討好了嗎!

雲雁頓時覺得不好了,在楚留香眼裏,倒和窩到墻角去耷拉著腦袋的鼎鼎一個模樣。

並不是中原一點紅不給雲雁面子,也不是他誤解了雲雁的好意,但是讓一個殺手,接受一只隨時可以把利爪探向自己要害的獅子,這並不容易。被戒備地瞧著的鼎鼎越發委屈,低低地嗚咽一聲,背過身子對中原一點紅甩尾巴,它被人嫌棄?它還嫌棄那個人手太冰了呢!還是不開心……

雲雁幾乎是楞在了原地,片刻後恍然地把手中木桌放了下來,單手背在了身後,又偷偷地瞟了兩眼鼎鼎,重重地嘆了口氣。中原一點紅還是不願意改變自己的原則去抱一只獅子,他怕只是一個晃神,自己就要把那罕見的白獅子掐死在手上,不留任何隱患。

“你們倒是有趣。”黑珍珠冷笑一聲,翻窗而走,下一刻,她就又回來了,快快地把自己藏到了厚厚的窗簾之後。

是蛇。黑珍珠再怎麽像是一個少年,但心裏還是怕蛇的,二十多條毒蛇噝噝地逼近,就是楚留香也皺了皺眉。中原一點紅把自己的半截斷劍擲出去,就釘住了最大的那條蛇。

楚留香原還擔心雲雁也會怕這些爬蟲毒物,扭頭卻見雲雁靠在窗邊,恰好擋在一扇窗簾之前,鼎鼎也一改軟萌的樣子,似乎要洗雪一下被嫌棄的恥辱一般,一爪子過去就把一條毒蛇斷成了三截,便有想要再湊上來的蛇也一一被斬成了肉段。鼎鼎慢慢地從中原一點紅眼前仰著腦袋、像是戰勝的國王一樣走了過去。

馭蛇的人是丐幫的白玉魔,長得細皮嫩肉,身材魁梧,卻怎麽看怎麽讓人厭惡,相由心生,這本就不是個好人。等楚留香說完這人的事跡,雲雁的刀已經把屋內的蛇都清了個幹凈,而下一個用來祭刀的,就該是蛇的主人。

“你不殺人。”雲雁轉向楚留香,一字一頓地說:“我殺人,你也不該攔我。”

楚留香果然沒有要攔著的意思,他不殺人,不意味著他喜歡看著白玉魔這樣一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住手!”

雲雁的刀幾乎要把白玉魔腰斬,卻被一個大步從外走來的年輕男子一掌把刀帶偏了一些,便是如此,也卸了白玉魔一條臂膀下來。

南宮靈是丐幫的幫主,白玉魔一見他已是大聲哭罵起來,“丐幫的事,何時有他人來插手?這幾人太不把我丐幫放在眼裏。”

“殺人一點紅,香帥楚留香,蒼雲雲雁,這三人在此,你能撿回一條命,便該慶幸。”南宮靈臉上帶笑,卻不怒自威,這麽一個個點出楚留香幾人的身份,也是從容不迫。

這人對自己有敵意。雲雁也不是會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她抱著刀,冷冷道:“他留不下命。”

南宮靈的臉色終於變了,“將軍莫非視丐幫如無物?楚兄,你又怎麽說?”

雲雁也看著楚留香,然後竟是輕笑出聲,嘴角弧度顯得譏誚無比:“你既然知道我是誰,或許也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只問是非,無有餘地。白玉魔是丐幫的人,就可以目無王法了?便是江湖事可以江湖了,那十七位黃花閨女都有何江湖恩怨就該喪命受辱?”

“丐幫的事……任老幫主屍骨未寒,便有人要收留他要以正刑罰的人。知道的,說這是有十餘年養育之恩的養子,不知道的,便道這是前世仇人了。”

她說話的時候可以比任何人都真誠,也可以字字句句誅心之語。

“何必辱及先父!”南宮靈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是氣得急了,眼裏也真正透出濃重的悲哀來。

不對,為什麽南宮靈的眼中還有不安愧疚?雲雁可以不給南宮靈面子,卻不好不給楚留香面子,不給丐幫面子,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要妥協,她只是把話說得好聽了一些:“丐幫兄弟都是關公前立的誓,說的最先一條便是義字當先,除惡扶弱,當仁不讓,任慈幫主為人急公好義,最是正直不過,南宮幫主得其教誨,也是少年英才,如今被這惡人巧言詭辯哄了去,豈不是更壞了丐幫多年聲名?”

南宮靈一時聽住了,良久才嘆道:“將軍竟是丐幫故人?”

雲雁略一頷首,“不過得見君山島舊客,聽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豪言。”

若是讓丐幫被白玉魔這樣的老鼠屎混進去了,怕是真對不住為了大唐河山奔波的郭巖幫主。雲雁不知道大慶的丐幫如何,卻十分了解大唐的那些義士。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八字,江湖上有幾個被叫做大俠的,敢說自己做到了?楚留香忍不住喃喃道:“不愧是丐幫。”

“……”南宮靈面色沈沈,似乎在猶豫著什麽,良久才轉向早已面如土色的白玉魔,“此番是我有錯,便該由我了結。白玉魔,你斷一臂,我也縛上一臂,你我便做過一場罷。”

白玉魔此人能屈能伸,開始罵得起勁,後來也知曉無法說動旁人,便單手握上捉魂如意鉤,躬身道:“在下便對不住幫主啦。”

這話音未落,鉤子竟已出手,正是趁著南宮靈不備要一擊致命,一擊不成,他轉身就傷了另外兩個丐幫弟子,要揚長而去了。

南宮靈這回真是氣得狠了,白玉魔這番作為,豈不是折了他的面子。這魔丐不僅是個惡人,還連江湖規矩也不講了,幸而,今日這惡人也只能死在此地。

能夠年紀輕輕就當穩丐幫幫主,除卻任慈義子的身份,南宮靈的功夫也是極好,即使縛了一只手,那金鏈連著短劍,也使得靈巧異常,初始時受那武器新奇的影響有些束手束腳,待到適應過來,南宮靈的劍已經直直地沖著白玉魔的心臟而去。

南宮靈既然下了決斷,自然不會留手。雲雁雙手環胸在一邊看著,實際上眼裏卻帶上一絲狡黠,雖然她很想手刃白玉魔,但是讓南宮靈出手,這些人怕就顧不上黑珍珠了,也是件好事不是?然後她就發現,更好的事情還在後面。

白玉魔提供了一個新的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 雲雁姑娘一本正經說瞎話,不過如果真的算起來……她是幾百年前丐幫故人,應該算吧,反正都是丐幫。

另外,雲雁姑娘表示:連鼎鼎都不能討好QAQ我做錯了什麽!

謝謝東南枝姑娘的地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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