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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棒!她驚恐地看著正手持打鬼棒的齊然只感覺到自己的魂魄開始慢慢消散,也好,已無所戀,魂飛魄散也是值得。

“美萱!”傅滿枝感覺到自己身體一下子有什麽東西剝離開來,還沒有回過神便看到張美萱的魂魄即將被毀壞,她撐著最後一份力掏出符箓收入張美萱的魂魄,隨即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年紀那麽小,卻那麽大本事。我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那麽輕易就害我丟掉了像張美萱那樣靈氣十足的小鬼。

傅滿枝,既然戰爭開始了就別隨意停下來吧。】

☆、科學?迷信?

被鬼附身,又加上猛地被打鬼棒攻擊了一下,傅滿枝身體多少有些損傷昏迷了好些時候才算醒了過來,一睜眼便見齊然坐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玩手機,見自己起身才眼也不擡地冷哼了一下:“你再不醒就要到第二天了。”

“這是什麽地方?”傅滿枝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朝四周環顧了一圈發現這地方既不像醫院也不像是居家房,反而有點像……科學課用的實驗室?

“學校的實驗室,今天我打掃有鑰匙。”

“呵,我謝謝你沒有把我解剖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

“事實上我也相同地很好奇你。”竟能發現她被鬼附身並使用打鬼棒,多半也算是自己的同行了。

“有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我們兩個共同所看到的,都讓他成為一個秘密吧。”

在看到徐婷和王子遠又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傅滿枝認為張美萱既已經被自己收了他們兩人的事情也跟自己無關了,可神獸電視劇那些“綠茶婊,小三,劈腿”的情節所害,她站在了兩人二十米開外靜靜等候著兩人談話結束。

“我只是和他說開以前的一些事情罷了。”傅滿枝還沒去找徐婷,徐婷反倒先來找她,看樣子是早就發現自己的存在了。

“有些事情說出來倒是心裏好受很多,美萱呢?她怎麽樣?”

“被我收了,她會去投胎的,反正但願她投胎以後不會遇到你這樣的朋友。”傅滿枝直哼哼,對她毫不遮掩地不滿,徐婷也不生氣只是尷尬地笑了一笑:“美萱去世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子遠,我只是說美萱出了國有個很愛她的男朋友,已經快要結婚了。”

“也好,這樣對王子遠來說,或許是個最好的說法。”

傅滿枝說完便轉身離開躲到寢室陽臺當中給爺爺打電話。

爺爺居住在深山老村子裏頭,雖然落後的地方可家家戶戶都安了電話,唯獨他老爺子不願意,即使傅老爸硬幫忙裝上一個過兩天也被他給拔了,家裏人拗不過他的固執脾氣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可這真是苦了傅滿枝,打個電話還要先打到村辦公室找人才能喊到傅老爺子。

“爺爺,咱就不能安個電話嗎?”傅滿枝每次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怨,傅老爺子不搭理她:

“你要是勸我安電話的那我就掛了啊,老李頭等著我下棋呢。”

“誒,可別啊。”傅滿枝見狀連忙把齊然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孩子估計跟你爸差不多,家裏肯定有人做這行當的,耳濡目染了些有個半桶水的。”傅老爺子聽完分析道:“這小鬼怨氣不深且沒主動附他身找過他,他是怎麽能夠在見你第一眼就能感知到的,這個你要註意一下,還有他是如何確定小鬼附了你的身?打鬼棒又下得那麽準確的?你別忘了我曾為你算的卦,幫人不錯,但要自己小心。”

“好了,我會多留一個心眼。國慶我來找您哈。”傅滿枝這個話茬剛剛結束想要和老爺子再探討兩句別的,可老爺子卻急急忙忙撩了電話下棋去了,氣得傅滿枝鼓著腮幫子從陽臺鉆進寢室裏,此時此刻寢室幾姑娘們都宅在藍紫薇床上共同看完了《筆仙》這部電影。

“誒。你們說,這世界上真有鬼嗎?”喬萌萌對電影意猶未盡先發聲,旁邊藍紫薇瞇著眼睛想了想:“我想應該是有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不是說人死了以後會輕21克嘛,那是靈魂在死後被抽走啦。”

“你這話說得有點意思,我有聽以前一同學被鬼壓床,渾身動彈不得,你想想是不是因為……”喬萌萌話茬還沒有打開,李木子翻了個白眼,順便抽了下她那張牙舞爪躍躍欲試的手。

“鬼壓床那是因為你大腦的一部分神經中樞已經醒了,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經中樞還未完全醒來,所以雖然有不舒服的感覺卻動彈不得,這是有科學解釋的,那些靈異不過是別人的誇張說法。”

傅滿枝聽她這麽說,笑了一下。

“誒,滿枝你可別笑哦。我說得都是真的。”李木子嘴皮溜得不行:“現在都已經是21世紀,崇尚科學杜絕封建迷信思想!我們作為受祖國美好教育的大學生更應該堅信!什麽牛鬼蛇神的事情都是的。”

“滿枝你別搭理她,這就是出生在科學家世家所被荼毒的孩子。”藍紫薇默默地擺了擺手,傅滿枝又是笑,半晌過後才喃喃念道:“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得那麽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聯盟捉1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傅滿枝心血來潮乘著沒課的時候跑到圖書館裏頭裝學霸,也就是這麽個突發奇想卻讓他撞見了齊然那張冰塊臉。

說來也好笑,傅滿枝掃過那些封面花枝招展的言情小說後鎖定了藏在角落裏頭的一本茅山傳說,努力踮著腳為了彌補身高不足去拿書的時候齊然冷不丁伸來一只手在她眼前拿走了書,並斜眼看了她一眼滿滿鄙夷地道:“個子矮就不要挑戰那麽高的地方了。”

“行,算我倒黴。”傅滿枝轉身要走,齊然卻把書粗魯地朝她懷中一塞:“我又不看這玩意,你要看你拿去。”

“我不需要,你需要。”

“你什麽意思?”

“也是半桶水吧你。”傅滿枝把書塞到他手中想要走,卻突地瞥到旁邊有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嘰嘰喳喳動靜大得狠,像這種不以分手為目的的吵架看多了只會覺得牙塞,她本是準備默默從兩人身邊路過的,卻突然聽到那女生大吼了一句:“別以為你家有權有勢就能一手遮天了!”

呵。高幹倫理總裁文。

“你qiangjian了我!非但死不承認還買通警局學校逃脫,現在反倒是學校要勸退我。”

咦。情節有點重口味,虐心女孩重生劇?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給我等著瞧。”

誒。又是一個愛放老套狠話的女孩。傅滿枝無意瞥了眼過去想看清女孩的容貌如何,可誰曾想沒看到她面孔是什麽樣,反倒是看到她動作敏捷地翻上窗臺直接從圖書館樓上跳了下去,動作速度快得一氣呵成。傅滿枝嘴巴驚訝地張開渾身僵硬,雖然捉鬼的事情她是有碰到過,但看到大活人從自己跟前變成鬼的事情也還真是第一次。

她畏懼,甚至是無以接受不敢靠近。

一個如此幹脆利落就選擇輕生的人,是對這個世界多麽無可戀眷了?

“在人群中發呆,很容易被擠死。”耳邊冷不丁傳來聲音,齊然拉著自己的手朝角落窗臺走去,既可以看到現場情況也可以躲避人群。傅滿枝雙腿發軟,扶著墻壁低頭看去,雖然沒有擦牛眼淚卻也能感受到女孩身體上方那股濃重的怨氣,使得自己包內的玉佩動蕩得更加瘋狂。

她突然想起女孩剛剛那句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或許這句話,不是空口說說罷了。

然而這種積怨十分深的小鬼一般是不願意輪回投胎想要制服更為難上加難,她回頭在人群中找到剛剛吵架當事人中的另一位,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你怎麽了?”無意間發現齊然臉色不對勁,胸口處更加有一抹古怪。她沒多想順著他脖中紅線拉著扯出了一塊正在動蕩的玉佩,與自己那塊形狀相似的玉佩。

通靈玉。他怎麽會有?

現在想來,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就突然處於警戒狀態,一起上課的時候又古怪地捂著胸口,又能察覺出自己鬼上身,只是因為他擁有通靈玉。

唯有道具還無法很好使用的他,原來是在第一次因為看不到張美萱魂魄的存在而把自己當成鬼了,也難怪這日後總是有意無意纏著自己了。

她擡眼看他,感到好笑。齊然卻是冷著面孔從她手中抽回玉佩表示極度不滿:“誰讓你私自拿我東西了。”

“好奇,隨意看看。”傅滿枝說完轉身徑直離開了這一群正在看戲的八卦臉,路過男當事人的時候她突然瞇著笑了一下:“同學,印堂有些發黑。”

“你,你瞎說什麽!”他本是處於發楞的狀態,聽到傅滿枝的話才回過神來不滿地瞪她。

她也不生氣,邊路過他邊道:“愛信不信。欺負人家姑娘,留在世界上也是禍患。”

“人。渣。”

說實話傅滿枝是根本就不想救這個渣男的,欺負了人家姑娘不僅拍拍屁股走人還害得她要被退學,這種人要是擱在她手上非得給他抽筋扒骨,活該被小鬼弄死。

可作為一名會擁有除鬼本領的人,她還真不能見死不救。

這跳樓的女生怨氣著實太重,如果不收留她在人間必定是個禍患。

傅滿枝這邊罵得爽了,那邊不知道從哪冒出一穿著藏青色連帽衫的男生竄了出來攔住她的去路:“同學,看你長得斯斯文文的,怎麽能罵人呢?你看那個男孩被你罵得臉色都青了。”

“你誰啊?我罵誰跟你有什麽關系?”看著人長得倒是高大,想必也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孩子。傅滿枝想走男生又不依不饒地攔住她的去路:“餵,同學,你至少應該道歉吧。”

“我憑什麽要給一個渣男道歉。”她的耐心被磨到了盡頭,好在這時候有個帶著大檐帽的警察走了過來,老鷹抓小雞使得扯著男生的耳朵邊走邊罵:“蘇新澤!我喊你來辦案的你來幹嘛的!跟小妹妹調情的嘛!竟然還把我的警帽塞滿餐巾紙,你知道我剛剛在局長面前臉丟大了!信不信下次我不帶紅燒肉給你吃了!”

“師兄,我開個小玩笑啦。”大檐帽動作又重了些,傅滿枝明顯聽到哀嚎。

“啊啊啊!師兄,我錯了不行嘛!”男生一路像個小孩子般撒嬌,一邊不忘在大檐帽警察身邊撒嬌:“師兄,不要分開我和我的小紅嘛!”

傅滿枝見狀,氣一下子煙消雲散甚至是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頭七一般便是怨鬼回歸的日子,傅滿枝也不急,頭兩天摸摸索索查了一些消息。女生名叫王妮大二學生,小康家庭。男生名叫李亭煜,同樣大二學生,出了明的二世祖。校園似乎封鎖消息封鎖得挺嚴實的,問了一圈也沒人知道李亭煜強奸王妮,只知道王妮怎麽惹了李亭煜並且還要被他趕出學校。

李亭煜自王妮自殺之後便沒有上課躲在了寢室中

當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但是聽他室友所說李亭煜每晚都睡得不大好,總是做夢被鬼纏身,為此他那有錢的老爹還特意請了得道的道士來為他驅魔求平安。不要問傅滿枝是怎麽知道的,這一切還得要感謝於齊然。

知道前因後果的傅滿枝或多或少對齊然有些改觀,同樣齊然捉摸出自己是人之後態度也變得緩和了些。又同樣作為王妮跳樓的目擊者,兩人不約而同站在了同一戰線上。所以到了李亭煜他老爹為他找的茅山道士來開壇做法的那天,兩人也作為圍觀群眾站在了角落中。

李家此次可謂是大張旗鼓,就著學校裏的一片空地便開壇做法還美其名曰是保護學校,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李老爹不放心兒子也加上自己心裏有鬼所以想花錢買個安心。

正午時候一到,傳說中的茅山道士便站在所畫的八卦圖上開始準備做法,場內所有道具都頗為簡單,一張桌子,一碗米上插著香,一把桃木劍,以及擺在桌上的幾張黃色符箓和一壺酒。雖然簡單可和電視上演得倒是相似,看起來有模有樣。

那道士先跪地雙手合十振振有詞了一會,隨後拿起桃木劍閉著眼睛在空地上胡亂揮舞了好一陣這才站定,對著西南方向大喊:“小鬼!既然來了往哪裏逃。急急如律令!”他又是一聲大吼,隨即把眼睛瞪得銅鈴大,飲了一口酒朝符箓上一噴後朝西南方向揮了過去。

接下來這道士又神神叨叨地幹了什麽傅滿枝不知道,因為她著實沒有興趣看這江湖騙子在繼續表演了。雖然她並不屬於茅山派,對於他們那捉鬼的茅山術也不懂什麽,可畢竟屬於同行有些皮毛還是懂得。

比如這急急如律令它本身不是一個咒語,而是結尾語詞,在念完咒語後才該加上這麽一句話。再比如這她尚未感覺到有陰氣來襲,他卻說王妮的魂魄已來。最後也是最瞎的一點也就是他把酒噴到了黃色符箓上頭,這濕了的符箓有個屁用啊,讓人上廁所去都失去了功效。

虧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還看得拍手叫好的。

“這都什麽鬼玩意,我呸呸呸!”終於有個跟自己同樣心聲的正直人發言了!傅滿枝循聲望去,一個由於身高拔尖在人群裏頭的腦袋映入自己眼中。

還是那麽……傻頭傻腦。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目光,蘇新澤轉過頭來,看見是傅滿枝後他在人群中擠了出來,揚著一口大白牙陽光地沖她笑:“前幾天我正找你呢,可是怎麽著也找不到。”

“找我幹嘛?怎麽?還想讓我跟渣男道歉?”傅滿枝說話絲毫不留情面,蘇新澤倒也不生氣,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笑:“上次的事情是我不知來龍去脈啊,等到我辦案的時候才知道他就是個渣男!”

看不出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子還是個警察。

“作為警察你這麽口無遮攔地也不怕被人找麻煩。”

“我們警察不就是懲奸除惡的嘛!可是誰知道他老爸竟然那麽有能耐,楞是買通人把他撈了出來,可是我也沒敢怠慢你猜猜我是怎麽做的……”沒等傅滿枝回答,他就自己憋不住地賊兮兮笑:“我偷了他的內衣!”

傅滿枝一臉“真是個變態”的表情,蘇新澤笑:“我開玩笑的啦,活躍一下氣氛。他在接受調查的時候,我把他那特別加餐裏頭的紅燒肉都給挑了出來!!”

“切,好幼稚。”發表完對這個幼稚男孩的感想,她轉身就要走,那邊蘇新澤見狀急忙忙地快步趕了上去:“誒誒誒,你等等我呀。”

傅滿枝自顧自朝前走並沒有搭理他,蘇新澤沒有被她的漠然打擊道,興致極高:“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請你吃飯吧!你什麽時候有空呢?”

傅滿枝停下腳步,蘇新澤急剎車:“什麽時候?你想好拉?”

“你!很!煩!誒!再煩我我就報警了!”她咬牙怒道,蘇新澤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反應過來。自己不就是個警察嘛。

傅滿枝在心裏吐槽了一路,快要回到寢室的時候一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聯盟捉2

“你怎麽走了?”

“那什麽道士就是一江湖騙子,沒什麽好看的。”

齊然沒有否定她的話,而是說了一句完全不著調的話:“快要到王妮頭七了。”

“今天晚上一點,你在我們宿舍樓下等我。”

兩人的對話完全是前言不搭後語,可偏偏就是這樣還完成了整通電話。到了夜裏的時候,傅滿枝躡手躡腳地逃出寢室,為了怕被室友發現她還特意在被窩裏塞了個人形玩偶進去。

傅滿枝她們寢室住在二樓,不高不低順著陽臺翻出去後就是一片攀爬網,再翻出攀爬網以後就能逃出去。這並難不倒她,上一次跟著張美萱出去也是走得這條路。

這一次她又輕車熟路地翻著攀爬網,眼看就要落地突然底下閃起了一陣光,惹得傅滿枝以為自己被保衛科的人發現,緊張引起了雙腿發軟,一個沒有站穩直接從攀爬網上摔了下去。

雖然這高度不足以摔死人,但也足夠摔得她屁股疼好幾天。傅滿枝本能地因為害怕閉上了雙眼,可最終卻紮紮實實地落在了一人的雙臂中。

她睜眼,看見自己正有些暧昧地倒在齊然懷中,腦袋正抵著他的下顎不免臉頰微紅,好在她反應算快的,一邊起身一邊努力表現出自己不是害羞狀態地瞪著齊然。齊然倒也不生氣,只是挑眉看她:“你這人真奇怪,我救了你一命你竟然這個態度。”

“哦,那您平日你見過奇怪的人還真不多。”傅滿枝看了看他,又道:“要不是你突然打開手電筒我會緊張地摔下來嗎?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偷偷摸摸出去幹事是不是,你怎麽不拿個喇叭直接在樓底下喊得讓全校人都知道?”

“全校人知不知道我是不清楚,反正你嗓門在大一點一樓的人要聽清楚了。”

傅滿枝被他氣得一邊走一邊直翻白眼,到了王妮摔下樓的那塊地方後她才從包裏摸索出了幾樣東西,一張鎮鬼符,一把桃木劍,一個招魂鈴幾只蠟燭。雖然看起來簡陋得還不如今天那個江湖騙子,可就是這麽點東西還是爺爺硬塞著讓她帶來的,本想著大學生活應當是無憂無慮就那麽度過四年的,誰想到一來抓鬼就要比念書還勤快。

“終於能確認你的身份了。”齊然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傅滿枝還沒回話就聽到又一句讓她直冒冷汗的話:“原來不是鬼,是道士。”

“你都有通靈玉了你還判別不出我是人是鬼?”

“你怎麽知道那是通靈玉?”齊然反問,傅滿枝隨便幾句“我是道士我什麽法寶不認識”便搪塞了過去,他也沒有太多懷疑繼續道:“有幾次見你的時候通靈玉有反應,而有幾次見你卻又沒反應,所以我無法判定你的身份。”

“那是因為有幾次我帶著張美萱那小鬼呢。”傅滿枝說著突然想到什麽:“靠,你感覺不到鬼來時的陰氣嗎?難道你連個半桶水都不算,只是靠著有通靈玉才顯得那麽牛逼!那我今天喊你來不是要一邊收鬼還要一邊保護你嗎!”

“我不需要你保護,我有打鬼棒。”齊然臉極臭,傅滿枝在自己眼上擦了些牛眼淚又問齊然要不要擦,齊然邊擦邊問:“道士不都是有通靈眼這種的嗎?”

“你以為這是武俠小說呢,我要有通靈眼天天看見鬼我還不如瞎了呢。”

擦完牛眼淚,她在王妮摔過的地方畫了個圈,點燃了幾只蠟燭把齊然趕出了圈外頭,這才開始搖招魂鈴。

“南無補補地理切利多利大多也多也。”連續念了三次以後忽而刮起一陣陰風,傅滿枝只感覺巨大的陰氣朝自己逼來,她緊握桃木劍讓齊然自己小心保護好自己。

“哈哈哈哈,是誰那麽想著喚我回來?”

伴隨著一陣詭異的笑容王妮竄在兩人眼前,此時她整個人的面目變得陰氣而扭曲,渾身散發出讓人渾身發抖的氣息,讓人完全無法和圖書館中那個清秀乖巧的女孩所聯系到一起去。

“王妮,你現在怨氣十足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要不要隨我投胎去。”投胎一事也得講究情願,像王妮這種含冤而死的鬼魂更難控制。

“即使我要轉世投胎我也要拉著李亭煜那個畜生一起死,對了!李亭煜那個畜生呢!”王妮說完,旋著一陣陰風便要離開。傅滿枝見她並不聽自己的勸說,拿著符箓快步上去想要念訣收了她,誰想到王妮的能力完全超乎於她的想象,怨氣讓她整個人都近乎於癲狂,只不過一個反手拍掌便躲了過去,傅滿枝吃痛連連後退。

“餵,你再手下留情會死的。”齊然一手撐住她的腰肢,一手用打鬼棒朝王妮揮去,傅滿枝也不怠慢桃木劍劈了過去正中她的天靈蓋。

看王妮無反擊之力,她立即滅了周遭的幾只蠟燭再用符箓貼於招魂鈴上頭,現在收覆她有些難度但封住請她來的招魂鈴便暫時能夠把她送走,雖然不是長久之計但能夠緩一陣想想辦法也是好的。

“我以為你有多大能耐。”見王妮消失,齊然粗魯地松開她帶著一絲嘲諷意味。

“我也沒說我有多大能耐。”傅滿枝不甘示弱地回擊他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找爺爺商量一下事情,剛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到齊然在身後不大不小的聲音:“受傷了,就先好好休息。”

聲音輕得恍若幻覺,傅滿枝腳步未停,只道是自己幻聽罷了。

時間緊迫,第二日一早她便又打電話給爺爺說了這事,爺爺聽了後只是道:“滿枝,你的能力及爺爺我是知道的,只是這含冤而亡的怨鬼能夠吸食世間更多怨氣,頭七時候出來更難對付。你所帶的那些法寶是萬萬不夠用的。”

“誰知道我來念個大學還要跟著抓鬼的?”傅滿枝不滿地抱怨,老爺子沒理她的小脾氣直接道:“你現在在A市念大學,爺爺我認識一個離你那挺近的茅山道士專門賣法器的,你可以去看看。”

“好的,過去要多久?”

“估摸著兩小時。”

傅滿枝只感覺腦仁突地一疼,兩小時是近在哪裏?!

她查了下課表,最終選擇逃掉下午那兩節體育課,吃了中飯後便從食堂直接出發,臨走時她遇見了齊然,兩人進行了簡短對話。

“你幹嘛去?”

“我要去買法器。”

“我也去。”

“走。”

寥寥四句話,兩人就明白彼此的意思,傅滿枝也不想承認到底是彼此理解能力都太強還是彼此產生了默契,兩人相約於校門口見面,不過是剛剛在校門口站定大老遠便看見一大個身影屁顛屁顛朝傅滿枝跑了過來,她額角突然一汗恨不得找個地洞躲起來。

“似乎是來找你的。”齊然眉毛微微揚起,雙手插袋有些慵懶姿勢地走向前方:“這裏頭太陽太刺眼,我到前面等你。”

“嗨,傅滿枝。”蘇新澤人沒到聲先到,傅滿枝並不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拿話諷他:“這是吃了什麽竟然長得那麽高。”

“因為我小時候天天喝牛奶啊。”他笑得時候眉眼彎彎,像一只小貍貓。

“嘿嘿,我開個玩笑的啦。多吃蔬菜多運動就能長高啦。”

“我沒工夫聽你說這些。”說完她沒有多做逗留,可蘇新澤實在太不會看顏色又三步兩步跟了上來,背著走路以方便面對著她。不遠處本是無聊把玩手機的齊然擡頭便看見這瞧著隱約顯出暧昧的一幕,皺緊了眉頭。

“我也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啦。忘記上次我說要請你吃飯了嗎?”

“忘記了。”

“那現在記得了吧?”

“我現在有急事!”傅滿枝真的急了,蘇新澤上手扶住她的肩膀把腦袋湊到她跟前,直視她眼睛:“那麽下一次不急的時候,我再來請你吃飯吧。”

……

見她不語,他彎了彎眉毛:“知道了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能放我走了嗎?”好漢不吃眼前虧,傅滿枝先哄了他再說。蘇新澤一邊松開她,一邊不忘補上一句:“千萬別忘了啊。”

好不容易甩掉身邊這一個她走到齊然身邊,齊然沒動看了看遠方依舊杵在原處的蘇新澤:“那是誰啊?”

“一個傻大個,沒誰。”

齊然沒有再問。上車買完票齊然本是靠著座椅閉眼睡覺,卻忽地又冒出了一句話:“你竟然會同意我來。”

“你要來是你的人生自由,我沒有幹涉的權利。”

作者有話要說:

☆、聯盟捉3

爺爺讓傅滿枝找的那茅山道士叫九爺,年輕的時候也是戰功顯赫,抓鬼的本領不亞於電視裏經常出現的那毛道長。可再厲害的人也耐不住一個情字,九爺下山捉鬼的時候認識一可以談婚論嫁的黃花大閨女,為了保護她以及今後的嫁人,九爺便金盆洗手,把自己的本領隱在這凡塵當中。

本以為這茅山道士所居住的地方應當是翹起來仙氣繚繞古香古色,再次也應該是看起來雅致的小屋子,可此時此刻傅滿枝眼前所映出來的竟是燈紅酒綠的酒吧。

她瞪大眼睛看了門牌好幾遍,才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

“你確定沒走錯”

“走沒走錯要進去看看才知道。”因為白天的原因,酒吧裏頭並沒什麽人,只有三三兩兩的酒保打著哈欠在擦酒杯,傅滿枝隨手扯過來一個問道:“九爺在嗎?”

“你哪位,找九爺幹嘛?”酒保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這邊傅滿枝還在想著怎麽措辭,那邊齊然冷靜開口:“我是九爺家的表外甥,在A市上大學,我爸我媽喊我多來走動走動。”

酒保沒動靜,卻暗地打量他一番。

“你說不然這大白天的我來酒吧幹嘛呢不行你把九爺喊出來對峙一下,要是假的你在把我趕出去也不遲。”

要是假的也就罵兩句罷了,要是真的自己卻阻攔兩人相見,以九爺那古怪的脾氣肯定要被炒魷魚的節奏,識時務者為俊傑,酒保立馬屁顛屁顛地進辦公室裏頭請了九爺。

“傅家小孩”原以為九爺是那種仙風道骨的老爺子,誰知道出來一個剃著小平頭穿得完全blingbling閃花人眼睛的時尚小老頭,傅滿枝瞧了一眼立馬在腦中補出九爺在美容節目上一邊丟著那些醜衣服一邊對著哪些三十歲的老剩女道:“你們這些女士啊,真是一點都不懂什麽叫fashion,fashion那就是應該這樣……這樣……”隨後九爺開始卷著舌頭不停歇地在bb

“傻笑什麽呢你。”胳膊肘突然被撞了一下,傅滿枝回過神來才聽到九爺喊他們兩人進去,走進一間掛有【經理室】牌子的房間,傅滿枝見周圍是再普通不過的裝飾頓時覺得肯定是爺爺嘴笨沒有說清楚事情,一直是等到七拐八拐又進了裏面一間小屋子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錯怪了爺爺。

裏面一間屋子不大,站下他們三人後便已經稍顯擁擠,貼著墻壁而靠的木櫃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法器。

諸如羅盤,八卦鏡,桃木劍這種擺得各式各樣琳瑯滿目的東西,甚至有許多是傅滿枝沒有見過的東西,九爺見她有些疑惑的神情格外驕傲地道:“這些可都是我DIY出來的法器。”

“這都能DIY?!”傅滿枝驚詫地道,可一轉頭,旁邊的齊然卻是一副淡然仿佛毫不震驚的樣子。九爺似乎也發現他的漠然,有些不滿:“你小子是誰啊?很能耐嗎?怎麽對我DIY的東西表示很不滿的樣子。”

“我沒有。”他依舊一臉漠然:“只是這不足以讓我張大嘴巴瞪大瞳孔。”

“咦。你這是什麽意思?!”傅滿枝聽出他話裏有話,伸出手指不滿地指著他,齊然一邊推開她的手一邊提醒她:“你似乎忘記你來的目的。”

“哦對。”傅滿枝回過頭去看九爺:“我此行的目的想必我爺爺也跟你說清楚了吧,這小鬼比較難纏,我來學校所帶的法器並不多所以還真的不能把她制服。”

“這充滿怨氣的鬼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她若不願殺了那個害她的人,定不願意就此投胎,你只能來硬的。你現在都有什麽法器在身邊。”

“只有桃木劍和符,哦,對了,齊然還有打鬼棒。”

九爺粗魯地看了齊然一眼:“我看這人不像是我們這行當的人,不過……”九爺說著一把抽出他脖子中的紅線:“這塊通靈玉不是你……”

“咳咳,九爺!你還是說說應該怎麽辦吧!”傅滿枝立馬打斷,九爺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繼續之前的話題:“你拿這個吧。”

九爺拿出一根普通的紅線,七繞八繞繞於傅滿枝的五指上頭,傅滿枝盯著手掌看了半晌,不解:“這除了有些裝飾效果也沒什麽特別的啊?九爺,你這對時尚的理解不簡單啊。”

“屁,小丫頭片子你明白什麽,這叫縛靈繩,要伴隨手印和念咒便能把這怨靈收於繩中,小巧簡單又方便。”傅滿枝半信半疑,跟著九爺學在手心畫了縛靈印又學了咒語,果然這紅繩立即流竄出一絲黃色的光芒看起來威力十足。

“謝謝九爺,時間不早,我們先走一步了!”

“誒,慢著,我說這是免費給你們的嗎?1000塊一根,拿錢來。”

傅滿枝聽了整個眉毛都豎了起來:“您年輕的時候好歹也是一修道之人吧?抓鬼造福於社會也是我們的職責,您怎麽還能用金錢能衡量呢?修行之人是不宜沾染這銅臭味的吧,好歹我爺爺跟您還是相識,要讓他知道您這麽坑我,您倆的矯情也算玩完了吧。”

“不賺錢我拿什麽來養家?你這愛要不要。”九爺也不跟他們啰嗦,說著就要把東西收起來傅滿枝見這老頑固說不通立馬喊了一句:“別收,價錢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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