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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回蕭澤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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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王太後聽蕭澤說他自與杜衡成親之後便再沒有任何事情隱瞞杜衡,便看向還被蕭澤緊緊箍於懷中,很不自在的杜衡。

杜衡正滿面通紅,在蕭澤懷中拼命的掙紮著,氣惱的叫道:“蕭澤你趕緊放開我!”

“阿衡……”蕭澤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極不情願的松開雙手,活脫脫象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低眉順眼的小聲說道:“阿衡你別生氣,我剛才是一時情急,以為你被人欺負了。”

杜衡氣惱的低聲叫道:“除了你還會有別人欺負我麽!”

苗王太後是這些苗人之中大梁語水平最好的一個,她完全能聽懂蕭澤與杜衡的對話,老太太面上不顯,可一直為杜衡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看這重外孫女婿還是很重視她的重外孫女的,這就好!

“孩子,到太外祖母這裏來,這小子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麽?”苗王太後向杜衡招手笑著問了起來。

杜衡輕輕咬了咬下唇,飛快看了蕭澤一眼,只見蕭澤滿臉都是緊張擔心,正不錯眼的望著自己。杜衡轉過臉看向太外祖母,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他說的是真的。”

蕭澤一聽這話立刻開心的歡呼起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苗王太後的面前,連磕三個響頭,高聲叫道:“重孫女婿給太外祖母磕頭。”

杜衡聽了這話卻輕啐道:“這是我的太外祖母,你來搶什麽!”

蕭澤好脾氣的笑道:“對對,是你的,我這不是沾了你的光才能叫上一聲太外祖母麽,多謝你啦!”

什麽叫厚臉皮,什麽叫打蛇隨棍上,苗王太後等人今兒可是見識到了,能聽懂大梁語的人都善意的笑了起來。她們看的出來蕭澤與杜衡之間相處的很融洽,剛才那幾句對話絕無做作之感,想來平時他們就常這麽說話的。眼前的情形真比她們預想的要好太多了,看來應該用不著發兵攻打大梁了。

苗王太後叫蕭澤起來,蕭澤站起來後苗王太後便說道:“你這孩子身上的功夫不弱,一兩年可練不出來,你既是自小習武,又如何會傳出病入膏肓,須得沖喜的消息呢?”

蕭澤臉上一紅,略低了聲音說道:“太外祖母,此事一言難盡,重外孫女婿真的有苦衷,一句兩句話解釋不清,若是您同意,改日小子再慢慢向您解釋,行麽?”

苗王太後想了想,點點頭道:“好吧。”

蕭澤怕苗王太後心裏中不高興,忙又說道:“太外祖母,雖然事情的原委以後慢慢向您解釋,可是有一點蕭澤必須告訴您。”

苗王太後微笑說道:“孩子,你說吧。”

“太外祖母,小子前年偶遇阿衡,對她一見傾心,當時便打定了主意非她不娶,將阿衡娶進門之後,小子對她絕無半點虛情假意,只想疼她愛她重她護她,讓她往後再不必受一絲苦楚,再不掉一滴眼淚。小子聽說苗疆有種專門種在男子身上,讓男子一生一世專情於一個女子的蠱,今日小子懇請太外祖母為小子種蠱,以示小子對阿衡的至誠心意。”蕭澤很鄭重的說道。

“什麽?你……你再說一遍!”一直很慈祥微笑著的苗王太後驚愕的叫了起來。一來她驚愕於蕭澤竟然知道苗疆的情蠱,二來,她被蕭澤的要求震驚了。便是在苗疆,男人也不願意被妻子或是情人種下情蠱的,人的一生很漫長,誰也無法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移情別戀。

蕭澤雙膝跪倒在苗王太後面前,伸出一只手拉住杜衡的手,不錯眼珠子的看著杜衡,一字一字說道:“蕭澤今生今世只守著阿衡一人,不二妻不納妾,生同寢死同穴。太外祖母並諸位舅婆姨婆在上,請為蕭澤做證。異日蕭澤若違此誓,願受萬毒噬體之罰。”

“你……你胡說什麽,你快起來!”杜衡慌亂的抽著手大叫起來。蕭澤這個誓言對她來說太過沈重,杜衡現在無法回應蕭澤的感情,便也無法承受這樣沈重的誓言。

苗王太後雙眉緊皺沈聲問道:“孩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蕭澤極為堅決的說道:“太外祖母放心,小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小子自從知道阿衡的外祖家在苗疆,便有了這個想法,絕非是一時興起,請您相信我。”

苗王太後點點頭,向杜衡笑著說道:“阿衡,他一定會是個好夫婿的。”

杜衡心裏又慌又急,一個勁兒的直搖頭,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告訴太外祖母自己的心情。

那位玉果姨婆走上前來攬住杜衡,用極為生硬的大梁語問蕭澤道:“你,願意……種蠱?”

蕭澤微笑說道:“回玉果姨婆,我當然願意,否則也不會自己提出來的。”

玉果姨婆滿意的用苗語飛快說了起來。苗王太後聽她說完,只是搖頭不允,蕭澤不懂苗語,他以為是苗王太後不肯給他種蠱,便急急叫道:“太外祖母,阿衡總不相信我對她的真心,求您成全小子吧,只要種了蠱,小子這輩子就絕無生出貳心的可能,阿衡就能放心了。”

杜衡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蕭澤,你不要胡來,我……我……”面對蕭澤那雙情深似海的眼睛,杜衡發覺自己竟然說不出那句“我終是要離開王府,離開你”的話。

兩個多月的相處,在蕭澤如水銀洩地般無孔不入的柔情之中,杜衡漸漸沈淪而不自知,若非此番苗王太後一行人的出現,只怕杜衡還會繼續糊塗下去。

“阿衡,不管將來怎麽樣,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願意將這顆心給你,只給你,你若不要,隨便你砸了丟了,這顆心也還是你的。”蕭澤站起來看著杜衡的雙眼,在苗王太後等人的見證之下,正式許下了他對杜衡的誓言。

杜衡心裏亂極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只能無助的看向苗王太後,喃喃求助道:“太外祖母,我……我怎麽辦?”

苗王太後笑著執著杜衡的手,又拉過蕭澤的手,將重外孫女兒的手放到蕭澤的手中,蕭澤立刻緊緊握住杜衡的手,生怕杜衡下刻便會離開他。

“蕭澤,你剛才的話,我們都相信,阿衡,你也該相信他。世上最珍貴的就是一份真心,好孩子,別辜負了這份珍貴的真心。”苗王太後語氣之中飽含滄桑之感,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仿佛想起了什麽。

杜衡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什麽,她不願意告訴太外婆娘親死的有多慘,她被那個負心的男人辜負的有多慘。杜衡不願這位已經白發蒼蒼的老人再一次傷心。

蕭澤不錯眼珠的盯著杜衡,杜衡為難的輕聲說道:“阿澤,太外祖母遠道而來,還不曾休息便來看我,我心裏很過意不去,有什麽話都等太外祖母歇好了再說行麽?”

蕭澤看到了杜衡眼中的掙紮為難,也看出了那一抹懇求之意,他立刻點頭道:“好,是我太心急了,都沒有想到讓太外祖母先休息,還請太外祖母恕罪。”

苗王太後笑著說道:“不礙的不礙的,太外祖母年紀雖然大了,可身體卻好的很,不累呢。”

蕭澤自不會將太外祖母的客氣話當成真的,只笑著說道:“太外祖母,家母已經命人將客院收拾打掃停當,您就在府中住下吧,小子與阿衡也好每日晨昏定省,理蕃院那邊小子會請父王過去打招呼的。”

按理說苗王太後一行人應該與同行的苗王等人一起住進禮賓府,可是蕭澤想著難得有親人來看杜衡,他總想讓杜衡與親人多多的團聚,所以才會做出這不太合乎禮制的安排。

苗王太後想了想,笑著說道:“還是不打擾府上了,我們先去禮賓府住下,此番前來大梁,我們也不會很快就離開,來日方長。”

杜衡牽著太外祖母的衣袖,實在舍不得這位為了自己不辭勞苦千裏奔波的長輩。雖然見面的時間很短,可是杜衡已經感受到了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濃濃親情。

苗王太後輕撫著杜衡的小臉,慈愛的笑道:“好孩子,得先見過你們大梁皇帝才行。等見過皇帝,太外祖母還帶著你舅公舅舅們來看你,乖啊!”

“太外祖母……”杜衡拉著苗王太後就是不肯放手,她好不容易才見到真正疼愛自己的親人,自然是舍不得放手的。

蕭澤見杜衡滿眼不舍,便立刻說道:“太外祖母,小子這便去請父王向皇上求道特旨,由我們寧親王府來接待苗疆使團,如此您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我們王府了。”說罷,蕭澤便飛快的跑了出去。

苗王太後見蕭澤如此重視杜衡的感受,欣慰的笑了。笑過之後又用苗語向其他人說了一番,眾人聽罷臉上也都露出了滿意歡喜的笑容。

杜衡的表嫂跑上前來,拉著杜衡的手嘰裏呱啦說了好一串兒,苗王太後笑著翻譯道:“阿衡,花妮在說這個妹婿對你很好很好,你一定要牢牢抓住,可不要讓別人把他搶走了。”

杜衡勉強笑了一下,然後雙眸低垂輕輕嘆了口氣,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樣才好了。

苗王太後輕輕握了握杜衡的手,笑著說道:“孩子,你有很多心事,這不好,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就該快快樂樂的,不要總是愁眉不展。太外祖母總要住一陣子的,你有什麽不開心的,都告訴太外祖母。”

杜衡擡頭看著太外祖母,心中很是為難,她不想讓太外祖母因為娘親的事情傷心,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動怒。杜衡堅信若是太外祖母知道當年之事,一定會極為震怒,只怕還會因此引發大梁與苗疆之戰。這,是絕對不行的。杜衡可以不在乎建威將軍府的死活,可她不願意看到兩國交戰生靈塗炭。

“太外祖母,我沒什麽不開心的,只是……只是不習慣……”杜衡有些結巴的說了起來。

苗王太後搖了搖頭,她已經七十多歲了,不知經歷過多少生離死別,看盡了多少世情。杜衡眼中的猶豫與悲傷那麽明顯,她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再說蕭澤匆匆找到他的父王寧親王爺,急急的將杜衡與苗疆使團的關系說了一遍,寧親王爺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小兒媳婦的外家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他對蕭澤說道:“澤兒,皇上已經下旨命理蕃院官員接待苗疆使團,因摸不清他們的來意,故而沒有立刻詔見,依你之言,他們竟是為了你媳婦才特特不遠千裏趕來的?”

蕭澤點點頭道:“以兒子所見,是這樣的,兒子媳婦的太外祖母舅婆姨婆已經到了王府,父王,兒子求您向皇上請旨接待苗疆使團,這樣太外祖母她們就能名正言順的住進我們王府了。”

寧親王爺搖了搖頭,看著兒子皺眉說道:“便是為父請了旨,她們也還是要住在禮賓府的。蕃王連外臣都不得擅自結交,何況是異邦使團?”

蕭澤忙說道:“父王,那是對別人說的,您可是皇伯父的親弟弟啊!而且太外祖母一行是為阿衡來的,太外祖母已經年過七旬,還為阿衡千裏奔波,若是不能在她老人家面前略盡孝道,兒子和兒子的媳婦還是個人麽?求父王帶兒子進宮,兒子去求皇伯父。”

寧親王爺沈吟片刻,覺得兒子說的也有些道理,若然苗疆使團只是為了杜衡而來,這便再好不過了,正好借此時機與苗人結盟,若是能順利結盟,那大梁西南方就能徹底穩定下來,這樣就能騰出手徹底收拾東北西北那些時不時興兵犯境的草原各部。

“嗯,好吧,為父帶你入宮,你如實向皇上稟報,若是皇上不允,你可不許胡糾蠻纏。”寧親王爺沈聲說道。

蕭澤興奮的連聲說道:“多謝父王!”寧親王爺搖了搖頭,心中突然有種酸溜溜的感覺,他怎麽覺得這個兒子是替別人養的呢。

父子二人入宮,皇上聽蕭澤說完自己媳婦與苗疆使團的淵源,不由也驚呆了,這真是個讓人意外的好消息。有杜衡這層關系,若是讓寧親王父子負責接待苗疆使團之事,想來與苗疆結盟之事談起來就容易多了。

“既然王弟與上洞苗王是親家,這接待之事自當由王弟負責,澤兒,你先不要去五城兵馬司應差了,幫你父王一起接待苗疆使團。”皇上很爽快的說道。

寧親王爺與蕭澤立刻領旨謝恩,皇上笑著命他們起來,忽然又說道:“既然澤兒媳婦是苗王的外孫女兒,那建威伯不就是苗王的外甥女婿?”

寧親王爺躬身說道:“應是如此。”

蕭澤生怕皇上也讓杜大海一起接待苗疆使團,忙躬身說道:“回皇上,臣之岳母早在臣妻五歲之時便已經暴亡,如今的岳母是臣岳父的繼室。”

皇上哦了一聲,緩緩點了點頭,蕭澤這麽一提醒,他便想了起來,從前杜大海的發妻過世不過百日,便迎娶益陽縣主為妻。當時他雖然沒有下旨賜婚,卻也是默許了的。

現在想來,這事杜大海做的可太不地道了,同樣是喪妻,人寧親王爺能亡妻守了三年才娶繼室,他杜大海怎麽就這麽熬不住呢?

皇上是不會錯的,那怕是有錯也是都是臣下的過錯,所以皇上立刻將自己的默許忽略不提,更加不會記得當初他還曾經暗示過杜大海早些向益陽縣主提親之事,將所有的過錯都算到了杜大海的頭上。

“嗯,你們下去吧,先招呼著苗疆使團,看他們是否有結盟之意,若有此意,王弟當立刻稟報於朕。”皇上再不提杜大海半句話,對寧親王爺如是說道。

寧親王爺父子二人跪安退下,出了禦書房寧親王爺方才皺眉說道:“澤兒,以後切記謹言慎行,今日你逾矩了。”

蕭澤悶悶應了一聲,心中卻暗暗說道:“若是兒子不逾矩,讓我那岳父一起接待苗疆使團,這漏子可就捅大了。阿衡的娘親過世之事還是個未解之迷,從太外祖母對阿衡的關切來看,只怕對我那從來不曾見過的岳母會更加上心,此番說不定還存著探查當年之事的心思。我那岳父最好是離苗疆使團遠遠的,怎麽能上趕著送上門被盤查呢。”

蕭澤雖然並不知道當年岳母大人怎麽會突然過世,可是但凡動動腦子用心想一想便會想出這其中必有貓膩。這也就是杜府欺負岳母娘家無人,否則杜大海再別想不出百日就重做新郎。

寧親王爺對於當年之事自然比兒子知道的多些,他想了想也說道:“不驚動你岳父也好,澤兒,府中的客院都收拾好了麽?”

蕭澤忙說道:“回父王,都收拾好了,只等父王將使團迎入府中。”

寧親王爺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澤兒,你隨為父親往禮賓府迎接貴客。”

父子二人邊說話邊往宮外走去,還沒走到宮門口,便遇上了從對面走來的太子蕭綽。

“寧王叔,阿澤堂弟……”太子邊快步走過來邊笑著招呼起來。今兒真是巧,太子心中暗道,他一直想與蕭澤“偶遇”而不得,不想今兒卻在宮中遇上了,今日他說什麽也不能讓蕭澤再如游魚一般從他手中溜走。

蕭澤微微皺了皺眉頭,自從第一次見到太子,蕭澤就非常不喜歡他。太子那點子不得見人的特殊愛好蕭澤心知肚明,自然是要有多遠閃多遠,蕭澤可不想讓自己被太子特別“惦記”上。

寧親王爺想來也是知道太子的癖好,他不著痕跡的快走一步,將兒子擋在自己的身後。

父子二人向太子問過好,太子便笑著說道:“王王叔,阿澤堂弟甚少進宮,今日在此相遇真是難得的很,不若由小侄做東,今日請堂叔與阿澤堂弟用個小宴?”

雖然是征詢意見,可是太子的語氣中分明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他若請的是別人,只怕是不去也得去了。可今兒的客人是寧親王爺父子,寧親王爺是太子的親叔叔,他若是不肯赴宴,太子也不能強求。

果然寧親王爺淡笑說道:“今日卻是不巧,我們父子剛剛領了皇上的旨意要去辦差,只能改日再領太子之宴了。”

太子微微皺眉道:“哦,王叔要辦差,阿澤堂弟難道也不得閑麽?”

寧親王爺淡笑道:“皇上欽點阿澤陪本王一起辦差。”

太子聽了這話雖然心中不高興,卻也不能再糾纏,只淡笑著說道:“既然王叔與堂弟都有正事要辦,孤這裏的事情便不算什麽了,王爺與堂弟請吧。”

寧親王爺見太子臉上雖然有笑,眼神卻很冷,不免在心中搖了搖頭,太子如今越發沈不住氣了,他再這麽胡鬧下去,只不定哪一天就被廢了。

寧親王爺與蕭澤站在一旁讓太子先行,太子已經走出四五步,突然又停下來轉身問道:“王叔,有好些日子不見阿淆堂弟了,他還好麽?”

寧親王爺淡淡笑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淆兒近日身體不適,如今正在府中靜養。”

太子皺了皺眉頭,微微沈聲說道:“哦?阿淆堂弟竟是病了,孤還不曾聽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請了哪位太醫診的脈?”寧親王爺一一說了,太子言道會派人去寧親王府看望蕭淆,然後才繼續往前走去。

寧親王爺看著太子走遠了,方才帶著兒子出宮,離開宮門足有十幾丈遠,寧親王爺方才對蕭澤沈聲說道:“阿澤,往後見到太子就離遠些,一定不要引起太子的註意,切記不要單獨與他相處。”

蕭澤忙應了下來,心中想道:“看來父王也知道太子的醜事,如今就不知道皇伯父是否知道了,應該還不知道吧,否則皇伯父還不得早就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寧親王爺叮囑完兒子,心裏想的則是:“可惱至極,蕭綽小兒竟敢用那樣的眼神看向澤兒,不將他拉下太子之位,本王妄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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