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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生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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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麽心思, 時間可以揭曉答案。

鄢魚沒有半點焦躁,他很淡定坦然。

歐晏的身份, 把他映襯得好像是高攀了, 他也不存在自卑的心理。

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確是為人處世中必備的品德, 但這並不代表遇見一個優質男,自己就要繞道而行。

‘同居’的第一天, 鄢魚就幹脆地同歐晏說明白了入住他家的要求——

“有事咱們好好說,你別霸道地不給我半點臉面。”

“我們不是夫妻,平時要講文明禮貌,不許動手動腳, 沒羞沒躁。”

“你是大少爺,我可不會伺候你。”

巴拉巴拉啰嗦了許多, 最後鄢魚都摸了摸後腦勺, 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嫌棄你,只是想把醜話說在前頭, 免得日後不好相處。”

歐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道:“我知道你不嫌棄我,是喜歡我。你說的,我都會註意, 以後我們會相處得很和諧……”

重重要在‘和諧’二字上,成功惹來鄢魚一肘子砸了過去。

對一個人有好感,勇敢地去追求,不瞻前顧後, 不還沒嘗試就否認成功的希望,不磨磨蹭蹭猶猶豫豫——鄢魚這麽想,也是這麽做。

他沒去考慮一個大少爺突然貼上來跟他同吃同住,會不會是騙心又騙身,會不會玩膩了就把他拋棄。

事實上,就歐晏那容貌身家,一旦關系崩掉,指不定誰吃虧呢。

過了最初的適應期,漸漸歐晏在鄢魚眼裏的光環沒那麽多,二人相處也更自在隨意了。

公寓裏只有一張床,作為主人的鄢魚,自然不會委屈自己去睡沙發,也不會過度大方地把自己的床分一半出去。

歐晏心甘情願睡沙發,因為他個兒高腿長,沙發太短,鄢魚常常看見他縮著腿睡覺。

在家的早餐兩餐,沒因為歐晏的存在有多少變化。鄢魚最多問問地方有什麽忌口的河不喜歡吃的,多餘的他就不去管了。

在他的地盤上他沒有多殷勤。歐晏不會做飯菜,鄢魚動手,飯後收拾廚房和碗筷就歸歐晏。

家裏的衛生同樣兩人分著來做,其餘雞毛蒜皮的事,該歸誰弄就自覺去做。

生活本就是一盤雜七雜八的大雜燴,能在小事上相處融洽,那雙方都會比較愉快了。

他倆的關系瞞著所有人,白天公司裏,鄢魚是默默無聞的小職員,歐晏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誰也不會將他倆扯到一塊兒。

閑暇和假期,要麽一起在家宅,要麽由歐晏開車,他倆一起出去玩。

在去哪裏玩這一點上,他們有共同的喜好——都不喜歡去浮華浮躁的地方,愛去自然寧靜的地方閑逛。

歐晏想跟誰好好相處,那麽他必會讓人在相處中如沐春風。

這是他克制後的溫柔。

鄢魚在他的溫柔中沈溺得越來越深.

確切地說,他是心甘情願,沒多少反抗。

畢竟,一個開朗樂觀的人,總把所有事都傾向於會越變越好。

他也不認為一段愛情,一定要經歷轟轟烈烈地波折才能修成正果。想想那埋在地窖裏的陳年老酒,被時光沈澱,愈久彌香。

時間本就是最好的試金石,而他也非把情愛視為一切,拿得起放得下,所以他認為自己賭得起。

鄢魚很少追問歐晏為什麽看上他,對他的心意有深到何種地步。

總之他倆不聲不響地住到一切,平平淡淡地放任彼此的感情慢慢醞釀和積累,這樣一晃便是三年的光陰。

三年裏,他倆熟知彼此,眼神相觸便能知曉各自心意。

愛不愛似乎已不用多此一舉地說出口,有多愛,似乎也沒必要去刻意檢驗檢驗。

三年裏他們有過一些親密的肢體接觸,卻是點到即止,從沒深入到負距離。

鄢魚認為滾床單是一件不必著急的事。

天時地利人和,水到渠成。

可問題是,天意總愛捉弄人。

在他認識歐晏三年後,他又遇見了歐慈。

異曲同工,也是在一個任務中陰差陽錯結下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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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培訓後,三年裏,鄢魚已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治療師。

因為歐晏在暗中操控,他接的任務從來都是規規矩矩,沒什麽奇葩之處。

三年後的一天,他跟往常一般領取了任務,看了內容是去穿做一個花甲老頭子把性格已經有些陰暗的孫子養正。

歐晏可以克制自己,但吃醋他很少控制。

他清楚歐公司的任務中可能遇見的各種掉節操的情況,所以常常主動給鄢魚避免一些亂七八糟的任務身份——年輕貌好的,全部劃掉,容易讓任務目標產生情愛的身份,也劃掉…….挑挑選選,到最後鄢魚能做的任務就兩極分化,難的難死,容易的容易到掉渣。

當然,歐晏不會為難自己看重的人,幾乎都給鄢魚挑簡單的。

有他罩著,礙於他的威勢,也沒人去多嘴說閑話。

反而鄢魚偶爾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老走後門,怕是不大好。

但他坳不過歐晏——在這件事上,歐晏非常頑固。

這次的養孫子任務,實際上不難,可鄢魚遇見了一個意外,任務的難度系數就拔上去了。

他剛到任務世界,便被告知任務目標死了。

因為穿越一次需要資源,為節約資源,系統提示他可另接在這方世界相似的任務。

鄢魚沒怎麽細想便答應了,然後他接又接了一個養孩子的任務。

一看完信息,他便懵掉了。

好大一桶狗血。

第一個任務養孩子,雖說是性格已經陰暗了些,但因為鄢魚所用的身份恰恰是那孩子最為看重的人,亦是孩子性子扭曲的關鍵人物——疼愛孫子的爺爺病重快死了,沒爹沒娘的孫子悲痛之中,思想便岔了。

眼下接的任務,同為養孩子,卻是截然相反的關系。

那孩子跟死去的那個,是堂兄弟,都是鄢魚此時的孫子。前者被爺爺嫌棄,後者被爺爺疼愛。後者的死,就是與前者爭執中失手所致。

要是爺爺不知道疼愛的孫子因何而死這事還好說,偏偏爺爺知道。

按照在任務世界的規矩,不可過度OOC,鄢魚要在這種情況中,把同樣性格已產生黑化的孫子養正……

他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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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魚瞪著眼前垂手而立,跟他打完小報告的忠心奴仆,非常想把這人摁住腦袋狂砸墻三百下。

前些日子,他這身子的原主,也就是邱魚邱老爺子病重奄奄一息,三房的十二歲的小孫孫邱天賜心急如焚,到處求醫,甚至割肉入藥,只求爺爺病好。

這小孫孫的爹娘都雙雙病逝了,這些年在大家族中若非還有老爺子的疼愛,怕是要被人欺負死。

老爺子年紀大了,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那些陽奉陰違的後輩,當著他的面,答應得好好的,會好好待小孫孫,一轉頭卻是對小孫孫各種辱罵嘲笑。

小孩子忍氣吞聲,到爺爺面前什麽都沒說。

大房有一個孩子,十四歲,大家族同輩中排行老三,因為母親是青樓裏的妓‖女,當初入邱家都是憑借肚子已有種硬賴上邱家少爺,所以老爺子一直對這孫子存在成見。

他認為孫子不是邱家的種,偏偏邱家少爺被那妓子迷得神魂顛倒,硬說是自己的。

當爹的都拍胸脯保證是邱家的種,老爺子不好多說什麽,但總之是很討厭那孫子。

這孫子叫邱淵,娘死了有些年,爹爹在外狂嫖濫賭,很少管他,所以同樣沒少被人欺負。

邱淵跟邱天賜無冤無仇,兩人之間並沒什麽過節,因何會致使邱天賜身亡,其實是被人設計。

邱天賜想要爺爺病好,有人在他耳邊說邱淵隨身有一塊好玉,裏面蘊含的靈氣可以養身驅邪,讓在病中的人好受一些。

他便去向邱淵索要,可恰恰那塊玉是邱淵他娘的遺物。老頭子素來沒給好臉給邱淵看,人家那裏會管他死活。憑這兩點就不願意給。

一個硬要,一個就不給,兩人起了爭執,邱天賜要硬搶,結果年歲比他大一些的邱淵用力推了他幾把,一個沒註意,把邱天賜推倒了,磕破後腦勺,當場陷入重度昏迷。

當時周圍沒什麽人,邱淵心知闖了禍,就把人扔下跑了。等到下人找到邱天賜,人已經死了。

若老爺子病死了,一個大家不怎麽待見的孩子死了,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半就不了了之。

可老爺子的身體被鄢魚接管了,這攤破事兒,就另當別論了。

本來什麽都不知道的爺爺只需要演出一副孫子死了,悲痛欲絕的模樣,這邱天賜身邊的仆人知曉一些小主子當天的行程,沒親眼看到,當不妨礙他猜測,為了在老爺子跟前討點兒賞,就把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說了。

鄢魚嘆了一口氣,心想真是造孽。然後他教人把邱淵找來。

從原主的記憶裏,鄢魚以為邱淵是個面容陰沈的孩子,沒料人到他跟前,卻卻是個氣息平和的半大少年。

邱淵有一雙平靜的眼眸,鎮定若深淵,跟記憶裏那個總是躲在人背後和陰影裏的孩子,絲毫對不上。

鄢魚瞧了幾眼,什麽都不問,先叫人拿鞭子把邱淵狠狠抽上一百下。

他心裏是極其不願意這麽做的,可人設上似乎沒辦法和諧地問話。

皮鞭在仆從手裏揮打得啪啪作響。邱淵一聲不吭,鄢魚冷眼旁觀。

到最後背部被抽打得稀巴爛,滿頭大汗的邱淵眾目睽睽之中,還沒有昏迷。

鄢魚開始頭疼,心道,丫的這要是暈了,他不就可以順理成章收攤子,這人不暈,是傻嗎?

屏退左右,鄢魚用腳尖勾起少年的下巴,用蒼老的嗓音陰森道:“你殺了天賜,我便要你生不如死,從今天起,你便在我這院子裏伺候。”

老爺子在邱家的地位很高,就算心裏不服他,面上全都要服服帖帖,實際行事也不能過分,比如邱天賜,至少沒人敢苛刻他平日的衣食和毆打他。

他要一個孫子在院子裏伺候,家裏的人誰也不會反對,更何況邱淵本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家夥。

撂下這句狠話的鄢魚,拖著一把老骨頭回去頭疼該如何解決眼前的死結。

挨了鞭打的少年被扶回自己的住處後,沒人後迅速恢覆沒事兒人的模樣,他血肉模糊的後背只眨眼的功夫便光潔如初。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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