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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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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斐魚再一次打量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邢修, 瞇著眼問道, “你的膽子倒是大的很啊,你怎麽就知道我不如聖上呢?”

完蛋,難道自己賭錯了?

邢修心裏一慌,不過她話都已經放出去了, 如今想要收回也來不及了, 還不如繼續試上一試呢。

“我雖然不知道您的能力如何,但是在我眼裏聖上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有聖上的領導,我大周朝的百姓定可衣食無憂路不拾遺。”

“你倒是蠻會拍馬屁的,要是阿姐聽到或許會很開心。”傅斐魚笑著說道, “不過你說的也沒有錯,阿姐確實比我適合當皇帝。”

“你這個提議有些意思,不過你就想單單憑借這一句話來說服我?”傅斐魚把身體靠在椅子上,微微瞇眼著看邢修。

“話, 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說, 但是做呢?你覺得要想讓女子入學、科舉甚至為官, 要如何去做?”

聽到傅斐魚的話後邢修松了一口氣, 看來瑾親王和聖上的關系還是極好的。

這就對了,兩人可是同胞姐弟呢, 關系好才是對的。

“學生覺得應該從建立學堂開始, 尤其是在京城附近,上行下效最好是讓官員先把家裏的姑娘送到學堂去,等到她們闖出一片名堂以後, 下面的人自然也就會效仿著去做了。”邢修恭敬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大臣們會同意?萬一他們反對呢?”傅斐魚問道。

邢修笑了笑,話語裏十分自信,“學生覺得發生這樣事情的可能性比較小,如果真的辦起了女子學院,那些官員家的女眷是最先得利的一批人。家裏可以多一個可以做官的孩子,沒有官員會不開心的。”

“你說的倒是簡單,如果有人認為女子根本不需要上學,只要嫁一戶好人就夠了呢?”傅斐魚接著問道。

“王爺,這個問題就需要聖上和您一起來解決了。”邢修說著頓了一下,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傅斐魚臉上的表情後才繼續開口,“如今聖上也是女兒身,要是這所學堂是由聖上第一個提出舉辦,並且由聖上和您擔任名譽院長的話,那些大臣怕是擠破了腦袋也會把家裏有天分的孩子送進來。”

“阿姐日理萬機,哪裏有空搞什麽小書院,而且我大周朝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單單每年取到的進士舉人就不計其數了。”傅斐魚像是故意和邢修唱反調一樣,一口氣就否決了他的全部提議。

“王爺,話不能這樣說的,許多女子身上也是有經世之才的。”邢修沒想到傅斐魚會突然變臉,臉上的自信一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張。

他努力了那麽久,才遇上這樣一個好機會,他怎麽可以放棄呢。

“對了,你身上是個什麽功名?”傅斐魚挑眉看著邢修,在他的慌張之下看出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這個、學生……”邢修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學生身上沒有功名……”

“沒有功名?”傅斐魚表現出一絲驚訝,“據我所知,參加今天詩會的人可有不少舉人啊,你的才華絕不在他們之下。”

“還請王爺恕罪。”說著邢修突然站了起來,撩開衣袍跪在了地上,“學生有一件事情想向王爺坦白。”

“什麽事情?”

邢修彎下腰磕了一個頭,“學生其實是女兒身,還望王爺寬恕我欺瞞性別的過錯。”

“你是女兒身?”傅斐魚輕哼了一聲,“怪不得你上來就要提議開女子學堂,原來是為了自己謀福利的。”

“學生承認剛才卻有私心,但是據學生了解,單單是杭州就有許多聞名的才女,她們也是熟讀四書五經,知曉古今的,才學並不在學生之下。”邢修說著,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信服力一些。

邢修的話聽起來說服力還是有一些的,畢竟她也是從浙江一帶學子裏面脫穎而出的,拋開性別不說,她的文采確實這些人裏面最出眾的。

“那又如何,有才華的人千千萬萬,少幾個不少多幾個不多啊。”傅斐魚笑瞇瞇著說道,像極了那種大反派,故意給邢修希望,然後又給她絕望。

“學生……”邢修聽到傅斐魚不以為意的話後有些傷心,瑾親王自己就了解不了自己的感受呢,難道是因為瑾親王是男子,所以不能感同身受?還是瑾親王覺得女子只要呆在家裏乖乖的就好了?

可,瑾親王應當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啊!

“好了,斐魚你不要逗她了。”牧輕塵忍不住開口,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輕輕的捏了捏傅斐魚的腰。這人是越來越壞了,自從及冠之後很多方面就都不一樣了,現在閑的都有心思欺負人了。

“本王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傅斐魚輕哼了一聲。

牧輕塵睨了傅斐魚一眼,對著地下跪著的邢修說道,“你先起來吧,我倒是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

邢修有些驚喜的看著牧輕塵,但沒有傅斐魚的命令又不敢輕易從地上起來。

“輕塵讓你起來,你起來就是。”傅斐魚無所謂的說著,“既然輕塵你覺得不錯,那你就把你的這些想法都寫成一個折子,等到我回去京城的時候幫你轉交一下好了。”

“多謝王爺,多謝王妃!”邢修喜形於色,這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好了,菜都上桌了,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傅斐魚很滿意邢修對自己的稱呼,態度一下就和善了許多。

邢修肚子是真有墨水的,既然傅斐魚都開口說邊吃邊聊了,她也沒有放過這個好機會,把自己認識到的那些有才華的女子全部推薦了一遍。

如果邢修說的都是真話的話,那幾個女子的才華都堪比進士了,只要稍加打磨就可以外放為官了。

在傅斐魚的觀念裏倒是沒有什麽女子不得為官的規矩,聽到邢修拍了一通馬屁後,心裏也有了一些想法。

“你對我大周朝的官員制度了解有多少?”傅斐魚問道。

邢修想也沒想就答到,“基本官職和規矩的學生都知道。”

傅斐魚:“那你可知道一府通判的責任?”

邢修點頭,“學生知曉,通判是各地州府手下掌管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對州府的長官有監察的責任。”

“不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通判好像是沒有定員的,你覺得你可以勝任杭州府的通判嗎?”傅斐魚說著,審視的眼神落在了邢修的身上。

“這……學生雖然在文采不錯,但都是紙上談兵的多,學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邢修老實的說道。

“這個簡單,你剛才不是推薦給了本王許多才女,本王記得有一個還修撰了當地的山水志是吧?”傅斐魚摸著下巴說道,“你如果遇到麻煩就讓她們幫忙好了,畢竟是你自己說她們都有經世之才。”

“如果有姐姐們的幫忙,那學生還是有信心的。”邢修趕緊說道。

“好,本王就任命你當一年的杭州通判,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你都可以直接幹預。”傅斐魚拍板做下了決定,“一會我就和江大人只會一聲,如果你一年後可以帶人做出成績,我就讓阿姐開始籌備女子學堂。”

“學生謝過王爺,多謝王爺成全!”邢修開心的說道,看向傅斐魚和牧輕塵的眼神都快發光了。

浙江是傅斐魚的封地,一個小小的六品通判的任免權她還是有的。江大人在聽說擔任的人是個女子後,眉頭細不可查的跳動了一下,有些驚訝傅斐魚的要求。

“江大人,是我的決定有什麽不妥嗎?”傅斐魚挑眉問道。

“不是,是下官剛才走神了,下官馬上去準備官府的文書。”江布政使彎腰說道,心裏的疑惑依舊沒有解開。

瑾親王這是為了拉攏這些有才華的女子?可這些人怎麽看都是會天然偏向聖上的啊,難道裏面有他不知道的門道?

江布政使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先按照傅斐魚的要求,把邢修任命為了通判。雖然她是女子,但因為是傅斐魚親自任命的,其他的通判甚至同知知府都不敢怠慢她,基本都是有求必應。

邢修在剛剛上任的時候也是非常忐忑,好在身邊有許多助力,磕磕絆絆的也把這把這個通判當的有模有樣,趕在傅斐魚離開前還平反了一樁冤案。

“邢修還真是有兩下子啊。”傅斐魚看著十三遞過來消息,嘴角微微揚起,“輕塵,你有興趣當官嗎?”

“當官?我要當什麽官,單單瑾親王王妃的名頭就夠了吧?”牧輕塵懶洋洋的說著,“而且你不是幫我要了一個縣主的名頭?”

最近兩人天天泡在家裏研究這個研究那個的,拖了傅斐魚的福,她的現在的武功進展飛快。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縣主什麽可沒有什麽實權,而且阿姐也沒有給你劃分什麽封地。”傅斐魚摸著下巴說道,“不過不當官也有不當官的好處,要是我們兩人在朝中兼任了什麽職務,阿姐肯定會趁機壓榨我們。”

“這個確實。”牧輕塵認同的點頭,“不過我覺得就算斐魚你沒有在朝廷中擔任職務,聖上多半也會拉你當壯丁的吧。”

“那應該不至於吧。”傅斐魚思考一下,“輕塵,等我們大婚,我們就離開京城去四處走走。”

不管會不會被當壯丁,先走為妙。

傅斐魚的想法是很好,但是早早就打算好的傅斐宸哪裏會給自家妹妹跑路的機會呢。

在傅斐魚把邢修的折子交上去的時候,傅斐宸就趁熱打鐵把建造書院的事情交給她了。

“阿姐,我和輕塵馬上就要大婚了,我這幾個月要籌備大婚的事情,恐怕沒有時間幫你的忙了。”傅斐魚一副無能力為的樣子,努力的想要把自己身上的鍋甩掉。

她和輕塵都還沒有成親,阿姐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安排她幹活,這要是成親了還了得。

“不急不急,我就是想把這件事情交給你,至於什麽時候去辦小飛魚你自己處理就好。”傅斐宸笑瞇瞇的說著,眼裏滿是打好的小算盤,“而且大婚的章程,就盡管交給禮部去頭疼吧,我已經吩咐他們按照親王最高的待遇倆準備了。”

如今她和子青的感情正入佳境,可不能因為這繁雜的政事影響了兩人的甜蜜事時光。

“對了,小飛魚你不是在浙江一帶遇上刺客了嗎?那些刺客背後的人已經有有些眉目了。”傅斐宸接著開口說道,一下子就把話題給扯開了,完全沒有給傅斐魚拒絕的機會。

“幕後的人是誰?”傅斐魚一下的註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過去,“是江大人送來的那名刺客指認的嗎?”

傅斐宸點了點頭,眼裏多出了一抹厲色,原本她在登基後打算把當時的事情翻篇的,但架不住那些家夥心思是在套太多,都把主意打到小飛魚的身上了。還敢派人去刺殺小飛魚,這讓她如何容忍得了。

“我基本都查出來了,是以前支持傅瀚武的那幾個官員。”傅斐宸嘴角的笑容有些殘忍,“不過這件事情查起來牽連甚廣,一經定罪許多人的腦袋都要落地了。如今你馬上就要大婚了,這些不吉利的事情就先往後壓一壓吧。”

關系到自己的婚禮,傅斐魚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阿姐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被那些笨蛋挑撥離間成功的,如果他們找上門來的話,我就直接把那些當做證據送給阿姐。”

傅斐宸點頭,“這樣更好,有了證據以後清算起來也方便了許多。”

姐妹兩人算上一算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難得今天傅斐宸處理完了政務,就順道留了傅斐魚吃飯。

牧輕塵在一進宮都是時候就被葉子青拉走,如今正在養心殿裏嘮嗑著。

“輕塵,我可以詢問你一些問題嗎?”葉子青說著說著臉就紅了,向師妹請教那些問題什麽的,感覺還是莫名羞恥啊。

牧輕塵的心思通透,見到葉子青這般扭捏的模樣後就猜到她大概要問些什麽了。

“師姐直說便可,我們都是一家人。”牧輕塵的臉皮已經練出來了,一點也不忌諱和葉子青談及到某些事情。

“咳咳,就是,輕塵與小飛魚一般都是多久同床一次?”葉子青小聲的問著,耳朵都紅得通透。

“這個啊,我們兩個的身體都比較好,額,如果不是身體原因,基本一兩天就會同床一次。”牧輕塵斟酌著說道,稍稍改變了一下次數。

“那同床的時間呢?”在問出第一個羞恥度爆表的問題後,第二個同樣羞恥的問題就比較容易說出口了。

“這個啊,我沒有仔細記,大抵是一個時辰?”牧輕塵眨眼說道。

那種事情做起來固然快活,但是也是非常消耗體力和內力的,一天一個時辰足夠了。

葉子青點點頭,默默的把時間記下。

看來阿宸還是太放肆了,每個晚上都要拉上她你折騰一個時辰我折騰一個時辰的。要是再不加節制,指不定都耽誤上朝了。

在牧輕塵和葉子青在交流某方面心得的時候,傅斐魚姐妹兩人還在有說有笑的過來呢,兩人都一起坐在禦攆上,一點都不避諱。

笑的正開心的傅斐宸也不知道自家媳婦聽信了自家妹媳的話,打算從今天晚上開始就把快樂時光砍掉一半。

一頓午飯用的賓主盡歡,為了方便自家妹妹可以在宮內歇息,傅斐宸非常大手筆的把後宮一座非常大的宮殿送給了傅斐魚,並且許諾她任何時候都可以入宮留宿。

傅斐魚雖然是笑瞇瞇的答應了,但是心裏卻沒有打算來住這樣的宮殿。

笑話,她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還可以被抓壯丁,要是自己真的住在裏面了,還不得忙死。

如今傅啟明和聞若雲已經卸下了身上的擔子,在傅斐宸登基後,久居京城的兩人就開始裝扮成普通夫妻四處游覽,享受悠閑美好的退休時光。

傅啟明和聞若雲走的是開心了,但是傅斐宸卻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讓人的安危,就算她派了二十個武功高強的內衛隨行,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不放心。

到了今天,她也總算是了解到了當初傅啟明和聞若雲的擔心。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行千裏兒也憂啊!

傅啟明事情暫且按下不提,在夜色籠罩了皇城的時候,傅斐宸終於從葉子青的口裏得到了讓她震驚的消息。

“什麽?子青你今晚不和我一起睡了?”傅斐宸聽到這話後如臨大敵,“子青,是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嗎?你盡管說,我都可以改的。”

傅斐宸瞬間就從高高在上的君主變成了一個沒人愛的小可憐,“子青,你不要離開我啊。”

“阿宸,我只是說不和你一起那個,睡我還是會睡在你身邊的。”畢竟保護的安全也是我要做到的。

“這樣?”傅斐宸皺眉,默默在心裏算了一下日子。不對啊,子青的月事才剛剛過去,沒道理會身體不方便的啊。

傅斐宸試探的開口,“子青,你是月事提前到了?”

葉子青搖頭,“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荒淫無度。”

“荒淫無度?子青你再開什麽玩笑,如今都已經是晚上了,而且我們已經很有節制了,都沒有整夜尋歡作樂的。”傅斐宸有些炸毛的的反駁,剛剛嘗到同床甜頭的她怎麽會輕易的放棄呢。

“這不一樣,你不能這樣說。”葉子青一本正經的分析著,“如今你已經是皇帝了,每天早早的就要起來上朝,如果過於沈迷□□的話,總有一天會影響到你正常上朝的。”

“可子青你不是有內力嗎?到時候幫我疏通一下經脈,我又是精神抖擻的了。”傅斐宸不解的說道,明明是兩個人的快樂,為什麽子青會突然這樣說。

“不行。”葉子青堅決的搖頭,“阿宸你的武功還不到一流的境界,每天都這樣會受不住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傷了身體。”

“可是……”

“好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葉子青的態度開始強硬起來,“如果阿宸覺得你做不了柳下惠的話,我可以在外面的軟塌上休息的。”

“我可以,我能行,子青你別走。”傅斐宸手疾眼快的把人抱住,“我聽你的還不行,今晚什麽也不幹,我抱著你就睡覺。”

“好。”葉子青點頭,非常滿意傅斐宸的配合。

大約過了一刻鐘以後,傅斐宸默默的睜開了眼睛,手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阿宸,你不想我點了點穴道吧?”

傅斐宸:……

“我就睡了。”傅斐宸無奈的說道,把心裏剛剛冒起來的東西狠狠的摁滅。

真是的,要是讓她知道誰在子青耳邊亂叨叨,她一定要好好罰她!

真是太氣人了!

與此同時,在傅府的傅斐魚和牧輕塵正忙著覆習核心價值觀,等到夜半三更才算堪堪覆習完,整理了一遍書本後才放松的躺在了床上。

“斐魚,剛才我們這般那般了多久?”牧輕塵想到自己白天和葉子青的對話,後知後覺的問道。

“嗯?輕塵是說做那種事情的時間?”這問題一下把傅斐魚給問懵了,這個她也沒有記啊。

牧輕塵皺眉,心裏閃過一絲不妙,“如今是什麽時候了?”

“已經快子時了。”傅斐魚答道。

“不好,我白天說錯話了。”牧輕塵皺眉說道,如果現在快要到子時的話,那麽她們同床的時間應當是兩個時辰才是。

“你說錯什麽了?”見著牧輕塵臉上的慌張,傅斐魚也不覺得緊張了起來。

“就是,我同師姐說我們這般那般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牧輕塵嚴肅的說道,“是我說錯了。”

傅斐魚:……

我的輕塵媳婦誒,這樣事情你怎麽可以和師姐在白天討論呢,真是怪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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