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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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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嬋和靜怡臉上的表情,極難形容。

“郡、郡、郡主!”靜怡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您、您怎麽會……”

慕容郡主,你怎麽會在晏海的屋裏,在晏海的床上,好像是在對晏海……

倒是靜嬋回過神來,拉著她進了屋裏,然後關上了房門。

“郡主。”靜嬋朝著慕容瑜行禮。

“靜嬋啊!”慕容瑜施施然地站到了地上,還一臉遺憾的樣子。

“我過來給晏管事送些吃食。”靜嬋把東西放到中間的桌上。“大祭就要結束了,接下去有筵席,您要不要過去參加?”

“要去,不去的話我的好表姐又要朝我發脾氣了。”慕容瑜拿了弓箭,走到門邊又轉過頭來說:“晏海啊,我明天再來看你啊!”

屋內三個人沈默地目送她離開。

“先吃飯吧!”靜嬋將飯菜從食盒裏取出來,一一放到桌上。

“慕容郡主什麽意思啊!”靜怡用雙手掩著自己合不上的嘴巴:“她剛才,靜嬋,她剛才……”

“她是郡主,做什麽都無關緊要。”靜嬋嘴裏說著,眼睛望著晏海。

靜怡嘆了口氣,有些同情的看著晏海:“日後你躲著她一些,過幾日她就下山了呢!”

靜嬋默默地添好飯菜,端給了晏海。

“多謝。”晏海接了過來。“我已經好多了,明日就不勞煩姑娘們了。”

“隨你。”靜嬋猶帶些病容,神情卻頗是冷漠:“你也不用誤會,你怎麽說都是因為我受的傷,我不過是盡些心意,換了是旁人,我也會這麽做的。”

“我知道靜嬋姑娘心地良善。”晏海看著碗中清淡卻用足了心思的飯菜。“只是無以為報……”

“走了。”靜嬋拉著靜怡走了出去。

“哎?”靜怡被拖著走了出去:“怎麽了?我的食盒……”

“不要了!”

“靜嬋姐!”一直被拉著走出去很遠,靜怡才甩脫了她的手。“你怎麽回事?”

“走了,小姐要喚人的。”

“你說你也是很奇怪啊!明明一直在擔心他,但是見著了他卻又是這樣愛搭不理的!”靜怡拉著她問:“如果你一直是這樣對他的,也不能怪他不敢親近你啊!”

“你不懂的。”靜嬋無心與她說這些:“我與他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就和我說說啊!”靜怡卻不放過她:“我們這麽好的姐妹,有什麽不能跟我說的?”

“有些事情……也說不清……”靜嬋有些哀求的意味:“你就別問我了,算我求你。”

“隨你吧!”靜怡受不了地說道:“往後我可真不理會你們這事了。”

靜嬋正要解釋兩句,遠遠地跑來一人。

“靜嬋姑娘靜怡姑娘。”那人氣喘籲籲地說道:“小姐找你們呢!”

明月樓後有一片開闊處,下面是茂林深淵,面前是雲海奇崖,每年的清明大祭與重陽文會皆是在此舉行。

而按照慣例,大祭之後便會宴請來賓,因為近些年人數越來越多,便將相鄰的兩處院落修葺整齊鋪了地面,並作了一處用來宴客。

普通席次都擺在了院中,貴賓們坐在宴廳之中。

廳裏的席位擺作了玉玦形狀,並無明顯的主客之分,主位空著,雲寂與殷玉堂各坐一邊,餘下眾人依次就坐。

按道理來說,這時候應該挺熱鬧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廳裏特別安靜。

靜嬋和靜怡自側門進入,低著頭走到了赤璉身後。

“我方才沒有聽清,白淳淳你說了什麽?”在這令人氣短的沈默之中,承王殷玉堂突然開口問道。

靜嬋和靜怡聞言一驚,這才註意到白淳淳居然也坐在席上。

白淳淳半張臉被包了起來,餘下的半張也因為腫脹變得煞是好笑。

“沒、沒什麽……”被這麽多人盯著看,白淳淳有點心虛。

“他說,這白菜豆腐的,沒酒又沒肉,簡直不是人吃的東西。”在他對面,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白淳淳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張空著的位子上,不知為什麽突然出現了仇人的蹤跡。

因著是祭祀,故而是辦的素席,也不會有酒,所以白淳淳小聲念叨了一句,其實他也是因為被逼著帶傷參加祭祀,站了一個上午心裏覺得不舒服,隨口發洩一句罷了。

“慕容瑜!”看到慕容瑜又來搞事,白淳淳急了:“你可別胡說!”

“你傻啊!這是什麽地方?”慕容瑜靠坐在椅背上,一臉憐憫的看著他:“你說得再小聲,大家也都能聽到了啊!”

“難道說,白少爺這是欺承王爺不懂武功,所以才敢私下大放闕詞嗎?”赤璉冷冷開口:“我方才可是親耳聽到你這麽說的,在座的十有八九也都聽到了,白少爺可不是敢說不敢當吧!”

“你們!”白淳淳站了起來:“殷赤璉,你存心整治我是不是啊!”

“哥,你別說了,快些向王爺和閣主道歉!”他身邊的白樂樂被嚇到了,拼命拉著他的袖子讓他坐下。“你就是受傷未愈,一時不清醒才會說胡話!”

但白淳淳血一上腦,哪裏還管得了該不該的。

“撒手!就算我真說了又怎樣?”他打掉了白樂樂的手:“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個個在這裏等著坑我呢是吧!”

“王爺你不知道,這些人跟我有私仇,這是故意害我呢!您可要替我做主啊!”白淳淳用那半張臉做出了委屈的表情,指著赤璉身後的靜嬋說道。“就是那個奴婢,勾搭本少爺不成便翻臉陷害於我。這些人黑白不分,將我誣賴成了色中餓鬼,我方才越想越氣,才說的那些話啊!”

他走到殷玉堂面前,撲通就跪下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王爺你看看我,被個該死的狗奴才用火炭毀了容貌,若是我姐姐知曉了,不知會有多傷心啊!”

“哇!白蠢蠢少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慕容瑜誇張地喊了一聲:“你接下去是不是要說你被我一箭紮穿了腦袋,現在是借屍還魂過來喊冤的啊!”

眼看著要鬧起來,李赫遠急忙安排人去把門窗關上了。

“小魚,你莫要胡鬧。”殷玉堂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赤璉,這是怎麽一回事?”

朝暮閣能有多大,出的這事情他必定是知道的,只是鬧到了面前總要問一問。

“閣主,都是我的小輩,我今日便借你的地方,替他們調解調解。”他朝著雲寂說了一聲。

“王爺先請。”雲寂點頭。

赤璉三言兩語便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冤枉啊!”其中喊了好幾次,都被殷玉堂壓著的白淳淳,在赤璉講完之後,頓時大呼冤屈:“王爺,我這兩位表妹年幼天真,耳根子軟,定然是被這些可惡低賤的下人給欺騙了!”

眾人忍不住看向赤璉和慕容瑜,試圖在她們兩個身上找出與“天真軟弱”之間的聯系……

“若是你受了委屈,為何不立刻向閣主或者是我來說明白?”殷玉堂問他:“閣主是此地主人,我是你的長輩,若你說的是事實,自然有人為你討回公道,不過,若你真是仗勢欺人,我也絕不會……”

白淳淳突然之間嚎啕大哭。

“好好說話,這像什麽樣子!”殷玉堂皺起了眉頭。

“我雖然知道王爺您公正無私,但還是心存顧忌啊!”白淳淳拉著殷玉堂的衣擺。“我姐姐再三跟我說,我們白家如今容易招人記恨,就算受點委屈都要忍住,我也是咬著牙忍著痛硬扛下來的啊!”

“這是什麽話?”殷玉堂頗為氣惱,只是不知因為他說的話或者是他如今逾越的動作。“你先站起來說話,哭哭啼啼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王爺。”白淳淳抽抽噎噎地爬了起來,一張本就不太像樣的臉經過這樣一鬧,愈發慘不忍睹:“我表妹的這個婢女,仗著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多次於我面前搔首弄姿,見我不搭理她,就把我騙到她房中欲行不軌……”

“噗!”慕容瑜噴出了嘴裏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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