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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探春開詩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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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修養了一段時日,便好了,依舊在園子裏游蕩。及至八月十五日,榮寧二府又各自請了戲班子唱戲,賈母帶著眾姐妹賞月說話,倒也熱鬧。黛玉又在張嬤嬤的指導下,給王府送了節禮,王府也派李嬤嬤給回了禮,又帶來了小郡主的信件。李嬤嬤說道:“我們王妃本想請姑娘去小住幾天,只是蕭夫人的病情日漸嚴重,王妃實在脫不開身,生怕照顧不周。”黛玉又問了蕭夫人的身體,李嬤嬤只搖了搖頭沒說話。

等送走了李嬤嬤,王夫人問道:“大姑娘,這嬤嬤所說的蕭夫人是?”黛玉道:“是王妃的娘家姐姐。”賈母說道:“卻原來是她啊,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兒,年紀輕輕的就守了寡;好容易把獨子拉扯大了,又因為兒子常年在軍營裏沒有成家;現在兒子封了侯,眼見著要好了,怎麽就病重了呢。”一時間邢王夫人也感慨連連,李紈更是感同身受。寶玉和眾姐妹忙說些開心的話,逗得賈母等人又開心起來。

黛玉回到屋裏,看了小郡主寫的信,果然是說她姨媽之事,黛玉又寫了封信安慰小郡主。又因著賈政被點了學差,八月二十日便去上任了。

自賈政走了,寶玉更是自在,每日裏都在園子裏混鬧著,越發連字都不寫了。這日黛玉在房中坐著,就見探春身邊的侍書來了,還拿著個帖子,說是請黛玉前去赴詩會。黛玉想著今日也沒什麽事,便去了園子裏。

到了園子裏,就見李紈寶玉湘雲寶釵她們都在,見到黛玉來了,李紈便道:“單等你一個了,可是要罰的。”黛玉道:“好嫂子,饒了我吧,我又不善作詩,來瞧瞧熱鬧罷了。”一時眾姐妹都笑道:“合著,我們就是你的熱鬧啊。”黛玉忙賠不是。

姐妹們又各自起號,因著湘雲住了瀟湘館,竹子最多,她便起名翠竹友;黛玉想起自己在穿越前看的甄嬛娘娘跳的驚鴻舞實在美極了,便給自己取名驚鴻仙子。其餘眾人都叫原著中的名號。李紈做了社長,迎春,惜春做了副社長,專管限韻和抄錄。

黛玉則道:“我是不會作詩的,不如我來做監考官,考究各位女狀元好了。”寶釵道:“只是作詩而已,林妹妹真是促狹。”因著黛玉從來沒在她們面前顯露過詩才,她們倒也沒有勉強黛玉了。

李紈因見著有人擡著兩盆白海棠進園來,便以海棠為題讓眾人作詩,最後還是寶釵的詩最為出色,湘雲次之。大家又約定了以後每月初二,十六日為詩社開社之日。大家玩鬧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

及至後日,又有寶釵的丫鬟來請,說是寶釵在園子裏備好了螃蟹宴,請眾人前去賞桂花呢。黛玉便隨著賈母一道進了園子裏。卻原來是寶釵把宴席擺在了藕香榭,既可以看到山坡下的桂花,又臨著水,十分敞亮。賈母也道選的地方好,又誇寶釵細致,凡事想的妥當。

黛玉今日只為吃螃蟹而來,便不去姐妹那裏,就陪在賈母身邊。也不用別人伺候,只自己親手掰著吃。黛玉先給賈母掰好一只,給她剝著蟹肉吃。賈母道:“你快放著吧,吃你自己的去,閑著你風姐姐幹什麽呢。”鳳姐道:“老祖宗就見不得我偷一點兒懶。”黛玉便不再管賈母,自顧吃了起來。

黛玉正吃得開心的時候,就聽賈母道:“玉兒啊,少吃點,螃蟹寒涼,小心肚子疼。”黛玉道:“老祖宗,就讓我放肆一回吧,我最愛螃“這個味。”薛姨媽也勸道:“老太太放心吧,一會讓姑娘喝些熱酒,包管沒事的。”賈母道:”你這小猴兒,也罷了,肚子疼了我可是不管的。”

黛玉又吃了三個才覺得夠了,薛姨媽給黛玉倒了杯熱乎乎的酒,說道:“姑娘快喝點吧,小心肚子真的疼了。”黛玉忙謝過薛姨媽,然後喝了幾口酒,便陪著賈母她們說話賞魚了。

王夫人陪著賈母賈母說了會兒話,又看看天,便勸賈母回去,怕賈母剛吃了螃蟹受了風。賈母也覺著有些困倦了,便對湘雲說道:“看著你寶哥哥,讓他少吃些。”又囑咐湘雲和寶釵少吃螃蟹。黛玉也隨著賈母一道出了園子。

賈母問道:“你怎麽不在裏面和姐妹們玩啊。”黛玉說道:“她們指定是又要作詩的,我素不愛那個,就不在那呆坐了,還不如回來睡一覺呢。”賈母道:“你呀,就懶吧。”又對跟著黛玉的冬青說:“看好你們姑娘,別讓她睡得太久了。”冬青應了是,賈母才放黛玉回去。

到了晚間,黛玉道賈母屋裏請安,見著大觀園裏的姐妹們和寶玉都在賈母身邊說話,見黛玉來了,賈母問道:“可是睡好了,肚子可疼?”黛玉道:“我一點兒事都沒有,外祖母就放心吧。”鳳姐則道:“老祖宗你也關心我些吧。我巴巴的忙了一中午,還餓著呢。”賈母笑道:“你這潑皮,是討賞呢吧。知道你辛苦,一會兒讓鴛鴦給你找點好東西。”鳳姐道:“真真是我的好老祖宗哇。”

眾人正說笑著,就有人來找鳳姐說是劉姥姥來了,等不到鳳姐,要回家去呢。賈母聽了便問是誰,鳳姐就說了劉姥姥的身份。賈母便道:“我正想著找個積古的老人家說說話兒呢,還不請老親家進來。”便有人去請了劉姥姥來。

一時,平兒帶著劉姥姥進來了。劉姥姥先給賈母拜了幾拜說道:“給老壽星請安。”賈母又讓人給她搬了凳子坐,又問她多大年紀,身體怎樣。劉姥姥一一回答了。賈母很是高興,又打賞了板兒。鳳姐又領著劉姥姥吃了晚飯,給她洗了澡換了衣裳。覆又讓她來和賈母說話。

劉姥姥陪著賈母說了會兒話。一眼看見黛玉便說道:“大姑娘可還好,這幾月不見,大姑娘越發出挑了,真真是仙子一般了。”黛玉則笑道:“姥姥就不要笑話我了,你看這屋裏的姑娘們,哪個不比我漂亮。”劉姥姥說道:“可不是,我還以為是到了仙宮呢。”賈母道:“老親家,你幾時見過我這外孫女?”

劉姥姥說道:“就上次我來,大姑娘正和姑奶奶說著話,還給了我十兩銀子呢,真是菩薩一般的人物。”賈母道:“我這外孫女啊,就是心善。”黛玉道:“合著在老祖宗眼裏,我就只有這麽一點好啊。”大家都笑了起來。

劉姥姥又給眾人講了些趣事,眾姐妹聽得很是新奇。後又因為南院馬廄起火,賈母便不再讓劉姥姥說柴火的事了。劉姥姥就說了一些神仙之類的話給賈母和王夫人聽。後來賈母見夜色深了,便讓大夥兒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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