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55 被欺騙的澤莫

巴基覺得這是自己找回記憶之後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 以前他常常會在噩夢中驚醒過來，夢裏他滿手鮮血地站在屍橫遍野的房間內, 九頭蛇跟神盾局的人都在追蹤他, 而被他親手扼殺過的無辜者則將他圍住，他們瘋狂地用沾滿血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那種窒息感哪怕是清醒之後仍然記憶深刻。

“你醒了, ”有些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著, 巴基轉過頭去, 就看到頭發蓬松的丹尼爾正半瞇著眼將被子團了團, 像條長條狀的毛毛蟲一樣蠕動了幾下, “睡得還好嗎？”

“睡得很好。”巴基的心幾乎要軟成一灘蜂蜜, 心裏甜滋滋的。撥開擋在丹尼爾眼前的碎發，他湊上去親了親丹尼爾的眼睛, “早安。”

現在是早晨八點鐘的時間, 外面陽光正好, 繁華的曼哈頓似乎已經忘記了幾個月前外星人入侵事件帶來的驚慌跟恐懼，穿著套裝的辦公室白領手裏拿著一杯咖啡在街道上匆匆走過，推著早餐攤子的店主人已經架起了太陽傘等待客人的到來。巴基站在窗邊看了一眼外頭的車水馬龍，很快又拉上了窗簾。

丹尼爾已經重新睡著，巴基穿上運動服, 雖然沒辦法出去跑步，但這一層的健身室還是能滿足他鍛煉身體的需要。只是他沒想到還沒走到在走廊另一邊的健身室，就在大廳裏見到了托尼·斯塔克的身影。

對方似乎在大廳裏坐了一個晚上，至少他身上的衣服跟巴基在昨天白天時看到的是一樣, 猶豫了片刻，前冬日戰士還是決定不去跟對方打招呼，說到底他們昨天才鬧得不愉快，這時候出現在托尼·斯塔克面前並不是個明確的選擇。

但是托尼·斯塔克卻在巴基即將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從對方支支吾吾地扯到不知道哪裏去的話語中，巴基聽懂了這位斯塔克工業當家人的意思——他在向自己道歉。這對托尼·斯塔克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巴基木著一張臉想，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鋼鐵俠是個桀驁不馴、個性十足的男人。

“你不需要為這個而道歉。”巴基說道，“你的處理方法沒有任何問題。”

托尼·斯塔克這才舒了一口氣，他整整一宿沒有睡覺，為的就是想清楚該怎麽向巴基表達自己的歉意，他不是個喜歡把“對不起”或者“我很抱歉”掛在嘴邊的人，盡管他知道有時候確實是自己做得太過分。

“我得去睡覺了。”托尼·斯塔克伸了伸懶腰，對巴基說道，“見到丹尼爾的話記得跟他說我已經向你道歉這件事。”

巴基點點頭，目送對方離開。

“sir並不知道昨天晚上菲利普斯先生在您的房間留宿的事情。”賈維斯化身一個光球出現在巴基面前，用標準的倫敦腔說道，“請放心。”

“謝謝。”巴基抿了抿唇，他突然想到了托尼·斯塔克對丹尼爾過分保護的姿態，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跟丹尼爾在一起，也許對方就不是今天早上這個溫和的態度了。

也許我該加強鍛煉，巴基踏上跑步機的時候想到，至少不能這麽快就被鋼鐵俠打倒。

洛基還是穿著他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西裝，他端著一杯酒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鑲嵌著心靈寶石的權杖被他用法術隱去了蹤跡，就連澤莫以及負責監視他的九頭蛇人員都不知道他到底將權杖藏在了哪裏。

“我必須說，”洛基再一次拒絕了女士跳舞的邀請，才跟走回到自己跟前的澤莫說道，“中庭人寒暄的時間確實比我想象中要久。”在上次入侵地球失敗之後，他已經很少將“螻蟻”這兩個字放在嘴邊，事實上盡管還不願意承認自己跟齊塔瑞人的合作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選擇，但洛基早就明白自己當初的決定造成了什麽樣不可挽回的後果。

“你得明白要重新獲得資助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澤莫滿意地朝自己的合作方漢默工業的當家人賈斯汀·漢默舉了舉杯，“我現在的身份是來自德國的一名軍工武器研究者，事實上我也確實精於此道。”

漢默工業與斯塔克工業是在軍工領域的最直接的競爭者，盡管托尼·斯塔克在阿富汗綁架事件歸來之後就宣布斯塔克工業正式放棄軍工武器部門，但不管是美國政府還是世界各地的武裝組織都更青睞斯塔克工業出品的武器。盡管賈斯汀·漢默一直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比托尼·斯塔克差，但當初鬧出來的“伊凡·萬科”事件確實讓漢默工業遭受了重創，賈斯汀·漢默不得不付出了上億美元以及將兩名心腹送進監獄的代價才最終保留住自己的企業。

“這個漢默工業的負責人看上去就不太聰明。”得到心靈寶石的輔助，洛基在不接觸賈斯汀·漢默的情況下就大致讀取了對方的記憶，他晃了晃紅酒杯，看著裏面枚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打著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幾分邪氣，“不過這樣才好控制，不是嗎？”

“當然。”澤莫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合作者，“關於你說的以太粒子，我們什麽時候去將它挖掘出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傳說中充滿力量的神秘寶石。”

“明天吧。”洛基將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我那個愚蠢的哥哥快要追蹤過來，我們必須加快行動。”

數千年前，天體匯聚發生，九界連成一線。黑暗精靈瑪勒基斯企圖利用以太粒子令宇宙重歸黑暗，但他的野心最終被當時阿斯加德的王、索爾的爺爺波爾粉碎，以太粒子也被封存起來，沒有人知道它最終的下落，直到紐約事件後精神狀態一直處於不穩定狀態的賽爾維格博士發現了天體異常，才將以太粒子的存在挖掘了出來。

洛基帶領著澤莫及九頭蛇的成員從以太粒子扭轉的空間罅隙中走了出來，他們落在一片黑暗荒蕪的地界，紅色的以太粒子就被封存在巨大的石塊中，它是一抹流動的紅色液體，煥發著迷人的光芒。

洛基將權杖拿了出來，他似乎並不介意九頭蛇的人以貪婪的目光窺探著手中的心靈寶石。澤莫卻顧不得那麽多，他的全部註意力已經被以太粒子吸引住，在他的指示下，一個九頭蛇研究員提著盒子上前，試圖將飄散的以太粒子收集起來。

變故就在這一刻發生，原本像是無機物的以太突然凝聚起來，它將研究員包裹在其中並迅速滲入到對方體內，瘋狂地汲取著生命力。研究員像是被吸幹了的木乃伊，他臉上的血管變得青黑，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氣聲，幾秒鐘之後就沒了呼吸。

吸足了生命力的以太瞬間變得溫順起來，澤莫的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他看向洛基，說道：“你並沒與告訴我以太粒子具有如此嚴重的危害性。”

“我想說的，只是你太心急了。”洛基伸出手指用法術凝結成一個盒子，牽引著以太粒子緩緩進入到盒子中，直到收集完最後一滴液體之後才說道，“不管怎麽樣，以太已經取出，你也見識到了它的迷人之處，應該不枉此行吧。”

澤莫掏出手槍對準洛基的臉就是一槍，但子彈擊中的卻是洛基的幻影，而真正的洛基已經提著裝有以太粒子的盒子遠離他們至少三十米的距離，手持權杖的邪神發出了“嘖嘖”的聲音，說道：“跟你合作的這段時間真的讓我很愉快，那麽，我們也是時候說再見了。”

隨著一陣綠光，洛基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澤莫面前。

澤莫只覺得有什麽從自己的心中被抽離了出來，他的理智瞬間變得清明許多，這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從他遇到洛基的那一刻開始，這個來自阿斯加德的邪神就控制住了他的心靈，他取得了自己無條件的信任，並利用了九頭蛇的力量重新奪回權杖，又找到了以太粒子的下落並將它帶走。

“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跟隨澤莫一同前來的一個九頭蛇研究員瑟瑟發抖地問道，“這裏的空氣已經越來越稀薄，我們不可能再待太久。”

“沿路返回。”澤莫咬咬牙，洛基已經離開了地球，這就意味著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沒辦法找到對方並覆仇，這讓這位九頭蛇領袖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但他們已經來不及，一艘巨大的“T”字型飛船降落在這個荒蕪的地界，幾個形狀怪異的人從飛船上走了下來。澤莫感覺到了不安，他悄悄落在隊伍的最後，趁著對方攻擊的瞬間，立刻跑到空間罅隙的通道中，幾乎在那把巨大的刀砍在他脖子上的瞬間通過罅隙回到地球。

澤莫大口喘氣平覆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身體，他不知道自己遇見的到底是什麽人，但他可以肯定這絕對跟以太粒子有關。洛基是想借著那群奇形怪狀的人的手來殺了自己，澤莫充分認識到這一點，他恨恨地捶了捶地，對洛基的恨意第一次超越了美國隊長。

作者有話要說：錘基兄弟下一章起暫時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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