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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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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慘叫,又是一條生命……

“你的速度太慢了,漏鬥已經滴完了。”古公公一邊笑著,一邊吃著葡萄,皮笑肉不笑。

所有的少年都慌了,抽泣的更大聲,每一個都害怕下一個死的人是他。

衛青陽麻木了,腦子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顫抖的脫下了一件又一件,他連自己脫到哪裏都不知道,只聽到古公公滿意的一直笑著,刑人們發出驚嘆的讚賞聲……最後……最後腦子一暈,突然昏倒了過去。眼裏殘留著一滴淚水……

他的尊嚴在今天被徹底踩倒……他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15 番外十二

第二天,他是被凍得迷迷糊糊才悠悠醒來的,打了一個冷顫,衛青陽將自己抱成一團,這一抱,才摸到身上根本沒有穿著裹身的衣物。

清冷的眸子,瞬間張開,緩緩爬了起來,卻見他身上果然一絲衣物都沒有。腦子轟的一下,顧不得多想,趕緊散落的衣服撿起來,慌張的穿在自己身上。

才剛剛穿完衣服,昨天的一幕幕便在腦海裏轉了起來。衛青陽臉上一黯,靠著冰冷的墻壁,在心裏無聲的淚下。

這個冬天,比以往要冷了千百倍了……他還有春天嗎?

顫抖的撿起石子,在墻上,重重的刻了一筆。又過了一天……母皇還是沒來救他,是不是早就把他給遺忘子?

望著密密麻麻的正字,視線淡淡模糊。

在牢房裏尋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琉璃玉佩,衛青陽忍不住頹然的栽倒在地。

沒有玉佩,沒有玉佩,怎麽辦?他們是不是不肯把玉佩給他了?

衛青陽將自己縮成一團,把腦袋,埋在膝蓋處,低低哭泣,仿佛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讓人知道,又好像妄圖想尋找一絲溫暖。“給你,趕緊吃了,吃完後馬上集合。”砰的一聲,有人拿了一碗稀飯,重重牢門口,因為放的力氣太重,導致稀飯溢出許多。罵罵咧咧的離去。

衛青陽擡頭,清冷孤單的眸子裏,有些通紅,不著痕跡的拭拭眼睛殘餘的淚水,爬到牢房門前,拿起一小碗的稀飯,慢慢的喝了起來。

稀飯很稀,又很少,衛青陽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他都忘記上前吃飯是什麽時候了,可他依舊慢慢的喝著,舉止文雅,不急不慢,很有教養。或者這也是古公公訓練出來的吧。

一碗下肚,衛青陽依舊很餓,根本填不飽肚子。從地上,撿起溢出來的稀飯吃下。雖然很下賤,可若是不吃,很有可能,下餐就餓死。這一千人中,他都記不起來,到處有多少人餓死了,僅在他隔壁牢房中,就有五個人是被活活餓死的。

才剛吃完,外面的人,就把他押了出去,與所有的人站在一起,古公公在前訓練著他們。

與昨天一樣,古公公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脫去衣裳,若敢不從,便把這裏的人,一人人的殺掉,再攤著手,就想摔掉玉佩。

衛青陽在這裏沒法不遵從,若是不遵從,他絲毫不猶豫所有的人都會被他殺光。然而知道歸知道,衛青陽畢竟還是不肯的。也就因為他的不肯,僅剩的人,又被殺了三分之一,鮮血染紅慎刑司。

就這樣被古公公逼著做了一件又一件羞恥的事情出來。

漸漸的,他變得麻木,清冷的眼裏,早已失去神采。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天氣一天比一天的冷,身中的傷痛,早已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的。望著一個又一個正字,隨時都有可能發呆好幾天。

一千人,不知不覺的,只剩下二十人。

今年的冬天,太冷了,凍死了數十個人。連他也快被凍僵了。每天蜷縮著身子,冷得夜夜不得睡,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好幾次差點凍暈了,他以為,他馬上就會被凍死,可……每當他醒來的時候,都能發現,那些人,把他拉到一個溫暖的密室裏,見他恢覆,馬上又拉到牢房裏。

如果沒有感受到那些溫暖還好,偏他感受到了。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急切的渴望著離開這裏,這開這座地獄。在這裏,壓仰得他透不過氣。

經過整整五年,他早已不敢再去奢望母皇能夠救他了。在這裏,只能靠自己,永遠都只能靠自己。

蜷縮的身子動了一下,搓著手掌,妄圖給自己一點兒溫暖。看著窗外的飄雪,衛青陽數著這個冬天還有多少日子。突然,隔壁的牢房裏出一聲聲暧昧呻吟聲。

衛青陽頓了一下,才想起來,如今天氣越來越冷,很多人受了,怕凍死了,更怕凍得生不如死,所以,便把自己賣給這裏女的刑人,與他們發生關系,借此或得到一件被褥或者棉衣。

還活著的人,除了他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跟那些刑人發生了關系。沒發生關系的,全部都凍死了,除了他……

他們一直誘惑他也放下尊嚴,討好他們,冬天也不用那麽痛苦了。因為在這裏,他們一點兒尊嚴也沒有。

他看到他們的棉衣被褥,他也很羨慕,很是渴望,可是他寧願冷死,也不願做出那種事情來。何況,他們根本不會讓他冷死的。

雖然他在古公公要挾下,脫了衣裳,可是……看到他身子的,都是男人,根本沒有女人,性質完全不一樣的。

他更明白,古公公訓練他們那麽多年,為的就是想把他們送給皇宮裏的主子或者達官貴人。男子的清白比什麽都重要,又怎麽能容忍他們丟了清白呢。古公公他們雖然不阻止,但心裏比誰都明白吧。

這些人,在失去清白的那一刻,便註定他們永遠不可能離開慎刑司了。可是他很想出去,非常非常想。他想活著出去,問問母皇,是不是把他給忘記了,為什麽十年了,她都沒來救他。

掰著手指,數著他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才有棉衣可以穿,才不用挨餓受凍。只要能離開這裏,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只要能離開……他真的厭倦了這裏。

終於,他盼來離開這裏的機會,只要比試得了第一,便可以離開慎刑司。衛青陽靜止的血液終於沸騰起來了,黯然無神的臉上,也盡顯興奮。

如果不是得知這個消息,他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情緒波動了。

古公公的要求很簡單,只是讓他們比試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他毫無玄疑的就得了第一,自然而然的就可以離開了。不出衛青陽意料,那些失敗的人,一個個的,全被抹了脖子。

衛青陽心裏止不住的難過起來。雖然知道他們以後會是這個結局,但……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還是疼著。

一千個人,五年……才五年,就只剩下他這麽一個人……那些人……都那麽年輕……生命都沒開始。他們也曾那麽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時隔五年,他終於走出慎刑司。這一刻,他是恍然的,也是激動的,更是感慨的。

五年,整整五年,他都不知道什麽叫陽光,更不知道天地有多大,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天地,真的比慎刑司大上無數倍。

外面在飄著大雪,雪花紛飛,飄飄灑灑的落在地上,猶如他千倉百孔的心,無聲的落淚。

他出來了……他終於出來了。可卻不是母皇救他出來的,而是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走出來的。

他看到久違的陽光,看到光禿禿的樹木,看到金碧輝煌的皇宮……雖然寒風呼嘯而來,可難得的,他卻感覺到了溫暖。

很快,他被安排在皇宮的一處辰風殿。這裏不冷,相反還很暖和,因為殿裏,放著暖暖的暖爐,殿門客戶更沒更透風。還被安排洗了熱水澡,穿上暖暖的華貴名衣,整個人煥然一新。

屋子裏有下人,衛青陽很不習慣,讓他們下去,沒想到,他們果然下去了。看著屋子裏華貴的擺設,整個人恍恍惚惚。多少年了,多少的沒看過這麽好寢殿,多少年沒看到這麽好的擺設了。

好像是他五歲前吧……五歲前衛國的皇宮……可是衛國的皇宮長什麽樣,他都差不多忘記了……

他出來了……那上官呢……上官在哪?他還好嗎?他們還說過,要福禍與共呢。他想去問。可他不敢。他怕他一說話,古公公便像以前處死那些少年一樣,處死上官浩,更怕聽到關於上官不好的消息。

摸著絲滑柔順的被褥,眼眶有些濕潤。

被褥……有被褥,還是這麽柔暖的。他以後都可以睡這床被褥嗎?會不會有一天又被拖到慎刑司了。

大門突然被打開,衛青陽身子一震,馬上站好,看著眼前由古公公帶頭,一堆的侍人走了進來。

他們進來幹什麽,又想打人嗎?

“衛皇子,恭喜你成功走出慎刑司,這辰風殿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雜家馬上讓人換去。”

衛青陽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看著古公公嘖嘖有聲的把自己從頭打量到尾。

“嘖嘖嘖,不錯不錯呀,這身材,太女要是看了,一定會很喜歡的。這臉蛋兒啊,更是俊啊,清冷中透著一份高貴,高貴中透著一份倔強,倔強中又著透著一抹淡漠,這氣質,好好好啊……哈哈,這要是往段公子身邊一站,那肯定不差給他啊,你們兩個各有千秋。”

衛青陽不知道段公子指的是誰。倒是把前面那句給聽了。太女?太女是誰?古公公是想把他獻給太女嗎?

“雜家跟你說,你先給雜家好好休息休息,養好身子,三日後,去給雜家好好伺候太女殿下。要是伺候好了,也許太女開心,封你一個什麽當當,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要是伺候不好,嘿嘿嘿嘿,不用雜家說,你也知道是什麽下場的吧。”

伺候?是要他跟她發生那種關系,當她的男人嗎?流國的太女是誰,他都不知道。不管太女是誰,他都不喜歡……也不想……

“來啊,把衛皇子帶下去,好好清洗幹凈,咱們可不想在他身上再聞到什麽不幹凈的味兒。”

“是……”

“公公,我的玉佩,能還給我嗎?”衛青陽突然張開沙啞的嗓子問道。

那玉佩,已經在古公公手裏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他什麽都聽他的,可古公公還是不肯把玉佩還給他。

“急什麽,雜家要什麽東西沒有,還要你的玉佩嗎?三天後,三天後只要你把太女殿下伺候滿意了,雜家就還給你。”古公公嘿嘿一笑,又吩咐許多,這才離開。

再一次沐浴更衣後,衛青陽躺在床上,蓋著暖暖的被褥,第一次沈沈的睡了下去。或許,這是他五年來,第一次睡得那麽安穩的。沒有饑餓,沒有冰冷,只有溫暖……

可惜,這溫暖持續了沒多久,他就被盛妝打扮,調去伺候太女殿下了。他心裏是怕的,雖然學了很多取悅人的招式,可他畢竟都是不情願的,更知道清白的重要。

可他……與在慎刑司一樣,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不管他願不願意,不管他有沒有掙紮,他都必需服從。拒絕的代價,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而且,他真的再不想再進慎刑司一步了……

這天,重重熏香打扮後,被擡進去,他身上單薄的透明衣服,跟沒穿時根本沒什麽兩樣,還帶著若隱若現的挑逗。

被擡進一個他無法想像的尊貴寢宮裏,躺在床上,蓋著被褥,透過大門,看到天上明亮滾圓的月亮。

今天應該是十五吧。

看著大門突然重重的哐啷一聲,關了起來。

身子一顫,他仿佛又被關進那個冰冷的慎刑司裏,甚至比那裏還要恐怖。他的心莫名的沈到了谷底,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16 番外十三 不過是棄子

奢華的寢宮,明亮的燭火,絲毫阻擋不了沈悶壓抑的感覺,本應柔軟溫暖的被褥,卻在此刻讓他覺得背脊發涼。恐懼,驚惶,在此刻莫名的升起,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重,越來越膽戰心驚!

衛青陽睜大了眼睛,清冷的眸中閃過驚惶。但是他再不喜歡,再怕,也不能離開這張大床,一旦離開了,躲起來了,只怕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被殺,而他的玉佩就更別想拿回來了。

玉佩……衛青陽的眸光一黯,隱在被下的手緊捏成拳頭。三天……只要再忍耐三天,就能拿回玉佩了。流國的太女……大概不會像古公公那麽殘暴吧,要是好好的跟她說明……

還沒等衛青陽想好,突然間視線之中無聲無息的闖進一張臉,嚇得他眼眸狠狠一縮,幾乎驚跳而起。

嚇到他的,不是因為這張臉太醜,相反卻是非常的美。這張臉不帶絲毫瑕疵的肌膚如酥似雪,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如畫的眉毛微微挑起,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她那精致的五官恰到好處,這張臉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然而,嚇到他的,卻是她眉眼中讓人無法忽視的戾氣,那眸中的血紅之色,席卷著殘暴噬血的暴戾,正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他,將他視為發洩的工具。

被這種目光盯著,衛青陽的恐懼從腳底沿著背脊直升至頭頂,臉上的血色全部退去,心底的發怵止都止不住,更是覺得面前這個人,比古公公更可怕。

她……她是誰?什麽時候進來的?竟然沒有宮人傳報見禮?她的目光好可怕!衛青陽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臉色慘白的盯著她。

“衛國的皇子,倒是禮節不錯啊,見到本宮也不會行禮。”納蘭傾居高臨下的睨著他,冷冷的嘲諷道。

本宮?聞言,衛青陽一震,意識到這名女子的身份竟然就是流國的太女,立即吞下心中的害怕,緊緊的抓住身上的被褥,淡然而有禮的回道:“臣侍衛國皇子衛青陽,見過太女殿下,因臣侍身上不方便,請太女殿下饒恕未能侍寢之罪。”

他現在的身上只穿著透明的薄紗,根本就擋不住什麽,要是從錦被中起來行禮,不單什麽都被看了一個光,甚至還誘惑萬分,讓人血脈賁張。

“哼!不過是衛國送來供人玩樂的棄子,衛國女皇根本連問也沒問過你的情況,只會把你視為衛國的恥辱,你竟然還敢在本宮面前擺架子!”納蘭傾眸光陰狠更甚。

都已經被送來流國十年了,整整十年了,竟然還沒意識到這個事實,到現在還敢拿著這種借口來說話,難道他就沒聽到宮人私下說的話嗎?是該笑他天真,還是鄙夷他的無知?

她的話,如同一根尖銳的刺,狠狠的紮入衛青陽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令他雙眸狠狠一縮,腦口抽痛得幾乎窒息,腦海如同被雷擊中一般空白一片,只回蕩著那一句:供人玩樂的棄子,連問也沒問過,視為恥辱……

衛青陽清冷的眸中泛起一層淚光,十年了,難怪這十年來音信全無,母皇連片言只語都沒有捎來,原來……是因為這樣麽,呵……枉他還期待了那麽久,盼了那麽久,到最後,卻僅僅只是盼來這麽一個結果麽?呵呵……

“既然如此,就讓本宮來嘗嘗衛國皇子的滋味吧!”納蘭傾絲毫沒有看到衛青陽眸中的哀傷之意,只狠辣噬血的舔了舔唇,一手猛然扯開他身上著蓋著的被子,另一手抓住他散在枕頭上的墨發,就狠狠的將他拽下了床。

“嘶!”

突然而來的撕扯巨痛從頭上傳來,令衛青陽從沈浸的哀傷中回過神來,卻又咚的一聲摔落在冰冷又堅硬的地面之上,震得他頭腦發暈,抽氣痛呼。他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竟然輕而易舉的單手就把他整個扯下了地。緊接著他便被納蘭傾扯著他的頭發拉到了一面墻壁旁,沒看到她觸動了什麽機關,便聽到隆隆的聲響,然後從墻壁轉出了一個櫃子,上面放滿各種令人恐懼的東西,以及殿頂上方傳來鎖鏈的墜下的聲響。

來不及看清那都是些什麽,他便被她抓住一只手臂猛然拉高,扣上了從上面吊下來的鎖鏈,另一邊亦然,令他吊著上半身,卻以雙膝著地的模樣跪在她的面前。

“呵呵,聽古公公說衛國的皇子的臉蛋漂亮,現在看來的確不錯。至於身材嘛,還得再好好瞧瞧才知道。”看了他即使以這樣屈辱的模樣跪在地上,卻依然挺直著背脊,如同青松勁竹一般不甘曲折,納蘭傾不禁猥瑣的朝他的衣襟伸出了手。

“不要!別脫我的衣裳。”衛青陽的臉現驚恐之色,原本這薄紗就遮不了些什麽,只是他這種資勢,還能不讓人看透重要部位,要是她把他的衣服都脫了,他真的不敢想象將會有怎樣的對待。

“你敢違逆本宮!”納蘭傾眸中的暴戾紅光更甚,她極欲極壞,想要見到鮮紅的顏色,想要喝下那熾熱的鮮血,她伸出的手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個耳光,然後反手抓住他的衣襟,然後狠狠一撕。

“嗞咧!”

衛青陽被吊著雙手,根本阻止不了,那薄軟的輕紗應聲被撕裂,露出了他大片雪白滑嫩的肌膚,他感覺到身上一涼,更是驚恐的掙紮著站起和退後,但雙手被吊著根本無法跑,卻是因為他的動作,令那薄紗更是滑落,那身材讓納蘭傾看得體內邪火橫生,暴虐之意更甚。她一個箭步上前,不聽他的苦苦哀求,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全部撕下,然後還嫌棄他哀求的話咶噪般左右開弓狠甩了他幾個耳光,令他如玉般的臉頰高高腫起。

一揚手,把放在櫃子上的一瓶東西吸了過來,彈開瓶塞,捏起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衛青陽的下巴,就把裏面的藥水全部灌了下去,衛青陽掙紮著不肯喝,他知道這個是合歡藥,卻只得到她更是無情掌摑,生生被灌下了大半瓶的藥,緊接著納蘭傾就又隨手把那櫃中的一條帶著鉤子的銀鞭就吸了過來,照著的他的身體就啪的一聲狠狠抽去。

“啊——”身體傳來的痛楚,比過去十年所受過的折磨更甚,令衛青陽忍不住尖叫起來。那一鞭鞭而下不僅撕裂了皮肉,撕扯了他的痛覺,一次又一次的觸到了他能忍受的極限,痛得他的神經痙攣,渾身戰慄,卻無法避過接二連三而來的虐打。

聽到他的慘叫,納蘭傾的臉上更是顯露出噬血的暴戾,他身上冒出的血紅,更是刺激了她的狠辣,手上毫不留情的一鞭接一鞭的抽下。

於是這一夜,寢宮內傳來不絕於耳的慘烈哀號,伴隨而來的是令人臉紅耳赤的喘息聲,以及讓人膽戰心驚,頭皮發麻的撞擊和虐打之聲,連那些負責在此地值夜的侍衛和宮人都禁不住緊崩著神經,緊握著拳頭,咬緊打著顫的牙關,才能揭止自己想要逃離此地的沖動。

聽到這些聲音,守在寢門外的古公公不禁露出猥瑣又滿意的詭異笑容。不枉他花費無數心神把衛青陽培養出來,聽聽,傾兒玩得多盡興。

第二天,晌午已過,納蘭傾才在古公公侍候更衣之後,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室內,微微點著頭道:“人,留下。”

古公公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這一晚相信是玩得盡興和滿意了。恭送她離去後,就帶著一眾公公們返身走進寢宮之內。

看到滿室的血跡斑斑,淩亂的大床上,那被虐打得幾乎看不出是誰的衛青陽正四肢呈大字型的被鎖在床的機關上,雙手雙腳均被鎖頭磨得皮肉翻卷,幾乎露出裏面的白骨,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皮,即使僅有的數處也沾染著點點血痕,與蒼白得如若死人般的肌膚對比成觸目驚心的視覺沖擊。

看到這種慘況,跟在古公公身後的小公公即使見過不少這番景象,也同樣被嚇得頭皮發麻,身體微微顫抖。該是遭到什麽樣的虐打,才會有這麽慘烈的模樣?流了這麽多血,受了這麽重的傷,這個男子,還能活著嗎?

看到衛青陽這具單薄的身軀幾乎沒有任何動靜,如同早已死去多時,古公公眸光一沈,立即上前察看。伸出兩指探向衛青陽頸部動脈處,感應了一下,就發現他還留有一絲氣息。令古公公眸光一閃,果然不愧是他培養下來的好料子,承受了十年了虐打之後,身體承受強度增加了,即使在這樣的慘烈虐打之下,還能保住一命。不管他是不是氣弱游絲,只要沒死,他就有辦法讓他活下來,繼續侍候傾兒。

想到這裏,古公公立即拿出青鳳凰玉佩,夾在掌中,貼到衛青陽的胸口,輸入內力逼玉佩的力量散發出來,立時,衛青陽身上的傷自他的掌下位置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種神效,讓古公公的眸光微閃,卻不等衛青陽身上的傷完全愈合就收功,把玉佩收回懷中。

這玉佩的功效這麽好,使用一次需要許久才能恢覆,自不能全部便宜了衛青陽,得給傾兒留著。況且,就是要讓衛青陽知道疼痛,知道誰是他的主子,誰,掌控著他的人生!

他朝那些太監們使了個眼色,那些公公就迅速的分頭行事,分別把寢宮裏的血痕抹掉清理,另外幾個則配合著同行的太醫清理衛青陽身上的傷口和包紮,然後就把失血過多,一直昏迷著的衛青陽送回了辰風殿。

衛青陽在高燒昏迷之中,根本不知道流逝了多少時光,只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像飄浮在一個光怪陸離,無比恐怖的世界,無論他如何掙紮,如何抗拒,如何嘶叫,都無法從這種景象中脫離。痛苦,絕望,悲哀,無奈等等心情幾乎將他淹沒。

“潑啦!”

一盆冰冷的水當頭淋下,令他打了一個激靈的從可怕的夢境之中掙紮則出,還沒看清身在何處,臉上就已經捱了好幾個發狠力的耳光,令他無比眩暈,並且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刺耳聲音的瘋狂怒罵:“衛青陽,別以為你得了太女殿下的一夜寵幸就可以無視禮節,一連數天都不給本公子問安。你給我醒來,跪下賠罪!”

如此無理橫蠻的理由,竟沒有一個人阻止他,明明身邊有不少公公和侍衛的聲音存在,為何卻沒有人阻止這個對他動手的人?衛青陽強忍著身上被冷水刺激而刺痛不已的感覺,睜開了還迷蒙的眼眸,入目所及的是一片刺目的紅……

17 番外十四 回憶終結

入目所及,是一個身穿紅身宮裝,妖嬈媚惑至極的男子,高挺的鼻梁,纖長的臉型,不點而紅的朱唇,妖嬈的身姿,一言一行中,無不帶著魅惑之態,一雙桃花眼中所含著的風情,僅僅只是一個眼波就足以把人的魂給勾了去,這簡直就長得比女人還女人的妖孽。

但此刻,衛青陽根本沒有心情去看這個男子的樣貌,還沒清醒便被這紅衣男子身邊圍繞著的幾個宮人給一把從床上扯了起來,摔到了地下。

“嘶!”

一身的傷口被這一種墜地所震,痛得衛青陽渾身冒冷汗,卻只得咬緊牙關的忍耐下來。看到身上的褻衣緩緩的透出點點血痕,只怕這一摔,已經包紮過的傷口又裂開了。

“衛青陽,快給我們公子賠罪認錯!”宮人們像是看不到他正咬牙忍受著渾身如刀割著的疼痛,用腳踢了踢他,囂張的說道。

他們的段公子是誰?當今的太女殿下最寵愛的人,即使如今還沒封妃號,但是已經得到太女殿下親口承諾,若她登基,便會封他為貴君,這種盛寵,又如何能讓這別國送來的棄子,俘虜可以比的?

這個叫衛青陽的,早前被太女召去侍寢,太女走後雖然沒交代些什麽,但是卻說讓他留下,如此一來,分明就是威脅到段公子的未來。他們這些做奴侍的,又怎麽能不提醒段公子防備些呢。

“賠罪?認錯?”衛青陽忍住渾身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挺直了如青松勁竹一般的背,冷冷的望向段鴻羽,道:“論身份,我是衛國皇子,論地位,你和我都沒有被封妃位,憑什麽要我向你賠罪道歉?”

雖然他一直都在慎刑司,出來的時間也不長,但是也曾在宮人聊天時聽到關於太女殿下的事,即使她後宮中已經有著不少男人,但還沒有封任何一名男子為妃,所以,無論面前這個男子如何耀武揚威,他都不會怕他。

“你!”

段鴻羽差點沒被他的話給氣死,卻見他擡起的頭來竟是這般絕色,連他自己也著實驚艷了一把,但也因此而更覺得氣憤。這衛青陽就是憑著這張臉去迷惑太女殿下的吧?看這都侍過寢了,竟然臉上都沒有半點被打的痕跡,真是太可惡了!

“來人,給我掌他的嘴!”段鴻羽磨著牙的道。最好把他的臉給毀了。

“你敢!”衛青陽冷眼一瞪驚得那些宮人們縮了一下。

“給我打!有什麽事本公子頂著!”段鴻羽憤怒的叉著腰吼道。

他竟然敢跟他說身份?是恥笑他這個身份低賤的人比不上他高高在上的皇子身份嗎?呸!今天,他就是要打他,把他身份和尊嚴都踩在地下!

他的一聲令下,那幾個宮人們全部一湧而上,圍著衛青陽就拳打腳踢,衛青陽本就重傷在身,根本就不是這幾個力壯的宮人的對手,只有捱打的份,但是他緊抿著唇,一聲不吭的讓他們打,直至這些宮人打累了停手。

“什麽人啊,竟然打這麽久都不叫一聲,真不痛快!”那些宮人說著還朝衛青陽踢了一腳。

“就是!打狗還會吠幾聲,他竟然一聲不吭,沒意思!”

躺倒在地上,渾身的衣服上幾乎都滲出血痕,衛青陽只捏緊了拳頭,不聲不響。經過慎刑司這麽多年,早已經知道喊叫根本沒用,求饒就只會遭到更殘暴的虐打,況且他看了一下,剛才根本就沒有宮女太監在附近走動,只怕是被這些人給支開了,那再喊叫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救他。

“打呀,為什麽不打了?”段鴻羽見他們就這麽停手了,還覺得不解恨般叫道。

“公子,您瞧,他現在還是太女殿下說了要留下來的人,現在他的身上還有那麽多傷,要是小的不小心把他打死了,太女殿下怪罪下來,您也不好交代是不?那您看……”旁邊一個紅衣的奴才立即上前說道。

“嗯?有道理!”段鴻羽摸了摸下巴,然後趾高氣揚的一擡頭,居高臨下的道:“衛青陽,今天本公子就先放過你,要是下一次再看到你對本公子不敬,我段鴻羽一定不會輕饒你!紅奴,我們走!”

“奴才遵命!”

看著那幾個人束擁著紅衣妖嬈的段鴻羽離去,衛青陽才慢慢的爬起來。這段鴻羽,就是古公公之前說的拿來和他比的段公子吧。才剛出慎刑司,遇到除了古公公以往的另一個可怕的人納蘭傾,然後就被這個段鴻羽欺負,還無法反抗,這種無力,著實讓他非常不好受。

衛青陽眸色深深的緊緊的捏住拳頭。在這個皇宮中,他沒有任何的依靠,想不被欺負,要麽得到聖寵,要麽……就練好武功!

艱難的站起來,衛青陽踹著氣忍受渾身的痛楚,現在不會有宮人過來幫他,他得小心不讓身上的傷口裂開得更厲害。卻在他準備躺到床上去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愕然擡頭,卻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只聽到一道溫潤的嗓音傳來。

“我是楚逸,這宮裏的醫男,來幫你療傷。”

禦花園,各種花卉開得姹紫嫣紅,一步一美景,環境美不勝收,小橋流水,九曲回廊,如同人間仙境,讓人流連忘返。

“殿下,這樣舒服嗎?”

只見在一個涼亭處,有一個身穿紅色宮裝的男子,伸出像是瑩白無骨的手,在一名眉眼精致,滿身華貴氣質的女子肩膀上賣力的揉捏著,還不時在她的耳邊呵氣如蘭的詢問。

“嗯!”納蘭傾半閉著眼睛的享受著美人的服務,微微頷首。

“那……”段鴻羽桃花眸裏的眼珠子一轉,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柔的說道:“臣侍這麽乖,殿下可不可以獎賞臣侍?”

“你想要什麽獎賞?”納蘭傾睜開眼睛,不喜不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看到她的眸中一如既往的有著暴戾之色,段鴻羽的眸中閃過一抹恐懼,想到自己的目的就很快的掩飾過去了,眨了眨眼的柔媚道:“臣侍……臣侍想問問殿下……殿下對那個……衛青陽,是什麽想法?”

“喔?你覺得是什麽想法?”納蘭傾看到他在說衛青陽時,臉上有他沒有註意到的醋意,眸光一閃的微勾起了唇角。

“臣侍……臣侍……”段鴻羽半咬著紅唇,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吶吶的道:“臣侍覺得您……喜歡他,所以才把他留下來的。”

“聰明!”納蘭傾說著點了點他的頭,故意的說道:“本宮準備登基後就封他為貴君,侍候在側。”

這個段鴻羽平時看到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放在眼裏,現在難得出現了一個讓他緊張的人,如此主動詢問,還表現出這樣緊張的醋意,真是有趣。納蘭傾觀察著段鴻羽臉上的神色變化,寵溺的想道。

“啊?”聞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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