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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路逸軒的身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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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寒望了眼眾人,反正在冰鎮住著也沒有什麽事,提前啟程也好,淡聲道,“收拾東西,啟程吧。”

“那淩大人怎麽辦?她現在傷勢還很嚴重。”楚逸插嘴問了一句。

顧輕寒望了一眼淩緋夜的房間,蹙眉,“她的話在冰鎮多呆幾天吧,等她好一些,我再讓暗衛護送她回帝都。”

顧輕寒話剛說完,淩緋夜就踉蹌的出現在她們面前,臉色蒼白如紙,左手斷臂還帶著鮮紅鮮血,唇色蒼白幹澀,忍著疼痛,顫聲道,“陛,陛下,臣可以跟您一起去嗎?”

顧輕寒上前,扶了她一把,將她扶到椅子上,“你傷勢很重,起來做什麽?在床上好好躺著就好。”

淩緋夜身子一直哆嗦顫抖,卻強自隱忍,“陛下,能不能讓臣跟著你們一起出發。”

“不行,別說你傷得這麽重,即便你沒有受傷,也不容許你跟去,朕走之時,將國事都交與你們幾個,國家大事,離不開你們,你可是朕的左右手,何況,此去裴國,路途遙遠,帶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帶了。”顧輕寒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淩緋夜還想接著求情,顧輕寒一個犀利的眼神瞪了過去,淩緋夜只好無奈的垂下眸子。

顧輕寒心裏一軟,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沒受傷肩膀,溫聲道,“等傷好一點兒後,在家多休息一段時間吧,淩尚書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別讓家裏人擔心。”

淩緋夜斂眉,是啊,她母親與弟弟若是知道她斷了一臂,並且身受重傷,定然非常擔憂的,何況,她離開帝都也有不少時間了,這麽長時間都沒跟家裏聯系,家裏定然擔心。

只是,這一回去,她還能看得到衛貴君嗎?

情不自禁的微微擡頭,看到衛貴君站在楚逸身邊,身子雖然瘦弱,纖薄,卻將背脊挺得筆直,好像他無論什麽時候,都挺立著背脊,如青松勁竹般,永不低頭。

那抹清冷的身影,那抹淡然的身影,每每都在她的腦海裏浮現,如果可以,她多想永遠追隨他,可是不行,她還有她的家人,還有她的責任,當初考取功名,不就是為了報效國家的嗎?

“臣知道了。”淩緋夜有些失意的道。

顧輕寒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帶著眾人上了馬車,離開如意客棧,啟程到與裴國交界的最後一個城鎮,容城。

淩緋夜目送她們離去,眼中一直流連著一那衛青陽那抹消瘦的身影,仿佛整個天地中,只有那抹身影能夠入她的眼,她的心。

無端的,她很想那抹身影的主人能夠得到幸福,然而,看到他與顧輕寒並排走在一起,心裏又是那般的疼痛,疼得她想窒息。

捂住心跳,頹然的跌倒在地下。向來溫潤的眸子閃過一抹痛苦。

顧輕寒不僅是女皇陛下,還是她的摯友,而衛青陽,是她的貴君,不僅身是她的人,連心也是她的,從五歲起,就被打上了當初太女的侍君身份。

無公無私,她都不該有任何貪念的。

擡起唯一的一只手臂,捂住疼痛的腦袋,深呼吸一口氣,將衛青陽那抹身影抹去。

馬車依舊踏踏而去,從外面看,只能夠看到這輛馬車與其它的馬車相比,偏大一些,精致了一些,並不知馬車裏面別有洞天。

念溪依舊騎馬,古公公依舊駕車,顧輕寒此時並未坐在馬車上,而是一個單獨騎馬。

遠遠望去,能夠看得到,一個鵝黃衣裳的少女騎在馬背上,執著馬鞭,慵懶的漫步林間。

兩排的樹木幹枯發黃,落葉已經掉光,光禿禿的筆直豎立著,寒風瑟瑟而來,顯得極為簫條。

雖然景色簫條,馬車裏卻笑語嫣然,一聲聲如天籟般動人的聲音響在這荒蕪的林中。

“不對,我剛剛要下的不是這個牌,我要下的是這個,只不過我一時沒有註意,才下錯了。”段鴻羽反悔的聲音響亮的傳出馬車外。

緊接著上官浩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你怎麽每次都這樣反反覆覆啊,落牌就不能夠反悔的。”

“大哥,你即便下這個牌,你也是輸的份,何必反悔呢。”

“呵,段鴻羽,你確實定要下這個嗎?那你可輸了,我糊啦,趕緊的,掏錢,一人一兩銀子。”路逸軒溫潤卻帶著喜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段鴻羽不滿的將手中的牌子扔在桌上,“你們合夥欺負我,你們作弊。”

“輸了就是輸了,哪有什麽作弊之法,願賭服輸。”

“一兩就一兩,不就是一兩銀子嗎,我還有銀子,哼,我現在要換位置,這個位置不好,總是輸,病殃子,你過來坐這裏。”

馬車裏,一聲又一聲的聲音不斷傳出,或吵鬧,或愉悅,充滿著陣陣的歡快聲,他們玩的是她做給他們,教他們的現代紙牌,避免他們路上無聊孤單。

馬車裏雖然歡樂,可顧輕寒心裏卻無比沈重,今夜就是十五了,每逢十五都讓她特別無力。她阻止不了納蘭傾出現,更無法保證納蘭傾會不會對她的那群夫郎做些什麽。

擡頭望天,湛藍的讓人忍不住想深呼吸一口氣,如此美景,又有美男相擁,她該滿足開心的,憂心什麽。

藍族可以將納蘭傾的靈魂除去是嗎?那她無論藍族有刀山還是火海,必定要去走一遭。不為自己,不為別人,也要為她這群夫郎,去努力一把。

轉頭,望著馬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段鴻羽,不帶你這麽無賴的,我不玩了。”路逸軒突然提高音量。

“不玩就不玩唄,剛好瘸腿的沒有辦法玩,你走走走,把位置讓給瘸腿的。”

“段鴻羽,你太過份啦,他叫無名,不叫瘸腿的,人家都說買定離手,你怎麽可以一直反悔呢。”

“病殃子,再講一句,再講一句我就不把銀子給你了,你打這麽大半天,都白打了。”

“你…你……”上官浩顫聲道。

“上官,這種厚臉皮的人,你跟他講道理也是白講,他若不肯把銀子給你,我直接搶了便是,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路逸軒不滿的道。

“靠,你敢搶我銀子,我告訴我家妻主,讓我家妻主把你趕走,哼,到時候看你一個身懷六甲的弱男人,怎麽去對付那群窮兇極惡的壞人。”

古公公駕車的同時,死人般的臉上出現一抹難得的笑意,雖然他不滿這群侍君如此目無君王,毫無禮節,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一路吵吵鬧鬧還是挺開心的。

“不可理喻,哼。”路逸軒了丟下一句,徑自掀開簾子,坐在古公公身,深呼吸一口氣,擺脫心裏的壓抑,走南闖北這麽多的,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葩,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那個冒牌貨走了,正好我們四個可以一起湊一桌了,來來來,瘸腿的,你運氣好,終於你有的位置了,一會你就閉著眼睛亂打,就可以贏了,千萬不要用心打,不然會輸得更慘,知道不?嘿,看我對你多好,把我的秘訣都教給你了。”

上官浩拉住無名,恨聲道,“無名,你別聽他亂講,他想讓你亂打一通,讓你輸銀子呢。”

“病殃子,你信不信,你再講一句,我就把你丟出去,看你怎麽回裴國。”

“行了,大哥,你再這樣下去,都沒人敢跟你打了。”

“吃裏扒外,誰是你大哥,閉嘴,你給打紅桃三。”

路逸軒翻了個白眼,不打牌還好,一打牌,打了一身的氣出來,跟這樣的人打牌,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找氣受。

古公公雖然駕車,眼睛卻一直瞄向路逸軒,心裏不斷思量著。這個路逸軒與左相路逸軒,同樣出類拔萃,飄逸出塵,長相更是一等一的好,甚至淩駕於四貴君,武功又好,性子又好,若是能夠收入後宮,伺候陛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怎麽就嫁人了呢,嫁人勉強還可以接受,搶回來就好,還可以給他封個小小的貴人,可是怎麽就懷孕了呢,懷孕的話可不行呢。陛下乃是天子,怎能要一個身懷六甲的男子,天下又不是沒有男人了。

古公公越看路逸軒,越覺得可惜,白白浪費了一個美男啊,居然是有婦之夫,哎,太憂傷,太可惜了。

路逸軒被古公公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睜著一雙毒蛇犀利的目光看著他做什麽?他沒有哪裏得罪古公公的吧?

忍不住離古公公遠了幾步。

顧輕寒轉頭的時候,看到古公公一雙眼珠子咕嚕咕嚕的亂轉,時不時的朝著路逸軒意味深長的看過去,不用想也知道古公公又在打什麽主意。

忍不住有些汗顏,搶其他男人就算了,路逸軒都是婦之夫了,又身懷六甲,古公公居然也下得了手,簡直是禽獸啊。

顧輕寒忍不住咒罵。

輕輕一拉韁繩,放緩腳步,與馬車並排而走。

“外面風大,把狐裘披上。”

路逸軒心裏一暖,進了馬車拿出一件狐裘,披在身上,系了系攏領帶。

“我可以騎馬嗎?”路逸軒看著顧輕寒騎著的雪白駿馬,眼裏閃過興奮。

“你會騎馬嗎?”流國會騎馬的男子可沒幾個呢。

“嗯,會的。”

“可是這裏沒有多餘的馬匹。”總不能讓她上馬車吧?她現在還不想上馬車,心中還壓抑著呢。

“我跟你同騎一匹就好了。”路逸軒無所謂的道。

顧輕寒還沒有反應過來,路逸軒身子一閃,直接躍上顧輕寒馬背上,騎坐在顧輕寒的後面,順手又拉過顧輕寒手上的韁繩,輕輕一拍馬腹,跨坐下的白馬立即拔腿,加上快速度,往前奔去。

白馬的速度並不快,只是比起古公公所駕的馬車,以及念溪都來得快一些,遠遠的只能夠隱約看到他們的背影。

但這道背影卻又是那般的和諧。

顧輕寒坐在前面,路逸軒在後,遠遠看去,竟是路逸軒環抱住了她的身子,兩人姿勢暧昧。

鼻尖,傳來路逸軒身上的清洌的清香味,隱約間,還帶著淡淡的蓮香,味道很好聞,讓人忍不住想沈淪下去,只是,為什麽這個味道聞起來有些熟悉呢?她是在哪裏聞過這個味道嗎?

無論這個味道是否熟悉,路逸軒給她的感覺卻非常親切,安心,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發自骨子裏想要親近的感覺,亦是可以讓她放松心情,隨他擁攬揚鞭漫步。

嘴角勾起一抹歡愉的弧度,“你倒是大膽,不怕你妻主看到後,拿著一把菜刀追殺過來?”

路逸軒身子僵了一下,隨即,似乎想到他妻主的模樣,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確定的道,“我家妻主,雖然平常的時候,講話粗魯了一些,動作也粗魯了一些,但是,想來,應該不會那麽沒素質吧。”

噗,你家妻主到底是什麽奇葩,講話粗魯,動作粗魯,這還不叫沒素質嗎?那什麽才叫有素質。

這個路逸軒,到底嫁了什麽奇葩妻主啊。

“你跟你家妻主是怎麽認識的?怎麽會嫁給她?看你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也不像是會嫁給一個經商之人吧?自古以為,無奸不商啊。”

路逸軒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望了眼頭頂,有些後悔的道,“是啊,我也覺得嫁給她虧了,她都還沒有給我名份呢,就把我肚子搞大了,如今,她坐擁美男,哪裏還能記得有我這麽一個人物。”

顧輕寒挑眉,怎麽感覺路逸軒現在說的話,像深閨怨夫啊。

“你的意思是,你跟你家妻主,雖然有夫妻之實,但是還沒有夫妻之名?”不得不讓她砸異,路逸軒儀表堂堂,能文能武,一身武功那是出神入化,一張容貌,更是得出塵飄雅,怎麽會連個名份都沒有呢。

路逸軒笑了笑,嘴角帶著一抹暖意,“我家妻主說會給我一個側夫的身份的。”

“側夫,那主夫是誰?”這麽優秀的人,只能當個側夫,她倒想見識見識他那位妻主了,看看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我家妻主雖然侍夫眾多,但是還沒有主夫。”

“呵,你家妻主倒是好福氣啊。”顧輕寒笑哭不得。

“是啊,我家妻主福氣一向很好。”

“看不出來,你還挺開放的,還沒有成親,就敢先有孩子,你也不怕被人浸了豬籠。”

“豬籠難不倒我,一掙就開了,我不怕。其實,我當初沒想嫁給她的,她太沒素質了,張口閉口都是粗話。”似乎想到他家妻主的模要,路逸軒嘴巴帶著一抹寵溺。

“哦,那你後來怎麽又嫁給她了,還有了她的孩子?”

路逸軒臉色一紅,別過臉去,有些不自在的道,“那是因為,她霸王硬上弓,把我給強了。”

“噗……”顧輕寒剛拿起一個水壺喝了一口水,此時聽到路逸軒的話,不由一口氣噴了出來。

什麽,霸王硬上弓,把他給強了?顧輕寒轉身,看向臉色微紅的路逸軒,不帶這麽扯了吧?居然是被強的。

“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兩個一槍就中,然後你就懷孕吧。”

路逸軒臉色紅到耳根子處,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噗,顧輕寒直接風中淩亂。

“你不會告訴我,她把你強了後,花言巧語的哄了哄你,然後你又發現懷了她的孩子,於是,索性,就認定她是你的妻主了吧?”

路逸軒身子頓了一下,任由白馬踏踏而行,眼裏出現一股茫然,似乎在想是不是顧輕寒說的那樣,半響後,才有些不確定的道,“好像是這樣的。”

顧輕寒翻了個白眼,太狗血了吧,這種事情也能發生在他身上,再看他無辜單純的樣子,顧輕寒簡直無語,這根本就是被人坑了嘛,失了身,失了心都不知道。

“你不會又告訴我,你懷了她的孩子後,你那什麽無憂谷那裏的人,都不同意,誓要拆散你們吧?”顧輕寒有些好笑的隨口說道。

卻不知,路逸軒竟然一幅崇拜的模樣看著她,“對啊,我師門裏的人都不同意,強烈反對我們在一起,甚至還想殺死我的妻主,更想打掉我的孩子,無奈之下,我才逃出來。”

顧輕寒身子一個踉蹌,不帶這麽狗血的吧?

這種事情居然真的發生在他身上?

轉頭,又看了一眼路逸軒。

卻見他雖然臉頰通紅,眼角卻充斥著一抹寵溺與柔和,身上揚溢著淡淡的暖輝。

這一刻,顧輕寒突然有些看不透這個路逸軒了,他時而腹黑強大,狂傲無雙,時而又單純清澈得像一只雪兔,無辜善良,懵懂不解世事。

看到他眼裏的寵溺以及嘴角的微笑,顧輕寒搖了搖頭,將開口的話緊閉起來。

或許,未必像她所想的那樣被人坑了,路逸軒並不像段鴻羽一樣沒腦子。

突然,想起白若離。

當初,又何嘗不是她霸王硬上弓,看中人家的美色,便不他的反對,強行將他給“做”了。後來,竟然因為那荒唐的一次,若白竟然身懷六甲,有了她的骨肉,也是她唯一的親生孩子。

再後來,若白的長輩族人皆不同意……

乍一想起來,竟跟路逸軒的經歷如此相似。

不知道若離現在怎麽樣了?是否安全,是否想她。

“你會想你妻主嗎?會怨她嗎?”顧輕寒喃喃的道。

“怨她啊?以前怨的,後來知道她為了我,寧願犧牲自己,就不怨了,何況,我也不想讓孩子未出世,就帶著怨恨。”路逸軒,低頭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繼續道,“至於會不會想……這個得看她有沒有想我,她若是有想我,我自然想念她的。”

噗,這又是什麽道理,果然,戀愛中的男人都是瘋子,不可理喻。

路逸軒突然低頭,訥訥的問了一句,“你想念你的夫郎嗎?”

“想毛啊想,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嗎?還想什麽想。”顧輕寒想都不想,張嘴而出。

路逸軒眼角的歡懷寵溺瞬間暗黯下去,連同情緒都低落了許多,默默的駕著馬車。

似乎感到路逸軒的不對勁,顧輕寒奪過韁繩,將路逸軒的手掰了過來,讓他抱著自己的身體,搶過他的鞭子,“抱穩了,我帶你去兜一圈。”

“不,別,我不兜,我還有孩子呢,我的孩比較重要,我不想讓他出現一點意外。”路逸軒連忙阻止,搶過她奪過去的馬鞭。

他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全部希望,也是他跟她的結晶,他絕對不可以讓這個孩子出現一點意外的,哪怕一丁點兒也不行。

顧輕寒一拍腦袋,抱歉的道,“對不起,我給忘記了,忘記如今是一個身體,兩個人。”

“沒事的。”

路逸軒看著顧輕寒憂心的模樣,眼裏劃過一抹心疼,柔聲道,“你可是擔心今夜十五,會傷了上官他們?”

顧輕寒挑眉,“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我大哥路逸軒曾經跟我說過這事的。”

“是嗎,他連這個也告訴你了。”路逸軒死去多日,到現在提到他,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唏噓難受。

“人死後,靈魂必定會跟著死的,除非,她有很深的執著,並且,有寶物相助,否則,她的靈魂不可能存在的。”路逸軒蹙眉道。

“是啊,我也一直堅信,這個世上,不可能有靈魂的,人死了,便歸於塵埃,消散在這天地之中,可是……”可是納蘭傾不僅活著,她也從千年之後,穿越到這莫生的時空,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根本不是科學所能夠解釋的,還有鳳凰玉佩的神奇之處,這遠超科學了。

“你說有寶物相助,是什麽寶物?有什麽寶物能夠將人的靈魂聚集起來,而不滅的。”

路逸軒搖搖頭,遠眺前方,臉上有些嚴肅,“這個我也不懂,天下能夠懂得這些的,也只有藍族的人,你若想擺脫納蘭傾,還是得到藍族走一趟。”

藍玉她自然要去,等把上官送到裴國皇宮,再集齊七塊玉佩,她就去藍族走一趟。

“其實,你一直想找的藍鳳凰,就在藍族,那是藍族的鎮族之寶,估計不會輕易給你的。”

顧輕寒一驚,什麽,藍鳳凰就在藍族?

那藍族,她勢必要趕緊去一趟了,必去無疑。

突然,兩個人同時心裏一凜,臉色頓時一冷,眸子裏冷若寒冰。

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的,就將白馬調轉方向,朝著馬車奔去。

殺氣,有殺氣,好強的殺氣。

“嗖嗖嗖……”

還未到趕到馬車旁,就有一道道的冷箭接連射來。

顧輕寒眸子一冷,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抓住一角,翩身而起,直接舞了起來,將漫天冷箭掃掉,沈聲道,“走,你們趕緊走。”

古公公略一沈吟,當即加快速度,駕車而去,陛下武功高強,應該會有什麽事,如果留下才是真正的拖累她,倒不如先行一步。

“駕。”狠狠的一揚鞭子,抽在馬背上,加速行程。

念溪收到顧輕寒的眼神,並沒有留下,而是隨行保護馬車裏的眾人。

留在場中的,唯有路逸軒及顧輕寒。

紛紛揮舞著從身上脫下來的外套,將射來的暗箭擋下。

兩個雖然武功高強,也架不住連番射來的羽箭,眸子一閃,見古公公等人走了許遠之後,顧輕寒不再耽擱,躍上馬背,順手將路逸軒也拉了起來,駕著千裏寶馬,急奔而去。

再不撤掉,早晚要受傷的,她可沒那麽多時間跟她們耽擱。

“哪裏走,把人給我留下。”

空中,出現一道聲音洪亮的聲音,以及一道磅礴的掌力,直擊顧輕寒與路逸軒。

顧輕寒眸子一冷,騰身而起,與飛身而來的老人硬碰硬,結結實實的對了一掌。

“砰……”

一道洪亮的對掌聲響起來,離得近的人,五臟六腑皆是翻湧起來,面色慘白,被掌力所傷到。

顧輕寒虎口發麻,騰身站在林間,一手在前,一手負手,發絲飄揚,衣訣飄飄,面色肅然,迎風而立。

而追來的威武老人則步步倒退,連續退十幾步才穩住身子,張口一口鮮血噴出,震驚的看著顧輕寒,好強大的內力,這個女人是誰?怎麽會有如此高深的內力,當世能有這份功力的人,只怕寥寥可數了吧。

收回心中的驚詫,白衣老人定定的看著在顧輕寒,沈聲道,“你是誰?”

顧輕寒冷笑,“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就沖著我的夫郎放箭,你不知道我是誰,你開掌就是十成功力,殺氣重重,老妖婆,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

“混賬,你的人,三番兩次阻攔我帶人,我若不下狠手,豈能帶得了人。”白衣老人看起來六七十歲,臉上帶著憤怒,理所當然的看著顧輕寒。

顧輕寒斜看路逸軒,這個家夥,可真夠會給她招惹麻煩的。

擡頭,冷冷的看著白衣老人,“呵,我就是要阻攔,你能奈我何,告訴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休想帶走路逸軒。”

“你……”白衣老人看到顧輕寒狂妄的模樣,氣得手腳發顫,連話都吐不全,只能沖著自己帶來的人,狠狠一跺腳,咆哮道,“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把路逸軒給我帶回來。”一個黃毛丫頭,也敢管她們百花谷的事,不想活了,百花谷豈是她所能夠得罪得起的。

“是。”一聲令下,從遠處飄來許多身穿白衣的女子,紛紛朝著顧輕寒舉起刀劍,狂沖而去,誓要將顧輕寒給拿下來。

顧輕寒仍舊立在林中,身子紋風不動,任由寒衣將她的衣抉吹得飄飄揚揚,嘴角微勾,眼角帶著一抹諷刺,“呵,你想打是吧,那你就讓你們打個痛快吧。”

顧輕寒冷冷一笑,仰天吹了一個口哨。

這個口哨既響亮,又悅耳,聲傳十裏。

口哨剛剛響起,四面八方就湧來一批又一批的黑衣高手,這些黑衣高手的身上很冷,黑曜石般冷冽眸子透著淡漠的冷意,動作迅速,手腳利落,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從口哨響起,到這些人出現,再到雙方的人激戰在一起,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然而大戰卻已經開始了。

白衣老人大吃一驚,心裏洶湧澎湃,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會有這等優秀的暗衛?

擡頭再一看,卻見自己向來引以為傲孫的潛龍隊,在這些暗衛手裏,竟然不堪一擊,根本就是被挨著打的,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顧輕寒冷笑一聲,將白衣老人的震驚收在眼裏,轉身,足尖一點,翩然又躍上馬背,反坐在路逸軒身後,攬著路逸軒,拉著僵繩,揮鞭而去,濺起濃濃塵土,看都不看一眼還在奮戰中的眾人。

白衣老人一看,心裏極度憤怒,腳步一動,就想追上去。

然而,白衣老人才剛一動,暗衛就團團將她給圍住,擋住她的去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輕寒與路逸軒同乘一騎,揚鞭而去,心裏一團團怒火蹭蹭而起。

長老讓她帶回路逸軒,然而,她追了許久都追不到人,好不容易追到了,才發現,路逸軒那小子,武功竟然精盡得如此厲害,並且,還跟這個女人扯在了一起。這個女人也不是個善茬,身邊高手如雲,數次上門都沒討到半點好處。

顧輕寒乖駕著千裏白馬,駕出一段路程後,才慢慢放緩速度,“你得罪的人,來頭可不小啊。”這些人,一看就是長年訓練有素,戰鬥力極強的人,若不是她出動精英暗衛,只怕這些人,還真不好對付。

路逸軒靜靜的呼吸著顧輕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龍涎香,唇上始終掛著一抹微笑,此時聽到顧輕寒的話,不由笑道,“怎麽?你害怕了?”

“切,笑話,我會怕她們,這個世上,我還沒有怕過誰的。”顧輕寒一揚鞭子,追上前方不遠的古公公等人。

古公公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楚逸及段鴻羽等人也都下了馬車,擔憂的等著顧輕寒。

看到顧輕寒帶著路逸軒回來,齊齊一笑,心裏松下一口氣,上前一步。

她沒事就好,他們就怕她出事。

“迂。”

顧輕寒一拉韁繩,將還在奔跑中馬拉住,止住前進的趨勢,由於中途強行拉住,千裏白馬人立而起,仰天長鳴一聲,才止住奔跑的速度,停了下來。

白馬一停,顧輕寒直接抱住路逸軒的腰,雙雙飄然落下。

才一落下,就有一道火紅的身影奔了過來,撲在她懷中,死死的抱住她的腰身。

突然而來的力道,讓顧輕寒差點一個趔趄,栽倒下去,有些無奈的摸了摸段鴻羽的腦袋,“我說你能不能輕一點兒,都多大的人了,每次都撲得那麽用力,萬一栽倒怎麽辦?”

“不怕,你武高,不會栽倒的,栽倒的話,我們就倒在雪地上,一起看星星。”段鴻羽往她懷裏使勁的再的蹭蹭,吸取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咧著嘴,大笑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些壞人來偷襲放箭的時候,他在馬車上有多麽擔心她,從來沒有一刻不痛恨自己沒有武功,不能與她並肩作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遇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獨自對敵,還要保護她們,從來沒有一刻不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是個包袱。

將頭直接埋在她懷裏,又蹭了幾蹭,舍不得起身,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真令人安心。

顧輕寒寵溺的摸了摸段鴻羽的小腦袋,朝著楚逸,無名,以及上官浩眨了眨眼睛,放了一道桃花電。

古公公有些埋怨的看著路逸軒,“你說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招惹上這麽多的仇家。小姐,我們不能再讓他跟著咱們了,咱們本來就危險重重,還要帶著這麽一個定時炸彈,多危險啊。”

顧輕寒讚賞的看著古公公,“哎唷,不錯嘛,是不是跟我學的,連定時炸彈這個詞都會用了。”

古公公恨聲道,“小姐,老奴跟您說正經的呢,這個路逸軒身份詭異,麻煩又多,我們帶著他太危險了,而且,真正的路逸軒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要她們一查,定然能夠查得出來的,除非這世上,根本沒有第二個叫路逸軒的人,否則事情必定會敗露的。”只要會威脅到小姐的生命安全的人,都不是好人,即便長得再美,也不是好人。

“行了,路逸軒如此身懷六甲,這裏又是荒山野嶺的,你讓他去哪?”顧輕寒擺了擺手,拉著段鴻羽等人馬車。

“天氣冷,趕緊進馬車,尤其是上官,無名,跟路逸軒,你們兩個懷孕,一個身子骨不好,不宜多吹風的。”

古公公心裏憋著一股火氣,又讓他跟在身邊,萬一又出什麽事怎麽辦?

路逸軒攤了攤手,朝著古公公無奈的笑了笑,意思是,是顧輕寒要讓他跟著的,不是他要死纏爛打跟著的,他也沒有辦法。

這個表情,又是讓古公公氣得跳腳。

念溪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極目遠眺,這個女皇陛下跟以前那個殘薄的暴君,她實在無法連在一起。

至少,她所認識的這個女皇,並不殘暴。只是不知為何以前會做那麽多令人憤怒的事。

顧輕寒依舊騎馬,繼續啟程,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然而,就在她們起程不到片刻後,又來了一批殺手,這些人又是直奔路逸軒而來,一出手就是死招,招招不留情面,誓要將馬車上的人全部殺光。

顧輕寒憤怒,動她可以,動她的夫郎,簡直就是找死,沒人告訴她們,她的那群夫郎是她的逆鱗嗎?

尼妹的,當她好欺負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欺負她的夫郎了。

一怒之下,將襲來的二三十個黑衣殺手,盡數殺去。

直到將這些人殺了之後,古公公等人才繼續啟程。

只是這次不僅古公公對路逸軒有意見了,就連段鴻羽對他都有意見了。

撇了撇嘴,算了,他如今身懷六甲,這裏又冷,又是深山老林,落下他也不好,萬一直接凍死,或者餓死在這裏怎麽辦?

忍住想叫顧輕寒趕走他的沖動。

若是再有殺手來刺殺,她再叫輕寒趕走路逸軒。可惜,讓段鴻羽郁悶的是,一個念頭還沒有想完,就有一拔人來襲。

段鴻羽傻眼,現在的刺殺都是大白菜嗎?到處都是,這才走了多遠,就來三拔人了。冒牌貨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想殺他啊?不會是他以前殺人放火,所以現在才有人找他報仇的吧。

路逸軒無奈,他也不想有人找他麻煩啊,他長這麽大,從沒錯殺過一個好人,從未做過一件壞事,這些人要找他麻煩,他也沒有辦法。

他也不是不遵從長輩的命令,只是這些長輩,非得要找掉他的孩子,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孩子被打掉,無奈之下,他只好逃出來,尋找他妻主,讓他妻主保護他們了。

“砰……”

古公公與念溪打退最後一個刺客,拍了拍手。冷冷的看著面前數十個白衣女子。

“你,你們,你們等著,這件事不會這麽算了的,只要你們不交人,即便天涯海角,我們也會追殺到底的。”白衣女子捂著受傷的胸口,恨恨的道,最後一揮手,帶著眾人離開。

古公公還想追過去,將這些大放厥詞的人統統殺光,顧輕寒攔住,輕聲道,“算了,得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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