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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送給她當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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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寒不敢耽擱,急忙追了過去。

這裏位於最為繁華熱鬧的大街,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擠都擠不過去,只楞了一下,淩清晨就不見蹤影了。

顧輕寒頓住,問了下路人,淩清晨往哪個方向跑去,便推開擁擠的人群,一路往前追去。

撥開一個又一個人,也不知追了多久,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連忙再問了一下路邊擺攤的攤販,得到的結果不是沒看到,就是搖搖頭。

顧輕寒懊惱,剛剛那個人是不是騙她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就淩清晨那個二貨,讓他一個人出去,她還真不放心。

正在猶豫要不要回頭接著找的時候,耳邊若的傳來淩清晨若有若無的的哭喊聲,“妻主,你別走啊,等等我啊。”

顧輕寒頓住,細細靜聽,淩清晨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果然是他的聲音。不再多想,拔腿就往前沖去。

撥開前面一個壯婦的時候,正好看到淩清晨因為跑得太急,直接跌倒在地,而郭佩佩此時正在不遠處,心疼地看著淩清晨,想上前扶住他,腳步又像灌了鉛般,動也不動。

許是看到她了,郭佩佩心疼的眼神變成決然,爾後,撒腿狂奔,不再理會淩清晨。

淩清晨本來看到郭佩佩停了下來,心裏正開心得緊,卻不曾想,郭佩佩只是停留了一下下,瞬間又消失在人群中。心裏一急,想上前追上她,腳步一動,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冷汗淋漓。

淩清晨,仍然著急的看著郭佩佩消失的方向,使勁站起來,還未站直,又跌坐下去,急得他痛哭流泣。

顧輕寒連忙小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別動,你的腳崴到了。”

淩清晨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顧輕寒,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臉上白色的面紗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露出一張帶著哭顏稚嫩的小臉,“妻主,妻主她不要我了,她不等我,嗚嗚。”

“你這麽可愛,你的妻主,怎麽可能會不要你呢,她可能只是感覺現在穿得比較邋遢,不好意思見你,所以才逃跑罷了。”顧輕寒笑著安慰。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的嗎?”淩清晨聽了顧輕寒的話,雖然哭得傷心,但已止住了嚎啕大哭,只是哭得太過兇狠,現在的肩膀還在一抖一抖的顫動著。

“應該是。”

“什麽叫應該,那萬一她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怎麽辦?”眼淚泫然欲泣,又要往下掉。

顧輕寒微微一怔,心裏不確定。郭佩佩與淩清晨之間有什麽事,她不清楚,但是以郭佩佩的為人,看到淩清晨摔倒了,她不可能不扶他起來的。

而且,剛剛在玉石店裏,郭佩佩流露而出的表情是那麽的傷心痛苦。以及剛剛看到淩清晨摔跤時的心疼和看到她時的決然。

心裏一跳。難道她誤會她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麽事?肯定是這樣的吧,不然郭佩佩有什麽理由在淩清晨摔倒時掉頭就跑。

“你的腳還能走路嗎?我帶你過去問問她吧。”

“可是妻主都走遠了,怎麽追。”淩清晨忍著淚水,含糊道。

“山人自有妙計。”

“可是我的腿,好像走不了了。”

“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帶你過去。”

淩清晨,還沒有反應過來,顧輕寒說的帶,是怎麽個帶法,就被顧輕寒拽住,未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顧輕寒就帶著他在空中急速飛行了。

淩清晨臉上仍然掛著餘下的淚珠,只是眼裏興奮的看著底下的百姓,再驚羨看著顧輕寒踏著她們的人頭,往前飛去,並且,將雙手張開,學著飛鳥劃動翅膀,笑得好不開心。

顧輕寒好笑的看著他,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希望他的純真稚嫩不要那麽容易被剝奪吧。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寵溺淩清晨,或許,是因為他跟某人一樣,長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吧,所以她不想看他難過。

清澈的眼睛?想到那雙清澈眼睛的主人,顧輕寒心裏一痛,她多想給他幸福溫暖,可她卻狠狠的傷害了他。

“快看快看,妻主在那裏。”淩清晨使勁的搖晃著顧輕寒。

顧輕寒被他搖得有些站立不穩,連忙回神,看了下,居然跑到郊外了,穩住身子,足尖點了幾點,躍過郭佩佩,直停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將淩清晨放下,扶著他坐到一塊大石頭旁,定定的看著郭佩佩。

當初大肥鳥果然沒說錯啊,再好的衣服讓她一穿,也會像乞丐的。想不通,一個清秀的佳人,怎麽就把自己一身搞得這麽邋遢呢?

不等顧輕寒開口,淩清晨就緊張的看著郭佩佩了,“妻主,你為什麽要走?為什麽不來提親啊?”

郭佩佩突然間被她們攔住去路,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最想躲的人就在她的前面。訥訥不語,蠕動了幾下嘴巴,皆不知要如何開口。

過了半晌,才輕輕的道,“我們不適合。”

“為什麽?為什麽不適合,我們是指腹為婚的啊,從我還沒有出世起,你就是我的妻主了。”淩清晨講話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眼裏積蓄著一顆碩大的淚水,仿佛郭佩佩再說一句不適合的話,那顆碩大的淚珠就會滴落。

郭佩佩有些不忍的別過頭,低聲道,“那只是長輩安排的,並非我所願。”

“哇…嗚嗚…”

淩清晨不顧形像的嚎啕大哭起來,碩大的淚水一顆一顆的往下滴落。

“顧小姐人好,又有才華,她跟你很相配的。”郭佩佩看到淩清晨的嚎啕大哭聲,眼裏有些慌亂,連忙補了一句。

顧輕寒想撫額,果然被她猜中了,郭佩佩誤會了。

往前走了幾步,“郭小姐,你應該誤會了,我跟淩二公子什麽也沒有,只是普通朋友關系罷了。”

郭佩佩往後倒退一步,“顧小姐想多了,淩二公子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跟淩二公子訂親,只是長輩們一廂情願罷了。”

淩清晨本來就哭得兇,聽到這句,哭得更兇,洶湧不斷的淚水自他眼裏出來,那洪亮的哭聲,只怕方圓幾裏的動物都能聽得到。

“小生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改日再與顧小姐相聚。”郭佩佩對著顧輕寒揖了一禮,就欲返身而走。

淩清晨再也顧不得其它,忍著腳上的疼痛,一拐一拐的跑到郭佩佩身邊,不管她身上有多臟,直接拽住她的衣服,哭泣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我很可愛,叫我等你,等到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們就成親的嗎?”

郭佩佩訥訥無言,低著頭,不敢去看淩清晨的眼睛。

“你叫我等你,我一直都在等你的,你沒有來提親,我也沒有怪你,可是你為什麽不理我呢,我最近很乖,我沒有做錯事的。”

郭佩佩的頭埋得更低,袖口中的手,緊握成拳。雖然看不出她的表情,但顧輕寒感覺得出來,郭佩佩現在內心正在煎熬著,她對淩清晨並不是無意,而是有某些顧忌。

看到這種情況,顧輕寒後退一步,這是她們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也插手不了。

久久,郭佩佩都不說一句,只是任由淩清晨拽著衣服,看著淩清晨在那裏哭泣。

忽然,郭佩佩一正,擡起面無表情的眸子,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有心上人了,所以我不要你了。”

爾後,將淩清晨拽住她衣服的手用力揮了開來,不再留戀,大步往前方走去。

返身的瞬間,郭佩佩臟汙的臉上,眸中落下一顆淚水,雙手緊握成拳。清晨,對不起,不是我不要你,是你母親不要我,如今陛下重整科舉,如果我能考中,你又能等我,我再來跟你提親。如果我考不中,顧小姐,確實是一個妻主的好人選,她什麽都比我好,比我優秀。而我什麽都沒有…只有一條賤命。

因為這一甩,淩清晨差點摔倒在地,顧輕寒連忙將他扶住,坐在石頭上。站在一邊看著淩清晨在那裏失聲痛苦。

眼裏,若有所思的看著郭佩佩離去的方向。

淩清晨不知在那裏哭了多久,直到喉嚨哭啞了才慢慢的止住,低聲的啜泣著,顧輕寒也沒有安慰,只是靜靜的陪在他身邊,看著他哭泣。

等到他的哭聲漸漸止住,顧輕寒才緩緩開口,“都幾歲的人了,哭成那樣,羞不羞,鼻涕都掉嘴裏了。”

淩清晨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淚與鼻涕,不滿的道,“你管我。”

“我確實不想管你啊,可是你看看這天色,都已經晚了,再不趕緊回去,一會兒餓狼就出來啦。”

聞言,淩清晨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含淚眸子有些害怕的看向四周,牙齒有些顫抖道,“胡說,哪有狼。”

仿佛要驗證顧輕寒的聲音屬實,剛好一聲狼叫淒厲的響起,嚇得淩清晨面色大變,身子晃了幾晃,警惕的看著四周。

顧輕寒拂掉手中把玩的雜草,坐到淩清晨旁邊,調笑恐嚇道,“聽到了吧,我可沒騙你,這裏豺狼虎豹可多得緊呢,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它們集體出來覓食,那個牙齒,有這麽大,這麽尖,只要一口咬下去,你的命就沒了半條,不過,你不會馬上死,一般豺狼們,都會一口一口的吞掉你的身體,讓你慢慢死的。”

淩清晨打了一個冷顫,往顧輕寒的方向縮了縮,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但是哭聲已經全部止住,害怕的看著顧輕寒在那裏比著餓惡的牙齒有多大,多尖。

“而且啊,狼群一般不會單獨行動,它們每次一出現,就是成群成堆的,所以只要你被它們發現,或是被它們咬了一口,所有的狼群都會過來咬你一口,再把你的身體撕裂成一塊一塊的吞入口中,當然你不會馬上死,你會看著你的身體被一塊塊的撕下來拆吃入腹。”

淩清晨的更怕了,身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顧輕寒身邊挪去,驚恐的強自鎮定道,“你,胡說,我不相信呢,而且,我,我也不會害,害怕。”

“嗷嗚…”遠處,再次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叫,淩清晨再也不能保持鎮靜了,一把往顧輕寒身上靠過去,驚恐的道,“走,我們快走吧,這裏好可怕。”

顧輕寒好笑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你不害怕嗎?”

“我是不害怕啊,可是我們還是離開吧,狼太兇狠了,我們雖然不害怕,可也沒有必要跟它們打起來是不是?”

似乎在思考淩清晨的話,顧輕寒把玩著腳下的雜草,沈思著。

淩清晨越聽,心裏越害怕,怕顧輕寒反悔,一雙小爪子連忙拽起顧輕寒的衣服,急聲道,“別想了,再想狼群就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你的腳不疼了?”

“不疼了,不疼了,一點兒也不疼了,我們趕緊走吧。”

顧輕寒好笑的看著他慌張的拽著她的手,一拐一拐的往前跑去。一把將他拉住,扶著他重新坐下,擡起他的腳,寬慰道,“你的腳受傷了,我先幫你看看,再一起走,不然容易落下病根。”話未完,“哢嚓”一聲,將他受傷的腳扭了回來,再輕輕幫他揉了揉。

淩清晨疼得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哀怨的看著顧輕寒,“輕點輕點,好疼,疼死我了。”

“好了,你看看,還疼不疼。”

淩清晨動了動腳,好像沒有那麽疼了,再動一動,還是不疼。興奮得他蹦噠起來。

“行了,再跳下去,你的腳又要崴了,狼群也要來了。”

聽到狼群要來,淩清晨脖子一縮,拽起顧輕寒的手就往帝都跑去。

走了大約一柱香時間,就到了淩府。望著眼裏的高門大獅,顧輕寒對淩清晨到,“天色已晚,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哦,謝謝你。你人真好,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殘暴的…”

“二公子,二公子您可回來了,讓老奴好找啊。”

淩清晨的話未說完,就被一個洪亮的女聲打斷。

淩清晨看到管家從大門裏急步走出,心裏一喜,笑看著她,甜甜道,“管家婆婆。”

這個管家不過四十開外,長得濃眉大眼,虎背熊貓,挺著一個碩大的大肚腩,欣喜的看淩清晨。只是待看到淩清晨衣衫不整,眼裏一沈,轉頭,看向陪在淩清晨身邊的顧輕寒,眸子陡然淩厲下來。

沖著顧輕寒吼道,“你是誰,為什麽跟我家公子在一起,大小姐又在哪裏。”

顧輕寒表情瞬間一凝,什麽意思?她把她當成什麽了?

淩清晨見管家誤會了,連忙扯了扯她的衣服,“管家婆婆,你誤會了,她沒有對我怎麽樣,她是好人,姐姐跟朋友去了什麽什麽寺廟了,是她送我回來的。”

管家有些慈愛的看著淩清晨。她家二公子不懂世事,外面壞人那麽多,難保不是把她家二公子給忽悠了的。

哼,看看二公子的衣服,出去的時候明明戴著面紗,身上衣服也是整齊柔順的,現在連個面紗都不見了,而且,若是好人家的女子,哪裏會讓二公子,大晚上的衣衫不整的回家。她家二公子好忽悠,她可不好忽悠。

對著門外的護衛比了一個手勢,立即有大量的護衛跑了出來,將顧輕寒團團圍住。

“這位小姐,多謝您送我家二公子回府,如今天色已晚,您也一路辛苦了,就請到府上喝杯熱茶吧,也好答報您的大恩。”

顧輕寒心裏冷哼,答報大恩,請她喝茶,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淩清晨似乎有些迷惑,扯了扯管家的袖子,“管家婆婆,她說,天色晚了,要回去了,我們就不請她喝茶了。”

管家柔和的對著淩清晨道,“婆婆也知道天色晚了,可是她一路送你過來,若是連杯水酒都不請她喝的話,豈不是對有失禮貌。而且,走了這一路,應該也渴了吧,就喝杯茶,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走了這麽長的路,他確實渴了,可是婆婆叫這麽多的護衛出來,這…婆婆是什麽意思?

正想叫這些護衛退下去的時候,顧輕寒慵懶的道,“淩家?似乎還沒來過,進去坐坐也好,淩二公子,不會不歡迎吧。”

啊…還在猜測婆婆是什麽意思的淩清晨,乍一聽到顧輕寒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是要回宮了嗎?再晚,怕宮門都關了吧?

點了點頭,“那走吧,我娘估計還沒有睡。”說罷,帶著顧輕寒走進淩府。

而管家看到顧輕寒進了淩府後,命人將大家緊緊關上,沒有命令不許打開,並嚴守大門。自己則跑去主院通知淩尚書。

當淩尚書聽到管家的稟告,氣得火冒三丈,她家的寶貝兒子,她家的寶貝兒子腳居然受傷了,還衣衫不整的被一個女的送了回來。

緋夜的性子,她最清楚,除非她死了,或她最信任的朋友,否則她決不會拋開晨兒的,可是她從沒聽夜兒說過有這麽一號人物。

難道,她是來訛錢的?又或者對她兒子做了什麽。

想到這裏,“砰”的一聲,砸了桌上的茶杯,火冒三丈,氣勢洶洶的帶了一票人跑到客堂。

一到客堂,就看到淩清晨坐在一邊,有聲有笑的跟著顧輕寒說些什麽,兩人態度極其暧昧。

而從她這個方向,看不到顧輕寒的臉,只能看到她的一個背影。然而就是這個背影讓她火冒三丈,穿得普普通通,一個窮女人,也敢打她女兒的主意,不想混了是不是。

“來人,把那個女人給我捉起來。”淩尚書厲喝一聲。

隨著她的一聲厲喝,一旁的護衛們,全部拔起刀劍,氣勢洶洶的朝著顧輕寒圍去。

陡然聽到這一聲厲喝,淩清晨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自家母親。母親一直都是很慈愛的,從沒有一刻這麽兇過。

顧輕寒不動,依然背對著淩尚書。

“你這個登徒子,拐誘良家少男,居然敢拐到我這裏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的寶貝兒子豈是你這種貨色可以攀比的。”

顧輕寒冷笑,轉過身子,“你說朕是哪種貨色。”

聽到這個聲音,看到這張臉,淩尚書瞪大瞳孔,驚恐的看著顧輕寒,手中的握著的一把短刃“砰”的一聲,掉到地上,仍無察覺。

“朕可真有榮幸,還能被冠上一個登徒子的名號。”顧輕寒懶洋洋的道。

淩尚書聽到這句,腳步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哀嚎,“微臣該死,陛下恕罪,微臣知錯了。”

管家及眾護衛,聽到淩尚書這句,臉色頓時慘白,她,她,她居然是當今的陛下,這,這,這怎麽可能?

她們拿著刀劍對著的是陛下,陛下居然來她們府上了。那她們是不是冒犯陛下了,腳上一軟也跟著跪了下去。

其中,管家的臉色猶為蒼白,身子癱軟在地。她是不是惹了大禍了?慘了,慘了,陛下不會牽連她們的家人吧?

頓時,整個屋子,除了顧輕寒與淩清晨外,所有人跪成一地,瑟瑟發抖著。

“淩尚書,冒犯龍顏,辱罵天子,當處何罪?”

淩尚書瑟縮著身子,顫抖的道,“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斬首示眾。”

淩清晨聽到這句,臉上也是一白,扯了扯顧輕寒的衣服,“我娘只是無心的,你別欺負我娘。”

“朕什麽時候欺負過你娘了?”顧輕寒挑眉。

“你現在不就是在欺負,你還要把我娘發配邊疆,還要把我娘斬首示眾。”

“朕不是還沒有下旨嗎?”

“可是,萬一你等一下下旨了怎麽辦?”

“那你想怎麽樣?”

“你把我娘放了,我帶你去抓蛐蛐兒。”

淩尚書越聽,心裏越沈,晨兒這孩子,怎麽對陛下這般說話,雖然陛下最近性子比以前好了許多,但是那狠辣的手段可沒減少啊。前日,金鑾殿還殺了許多人呢。

陛下殺她一個就夠了,至少全家還能保得住,萬一晨兒把陛下惹火了,牽連到他,可怎麽辦?

淩尚書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

“這麽說,朕還真得放了淩尚書了?”

“是啊,我知道一個地方,蛐蛐兒可大了,很好玩的。”

顧輕寒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幾口,慢慢悠悠的道,“那朕,看在蛐蛐兒的份上,就饒了你娘吧。”

“嘻嘻,好啊,不過蛐蛐兒,你只能看,不能跟我搶,那裏的蛐蛐兒,都是我的。”

淩尚書,本來聽到顧輕寒的前一句,心裏松了一口氣,再聽到自家寶貝的話,恨不得沖上去,捂住他的嘴。陛下都說要放了她們了,晨兒怎麽還敢以這種口氣對陛下說話。

就在淩尚書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顧輕寒又慢悠悠的說出一句,“好啊,朕看著你抓就可以了。”

聽到這句,淩尚書,身子晃了一下,陛下,居然這麽溫柔的對晨兒說話。陛下是不是看上晨兒了?

陛下最近不是要選妃了嗎?如果讓晨兒入宮,是不是會寵冠三宮呢?

淩尚書暗暗打定主意,選妃的時候,讓晨兒也去,或許還能當個貴君,甚至是鳳後。總比嫁給那個寒酸的邋遢女來得好。“都起來吧。”

“謝陛下。”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以後,悠著點。”顧輕寒對著管家冷冷道。

管家連連點頭,恭敬的垂手站在一邊。

“還有你,堂堂一個刑部尚書,就你剛剛的所為,朕很是擔心,你能勝任得了嗎?”

顧輕寒只是如平時說話般,懶洋洋的說著,可聽在淩尚書耳裏,意思就完全變了樣了,陛下這是在含沙射影的警告她。

撲通跪了下去,正色道,“陛下,微臣該死,微臣以後定會更加認真的,不敢辜負您的期望。”

“行了,起來吧,淩家小姐在畫舫受了點傷,委托朕送淩二公子回府,既然無事,朕就先走一步了。”

“臣女該死,怎敢讓陛下親自送人呢,微臣惶恐。”

“呵,你的一對寶貝兒女,比你可愛多了。”這些老臣,一個個把她當作猛虎,即驚懼,又敬畏。

“臣……多謝陛下對小兒小女的誇獎。”淩尚書對著管家做了一個手勢,叫管家讓人泡上一杯上好熱茶,再準備夜宵點心什麽的。

爾後,看著顧輕寒與淩清晨在聊天,猶豫的問道,“陛下,若是喜歡小兒,臣可以讓小兒進宮服侍陛下的。”

顧輕寒挑眉,服侍她?是打算將她兒子送到宮裏當妃子嗎?

搖了搖頭,“不必了,後宮不是適合淩二公子。”

淩尚書一急,還想說些什麽,顧輕寒擺了擺手,“淩二公子,記住,以後身上多戴幾條手帕,省得不夠用,再把鼻涕掉進嘴裏,可就不好看了。”

淩清晨臉上一紅,有些懊惱的瞪著顧輕寒。

顧輕寒哈哈大笑,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淩府。

淩尚書連忙帶著眾人恭送顧輕寒。

等到她走遠了,身子一軟,差點跌坐下去。穩了穩身子,連忙將還楞在一邊的淩清晨拉到屋裏,詢問今日發生的事情。

顧輕寒一路悠哉游哉的走進宮裏,憑著身上的腰牌,再無一人敢去攔她。

走到鳳鑾宮門口,突然間頓住,若有所思的看著某個方向,爾後,嘴裏一揚,勾起一抹弧度。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伸手在幾個瓶子裏,拿出其中一個,直接往落羽院而去。

剛到落羽院門口,就看到裏面的小侍欣喜的看著顧輕寒,拔腿就想往通告段鴻羽,顧輕寒連忙阻止,叫所有的人都禁聲,誰也不話說話。

輕手輕腳的走到段鴻羽的房裏。

輕輕推開一個縫隙,望了進去。

他的房裏,還是如上次看到的一樣火紅一片,不止地毯,連紗簾,擺設都是艷紅的,只是這種艷紅,非但不會讓人感到俗氣,相反還顯得高貴華麗。

視線再一掃,看到一個身穿大紅輕紗艷衣的絕美男子坐在床上,失神的看著手上的一個水仙木簪子,神色有些恍然。

顧輕寒看向那個簪子,那個簪子不是上次跟她出宮時,她送給他的嗎,他還留著?

忽然,一聲喃喃自語,從床上的絕美男子口中發出,男子的聲音很魅惑,很動聽,帶著一絲絲的磁性,只是此時有些哀怨,“陛下,您真的不要我了嗎?您真的只寵上官貴君了嗎?”

“啪”一滴眼淚,落在水仙簪子上。

顧輕寒心裏一疼,才幾日不見,就蒼白憔悴成這樣。這還是不是那個張揚魅惑的段鴻羽?

推開門,輕笑一聲,“誰惹我家寶貝兒生氣啦,朕替你出氣去。”

聽到顧輕寒的聲音,段鴻羽整個身子重重一震,不敢置信的擡起頭。

眼裏,赫然出現一張熟悉思念的面孔。

臉上一喜,心裏一個激動,直接撲了過去,抱住她的腰,連話都說不出口,碩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直往顧輕寒身上蹭去。

“陛下,陛下,您終於來了,臣侍等你很久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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