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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化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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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醫院?

那不是專門治療精神類疾病的醫院?

當時馮明艷把梅幹菜安排在安定醫院,據說是因為她本身沒什麽病,別的醫院也沒床位勻給她的原因。

但現在再看,安定醫院不就在音樂學校的旁邊,而徐建東所在的政策處,離醫院也不過幾步路。

懷疑心一旦起來就很難消掉了。

葉老雖然生氣,但是理智還在,快到醫院的時候特意叮囑蘇湘玉,讓她和穆鐵在車上等著自己,千萬不要下車。

他是準備上樓找丈母娘核實這件事情的,也怕萬一核實出情況來,叫蘇湘玉知道了自己難堪。

但是,車才剛到安定醫院門口,葉老就看見梅幹菜在醫院門口,看樣子是正準備出去。

北京車多,一輛普通的小汽車倒是不會引起太多人的註意。況且蘇湘玉在看到梅幹菜的那一剎那就把車給剎停,躲在幾輛吉普車的後面了。

要只是梅幹菜一個人還就算了,也不過轉眼的功夫,葉老呼吸就又粗了。

因為馮明艷從公交車的前面擠下來,而徐建東,則從公交車的後面擠下來了。

現在是夏天,大街上人密密麻麻,而且自行車川流不息,你很難盯得住某一個人。

所以蘇湘玉和穆鐵都是眼花繚亂,人都穿一樣色兒的衣服,又都一樣身材,你盯誰?

轉眼,這些人就又丟了。

“繼續往前開,去民盟的辦公室。”葉老突然說。

民盟也是一個黨派,馮明艷沒有工作,為了她面子上好看,葉老給她弄了個民盟的副主席兼著,沒實權,但是在內部有宿舍。

這倒好,拐個彎子,簡直證據確鑿啊,因為梅幹菜和馮明艷在前面走著,徐建東雖然離的遠,但幾個人走的是一條路。

而且兒媳婦開車,想捉奸的公公直接撞上奸情了,這可怎麽辦?

“小蘇,調頭!”葉老悶聲說。

看來,因為兒媳婦在的原因,公公不打算捉奸了。

但就在這時,馮明艷提前進院子,梅幹菜慢後一步,就朝著徐建東走過來了。

“我說你沒出息吧,你還不服氣,好好兒鬧的什麽離婚?這下婚離了你就高興啦,離婚後你得搬出總參的院子吧,你不在跟前兒,老葉身邊圍的人又多,明艷要多提你一句就是是非,要不提你,一天要工作的人那麽多,誰知道你是誰?”梅幹菜訓徐建東呢,聲音足夠大,車上的葉老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徐建東顯然也很無奈:“周玉芬逼的我沒辦法!要不然我日子過的好好的,離的啥婚?再說了,小馮懷孕了您難道不知道?”

有地兒吃有地兒住,跟愛人和孩子就差著幾步路,要不是周玉芬死鬧活鬧,徐建東是真不想離婚。

“所以說你沒出息,是真沒出息,這麽點事你都平衡不好,你還想當幹部,想多幹點工作?就憑你?你要沒離婚的時候,就跟明艷走的近點也沒人說啥,離婚了盯著你的人可就多了,以後離明艷,也離孩子們遠一點,她想懷孕就懷孕,你算老幾啊你!”梅幹菜罵罵咧咧,罵完,把徐建東給打發了。

事實證明並不是所有的捉奸都能撞破在床還摁著光屁股,但是比這更可怕的是現在葉老所面對的這種。

大概率,不止大的倆不是葉老的,現在馮明艷在懷孕中,而葉老於此並不知情,那估計肚子裏的也不是他的。

好在葉老還算涵養好,雖然聽到這種話,但是眼看就是中午,理智讓他還是得把孩子接回家。

不過,今天簡直跟買彩票似的,就把所有人給撞一塊兒了。

葉老去接孩子,正好就碰上徐建東在接小南和小西,倆孩子跟徐建東確實熟悉,被徐建東牽在手裏,爭先恐後的說著什麽,徐建東也聽的很耐心,把倆孩子送到民盟的院門口,這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得虧今天開車的是蘇湘玉,這要是司機,葉老的臉就丟完了。

“小蘇,開車,回。”葉老於是說。

葉向東是和梅憲一起去的政策處,而因為舉報梅憲的人是徐建東,就必須由徐建東和梅憲談一次話,然後再給他開介紹信,他才能重新參加工作。

兩人等了一早上,到下午,徐建東才提著個旅行包姍姍來遲,而且一見面就笑嘻嘻的:“梅憲啊,看這精神面貌可以啊,在打沙場工作還順心吧,我看你現在氣色很好。所以對你們來說,改造真的是非常有必要的事,你說對吧!”

梅憲看徐建東這個樣子,氣的差不多要打人了。還是葉向東一把把他給拽住了。

“咱們一個大院裏的人,你們也都是孩子,我真沒想過為難你們,但是梅憲,這種小錯誤可是能害死人的,以後這種錯誤可千萬不能犯,明白嗎?”徐建東說著,飛快的寫好介紹信,就遞給梅憲了。

梅憲生氣,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拿著介紹信,忍不住還是要撂句狠話:“徐叔叔,青山依舊綠水長流,您可別忘了我,因為我永遠都忘不了您!”

徐建東昨晚才聽說馮明艷又懷孕了,那種憤怒可想而知,雖然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他一直堅守原則,幾乎沒碰過周玉芬,這時候馮明艷還懷葉老的孩子,這叫他怎麽能忍?

而梅幹菜呢,又拿他當個長工,傻子一樣對待。

他也是人,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又不是沒脾氣的泥菩薩,怎麽能不生氣?

“梅憲你什麽意思,工作上的事情,你還記著私仇?我告訴你,我徐建東行的正坐的端,想幹啥你就放明路來,別以為我會怕你!”

正好政策處的高主任來了,見葉向東居然在辦公室裏,因為都是老關系,而葉向東呢,小時候一直都是鄧媽媽最喜歡的孩子,高主任對葉向東的感情特別深。

見他穿著軍裝,高主任握了半天的手,問了好些他在邊城過的好不好的話,由衷說:“好小子,你爸總說你不成器,但要我說,整個總參大院裏最成器的孩子就屬你了。”

徐建東連連點頭,適時遞言:“領導,向東這孩子那是真的沒得說,但是咱們現在面對的形勢還是很嚴重的,你看看梅憲這孩子,自己犯了錯誤,不但不悔改,他還要挾我說要報覆我,您就說說,這幫孩子你要不好好勞動改造,放到社會上是不是就是毒瘤,是危害?”

高主任又不是不認識梅憲,當然,過了二十歲還沒結婚的孩子,在他們眼裏就是小混混。

所以他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梅憲,你自己犯了錯誤不改正,你還威脅你徐叔叔?”

孩子受了教育還不聽話,思想有問題,那當然是持續勞改啊。

所以梅憲一下子就給噎住了。

但是徐建東簡直太會做人了,一看主任生氣,立馬就說:“算了算了,都一個院子裏的孩子,都已經勞改過一回了,這回我批評他兩句就得,領導您忙您的吧!”

就這樣有說有笑的,他就把葉向東和梅憲給從政策處送出來了,等梅憲和葉向東走了老遠再回頭,他還在哪兒招手呢。

“葉哥,是嫂子的豬肉把你給吃面了還是高主任誇了你兩句你也就準備隨大流了,徐建東當面欺負人你沒瞧見嗎?”梅憲氣的說。

“行了,你趕緊去報道,我有點事情忘了要跟徐建東再聊一聊。”葉向東說。

然後,他就又回政策處了。

大熱的天兒,梅憲今天還一口水都沒喝呢,得立馬坐車去養殖廠,上車的時候還是氣呼呼的。

大院裏的兄弟,比親生的還親,就此刻,如果有人罵葉向東,他立刻就能抽刀子的,兄弟義氣哪兒去了?

難道是因為娶了個養豬的大姐,葉向東才變的這麽慫,沒有血性的?

當然,葉向東不止讓兄弟懷疑了,就回到家,葉老看他的時候,也有這個疑惑。

這大概是葉老從業生涯中第一次,居然請假沒有去上班。

而且,對於這種事情,哪怕有前車之鑒,葉老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他在書房裏抽雪茄,而且連著抽了兩支,哈瓦拿的大雪茄,有些人一支都能抽好久的。

不但保姆覺得臭,就蘇湘玉和穆鐵都臭的快要給熏暈了。

“爺爺,您可不能再抽啦,我民主的空氣裏現在全是你的大雪茄味兒,我已經無法自由的呼吸啦!”穆鐵給熏的家教都沒了,不住煽著鼻子說。

蘇湘玉倒還算能體貼葉老,悄聲說:“咱忍忍吧,反正過兩天咱們就走了。”

葉老坐在書房裏,就發現這件事情要是宣揚出去,於自己真是百害而無一利,而且,要真的說兩個女兒不是自己的,這一點他自己也完全無法接受。

離婚是一定的,是個男人就不可能接受這種綠帽子。

但是,叫葉老始料不及的是,隨著周玉芬和徐建東離婚,可以說大院裏老一派的家夥們幾乎全都同情起了徐建東。

這一中午,就來了好幾個讓葉老照顧徐建東,幫他一把保他一程的。

做人做到這個分上,徐建東真的是滴水不漏了。

葉老表面上當然不會說什麽,還是很有耐心的聽完,把這幫人給打發了。

當然,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生悶氣。

葉向東忙著出去,回來之後沒敢打擾老爺子,直接上了樓,見蘇湘玉跟穆鐵倆盤腿坐在涼席上正在吃雪糕,這個懶媳婦兒是真厲害,天都快塌了她還有閑心吃雪糕。

“蘇湘玉,你的養殖廠眼看就要全軍覆滅了,你還能坐的住?”葉向東說。

蘇湘玉這人,除非跟農場有關的,否則是調動不起她的積極性來的。

果然,一聽養殖廠她立刻精神了。

“徐建東,應該就今天,要去養殖廠散發小黃書,就福利院我估計他也是今晚去。咱們得給他抓個現行,現在,問老爺子借車去,趕快。”葉向東說。

養殖廠於蘇湘玉來說確實重要,她都不帶猶豫的,立刻就去借車了。

車是公車,葉老當然得問一句,借車幹啥。

蘇湘玉也沒說別的,只說:“跟徐建東有關,但具體我不好說。”

葉老把鑰匙丟了過來,依舊一言不發。

而就在蘇湘玉和葉向東帶著穆鐵出門的時候,馮明艷回來了。

她應該還不知道丈夫今天跟了自己一路的事情,進門的時候就捂著肚子,而且手裏還拿著一張化驗單,看那笑瞇瞇的樣子,應該是要給葉老報自己懷孕的大喜了。

蘇湘玉估計這兩口子今天有一場好戲要演,可惜她忙著去養殖廠,是看不到了。

在葉向東和蘇湘玉想來,徐建東應該是扮演著一個殺人狂魔的身份,先到養殖廠栽贓,然後再到福利院猥.褻,以及殺害那個小女孩。

但事實並非這樣。

徐建東和福利院的馬奶奶關系挺不錯,因為他們夫妻沒孩子的原因,馬奶奶一直勸他收養一個,比如陳銅就很不錯。

而今天徐建東專門跑到福利院,就是來收/養孩子的。

當然,這時候他也跟馬奶奶說了,自己和周玉芬已經離婚了,但在他說來,自己也只是給周玉芬逼急了的權宜之計。

他現在收養個孩子,再跟周玉芬服個軟,周玉芬應該也就跟自己覆婚了。

然後呢,他跟馬奶奶聊了一會兒,又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子,就又跑到孩子們的宿舍裏轉了一圈。

要在將來,女孩子的宿舍是肯定不會讓男人進的。

但現在,一是機構都不夠正規,二是福利院孩子多,馬奶奶也急著想讓他們被領.養,所以想都沒想就讓徐建東進去了。

徐建東轉了一圈子出來,就又跑到養殖廠去了。

死皮賴臉,當然他還是來求覆婚的。

而周玉芬呢,在廠裏忙忙碌碌,正在安排工作。

這人,不論周玉芬走哪裏他都跟著,笑瞇瞇的,廠裏有和分車間的人來問工作,男的他就從旅行包裏掏著讓支煙,女的他就遞顆糖,總之一句話,讓大家在周玉芬面前替自己說句好話。

他是幹部,人長的又帥氣,反觀周玉芬,大大咧咧,也不善於收拾打扮,能有這麽個丈夫,女同志們集體羨慕,男同志們也是集體搖頭,替他不值。

他磨蹭著,眼看要到下班的時候,恰好就跟梅憲撞上了。

兩人不過胳膊挨了一下,徐建東立刻就開始大叫了:“梅憲,有沒有意思,違反政策的人可是你,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梅憲再看徐建東,發現這家夥簡直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變臉比翻書還快啊他。

“你個徐建東,小人,今天不揍死你老子就不姓梅!”說著,梅憲也沖上去了。

兩人正打著呢,突然有人就在喊:“這個是叫梅憲吧,你他媽私藏小黃.書啊你,才進宿舍我們就發現你床上扔著小黃.書,你倒是遮掩一下啊你,你這是準備害死大家嗎?”

說著,一本書就砸過來了。

頭一天進廠就帶小黃.書,這還了得?

本來養殖廠的人就對徐建東更有好感,至於梅憲,進廠還帶本黃.書,這不給大家找麻煩嗎?

養殖廠的男職工們只差要把他撕碎了。

而蘇湘玉和葉向東來的時候,正好就碰上大家在打梅憲。

“瘋了吧這些人,圍著打梅憲幹嘛?”蘇湘玉說。

葉向東把方向盤交給蘇湘玉,自己下了車,從後備箱裏取了個東西出來,拍了拍車身說:“趕緊去福利院找東西,這兒的事情我來管。”

蘇湘玉在福利院下了車,在門口聽保安說徐建東來過,就覺得葉向東的猜測大概是真的了。

而這時,福利院裏的孩子們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蘇湘玉直奔女生宿舍,穆鐵則跑到廚房裏,繪聲繪色的,就跟抱著碗一人吃著一碗紅薯攙苞米榛子正在咕嚕嚕和著的孩子們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自己在邊城的時候每一次的吃肉經歷,以及駱駝肉給刨成薄薄的片後,到底有都好吃。

而且,他還詳細的跟大家描述過年分豬肉以及馮月巴給自己用蔥爆出來的大腸的味道到底有多好吃。

“你吃了那麽多,為什麽沒有被扔到井裏頭?”小孤兒陳銅好奇的穩說。

別的孩子也眨巴著眼睛,看著穆鐵呢,很好奇的看著他。

“你們沒毛病吧,小孩子只有不吃飯,才會被大人威脅,說要扔到沙漠裏餵狼的。”穆鐵說。

好吧,福利院的孩子全都倒抽一口冷氣,畢竟在這兒,他們很難吃飽,完全無法想象還有孩子居然會不吃飯。

那邊不止梅憲被大家給打了,而且正在轟轟烈烈的查黃.書,然後居然不止查處一本黃.書來,男職工的宿舍裏查出來好幾本,就女生宿舍都有。

一時間,由梅憲引起的一件小事情,激起了千層浪來。

福利院這邊,孩子們吃完了飯,排著隊進宿舍,正好就碰見蘇湘玉從宿舍裏出來。

福利院裏現在最大的孩子,那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仰頭看著蘇湘玉,就聽她問說:“你們的秦老師呢,今天怎麽沒見面?”

“她早晨還在,下午出去啦!”小姑娘說。

事實上就在剛才,蘇湘玉是從這個小姑娘的床鋪上,就搜到了一本少女.之心。

可以想象,養殖廠那邊搜到黃.書的事情,頂多半個小時就能查到這邊,這個12歲的小姑娘回來,看到自己床頭有本少女.之心,再聽說梅憲幾乎給人打死還扭送到了革委會,估計她跳井也不過分分鐘得事情。

幾本手抄本的書,一條人命,還有一次嚴打,誰能想象,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會事看起來那麽老實,整天叫媳婦抓破臉,連襯衣都掖不整齊的徐建東一個人幹的?

蘇湘玉一腳踩上油門,轉身要走的時候,一直在吹牛皮的穆鐵才回過神來,頓時哇的一聲。

吹牛吹的太起勁沒註意,他到此刻,才發現自己被扔蘇湘玉扔在福利院了。

福利院,那可是穆鐵這輩子最害怕的地方。

“慘了,你今天晚上肯定會被扔井裏洗澡的吆。”陳銅看穆鐵邊跑邊哭,追這他,幸災樂禍的說。

蘇湘玉聽說葉向東會打架,但她從來沒見過他打架。

應該是,活了三次,其實她幾乎很少見過男人打架。

而此刻,葉向東和梅憲倆就在打群架。

他倆身後只有七八個人,對著一群人,也可以理解為是被對方圍毆,但是,就算群毆,對方也沒占到便宜,因為這倆家夥一人一根棒球棍,背靠著背,架勢擺得足著呢。

圍著他倆打得人手指指戳戳,還有人在罵,罵梅憲不要臉,罵葉向東是走狗,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們。

“要臉嗎你們,看黃.書還有理啦,等g委會得人來,就把你們送g委會去,到時候看你們還嘴硬!”有人說。

梅憲氣的直跳腳:“你爹不看黃.書,那你是怎麽生出來的,你以為兩人就握個手,你他媽就從你媽肚子裏出來啦?”

“□□媽的,我叫你再罵我媽一句!”對方扔了一塊磚頭過來,梅憲還沒接到了,葉向東一棒球棍打過去,磚頭直接飛人群裏了。

頓時人群裏又是一陣哄鬧聲,女同志們全在哭,男同志們有的說一本黃.書也沒啥大不了的,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看黃.書的留該直接扭送革委會。

徐建東不但已經把事情給報到了g委會,而且還在忙著拉電線,布喇叭,調音試話筒,再拉幾個汽油燈過來,連夜的批評大會,就可以直接上演了。

天已經黑了,蘇湘玉擠不進人群,正在不停的跳著,給人群中的葉向東揮著手裏的書。

而就在這時,又有人扔了一塊瓦片過來,葉向東一球棍揮出去,直接就砸在全場唯一一顆燈泡上,頓時,現場一片黑暗。

“同志們,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平常大家就算借都借不到,自己難得一見的手抄本,今天廠裏突然出現這麽多,它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葉向東高聲問。

太黑了,有人在趁機偷襲別人,還有人覺得熱鬧也看的差不多了,可以溜了,不然一會兒恐怕要吃虧。

今天是個陰天,燈驟然滅了,天格外的黑。

而就在大家靜下來之後,突然有人就發現,人群中有隱隱的亮光在閃爍。

再然後,大家發現剛剛布置好的主席臺上也有亮光再閃。

不止如此,臺上還在高揚著雙手,喊著大家冷靜的徐建東的兩只手上都有亮光。

突然有人說:“書,書上有亮亮的光。”

接著另有一個人說:“徐幹事的手上也有!”

總之,隨著燈被打滅,總算沒人吵架也沒人打鬧了。

葉向東擠出人群,擠到蘇湘玉身邊,接過她手裏的書,問:“小仙女,你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麽嗎?”

在高考完之後,蘇湘玉所有的化學知識就全還給老師了,但是,這麽淺顯的化學知識她還是懂得。

磷粉,白天沒有顏色,甚至很不起眼的東西,到了夜裏就會發亮,蘇湘玉從福利院宿舍搜出來的書上有磷粉,養殖廠所以搜出來的書上也有。

而更奇妙的是,滿場子,就只有徐建東的兩只手上占滿了磷粉,天是黑的,很多人也是被蒙蔽著的,就算被冤枉了的人,就一本書而已,沒人知道,該如何證明那本書不是自己的。

但化學的力量,磷粉,它能完美證明,這些書全是屬於徐建東的。

而此刻,革委會的人已經開著車來了。

他們準備好好清算一下,那幫子窩藏黃.書的臭流氓,壞分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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