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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狗和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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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慎一把抓過書,嘩啦啦的翻了一遍,還真的,書簽就夾在一個女人和八條狗的那一頁。

因為從一解放開始國家就和俄國關系好的原因,國人大部分都懂點俄文。

這書韓慎也曾看過,確實是色.情淫.穢書籍,雖然看本小h書不算什麽大罪,但是,要真的給拍成照片,那許還山的流氓罪和勞改可就逃不掉了。

而且,翻到扉頁,赫赫然的,扉頁上居然寫著他的大名。

韓慎想起來了,他確實從俄國帶回來過一本《頑皮書庫》,再一回憶,那本書他是送給葉向東了呀。

所以,這是他的書,現在從許還山的手裏被人發現了,那還不明顯嗎,明顯就是蘇湘玉給他和許還山栽的贓。

擡頭一看,蘇湘玉站在不遠處,笑的正歡著呢。

韓慎想都不想,一把撕了扉頁,緊緊捏在自己的手裏了,心說還好還好,幸好是他搶到了書,這本色/情書籍暫時賴不到自己身上了。

但他也生氣啊,立刻就說:“同志們,你們冷靜一下,不過一本書而已,怎麽就能證明它是許還山的?”

不就一本書嗎,誰拿在手裏,難道就能證明它是誰的?

韓慎給蘇湘玉的陰招惹怒了,當然就得跟她過上幾招,至少不能讓她這個使喚陰招的人贏的這麽輕松容易啊。

而就在這時,穆鐵和言言,還有小滿幾個小短腿也終於氣喘籲籲得回來了。

“那個叔叔好可怕,悄悄看書,還非說書是我們的。”穆鐵大聲說。

小滿也說:“他還把穆鐵提起來,說穆鐵要不想承認就摔死他。他還說,他爸是書記,就算死了人,也不需要負責任。”

頓時,人群裏呵的就是一陣冷氣聲。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穆鐵你個小兔崽子,你要再不承認,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辦法搞死蘇湘玉?”許還山氣急敗壞的說。

見穆鐵不信,他也是著急,顧不上韓慎了,隨便從兜裏扯了張大字報出來,在穆鐵眼前晃著呢:“看看,就這玩意兒就能搞死蘇湘玉,到時候你就哭去吧!”

好吧,穆鐵沒怕,韓慎的臉色變了。

畢竟他一直在叮囑許還山的事情裏,不為難蘇湘玉可是最重要的一條。

十個分場長,幾百個知青看著呢,祁大力高聲叫著說:“我有照片,我剛才去坎兒井的時候給他拍了照片,我能證明許還山真的看了書,因為我的照片拍的清清楚楚,當時他手裏就抱著書在看。”

這下可好,照片型的證據啊,許還山這下可以說是罪證確鑿了。

他上接跳起來,一拳頭就搗到了許還山的相機上:“你知道我爸是誰不,還想活命,就立刻砸了相機!”

這下所有人都給他惹躁了,尤其烏書記的暴脾氣,回頭四顧了一番,突然說:“同志們,這家夥的父親確實是領導,他父親人還不錯,但是我今天就想揍他,你們說怎麽辦?”

那還用說嗎?

三分場的木伊特直接一把把許還山舉了起來,再重重摔到地上,聲音特大的就喊了一聲:“我可什麽都沒看見!”

好嘛,頓時,一群男人就沖上去,準備把許還山給撕碎了。

蘇湘玉早在許還山還在辯解的時候,就回場裏頭了。

農場要發展,要富起來,她事情多著呢,在不屑於親自去對付許還山那麽個渣渣。

至於這家夥,只需要馮明遜把照片和他整個人送到首府,打黃掃黑辦就會讓他坐牢。

幾個孩子今天抱著本《頑皮書庫》,大清早跑到坎兒井去騙許還山,雖然他們看不懂書,但是還假裝出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來,然後等許還山看到他們,就把書丟給他了,孩子們雖然不太懂那本書到底講的啥,但是只聽外面大家對許還山又喊又打的,就知道他們是辦了了不得的大事情,這會兒都在等獎賞了。

“一人五顆大白兔,必須自己吃,不準把自己的大白兔給別人啊。”蘇湘玉說著,一人給分了五顆糖。

但是,正所謂不患貧而患不均,穆鐵一拿到糖,就被言言一把全抓走了。

小家夥摸了摸腦袋,看著言言正在吃糖,其實也想吃,不過畢竟是自己慣出來的姑娘,不好意思要啊。

但就在這時,小滿悄悄的,就往他手裏塞了三顆糖。

好吧,這下三個孩子都有糖吃了。

“你放心,等我以後有了更好吃的東西,我給你吃。”穆鐵剝了顆糖,悄聲對小滿說。

小滿往自己嘴裏塞了顆糖,笑著就跑了:“我給你的是我自己願意給你的,你的好東西又不是心甘情願給我的,我不需要。”

看到這兒,蘇湘玉不由就得說一句,小滿真是個獨立自主的姑娘啊,喜歡穆鐵,所以給他糖,但同時又不求回報,幹脆灑脫,小小年紀,她活的太通透了。

有時候,某些大人活的還沒孩子通透呢,就比如韓慎,他此刻兩手插兜,就在門口看著蘇湘玉呢。

這家夥是真憤怒,給人玩弄了的那種憤怒,但是畢竟是親人,還得裝出個隨和親切來,所以皮笑肉不笑的。

“怎麽,幺舅有事情?”蘇湘玉說。

韓慎多賊的人啊,笑瞇瞇的說:“關於我的大外甥,我有點事兒,要跟你聊一聊。”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這是要用秦明月來離間她和葉向東了。

“你肯定不知道,原來,有個姑娘為了東子,自殺了。”韓慎還是笑瞇瞇的。

蘇湘玉立刻就說:“這個我知道,不需要你說。”

韓慎笑臉碰了個軟釘子,那笑就僵在臉上了。

而這時候,祁大力的照片也洗出來了,新鮮出爐,就準備給蘇湘玉過目了:“領導您看,我連書上的字都拍的清清楚楚。”

“小許那個同志有缺點,但不失為一個好同志,他又沒招過你,惹過你,而且他是在幫我賺錢,我就說句不要臉的話,小蘇,不論我賺到什麽錢,將來都是屬於向東和你的,真的,這回你就別鬧了,就當他是條狗,放過小許,好不好?”

事實上,第一世,韓慎的這幫狐朋狗友們,就沒少離間過蘇湘玉和韓慎的關系,蘇湘玉自己都不止一次的聽他那幫狐朋狗友們說,她配不上韓慎的話。

蘇湘玉是個有能力,獨立的女人,她第一世就不是韓慎的附屬品,當然,也不屑於跟一幫狗腿子一般見識。

更不屑於討好韓慎,或者跟韓慎解釋什麽。所以,她一直都是在活自己。

現在,她都是活第三次了,當然更不屑於跟韓慎去解釋什麽。

“幺舅說他好就好,我不說什麽,但是,他公然在坎兒井那種地方看色/情流氓類的書籍,這個我必須上報,而且,我還要報照片派人親自送到首府,送到自治區的書記手裏去。”蘇湘玉說。

“小許賺錢也是幫咱們賺的,小蘇,他是我的跟班,就也是你的跟班,你何必跟一個小人過不去?”韓慎勃然大怒。

現在正是嚴打的時候,這張照片可不是一張普通的照片,它是能給許還山判十年□□的鐵證。

韓慎沒想到蘇湘玉出手會這麽狠辣,不留情面,畢竟在他看來,許還山罪不及判刑啊,趁著祁大力沒註意,居然直接一把就抓過了底片,接著,還準備搶照片。

但是蘇湘玉也沒客氣,直接一杯熱茶就潑韓慎臉上了,逼著他丟了照片去護自己的臉。

“知道我們為什麽要推翻舊社會嗎?”不等韓慎開口,蘇湘玉問。

這時候烏書記和季懷國等人打完許還山,也到門口了,可以說,又是一次全體圍觀。

但是蘇湘玉並沒有露怯,緊接著又說:“還有,韓教授,知道為什麽日本人侵略我們,得找一幫子帶路黨嗎?”

韓慎抹了把臉,沒說話,頓了半天,往外吐了一片茶葉出來。

“因為德不配位,因為自己沒有能力,所以他們喜歡養狗。古代的君主制,是皇帝把萬物當芻狗,而日本鬼子,是把漢奸當狗,你韓慎,把許還山當狗養著。我們確實解放了,我們也早就站起來了,而你,韓教授,你和許還山到現在還沒站起來,一個當狗,一個,則喜歡給人當狗。”蘇湘玉說。

這話,大概是罵人的話裏頭最狠的了。

就連烏書記都覺得,韓慎估計得動手打人。

但是,韓慎居然一句話都沒說,一片茶葉吐出來,慘白著臉,拂開人群,居然就那麽走了。

他走了,烏書記當然也沒法再視察,命司機開上車,就跟韓慎倆一起回縣城去了。

王秘書則特地遲了一步,以對賬的名義留在了農場。

韓慎雖然只是個教授,但現在全縣全力以赴配合修建糧庫的工作,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整個縣委的人都得聽韓慎的。

而糧庫呢,又正好修在朝陽農場。

這時候蘇湘玉把韓慎惹躁了,在小王想來,韓慎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叫她的日子過不舒服啊。

“韓教授肯定氣死了,小蘇啊,當時好歹你也忍一忍,這樣亂動手,萬一韓教授追究起來,我都沒法幫你說話。”王秘書說。

蘇湘玉卻笑著說:“沒事,他不會生氣的,咱們韓教授度量大著呢,不信你就看著。”

事實上,她壓根沒想過跟韓慎解釋什麽。

前夫而已,第一世她都跟他離婚了,這輩子她不可能向他低頭,也不可能向他服軟。只要許還山被抓,整個額爾縣,只有朝陽農場才有大規模的磚廠,燒出來的磚的質量也最好。

而韓慎呢,雖然說人不靠譜,但在工作上,在材料的質量上卻是個要求非常嚴苛的人,到時候就算他生氣,不想用她的磚,照樣也得用。

因為韓陽農場的磚質量最好。

“你愛人不會生氣吧,要不要我跟你回家,幫你解釋兩句。”王秘書又說。

蘇湘玉管理著一個農場,一天忙忙碌碌,當然沒時間應付王秘書,所以她說:“放心吧,我愛人是個特別大度,有胸懷的男人,不會為了這麽點小事生氣的。今天晚上,他說要給我驚喜,我先走了啊。”

事實上許還山之所以會有大家投機倒把的罪證,就是因為王秘書的父親把罪證洩露給了許還山的原因。

至於王秘書,他和售貨員王新月,雖然都是幹幹凈凈的孩子,將來也會幹幹凈凈,王秘書的仕途應該還不止於額爾縣,但那是因為,他們的原罪都叫他父親替他們背了的緣故,這樣的人,哪怕他人真的很好,蘇湘玉也不想跟他多交往。

其實葉向東能給她什麽驚喜,這話當然是騙王秘書的,其目的,還是想讓他知道,她和丈夫恩愛著呢,堅固如石的婚姻,別人休想插足。

倒是系統又在嚎了。

【宿主,徐文麗現在徘徊在自殺邊緣,你可一定要拯救她呀!】

最近大家一直在賺錢,生活蒸蒸日上,怎麽徐文麗又想自殺啦?

不過,等蘇湘玉一到徐文麗家,馬上就知道是為什麽了。

“我今天洗照片累壞了,文麗,你一孕婦。就坐著裁個衣服,動都不用動的。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想做飯,我跟你說,我媽懷我的時候,一直勞動到生。”徐文麗家,祁大力懶洋洋的坐著呢,翹著二郎腿說。

而徐文麗,因為妊娠反應嚴重,也在床上躺著呢。

不過見蘇湘玉進來,兩口子就都站起來了。

“湘玉,你今天不是很忙嗎,怎麽跑來看我啦?”徐文麗說。

蘇湘玉提著兩瓶汽水,給了徐文麗一瓶,自己也開了一瓶,然後說:“我聽說大力拍照片洗照片累的不行,準備給他換個輕松的工作,就來跟你們說說這事兒。”

還有啥工作能比照相更輕松,再說了,祁大力今天才立了大功,正是居功自傲的時候,一聽蘇湘玉想給自己換工作,立刻手一揮就說:“場長,照相可是個技術活,沖洗照片也是專業工作,沒我就不行,你別開玩笑了。”

“這有啥不行的,你看,我這兒有本《海鷗200照相機使用說明》,上面就連怎麽沖洗照片都有呢,你放心吧,我隨便找誰,這個苦活他們都願意幹。”蘇湘玉說著,就把本說明手冊丟桌子上了。

祁大力其實就是懶,皮,懶得在家幹活,再一個,他媽也不是個好婆婆,徐文麗還給婆婆寄過好幾次錢呢,那老太太寫信來,總是教兒子如何在婚姻中偷懶。

祁大力自己也懶,再加上照相這個工作還真實技術活,他就開始偷懶了。

“別啊,場長,我哪做錯了,你說了我改還不成嗎?”祁大力有點咂過味兒來了,連忙說。

蘇湘玉笑瞇瞇的說:“我真沒啥事,倒是文麗,大力那麽累,趕緊起來給他做飯啊。”

人在著急的時候就會有急智,祁大力於一瞬間就明白了:“好好好,我馬上做飯。”

“別呀大力,你多辛苦,趕緊坐著。”蘇湘玉故意說。

祁大力那還敢說苦,在廚房裏鍋碗弄的叮當響,連忙說:“我就照個像,有啥辛苦的,文麗一天坐在縫紉機前脖子都擡不起來,她才辛苦,場長你坐著,我給咱們燒飯吃。”

蘇湘玉那可能吃他家的飯,看祁大力在剁雞,故意又說:“雞肉這麽珍貴的東西,還是留著給你補吧,文麗就算了。”

這會兒蘇湘玉就在廚房裏,眼神裏滿含著殺氣,笑的就跟那電影裏隨時要掏槍的女特務一樣。

祁大力給嚇的渾身哆嗦:“文麗懷著孕呢,那麽辛苦,我當然得給她補一補身體,我一大男人,整天就是四處轉著照個相,有什麽好辛苦的,我不苦,我不累,我就想多疼疼我媳婦兒。”

這就對了,男人哪裏是不懂,他們什麽都懂,只不過沒有逼到那個分兒上而已。

【宿主,又不好啦,高占國準備去和侯勇打一架,以證明自己是個男人,但是在打架中他會受傷,化解這件事情,您可以得到100金幣喔!】

可憐的高占國,有了危機需要化解,居然只獎勵一塊錢?

蘇湘玉於是說:“不理,愛打就叫他們打去,高占國要打一架,說不定還能硬氣一點呢,男人連架都不會打,算什麽男人?”

所以,她還真的沒理會這事兒,就那麽走啦。

不過就在這時,季場長又給蘇湘玉帶來了一重喜訊。

“咱們的那幾頭天山大白,現在也有三個月了吧,《大眾報》報道了咱們的事跡以後,北京那邊有個大型的養豬場,說咱們的天山大白要是好,就帶一頭去給他們看看,要真的種豬可以,他們要跟咱們談合作。”

蘇湘玉楞了一楞,穆鐵先就兩眼一亮:“帶著天山大白上北京,要去要去,我也要去。”

天山大白這種豬,因為長的快,確實公豬三個月就可以配種了。

要真能給農場引進一個大型的養豬場,那可跟燒磚,做衣服不一樣,它能直接把朝陽農場的經濟給帶起來。

畢竟養豬場的肉是供向肉聯廠的,有固定的貨源。

而豬肉,從現在開始至少十幾年,都是緊俏貨源,她又有最好的養豬技巧。

不過,上首都,那她這個醜媳婦不得見公婆啦?

打了個冷顫,蘇湘玉下意識的要準備說不去,穆鐵啊的一聲:“我好像聽我幹爹說,他最近也準備要回趟北京吶。”

孩子賊高興:“娘,咱們一起上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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