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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美帝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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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想到,蘇湘玉會把一個真正的蘇修給撞飛上天。

當然,她一下車就撲葉向東懷裏了,到底女同志,一看那樣子就是嚇壞了。

穆鐵也從車上滾下來,蹲在路邊吐,邊吐邊說:“開車系安全帶實在太重要了,我以後一定要系安全帶。”

哈林牧場裏,發現穆鐵不見了的巴特一家也找出來了,現場圍了一大群的人。

“急智,這叫急中生智!人要在緊張情況下就會這樣,小蘇同志,你的急智救了你的命,也為國家挽回了重大損失,回去後一定在書記和縣長面前好好表揚你。”陳局說。

馬幹部聽說給自己配狗的居然是個蘇修,給嚇的兩腿發軟,站在陳局面前,解釋自己真的是清白的。

韓慎不覺得那是急智,但是他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啊。

直勾勾的看著蘇湘玉,他大概想挖開蘇湘玉的腦子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構造,但很快,理智提醒他,這已經超出一個舅舅對外甥媳婦好奇的範疇了。

好氣,氣的韓慎猛的拉了一把槍栓,把葉向東的老土槍砸在地上,連槍栓都給他摔斷了。

從人群中出來,蘇湘玉說:“這下你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從現在開始,我要自由,想住哪裏就住哪裏,你不能再管我?”

葉向東信了嗎,蘇湘玉並不知道。因為他意味深長的來了句:“蘇湘玉,你這種開車技術,只有西點軍校那些女兵們才有,如果你真是小仙女,那也是西點畢業的小仙女,美帝來的小仙女。”

但是等回到家,他就開始搜羅,翻家裏面的東西了。

“你那些東西真是自己變出來的,就比如這件衣服?”見蘇湘玉點頭,他一瞬間就變成個好奇心滿滿的大男孩了:“那你能不能給我變樣東西出來?”

“啥?”

“給我變一稈我幺舅的那種獵.槍來,我的土槍被我幺舅摔壞了,要配槍栓,我就得到機車廠,自己給自己敲著打去。”葉向東說。

見蘇湘玉不說話,他又說:“甘貧樂道,別的東西我都隨便,就想要把好.槍。”

對於男人來說,槍.支,汽車,那是他們永恒的追求,相比起來女人都要靠邊站。

“那你慢慢等吧,小仙女的生活裏可沒有槍這種東西!”蘇湘玉往自己臉上拍著水說。

總得說起來,葉向東是經過風浪的人,不管他心裏信不信,至少從這天開始就不那麽防著蘇湘玉了。

當然,夜裏並不騷擾她。但是,晚上坐在炕角讀書的時候,就在一大堆的近代史,西方經濟學中間,夾了一本《頑皮書庫》,還夾在一大本《毛.選》的中間,看的津津有味。

俄文版的《頑皮書庫》,其實是一本情.色小說大全,封皮上還寫著韓慎的大名,這東西在俄一邊,據說只有高層幹部才能翻閱,因為他們的領導人深信一點,情.色估化的東西,必須要通過高層的檢驗,才能普及大眾。

估計這也是韓慎通過他200斤的情婦,帶回來給大外甥啟蒙用的。

書上面有插圖,插圖上的女人,全都格外的健壯肥碩,屁股尤其大,葉向東一個人悄悄看著,還以為蘇湘玉也睡著了,仔細的看了半天一張不可描述的插圖,從兜裏摸出打火機,把它黑燒了。

“這還能叫女人嗎?隔這書皮都能聞到味兒。”他低聲著,悄悄聞了聞蘇湘玉的頭發。

美帝來的小仙女,大概是上帝造的,但又是完全東方式的相貌,大眼睛睫毛長長的,內包的雙眼皮,內斂而又靈動,尖尖的小下巴,軟軟的嘴唇,完全貼合一個真正堅定,剛強的共.產主義鬥士心目中,最美的,可以並肩奮鬥的女同志的樣子。

所以說,這真要是個小仙女,也是上帝造來迷惑他用的。

“你要想見識一下什麽是小仙女,可以來啊,反正孩子已經睡著了。”果然,葉向東正看著呢,小仙女睜開她的眼睛了,想誘惑他了。

葉向東咳了兩聲,輕聲說:“睡吧,我沒那個意思。”

小仙女舔了舔她軟軟的唇,看了一下坐在自己身旁,意志堅定的葉向東,轉身睡著了。

就怕他要騷擾,所以給他來個激將法,果然,葉向東把那本《頑皮書庫》整個兒的給燒了,看來從今天開始,他又準備用自己堅定的意志,來對抗上帝送來的小仙女了。

據說梅幹菜已經到北京,通過葉老的活動,馬上就要幫馮明艷爭取到死緩了,結果這時出個蘇修女婿,當時馮明艷就給判了個死刑,還是立即執行。

不過比較好的一點是,所有的罪通過葉老,全壓到了姚元清和朱文的身上,至少馮明遜全家就不受波及和沖擊了。

這就得說,還是生的孩子多了好啊,只要有一個出息的,大家都能雞犬升天。

當然,馮明艷也給梅君直接掛電話,讓她不要客氣,去看看蘇湘玉到底有啥本事,現在連北京的報社都要下去采訪她。一定不能讓蘇湘玉上報紙,那樣的話,葉老就會對她感興趣,萬一葉老因為喜歡蘇湘玉這個兒媳婦而跟葉向東父子關系破冰,那馮明艷不得氣死?

所以不論怎麽樣,都不能讓蘇湘玉出現在報紙上。

為著這個,馮明艷專門從北京掛電話,一路掛到烏書記面前,讓現在還在生病的梅君趕緊爬起來,去阻止蘇湘玉上報紙。

梅君水土不服,開春後就一直感冒,一直在住院,給馮明艷在電話裏一通的說,哭,求,就不得不撥掉針頭,從病床上爬起來了。

而就在這時,縣委的大樓終於審批下來,要用磚了。

“不止一棟大樓,這次我去開會,首府準備在咱們額爾縣建幾個大型的糧食儲備倉庫,這個對於磚塊的要求可就高了,而且我聽說項目的總負責人也得是從上面任命的,我提前給你透個信兒,你把這事留意一下,要成了,那是真正的大訂單。”烏書記搖著蘇湘玉的手說。

倆人聊完了這事兒,正好到了中午,就得一起吃頓飯。

吃飯的時候,王秘書說:“沒聽著你們農場還在燒磚,怎麽上萬塊的訂單,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應下來了,兩個月的工期,我怕你交不了磚。”

縣委本身不開火,飯是在國營飯店吃,用的烏書記的飯票,書記面子大,雖然一人一碗面,裏面滿滿的羊肉臊子。

“王秘書您得相信我,我保證磚到時候一定給您燒出來,好不好?”蘇湘玉說。

烏書記一般不怎麽出來吃飯的,但今天破例出來,呼嚕呼嚕刨完了飯,特意叮囑說:“磚的質量可得給我們盯好,不能有壞的,我原來可是當兵的,營房都不知道蓋過多少,磚的質量我比誰都懂,你要真能把好磚給我們供上,糧庫的磚,我帶著你去幫你爭取。”

是啊,質量,這是一個生產企業繞不開,躲不開,但是防不慎防,就會踩/雷的痛區。

現在蘇湘玉在場裏面對的首要困難,就是磚塊的質量問題了。

這不,五分場的場長戴志國高高興興拉著一車磚頭來換家具,卻被通知說,目前一分場正在搞整頓,暫時不生產家具,也不要磚頭了。

“這怎麽回事?咱們的磚都拉來了,你們怎麽說不換就不換了呢?”戴志國說。

一分場在外頭的,正是懶慫死狗,這幾天在給餘微微逼著鬧離婚的,不得已戒了酒,又給餘微微當眾道了歉,然後給餘微微原諒了的侯勇。

這個男人啦,你要體貼他,在外頭給他面子,回家後他那怕臉上兇,心裏是高興的。你在外面強勢,借著領導的面子壓他一頭,他雖然道歉了,但心裏很不爽。

這時候,他工作上要放水,生活上雖然表面唯唯喏喏,但心裏其實憋屈的要死,所以,現在場裏出了質量問題,侯勇第一個幸災樂禍。

“別的分場燒的磚不行,給我們農場拉來的全是殘次品,這下砸蘇湘玉手裏,她的生意沒做火,做糊了唄。”侯勇笑嘻嘻的說。

“那怎麽辦啊,我還答應著知青們得家具呢。”戴志國說。

侯勇說:“涼啦,完啦,別的農場把我們農場給搞的沒救了。”

戴志國看了看自己拖拉機上的磚頭,裏面確實有很多殘次品,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侯勇也說不上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蘇湘玉倒黴,他高興,但是別的農場拿爛磚頭換走自己的好家具,他又特別憤怒,所以才在外頭踢磚頭。

農場裏,接到訂單的蘇湘玉是帶著自己所有的兵一起來看磚頭的。

大家前幾天對蘇湘玉因為換家具的事情很有點排斥情緒,以至於收磚的人不好好收,送家具的人也是閉著眼睛白送。

就連王洪明這個管大事的,都是一副隨便糊弄的心態,這下可好,蘇湘玉今天帶著1000塊的定金回來,需要磚頭了,大家才發現原來她的心裏是有本賬的,一分錢頂賬回來的磚,她兩分賣出去,大家什麽都不用幹,就能一塊磚頭白賺一分錢。

但是這時候自己有的磚全是殘次品,怎麽辦?

尤其是扒開磚堆,裏面那種燒焦的磚簡直沒法看。

“誰是管收磚的人,王洪明,你覺得這磚咱們能送給縣委嗎?”扒拉了一塊出來,丟在王洪明面前,蘇湘玉說。

今天正好下雨,大家都給淋的濕淋淋的,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可怎麽辦,一個月的工期,就咱自己燒也來不及啊。”樊一平說。

朱小潔頓時就怒了,突然一指頭指上樊一平:“還不是你,人家誇你一句有精神,力氣大,你就收人家的磚,看也不看看質量,這下你倒是精神啊,扭屁股啊,給人騙了就是你活該!”

樊一平也有的指責朱小潔呢:“我至少在幹活,你天天圍著韓教授轉,幹過一把活嗎你?人韓教授眼睛裏有你嗎,人家的眼睛在書上,就你,整天跟個騷孔雀一樣。”

批評和吵架是可以被傳染的。

一時間,有人在罵糧倌王自勝和朱琳,說他們也放過水。尤其是朱琳,在她父親被抓以後,本身就成了壞分子,這下更加成為了大家批判的對象,大家甚至公開指責,讓她從庫管的位置上退下來。

還有人罵王洪明,說他就是個只會點頭,鼓掌的庸才領導。

雨嘩啦啦的下著,大家你罵我,我罵你,不一會兒就吵成群架了。

尤其朱小潔,指著樊一平的鼻子罵了半天,隱約聽見有人說自己丈著親屬關系愛偷懶,一下就跳到磚頭上了:“我可告訴你們,我是領導親戚,蘇湘玉就是我親妹子,但是,就為了她我也沒偷過懶,我也沒收過壞磚。今天我就自己去燒磚,我也要一個月燒出縣委大樓要用的磚來,不讓我妹子丟臉。我把自己燒死,我也不能叫你們小看我們申城姑娘,還領導親戚,你能有我這樣的親戚嗎?”

說著,她瘦瘦的胳膊摔著,哭著,自己抓起原來燒磚的東西就開始往外走了。

樊一平想幫她,朱小潔呸的就是一聲:“滾一邊去你給我。”

那麽大的雨,再檢幾塊木頭,她還真的出場門去了。

餘微微和徐文麗一看,啥也不說,跟著走了。

這地方沒有別的親人,同學都不相互幫忙,誰還會幫你?

但是別人心裏感覺舒服嗎?

大家辛辛苦苦連刨帶幹,每個人都出了力氣,但是大家也都麻痹大意,犯錯誤了。

這時候怎麽辦?

為了彌補損失,大雨瓢潑的,大家拾柴的拾柴,搬家夥的搬家夥,全又跑到戈壁灘上燒磚去了。

而蘇湘玉呢,坐在辦公室裏,估計大家都以為她也傷心的在嚎啕大哭,但事實上,蘇湘玉卻是在擬管理制度。

而且,她今天在百貨商店搞可很多玻璃瓶子回來,就在想辦法,看能不能讓化妝品的有效期長一點。

然後把自己的化妝品分裝,送給幾個小姐妹們。

【宿主,小潔是個好姑娘,你不幫幫她嗎?】就連系統都覺得蘇湘玉太心黑了一點。

“幫啊,你看,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新任庫管了。”蘇湘玉說。

【但是燒磚太辛苦,咱們就不能繼續換磚嗎?做家具可比燒磚容易多了。】系統憂心忡忡,比蘇湘玉還關心農場的發展。

“那沒辦法,他們自己腦子裏進的水,就得自己排出去。”蘇湘玉說。

大雨中燒了一天的磚頭,回來大家整個人都是懵的,還感冒了好幾個。

好在場裏還有錢,於是蘇湘玉喊來於磊,讓他去買紅糖,和著場裏自己種的生姜煮了,給大家驅寒。

放學後穆鐵和小滿也回來了,大家提一桶子,從大竈上盛上湯,一間間宿舍的送著呢。

於磊是那種就算平時說話,都能讓人想打死他的人,現在說話當然更難聽。

“磚不燒了咱們可就沒錢啦,現在還有紅糖喝,估計明天咱們就又得喝苞米面拌湯啦,多喝幾口吧!”他說。

穆鐵幫忙掌勺子,也說:“怪誰,就怪你們自己啊,太傻啦,還以為騙了別人,現在呢,房子房子沒啦,家具家具飛啦,你們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啦。”

要不是紅糖姜湯足夠暖胃,也能叫人心情都好起來,估計今天就有好幾個得傷心的上吊自殺。

連著過了兩天,大家做完家具再燒磚,就發現燒磚可比做家具辛苦多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再想想萬一丟了縣委的大單,大家還得回到過去喝粥的日子,就更甭提多傷心了。

而就在大家都累的連嘴皮子都發麻,嚼著白面饅頭都沒味道的時候,再一次大禮堂開會,蘇湘玉就公布了新的管理制度。

以及,餘微微,朱小潔和徐文麗這三個極品親戚,留變成庫管和糧倌了,朱琳和王自勝則被她撤了職,成了普通的勞動知青。

然後緊接著她就宣布,從現在開始,大家不能再燒磚了,還是要集中做家具,突擊做出幾百套家具來,到時候面向社會換磚,當然,到時候磚的價格還要再壓,質量還要嚴格監督,以後收磚就由朱小潔負責,她要敢收進來一塊壞磚,就讓她自己賠。

朱小潔站在臺上,恨恨的盯著樊一平,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樊一平也不服輸,在臺下看狼一樣看著朱小潔。

而這時候,一直舍不得走,並且順帶在考察古墓的韓慎,聽說北京有人給自己掛了電話,正準備進縣城去。

見小張和小孔倆人在哪兒感嘆一分場的不容易,蘇湘玉的不容易,韓慎就冷笑了:“你們真覺得蘇湘玉不容易?”

“可不嘛,辛辛苦苦燒磚還被人騙,幸好知青們覺悟高,現在大家一起動員起來了,要不然她這場長可就當補下去了。”

“你們還是大學生了,苦肉計懂不懂?家具換來的廢磚才多少,這種事情在工作中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就幾塊廢磚,她就把自己的幾個親信全提到了管理層,然後大家的覺悟也一下就起來了,都不需要動員,現在人人都把農場當家,沒人敢有私心,為什麽?因為她把一分場和別的分場設成了敵我,現在敵軍不堪一擊,她的隊伍團結一心,整個縣城的人都在幫她燒磚,你們還同情她,同情她的以後都別玩政治,因為你們得被人玩死。”韓慎冷笑著說。

這個蘇湘玉一次又一次,簡直叫韓慎大開眼界。

就這麽正手反手,她把農場搞成了一個壟斷式的資本企業,偏偏還沒人能出她的短處來。

韓慎接到的電話,是從首府打來的,是市上一個姓許的副書記的兒子給他打的。

“韓哥,大幹一場的機會來了,咱們有機會可以弄錢了。”對方說。

韓慎皺著眉頭說:“邊城這種這窮地方怎麽弄錢,你最近缺錢花嗎?”

“我要結婚啦,當然缺錢花啊。對象長的特別漂亮,對了,她姐你肯定認識,就是你現在所在的那個農場裏的小場長,蘇湘玉。”對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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