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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封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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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憑側顏推測,便知道這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

估計是許糯打量的眼神過於直接,對方似有所察地偏了偏頭,終於跟許糯四目相對。許糯淡定的將視線收回來,投向窗外,心裏卻遠遠不如表面冷靜。

好在對方看了一會便收回了視線,雖然這樣,許糯卻再也不敢造次了。之前沒發覺,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許糯卻突然發現,車廂似乎變得狹小起來了;身邊人的動靜似乎變得清晰起來了;連空氣似乎都帶上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尷尬。

幸運的是一路都沒遇到什麽紅綠燈,所以不到半個小時兩人便出現在了洋海市中醫醫院,進了一樓大廳之後,許糯正準備去幫忙掛號,胳膊突然便身邊的人一把拽住。許糯回頭,終於得以就著醫院明亮的燈光看清楚身邊人的長相。

原來是熟人。

許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對方看著許糯呆呆傻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他長得本來就清俊,不笑的時候薄唇輕抿著,總像是帶著冷意,但越是這樣看起來淡漠疏離的人,笑起來越有一種冰雪消融、風雨初霽的感覺。

許糯的目光順著他的薄唇往下移了移,滑過他的喉結和因為摔了一跤所以有點皺巴巴的黑色長風衣,最終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也修得漂亮,許糯對手指長得好的男生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好感,此時看到他的手指,便覺得自己今天幫他的決定是對的。正對著他的手指流口水,就聽到他不自在的開口說道:“你在看什麽?”

許糯心裏覺得不妥,擡頭剛準備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睛。許糯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原來是單眼皮,而且睫毛長長的。對視兩秒之後,許糯心情很好的發現,對方不僅臉紅了,連耳朵都紅了。

真是一只純情的小白兔啊!

作者有話要說:

☆、獨處時間

4、顧醫生好

許糯跟著純情的小白兔上了四樓,又看到他從兜裏摸出鑰匙開了眼科辦公室的門,才後知後覺的問道:“你不會就是那天給路裳……不是,給許糯看近視眼的那位顧醫生吧?”

小白兔開門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喟嘆一聲,“我還以為你在出租車上偷看我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來了。”

許糯明智地保持了沈默。

進門之後,小白兔留下一句稍等便消失在了裏間,許糯閑閑地將手放進衣兜裏,細細打量起了這間辦公室。整個辦公室並不大,但卻放了五六張辦公桌椅,所以看起來略顯雜亂。許糯的的目光在這些桌椅上慢慢掃過,最終落在了靠窗的某張辦公桌上。或許因為這張辦公桌比其他的辦公桌都要整潔幹凈,連旁邊的衣帽架上掛著的白大褂都纖塵不染,許糯便認定這是裏間那位小白兔的辦公桌。

算起來兩人見面也只有兩三次,之間的交流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許糯在這個問題上卻意外的篤定,這種篤定實在連她本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許糯擡腳徑自朝靠窗那張辦公桌走了過去。桌上資料擺放得過於整齊,許糯也不好意思翻動,所以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能證明這張辦公桌的主人就是裏面那位顧醫生的信息。正準備放棄,便靈光一閃地想起了衣帽鉤上的那件白大褂。不出意外的話,白大褂上面應該會別著一塊名牌。

這樣想著,許糯立馬朝衣帽架走了過去,結果手指剛碰到白大褂,就聽到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人不解的問道:“你在做什麽?”

許糯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幾秒,終於還是乖乖地收了回來,“沒什麽,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醫生,所以看到這件白大褂忍不住就想試試,你不介意吧?”

小白兔想了想,走到角落的一張辦公桌前拉開抽屜,然後翻出一件嶄新的白大褂遞給她,“你穿這件吧!”

許糯騎虎難下,只得悻悻地接過他手裏的白大褂隨意套在了外套外面。系扣子的時候才尷尬的發現,似乎……好像……系不上。

許糯默默地扭了個身,避開身後玩味的視線,然後繼續跟“扣子”奮戰。正頭疼時,胳膊上突然多了另外一件白大褂,頭頂上隨即響起了一道清淺的聲音,“你身上的這件白大褂是我們科室女醫生的,她們熱衷於減肥,所以特意改小了尺寸以便督促自己,你現在穿著羽絨服,扣不上也是情有可原的。要不你試試胳膊上的那件吧,那件是我的,沒改過尺寸。”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絕對的一本正經,可是隱隱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

其實他說的這番話也是大實話,許糯冬天怕冷,總是要穿上羽絨服才敢出門,今天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淺綠色的長款羽絨服,雖然算不上臃腫,但總是顯胖一些。

但饒是這樣,許糯心裏還是非常的惱火,所以邊揪著手裏的扣子邊低聲嘟囔道:“所以我最討厭減肥的女孩子了,好好的白大褂非得改個尺寸來穿,明明餓得要死,吃飯的時候卻總是吃一點點就說自己飽了,襯得同桌不減肥的女孩子特別能吃。不止如此啊,連逛個超市都得計算卡路裏……”

她這番話說得又低又快,但小白兔居然聽懂了,不僅聽懂了,還認真的附和道:“恩,我也不喜歡。”

許糯下意識問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了?”

話一出口許糯就後悔了,交淺言深是與人相處時的大忌,她平日總是時時警惕,但此刻不知道是身邊的人讓她放松了還是環境使然,她居然就這麽輕易的問了出來。

好在對方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他徑自拿著手機走到窗邊接聽電話,並沒有回答許糯的這個問題。

許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見他依然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便有點猶豫起來。他站在窗邊打了這麽久的電話都沒事,身體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再說他自己都是醫生,又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她留下來似乎沒什麽必要。不過就這麽不告而別,似乎也不太合適。猶豫了半天,許糯還是決定……不告而別算了。

這樣想著,她便刻意放輕腳步朝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原本站在窗邊背對著她打電話的某人居然適時的收了線,“要回去了嗎?我送你。”

許糯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留在這裏好好休息吧!”

對方笑笑,“沒事,反正我也要回去了,順便的事。”說完也不等許糯拒絕,便拿過桌上的車鑰匙出了門。

許糯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對方到了地下車庫。許糯說從小就想當醫生的話絕對是胡說的,事實上她非常地不喜歡醫院,不喜歡這裏的嘈雜和混亂,不喜歡這裏的長方形電梯,尤其不喜歡這裏的地下車庫。因為在許糯心目中,醫院就是一個盛行各種鬼故事的地方,而關於地下車庫的鬼故事又是所有鬼故事裏最恐怖的,沒有之一,所以許糯一走進地下車庫,便不由自主地拉近了跟顧醫生之間的距離。偶爾甩臂的幅度大一點,甚至會碰到對方的胳膊。

好在顧醫生一直專註地走路,似乎並沒有發現許糯的小動作,所以許糯漸漸地也放松下來,怕更是一點都不再怕了。

兩人一直安安靜靜地走路,一直走到一輛黑色別克面前站定,許糯才忍不住打破了沈默,“顧醫生,你很有錢嗎?”

問完許糯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對方顯然也被許糯的直接嚇到了,楞了好一會才笑著回道:“算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確實有很多。

許糯的好奇心算是被徹底激起來了,反正今天晚上她的所有表現都大失水準,所以也不在乎多丟臉一下,“難道現在當醫生的都這麽能賺錢了?”

對方認認真真的回道:“不是你想的這樣,目前我在醫院的工作只是實習,並不拿工資的。我的錢都是以前跟著我母親炒股賺的。她非常喜歡炒股,也炒得好,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學,然後賺了一筆錢。有了啟動資金之後,無論是投資還是跟朋友親戚合夥開公司,都變得容易起來,所以就又賺了一些。”

許糯做了個停的手勢,“其實你不用交代得這麽仔細的,我也就隨便問問。”

顧醫生笑了一下,他今天晚上似乎一直在笑,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許糯雖然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麽,但心裏卻頗覺得賞心悅目。

“沒事,反正該知道的人遲早都會知道的。”顧醫生說完這句讓許糯聽得雲裏霧裏的話,便彎腰鉆進了駕駛座。

很多年之後許糯重提往事,顧沛然幽幽道:“你知不知道當時聽到你問我有多少錢,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那句不多,但足夠養你了憋回去?”

許糯雖心疼他,卻猶自嘴硬著,“誰讓你憋回去了?”

顧沛然笑著揉亂她的頭發,懷孕之後她便剪短了頭發,雖然現在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但頭發並沒有長長多少,依然細細碎碎地,像營養不良的大人,又像稚氣未脫的小孩,“我怕嚇著你啊!我那時候比現在膽小得多,如果是現在的話,我肯定直接將我的財產全部拿出來,塞進你手裏,然後豪氣幹雲的告訴你,小妞,這就是大爺我的全部家產,從現在開始,我的錢和我的人就都是你的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許糯想著這樣的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完卻又有點淚濕。雖然他現在說得這樣輕描淡寫,可是許糯光是想想便能猜到他當時內心的驚濤駭浪。很多事情都需要事後回想才能看出蛛絲馬跡,比如當時他的楞神,許糯當時只當是驚嚇,後來才知那是驚喜。

顧沛然看她神色變幻莫測,立馬轉移了話題,“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我不貪心。當然了,如果你願意多給我生幾個孩子的話,我會更滿足的。”

許糯破涕為笑,“你想得美。”

只是未來的幸福兩人並不能預見,所以當時的情況是,黑色的別克在熱鬧的街道上安靜行駛著,而許糯和開車的某人一語不發的沈默著。在某個街口等紅路燈時,顧醫生隨手打開電臺調到了一檔音樂節目,於是車廂裏除了沈默之外又多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尷尬。

因為此時電臺裏正在放著情歌,在這樣深的夜色裏,在一個幾乎可以算是陌生男人的車上,聽著情歌,許糯忍不住想,真是奇妙的經歷。

車子準確停在許糯住的小公寓門口,許糯禮貌地道了謝,然後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進了院子之後,許糯習慣性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顧醫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下了車,此時正倚靠著車門抽煙。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又因為夜色深沈,所以許糯無端便覺得他現在帶著一份滄桑與落寞。

於是許糯又鬼使神差地走回了車邊,然後學著他的樣子倚靠在他身邊,靜靜地陪著他抽完了手上的那支煙。

聽到他說回吧,許糯才頭也不回地進了公寓。

作者有話要說:

☆、別有所圖

5、別有所圖

許糯最近開始忙著備戰法學專業的考試,雖然她之前剛過了有“中國第一考”之稱的司法考試,但是依然不敢對法學系一個小小的期末考掉以輕心。每天除了上課時間之外都乖乖地待在圖書館裏看書自習。也正因為如此,許糯再沒有碰到那個很有錢的顧醫生。

這天,許糯照例在圖書館裏背法律知識,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許糯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楞住了,因為打電話來的正是多日不見的那位顧醫生。

許糯一直拿著手機走到圖書館外面,才手忙腳亂地接通了電話。一接通,便聽到電話那頭的人清清淡淡的叫她的名字,“許糯?”

這不是許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但這一次又跟上次在醫院親耳聽到的完全不一樣。或許因為他的聲線比許糯之前聽過的要低沈沙啞一些,所以帶著一種別樣的纏綿,糯糯的,磨人得很。

許糯剛想乖乖的回答是,突然想起去醫院的那天是路裳在冒用她的名字,立馬開口否認道:“顧醫生,你打錯了,我不是許糯,我是許糯的朋友,就是那天陪著許糯去醫院看眼睛的那位。你要是找許糯的話,可以直接打她的電話,我記得你上次留了她的號碼,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把她的號碼發給你。”

許糯說了這麽一大堆都沒聽到對面的人開口說話,終於默默地消了音。

然後就冷場了。

許糯一時半會也摸不太清楚對面那位顧醫生的心思,耐著性子等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沈默,“顧醫生,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我現在挺忙的……”

顧醫生居然語氣自然的問道:“在忙些什麽呢?”話語熟稔,就像是在跟一個認識多年的朋友在對話。

許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不過還是認真的回道:“在忙著準備期末考試……”

電話那頭的聲音忍不住帶上了笑意,“那確實是挺忙的,不過再忙也得吃飯。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附近,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個午餐吧?這樣,半個小時之後在你們學校北門見。”說完也不等許糯說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糯心事重重的回到圖書館,半天都沒看進去一個字。雖然知道找路裳很有可能幫倒忙,但此時此刻許糯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很快編輯好一條充滿遐想的短信給路裳發了過去:如果一個男生主動請女生吃飯,代表什麽?

路裳的短信也回得很快,而且簡單得只有四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別有所圖。

許糯果然更糾結了。

不過糾結歸糾結,約定時間一到,她還是準時出現在了學校北門。

顧醫生早就站在校門口等了,看到她出現,立馬心情很好的笑了笑,“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非常正宗的骨湯館,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嘗嘗看?”

許糯還能說什麽,當然是跟在顧醫生身後慢慢往街上走去。跟街上行色匆匆的其他人比起來,顧醫生走路的步伐非常慢,許糯倒是很滿意他這樣的步伐,因為她沒想到今天會上街,所以穿了一雙帶了點跟的皮鞋。

於是兩人就用這種慢悠悠地速度走到了顧醫生說的那家骨湯館,還沒進門,許糯便聞到了濃郁的骨頭湯味道,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原本以為自己做得隱蔽,身邊的人不會發現,結果就聽到身邊的人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這家的棒骨湯不錯,待會可以嘗嘗看。”

許糯真的很想解釋,她剛才的動作不是因為餓,只是一個合格的吃貨在面對美食時的正常反應,不過許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解釋,越描越黑,越說越錯,所以她只是淡定地在顧醫生對面坐了下來,淡定地翻看起了面前的菜單。

一直將菜單從第一頁翻看到最後一頁,才繃不住笑了一下,對著站在一旁候了好一會的服務員交代道:“你好,麻煩給我一份棒骨湯。”

顧醫生笑了一下,店裏開了暖氣,所以他一進門便脫掉了灰色的風衣外套,此時只穿著一件薄款黑色線衣,手臂搭在餐桌上,露出漂亮的手指。眼神透亮清澈,嘴角微微上揚著,笑得像是一只偷到魚的貓,“我跟她一樣。”

服務員離開後,許糯拼命地端著杯子喝水,以便讓自己的臉能快速地降溫下來。不過顯然事以願違,尤其是在顧醫生明顯的註視下,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臉有不降反升溫的趨勢。

許糯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最後決定找點話題來打破這個尷尬局面。不過兩個原本也不太熟的人想找到共同話題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所以許糯冥思苦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挑了個最沒有營養的問題,“顧醫生,你很喜歡喝骨頭湯?”

顧醫生:“不需要這麽見外,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哦,對了,我叫顧沛然。”

許糯用手指蘸了點茶水,一筆一畫的在餐桌上寫著,“顧我知道,沛字應該怎麽寫?還有然又是哪個然了?”

顧沛然學著她的樣子蘸了茶水,然後在她寫的顧字旁邊加了一個沛字一個然字。許糯看著他寫下的那個沛字,心裏有什麽疑問一閃而過,不過又很快釋然了。畢竟,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尚且那樣多,更何況這兩人只是姓名中重合了一個字。光憑這一點實在證明不了什麽。

再說,送信給她的人既然選擇了匿名的方式,那就代表對方並不希望暴露身份,如果自己面前的這個人跟送信的人是同一個,為什麽一個是不願意暴露身份,一個卻主動告知了?

許糯想來想去都覺得眼前的這位顧醫生和給她寫信的那位不像是一個人,便安下心來,專心等著棒骨湯上來。

顧沛然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就一直暗暗留心著許糯的反應。雖然一開始許糯的神色稍有波動,但很快便恢覆如常了。對於這樣的結果,說不失望當然是騙人的,但顧沛然並沒有表現出來,有些事情急不得,他早就知道。

吃飯的時候誰也沒有提這件事情,甚至都沒怎麽說話。不過棒骨湯非常的鮮美,許糯吃得眉飛色舞,也算是無形中給了顧沛然一顆定心丸。

吃完飯之後顧沛然主動掏出錢包去前臺付帳,許爸爸對許糯的教育是哪怕是跟男孩子在談戀愛,也不能在金錢上占對方便宜,所以許糯非常堅持地要付自己的那一份。

不過剛拿出錢包,顧沛然便笑著擋了一下,“這次就當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當你欠我一頓飯,下次有機會再請回來就是了。”

許糯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這丫頭有時候確實是挺倔的,“我不太習慣欠人家錢的,而且誰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面了。”

顧沛然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沒有機會了嗎?”

一個長相清俊的男人用漆黑透亮的眼睛認真盯著你,征詢你的意見,許糯不知道別人會怎麽做,反正她是非常沒有原則的改了口,“好吧!我說錯了,隨手都有機會見面,下次見面的話一定要讓我來請。”

顧沛然略一沈吟,“這樣吧,20號我要跟幾個朋友一塊聚餐,你到時候一起來吧!”

許糯下意識就想拒絕,理由都已經呼之欲出了,不過顧沛然不待她開口,就立馬然繼續補充道:“都是跟我關系非常親近的朋友,就當認識一下,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許糯怔怔地握著沒送出去的錢包,心裏疑惑,她倒是對於見顧沛然的朋友的事情沒什麽壓力,不過顧沛然的朋友她為什麽要認識一下了?

顧沛然紳士地將許糯送到學校門口便離開了,許糯剛準備繼續回圖書館自習,就看到路裳跟宋以寧並排朝她站的方向走了過來,而且一邊走還一邊熱絡的聊著什麽。這兩人是什麽時候關系變得這麽親密的,許糯既然不知道。

路裳一走近,便勾著許糯的肩膀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快點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想盡方法幫你拖延了一下時間,你的追求者一號和追求者二號就要狹路相逢了。快說說,那個追求者一號究竟是何種人物,怎麽會想出請吃飯這麽老土的追求方式呢?”

許糯看了神色莫名地宋以寧一眼,笑著轉移了話題,“你們兩個怎麽會一起過來?”

宋以寧笑了一下,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本來是去你們教室找你吃午飯的,結果碰到了路裳,就一起過來了。既然你已經吃過了,那就下次吧!對了,你什麽時候回清遠市?回去之前找個時間吃個飯吧,就當是為你踐行了。”

許糯點點頭,“到時候再說,我先去圖書館了。”

許糯離開後,路裳看著宋以寧學長面無表情的臉,鼓足勇氣八卦了一下,“宋學長,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對我家許糯的心思,既然都已經這麽司馬昭之心了,你為什麽不再努力一下了?”

事實上路裳並沒有指望宋以寧回答,但宋以寧站在人來人往地校園裏靜默了一會兒,卻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認真回道:“你都說我是司馬昭之心了,我還要再怎麽往前一步?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就算再怎麽樣努力,我跟許糯之間最好的結局也就是這樣了。她對我沒有想法,她不喜歡我,這一點,不需要再通過我的死纏爛打去佐證。 ”

路裳覺得自己似乎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而且……她似乎知道得太多了,按照宋學長的個性,不會殺她滅口吧?

當然了,事實證明路裳完全是想多了,因為宋以寧說完這番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獨留路裳一人在風中淩亂。

作者有話要說:

☆、借你吉言

6、借你吉言

周五這天,許清弦照例開車來學校接許糯去外面吃飯。許清弦工作忙,有時候忙起來一連三五天許糯都見不到他的人影,但每一個禮拜五晚上,許清弦都會推掉一切應酬陪許糯一塊吃頓晚餐。這幾乎成了兩人的習慣。

不過讓許糯意外的是,許清弦帶她去的正是那天她跟顧沛然一起去的那家骨湯店。店裏的員工看到她短短幾天之內居然帶了兩個優質男人來吃飯,看許糯的眼神都不有自主地帶上了敬佩和羨慕。許糯被這樣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禮貌的朝對方笑了笑。

許清弦見她熟門熟路的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連菜單都沒看便點了一份棒骨湯,立馬好奇的問,“以前跟朋友一起來過這裏?”

許糯翻著菜單,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就聽到許清弦繼續問道:“是很好的朋友嗎?男的女的?我見過嗎?”

許糯被他問得一楞,隔了好一會之後才幽幽道:“小舅,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知道。”

許清弦仿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喃喃道:“是啊,你今年都大三了,馬上就該大學畢業了。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來我的律所實習?還有你那個朋友路裳,你不是說她也要過來嗎?”

“我只說我有個朋友要去,沒說我要去。我的實習律所,我打算自己找。”

許清弦這人自己白手起家,年輕的時候什麽苦都吃過,所以並沒有像一般家長那樣有社會險惡,人心難防,自己的孩子出門就會受苦的想法,反倒很理解許糯的決定,所以他並沒有試圖勸阻許糯,而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自己找也可以,不過受了委屈可別回來哭鼻子。”

許糯心情很好的反擊回去,“等我從這一行殺出一條血路,該哭鼻子的人就是你了,因為你會後悔現在沒有想盡辦法將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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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弦低低的笑了一聲,是那種心情極好的時候才會發出的笑聲,不過下一秒,許糯就發現許清弦的神色變了一下,隨即揚唇露出一抹譏笑。

許糯順著許清弦的目光看過去,意外發現了一位熟人。呵,她以前的的小舅媽,也就是那個跟許清弦談婚論嫁時主動甩了她小舅的女人。此時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因為對方是背對著許糯他們這桌站著的,所以許糯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不過光從身形和發質可以看出,對方明顯已經不年輕了。

於是不止許清弦此時露出了譏諷的眼神,連許糯的眼神都帶上了一抹譏誚。或許是許糯打量的眼神過於直接,對方很快便朝兩人走了過來,“許清弦,好久不見。這是糯糯吧?這麽多年沒見,都長得這麽標致了。”

許糯故作驚訝,“阿姨,您是哪位?”

對方的臉色明顯的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覆了笑臉,“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了?我是楚江月啊!你哥哥的女朋友……哦,應該說你哥哥的前女友。難得見面,一起吃個飯吧,我順便介紹我老公給你們認識。”

許糯看著許清弦,許清弦點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無所謂。”

因為有楚江月和她老公陸商城的加入,氣氛難得的出現了尷尬。許清弦倒是表現如常,一直埋頭喝湯。他的餐桌禮儀是出了名的好,安安靜靜的,再加上人英俊帥氣,所以做什麽都像一幅畫。尤其旁邊有個路商城做陪襯,許清弦此時真是漂亮得不得了。

許糯覺得楚江月肯定又想入非非了,因為她看著許清弦臉紅了。許糯雖然在自己的感情問題上遲鈍異常,但在許清弦和楚江月的感情問題上,心裏卻明鏡似的。

果然,中途許糯離席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便聽到楚江月和許清弦站在洗手間外面的走廊上說著話。看到許糯不躲不避的出來,楚江月明顯楞了一下,許清弦倒是表情如常。

許糯淡定地走到洗手臺前洗了手,然後體貼道:“你們繼續,不用顧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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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月居然真的就繼續說了起來,“清弦,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這幾年過得並不好,而且,我很想你。”當著許糯的面說這些話還是很需要勇氣的,所以楚江月的臉忍不住紅了一下,然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咬了一下唇。

說實話,楚江月長得不錯,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長得非常的艷麗,再加上她會剛才估計特意補了妝,所以乍一看倒是有點我見猶憐的意思。

奈何已經當上律師和即將要當律師的人基本上都有點“鐵石心腸”,所以無論是許清弦還是許糯,都靜默著,沒有任何要說話的意思。

楚江月估計也感受到了許清弦的冷淡,忍不住拉著許清弦的衣袖小聲哭了起來,“看在我們過去那麽多年的份上,你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重新開始嗎?我可以跟我丈夫離婚,可以放棄一切……”

許清弦終於擡頭看了楚江月一眼,不過目光最終卻落在許糯身上,“聽夠了?聽夠了就回去收拾東西,我送你回公寓。”

許糯聞言,目不斜視的從楚江月和許清弦中間穿過去,然後走回包廂拿自己和許清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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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月的老公還乖乖的坐在包廂裏等著,顯然對於楚江月和許清弦的過往種種並不了解,看到許糯進來,還擔憂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我太太,她剛才說身體不太舒服要出去透透氣,可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進來,我有點擔心。”

許糯突然有點同情這個上了點年紀的男人,不過她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徑自拎著東西出了門。在門外等了一會,便看到許清弦從大廳裏出來,而原本跟他在一起楚江月卻沒有一起出現。雖然許糯好奇他究竟說了什麽讓楚江月知難而退,不過再好奇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所以許糯什麽都沒問,只是乖乖地跟著許清弦上了車。

回去的時候正是這個城市最擁堵的時候,許清弦亦步亦趨的跟在一輛奧迪身後,走兩步停一步,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到一個小路口時,許清弦掉轉車頭繞了進去,然後找了空位停住車,好聲好氣跟許糯商量,“小糯,你去前面坐地鐵,我在這裏找個地方待會,等這陣堵車高峰期過了再回去。”

許糯點點頭,解開安全帶抱著背包下了車,走了兩步發現這裏居然是酒吧一條街,立馬重新走回車邊叮囑許清弦,“不要喝太多,早點回家,還有,不要理陌生女人的搭訕。”

許清弦啞然失笑,將許糯對他說的話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許糯,“糯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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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糯回到公寓的時候時間還早,所以坐在客廳裏覆習了一個小時的國際法,才抱著換洗衣物去浴室洗澡。擦著頭發出來時,原本擱在書桌上充電的手機閃了一下。許糯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條短信。發信息的人是顧沛然,發送時間是9點25,而現在的時間是11點30。

許糯把手上的水擦擦幹,才不急不徐地用手指滑開了屏幕。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個字:在?

這是顧沛然發給她的第一條短信,卻簡單得只有一個字。

許糯拿著手機遲疑了一下,然後慢慢回過去:在的,剛剛在洗澡,沒聽到短信響。有事嗎?短信發出去之後很久都沒收到回覆,許糯等到後來,終於還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彼時顧沛然正在父親的書房裏給父親量血壓,手機被調了靜音放在一旁,所以他並沒有及時發現許糯給他回過來的短信。等他放下手裏的血壓測量儀,邊摘手套邊拿起手機,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顧父看他對著手機發呆,關切的問道:“怎麽了?”

顧沛然搖搖頭,平靜的將手機放回了兜裏。他能說什麽,總不能告訴自己的父親,他剛剛收到了一個女孩子發來的短信,然後他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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