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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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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不會離開他的城堡,國王亦不會投降。無妨,換個方式,城堡還是你的城堡,想回去隨時可以回去,亦不需要你投降,只是把你從城堡裏面拖出來而已,總待在裏面不悶嗎,高高在上就不會遍地鱗傷嗎,那又何必要躲閃,至少你要看看外面的太陽。

三月,海南大附屬高中的畢業典禮之日。

籃球隊那幫人來真的啊!

在新隊長神的帶領下,一席女生制服裙出場。

他們這麽一搞,牧本來的離愁別緒都給沖跑了。

他以前都不知道,神和棒球隊的家夥們關系那麽好。本來幾個主力成員都扭扭捏捏的,棒球隊那邊一來起哄,一個個都放開了,這會兒在操場那邊三三兩兩對著照相機擺起pose了!

哎呀,太丟人了!牧單手遮在臉上,他完全不想上前打招呼。跟在身旁的藤真已經笑得不行了。他沒邀請這家夥來參加,只不過將球隊女裝一事說了出來,藤真一聽非要來看看不可。

“誒,不過那個高個子的不錯啊。”

好歹笑夠了,藤真這般評價道。

“神宗一郎?我沒看錯人吧。”

“啊,啊。”牧只有點頭應承的份兒。

“牧——前輩!”

糟透了!給清田註意到他們了!他扯著大嗓門一路跑了過來。

“呀,清田同學啊。”

藤真面帶微笑,以觀察有趣生物的眼神打量他。

“咦,這個?這不是藤真麽,你也來給牧前輩送行啊?”

還真和自己一般高,藤真思忖著,這小子外貌不賴,是那種在男校很受大個子喜歡的類型哩。

牧不知清田得意什麽勁兒,一個勁轉圈給自己顯擺他的制服短裙。難道真的穿上癮了啊?比起上回在更衣室,大概出於神的指導吧,這回他的襯衣下擺整整齊齊塞在裙子裏面,西服外罩紐扣也都系上了,腿上還穿上了黑色到膝襪。

藤真忽然把手往清田肩上一搭,“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家夥。”

“小、小家夥?”清田頓時被噎了一下。

“他是指年紀,年紀。”牧忙解釋道。

“嗨~”

神也跟著走了過來,揮手沖他們打招呼。

“藤真學長,你好。”神禮貌地說道。

“怎麽了嗎,學長你莫非也好這口?”

牧的心提到了胸口,你別招惹他啊,這家夥可不好惹,而後馬上想到神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是啊,”藤真仍舊笑著,“剛才就覺得你最出彩,不知要賣多少錢啊?”

神微微一怔,繼而淡淡地笑了。“學長的話,我陪著玩玩倒也無妨,就是不知學長肯出多少,我怕學長買不起。”

“笑話!你敢張口我就敢付啊。”

“停!都給我打住!”

牧覺得再不出聲阻止就沒法收拾了。

“好好的畢業典禮都讓你們搞成什麽樣子了!”他瞅了清一臉青白的清田一眼,“看看,把小鬼都帶壞了!”

神“咯咯”笑道:“牧學長果然好像媽媽桑啊。”說著從制服裙口袋裏掏出拍立得,“喀嚓”一聲,牧和藤真措手不及被框在了同一個相框內。

神晃晃手上的相片,“這個,我要貼在校刊上。”他拍著清田的背,推著他走,“那就先不打擾二位了,學長記得要來吃散夥飯哦。”

他莫不是早就知道!牧背上驚出了冷汗,一直覺得這家夥的觸感敏銳,沒想到敏銳到這種地步。

“別看啦!”藤真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同類的氣息啊,嗯哼。”

“啊——?”

“我指性格啦!看著老實,呵呵,一臉清純的壞小子啊!”

“承認自己性格壞啦?”

“話說回來,你穿哪家子的制服啊!沒有和服禮服什麽的?西裝也行啊!”

“我倒是想過。”牧歪了歪腦袋,“但總感覺怪裝模作樣的,還是最後再穿一次制服吧。”

“喔~你是怕穿得太成熟被當成老師或OB(old boy泛指多年前的畢業生)吧?”

“你這家夥敢不敢說點別的?”牧擡手打在他頭上並敏捷地握住他要打回來的拳頭。“我就打你了,你給我老實點吧。”

“哇,暴力狂啊!”

“寵你都不對的話,那就只能打你咯。”

“老變態啊你!”

“罵吧,反正你還不是喜歡得緊。”

藤真洩氣地哼了一聲,“好像被你吃死了誒。”

“怎麽,還不服?”

藤真決定換個話題。

“這回閑話可要滿天飛嘍,那個神啊,我猜他絕對會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哦,你要成為傳說啦。”

牧聳聳肩一副輕松的樣子。“管他呢,這都畢業了不是。再說,我本來就是神奈川的傳說嘛。”

“呀!你還真吹上了!”

“你也是個名人啊,我們的名字肯定會載入學校史冊的。”

“唔,我在想,”藤真微微偏頭,“如果當初我們上同一所學校,會是怎樣一種局面呢?”

牧上下打量他一番,“我們學校的制服穿你身上肯定也不錯。不過,還是翔陽那身校服最襯你。”

“餵,紐扣呢?”藤真忽然手往他面前一伸。他說的當然是第二顆紐扣。

“送人了,你要晚了。”

“哎——!”藤真雙眼一瞪。

“吃醋了?嫉妒死了吧?”牧趁機雙手捏住他兩邊臉頰,“我啊,就是喜歡看你這副嘴臉,簡直喜聞樂見。”

“你給我放開!”藤真扒掉他的手,咬牙切齒地重重嘆口氣。

“我看算了,你還是寵我吧。”

“喲?”這可把牧逗樂了。“這是後悔了,真的後悔啦?我告訴你,晚了!”

藤真簡直氣煞,照著他的背連著打了好幾下。

“餵餵餵,究竟誰暴力啊!”牧佯裝不滿道。“這也不行,那也不願意,真難伺候啊,我可是沒招了。實在受不了,你再分手啊。”

“我當時確實苦惱啊!你……你這麽記仇!”

“嘿,能不記麽!且不說打擊有多大,大年初一誒!你知道這多觸黴頭嗎?一整年的好運哩,你要怎麽賠?”

“打擊?”藤真的臉色緩和了些。“當時……很心痛不成?”

“嗯,是啊。”牧撅著嘴點點頭。“所以這不才得加倍討回來,哪有有仇不報的道理呢。”

藤真不知怎的竟顯得有幾分得意。“原來,你就是為了報覆我才糾纏不休的啊。”

“對呀,在我痛快之前你是甭想跑了,逃不掉的,懂嗎?”

“嘿呦,這可由不得你。”藤真的神情更加得意了。

“我勸你別逞強了,”牧壞笑道,“藕斷絲連的把戲玩還想玩幾次?那麽喜歡自虐,不如幹幹脆脆去切腹,死了一了百了什麽煩惱都沒了,要像個男人啊!”

“對了,死了以後可別冤魂不散啊,對於暴發戶大名和武家來說,放不下凡塵怨靈不滅是恥辱。喏,你看流傳下來那些傳說,死後靈魂游蕩在人間的可都是那些公卿,平家人是英靈不寧,但平家也是公卿做派啊,這是朝堂上的貴族和武家貴族的區別。”

“所以你嘛——”牧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他。

“你這是什麽意思,嗯?”

牧用胳膊攬住他的肩,“沒什麽,隨便發表點感慨而已。我這就帶你在我們學校好好轉轉。”

“唉!你這算什麽,扮豬吃老虎?原以為你是個迂腐沈悶的家夥,沒想到竟然……竟然……!”藤真鼓著臉頰,不知該怎麽說下去。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面,都是拜你所賜,被你給逼出來的。還得感謝你開發了我的潛能呢。”

“沒話說了?那走,我想,得先去和班上的同學打個招呼。”

“過幾天,我們畢業典禮,你來嗎?”藤真問。牧幹脆地說不去。

“你可沒邀請我,我也不會硬跟著去的。”

“我這不就是在邀請你嗎?”

“噢,那我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去。”

“餵!”

“一群群的男生啊,男生紮堆哭哭啼啼的多沒看頭,誰願意去啊。”

藤真索性踢了他一腳。

“隨你怎樣咯,反正我不去就是不去。”

……

超出預料的東西,藤真總會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往後將走向何方,他不喜歡面對那種揣測不安的心情,即便會感到喜悅,但卻必然要伴隨忐忑啊。不確定的東西總會令他焦慮。

不得不承認,這家夥把他看透了,可能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這個人。光是一味心氣高,靠精準算計得失評估結果,自認為可以精明地掌控一切,想來真傻氣啊!自己的勇氣和氣概都只停留在可控制的範圍內,一旦事情超出預期就本能地驚慌了,不管結果朝哪方面發展,都只惦記著盡快壓回可控範疇。

嗯,他這個人其實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能想得開。

真的是器量不夠,對於前方未知的事物,鼓不起直面的勇氣嗎?

丟人哪!他們之間——嗯,在賽場上也一樣,不願面對落後挨打被迫追趕的局面,無論如何都要搶占先機,所以他喜歡主動。習性使然吧,即便是真心付出也會不自覺去考量結果,覺得若只是受到這種程度的傷害是可以承受的,這不是一場游戲亦不是比賽,然而他依然是主宰者,占有欲極強,無論開始還是結束都該由他做主,之前才得以表現得那麽坦蕩,可忽略了人心本是深不見底的東西,無法度算和考驗,他觸碰了禁忌,自當是飽嘗苦果。呃,就目前的結果而言不能說是苦果吧,只能說,徹底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唉,輸得真是夠徹底的,真的什麽也不剩了。反正那感覺就好比被扒光了衣服,不,被扒光衣服示人都不會覺得這麽難堪啊,所有的防禦統統亮起紅燈接連失靈,城墻紛紛碎裂,最後碎得連渣都不剩了。狼狽不狼狽,嗯?

回想在這家夥面前說過的許多“豪言壯語”,如今都像是逞強的虛張聲勢,虛妄的大話。他的感覺卻又委實奇妙,明明該無地自容的,卻一瞬間覺得敞亮了,踏實了。

這也更加深刻地印證了,他沒有看錯人,這家夥果然是最優秀的,胸襟和器宇都是一流的,再過上幾年待他徹底成熟起來,一定迷死人的。勇敢地追求他,唯有這件事永遠不會後悔,乘著浪潮體驗極致巔峰的感覺,不管他們將來何去何從,他一定會一直喜歡著這家夥——

然而此時此刻,這個了不起的家夥在幹啥呢?

色老頭似的,雙手探到他的牛仔短裙裏面貪婪地撫摸,頭也鉆進他的上衣裏面。

唉,外面天氣那麽好陽光明媚的,他可真是昏頭了,竟陪這家夥玩這等不入流的把戲!

“摸夠了嗎,快點行嗎?”藤真不由得直翻白眼。

“你總是那麽心急,這可不行啊。”

哼,唯有這種事啊,無師自通,越來越熟練哩。

“別這麽沈迷男色吧,喪志啊!”

“我只貪戀你啊。你那天的樣子可著實嚇著我了,放心,我不會把你變成殺人犯的。”

他是不夠強壯,不過這樣剛剛好,腰腹的肌肉線條很好,尤其是髖骨到小腹這一帶,柔韌、結實,富有彈性,說不定連女人都比不了。現在這家夥是他的了,能獨占這家夥真是太棒了。牧似乎能夠理解“葉隱之戀”的美好了。

“你這個怕寂寞的家夥,該擔心的那個是我才對。”

藤真照著他的頭拍了一巴掌。“我強調過好多次吧,因為是你啊!不然我才不要忍受這種事啊!”

牧撩開他的T恤,仰視他的臉,“很痛苦,真的?”

這……這要怎麽形容呢?不那麽舒坦是真的,但要說沒有半點甜頭和快意肯定也不是。這個家夥啊,除了一開始那幾次比較魯莽,後來總能做到不疾不徐,做法很普通循規蹈矩的,估計也不會中意什麽花樣,但始終顧及他的感受,盡量不讓他受傷,像是要把美味留到最後慢慢享用,這種這種磨人的感覺更加……別讓我這麽迷戀你啊。

“要不你也試試,”藤真吊著眉毛道,“躺好別動別掙紮別反抗,我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啊。”

“那可不行!”牧用力摟緊他的腰身,“我就剩這點尊嚴了,哪能再輸了你。”

藤真歪嘴淺笑,雙手推著他的肩膀,二人順勢撲倒在那張蓬松柔軟的落地床上。“你夠了啊,我都站累了!”

“你啊,總是這麽心急火燎的,會壞事的啊。”牧捧起他那張小臉,撫摸他的頭發,忘情地親吻他額角的傷痕,讓他的眼睫毛在掌心搔著癢。

“有一件事我挺介意的。”牧說,“每次都跑到你家來……真蠻過意不去啊。”

藤真的媽媽帶著他的妹妹去東京了,最後商討姐姐婚禮的事,過幾天才回來,爸爸得上班啊,自然是晚上才能回家。

“不然去你家啊?還是說,你想去情人旅館了?”

“成啊!就你那女裝扮相,出入高級酒店我都引以為豪呢。”

“呵,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出手不凡哪。”藤真摟著他貼近他。

“我好像存了不少零花錢,平時也沒啥花銷,這會兒用你身上未嘗不可啊。說說看,想住哪家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

“嘖,好像《金色夜叉》的故事啊。”

“哪裏像了,要比喻你也找個恰當點的。”

“不是嗎,間貫一和牧紳一,名字就很相似啊。”

“難道你是拜金女阿宮?算了吧!你當不了阿宮,非要說的話,你是那個……書裏那個‘擠牛奶的美人’,叫‘滿枝’的女放貸人,名字我沒記錯吧?”

“我哪有那麽壞啊!”藤真爭辯道。“是指你對間貫一死纏爛打啊!”牧吻住他那張總是吐出盛氣淩人話語的嘴。

男人和男人之間,是需要更多的忍耐,某個時候確實難捱,可這家夥每回楞是非得擠出好整以暇的笑容眼帶挑釁之色回應“不疼”“不要緊”,這真的令牧挺失控的。

這個春假若就這麽度過倒也不壞啊,墮落就墮落吧,一生中能恣意放縱的機會究竟又有多少呢?

事後的餘韻總是沖得人頭腦發昏,昏昏欲眠,恍惚的思緒,佛洛伊德曾說過夢境體現真實願望,牧問自己潛意識中真的不曾想過嗎,真的一次沒做過這樣的夢嗎,在這個老對手的懷抱裏,安心得令人想哭的感動。這就是這家夥希望的吧,希望自己如此依戀他,無法想象沒有他在的高中生活,遇見你我真幸運,這三年有你,真好!

或許他才是海鷗,無論飛到哪裏,始終眷戀這片熱情的海港。

富有節奏感的歡快配樂將牧喚醒。

剛才好像迷迷糊糊小憩了一陣。

音樂是從掌上游戲機中傳出來的,藤真正躺在旁邊雙手抱著游戲機玩得入迷。

激情退去,魔法失效,一切歸於現實。

瞇起眼睛仔細端詳這家夥……大概是因為近來無事,他的下巴和嘴邊有不少沒刮幹凈的胡楂,不必穿球衣,他那腋毛至少也得一個月沒刮過了。

難怪了!怪不得呢!回想過去集訓共處一室,對他沒啥特殊感覺,就是因為這了!這家夥的生活習慣活脫脫是個大男人。倒不是牧有潔癖,家裏有女傭,也確實用不著他動手做什麽家務,但從小培養的規範生活習慣使得他實在看不慣邋遢的行為,集訓合宿都是忍耐著,畢竟就那麽幾天不是。

於是牧委婉地對藤真說,這種事……做完了,出了一身汗吧,應該沖個澡,換上幹凈的內衣褲,床單最好也換一換,而且像他這麽註重儀容的人怎麽也該好好打理外表吧,話沒說完藤真就不耐煩地回一句“潔癖真討厭啊”,還譏笑說“用完了就想扔,做夠了就嫌棄啊”翻個身繼續玩游戲機。

地毯上散亂著他脫下來的他姐姐的衣裙,牧無可奈何自己下床把這些都斂起來。忽然想起,這家夥說過的吧,他自己說的諸多優點,簡單的家務都會幹,連飯都會做。

“啊?”藤真可算放下了游戲機,一副看外星人的神態表情,“你這意思是,讓我爬起來給你做飯吃是嗎,啊?”

這蠻橫無比的口氣可著實把牧嗆得說不出話來。這要是長此以往……長期面對這種人……簡直不堪想象啊!

藤真轉了轉眼球,起身下床,因著剛才的事動作有些僵硬。

他好歹知道套上短褲,牧舒了口氣,不過,這不值得慶幸吧!話說,他鎖骨的形狀很漂亮啊,忍不住多瞅幾眼。

沒過一會兒,藤真回到臥室,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的是小點心和餅幹。

“你餓啦?”他俯身捏起一塊餅幹塞進牧嘴裏,“剛才我又盛氣淩人了?抱歉啊。”說著他舔了下對方的嘴唇,而後又捏起一塊餅幹,“先隨便吃點吧。”每餵一塊便用舌頭舔一下對方的嘴唇。

不一會兒牧嘴裏就塞滿了餅幹,呆望著對方的樣子,都忘了咀嚼,神奇的魔法放佛再度生效。至少他長得十分好看,生活習慣什麽的,不是不能改正的,也不是不能包容的原則性問題……對吧?

他這樣兒,可把藤真逗得笑出了聲。

牧這才回過神,塞著滿嘴的食物,硬是擠出一句話:“你洗手了嗎?”

“……!”

牧情不自禁捂住嘴。

“什麽意思啊,你!給我老老實實咽下去啊!”

真的不是想吐,就是感到一陣陣反胃而已,真的,只是有點反胃罷了。

嗯,這樣看來,以後依然註定會爭執不斷啊。

流川春假之初趕赴青年隊訓練營,前天剛回來。這不,馬上又拉上仙道來小公園打球了。

——今天又碰上這二位了!

四人不約而同的感想。

不過嘛,感覺氣氛不同以往,似乎有點微妙了。

一般吵架鬥嘴之事流川是懶得參與的,動嘴皮子哪有直接動手來得有效呢。仙道這家夥也真是,橫豎不肯和他吵,反而跟別人吵得那麽歡,哼!

“前輩啊,如今是……”仙道頗有意味地看看牧又看看他身後的藤真,最後目光落在牧臉上,“二位身上的感覺有點不同以往哦,看起來容光煥發呢。”

“呃……”牧沈吟著,沒想到這家夥的觸覺也是這般敏銳的嗎。

流川接了一句:“黑白雙煞。”把仙道逗得忍俊不禁。

藤真一聽可就不樂意了。“喲我說,那你們是什麽?男女通吃的小白臉湊成一對真是可喜可賀,千萬別分了手去禍害別人啊。”

“說得好像學長你不是一樣。”仙道馬上把話嗆回去。

又來了!牧可不想再聽他們吵,“往後啊!就真的是你們的天下了。”

流川聳了聳肩,顯得不屑一顧,區區神奈川第一可不是他的目標,全國第一也只是他中途的一站而已。他獨自走到籃下投球去了,隨便投著玩,聊天他可沒興趣。

仙道扭頭看著他。“我也就還剩一年時間。學長們不在了,感覺有點空曠,也有點落寞啊,不過啊,以後怕是還會有不少機會碰面吧。”

“啊,也是,大學的賽場上……”

“我們又沒死,你惋惜個什麽勁兒!”牧話沒說完,藤真搶話道。

“噢,差點忘記恭喜二位了。都金榜題名了吧。”仙道禮貌地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總覺得他後一句話一語雙關啊。

“藤真學長,即使你百般不願意,恐怕我們三年校友是不可避免了,在這兒先給你打聲招呼了。”

藤真一聽哼笑出聲。“別說大話啊!作為學長呢,好心勸你多給自己留幾條後路。不然啊,考大學落榜了,就幹脆痛快退學打工去吧哈。”

“我呢,還是那句話,請拭目以待吧。”仙道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和,語氣也是不緊不慢。

“喔,很好哦。”藤真點著頭,“發榜時不要哭出來就行。”

“哎,你們——”牧實在不解,“沒有什麽過節吧?”仙道一年級時縣預賽決賽上陵南是和翔陽交過手,好像就打過那麽一場比賽,輸贏斷不至於造成深仇大恨吧。

“大概就是那個吧,”仙道歪著腦袋略作思考的樣子,“天生合不來,互看不爽吧。氣場啊,八字啊,估計都不合,呵呵。”

藤真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在表達這個意思。

“其實呢,這就和‘一見鐘情’性質一樣。倒也說不上什麽討厭不討厭的,反正合不來就是合不來。”仙道略顯遺憾地聳聳肩。

“這倒沒錯。”藤真同意他的話,“又不是非當朋友不可。”

“嗯,井水不犯河水的。”

“依我看,”牧扶了下額頭,“你們這算是損友……吧?”

仙道咧嘴笑了笑,“是什麽都好,無所謂啦。”

一顆籃球扔了過來,流川也跟著走到他們這邊。

“沒完了?”他瞥了仙道一眼,“有什麽好聊的。”

“哎呀,碰到認識的人總得客套幾句嘛,流流咪你就是太不重視常識什麽的才總被人說不谙世事、天真幼稚喲。”

“切!”

流川難得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牧和藤真的臉,說了句:“恭喜。”

“多謝。也預祝你們考學和球賽一切順利吧。”

“我渴了,我去買飲料。”藤真問過牧想喝什麽之後轉身走出公園,去找附近的自動販賣機了。

“櫻木的情況怎樣了?”牧忽然想到他了,借機問流川。

“還不錯。”流川簡單地告訴他,已經沒大礙了,這學期應該可以回到學校了,不過可能趕不及參加今年的縣預賽吧。

“那就好,盼他康覆啊。”

“這地方就讓給你們吧。”流川覺得練夠了,加之有人打擾,幹脆先走人得了。仙道點頭表示同意,接下來去別的地方玩玩唄。

趁著流川去收拾東西的工夫,仙道兀自說道:“我知道牧學長想問什麽。早就想問了吧。我也能猜個大概。”

嘖,這家夥果然直覺敏銳。

“女朋友呢,我不是沒交過的,流川也不是生來就是那種人,我對他啊——”他嘴角上挑,發自內心的笑意不由自主湧上來,“一見鐘情嗎?或許是吧,只不過一開始刻意不想去承認吧,那個,因為我也會在意外面的眼光啊。但就是不知道是怎麽了,完全沒有道理可言……就是迷失吧,所有的、所有的理智不覆存在,只剩感官……我好快樂的!那就算了吧,和他在一起啊,撬動全世界好像都不成問題哦——不,不對,我又不是杠桿,應該說是擁有了足以顛覆全世界的那股力量吧。”

這番話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他那英俊的側臉此刻給人以縹緲的虛幻感,牧感覺到這是他的真心話,絕非經過大腦加工的刻意說給別人聽的話。

“抱歉呀。”仙道轉過頭來,剛才的那種感覺頓時收斂起來。“我可能曾對學長們說過很多過分和無禮的話。但……那個,並非出於惡意,不是討厭你們,分別之際鄭重道歉咯。反正我就是這麽個人,說話辦事有時候挺不受用的,呵呵,還請學長莫怪罪。嗳,你們也幸福點,快活點吧!”

這家夥是不是無厘頭啊,並非成心的,就因為人怪所以做事也怪。不過,牧從這些話中感受到了誠意,那就罷了。

“走吧!”流川拿起籃球和他們的外衣,沖仙道招手。

“拜拜,前輩!”

藤真抱著飲料跑回來了。

“走啦?哎,你們後來聊什麽了?”

牧捏住他的臉頰,“又嫉妒了?話說,剛才你是故意走開的?”

“少來啦!”藤真把烏龍茶塞給他,“我只是渴了想喝水。”

牧擰開瓶蓋,“過兩天,陪我去趟東京,去看看新學校。”

“我也得收拾行李,做開學準備誒,誰有空理你啊!”

這家夥這性子估計也就這樣了,以後也不會改好到哪裏去。忍了,牧心想,忍了吧,誰讓他喜歡他呢。

“那我先陪你去橫濱,這樣總行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

藤真笑道,露出潔白的牙齒。

作者有話要說: 呼(。-_-。)正文就到這裏了,後面還有一個比較長~~~~~~~~~~~~的番外~~過幾天再貼~~那個,我好像對女裝,性轉,女體,生子。。啥的,有很深的執念,不YY難受,不寫出來更難受||||外加看了太多艦娘本子,各種XX梗,咳咳==哎呀,這個世界對於腦洞大的人來說太不友好啦||||||瑞鶴真要滿級了,想想滿級了就得除籍了退役了卸甲歸田了,以後沒事做了,反正我是堅決不會練2號機啦,每個婆娘都必須是唯一的,所以,嗯,滿級了還真有點寂寞誒==不過我還可以拉扯一下SARA~2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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