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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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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時間的洪流中生存,他已經快記不起妹妹的樣子了!

如果不是遇見了朧月的話。

記憶中妹妹總是軟軟小小的,喜歡粘著他,會用軟萌的聲音叫他哥哥,而他自然是很喜歡可愛的妹妹。

他們這個種族肩負著點燃七的三次方火焰的任務,他在小時候的時候看到那亮閃閃的寶石是很喜歡的,直到妹妹被選為他們一族的巫女。

巫女,有著他們無法匹敵的火焰,以及擁有著能知曉過去和未來的人,同時也是摒棄所有一心一意守護七的三次方的人。

妹妹被選為巫女那就意味著要和他們分開,而那時候她才只有五歲。

從來沒有離開過家的她自然免不了一陣哭鬧,她甚至好幾次偷偷地溜出祀堂然後抱著他痛哭流涕,彼時已經被父母開導過的他已經明白了巫女對他們這一族的重要性,所以他選擇把她送回了祀堂。

一次又一次!

親手把自己的妹妹推開了!

他還記得當時她那張不敢相信的臉,她拉著她的手,“是琪雅拉做錯了什麽嗎?哥哥你才不要我的。”

怎麽可能會不要,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啊!

心裏如此這般想著但是他的面上卻什麽也沒表現出來,他只是掙開她那雙棉軟的小手,冷聲道,“啊!所以你下次不要來找我了。”

那對和他一模一樣的紅眸瞠得大大的,半晌她垂下頭肩膀不住的顫抖著。半晌她擡起頭雙眼通紅但是已經沒有了淚水的痕跡她說,“我會好好做個巫女。保護哥哥!保護大家和村子。”

“所以……”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哥哥你不要丟下我!”

說不心痛那是假的,但是他在短暫的失神以後毅然決然的轉身。

身後的人是什麽表情他不知道,他不敢回頭也不顧身後她的叫喊快步的離開了。

之後幾年他再沒有見過她,按照村裏的規矩被選為巫女的女孩會被送到上一任巫女的身邊學習。

她是村子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巫女,在之後的學習修煉中她又成為了史上最有天賦、實力最強的巫女。

老巫女病逝她全權擔起巫女的職責,而那時候他才猛然察覺只知道哭哭啼啼粘著他喊哥哥的小女孩已經是個十來歲的少女了,盡管如此她在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淺笑著叫了他一聲“哥哥!”

這一聲“哥哥”令他有那麽一會恍惚,和她面對面站著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她說,“我回來了!”

而他卻連一句“歡迎回來!”也沒辦法說出口。

將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看在眼裏他終於擡手撫上她銀色的頭發,“今晚回家吃飯吧!母親會很高興的。”

她先是一楞臉上頓時大放光彩,她狠狠點了點頭,“嗯!”

直到仙子他一直都覺得,那一頓飯是他長這麽大以來最溫馨的一頓。

但是這樣溫馨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一群人闖進他們村子燒殺搶掠。往日裏和平的村莊被一片火海給掩蓋,溫柔的村民渾身鮮血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他的父母也死在了這場突然而來的戰鬥裏。

雖然最後因為她的出手把闖進來的人全都趕走了但是村子損失慘重,幸存的村民聚在一起討論接下來生存的問題。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村子的人口驟減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為了血脈的傳承一部分人主張和人類共存的人不顧眾人的反對離開了村子,而另一部分人則在村子裏在巫女布下的結界裏繼續生活著。

七的三次方火焰的力量因為人口的驟減而有變弱的趨勢,這時候原本負責守護這七顆寶石的她做了一個決定,“七的三次方的火焰我會負責點燃。”

巫女的職責是守護七的三次方,保證寶石燃燒的火焰是純凈無暇的。但是從古至今就沒有哪個巫女會用自己的力量來點燃火焰的。

他知道她在逞強,所以他強烈的反對她的這個決定。

“我們負責點燃火焰那麽人類做了什麽?他們除了引發戰爭還做了什麽?”

他主張把七的三次方分一部分出來交給人類守護。

“不行!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死氣火焰。”

“那就教他們。”

那一場關於該不該把寶石分出去的討論是他取得了勝利,少數服從多數她就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交出寶石。

然後就有了彩虹之子。

盡管事已成定局但是她還是用行動來表示她對他這個決定的不滿,她開始不說話,每天每天的不見蹤影,他因為擔心偷偷跟蹤她結果發現她竟然每天都偷偷跑出來跟一個人類的少年見面。他把這件事瞞了下來,並且偷偷替她打了掩護但是盡管這樣她偷會外族人的事還是被發現了。

在村子裏巫女有著至高的地位,但是他們不能有感情更不能談婚論嫁,動了私心的巫女根據村規要在村頭被火活活燒死。

“伽卡菲斯!這火由你來點。”

村長是何其的殘忍,他這是要他親手燒死自己的妹妹。

“拒絕也可以,如果你不做我也會派其他人做。”

雙手在兩側握成了拳,他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我做。”

在行刑的前一天晚上他去找了那個人類少年,將她明天行刑的事告訴了他。她果然是瞞著身份和他交往的,少年在知道前因後果以後答應他會把她就出來。

第二天,他親自點的火,少年依言來救人結果人救出來了自己卻死在了火裏。

她悲痛欲絕。

之後他給她求情,村長革了她巫女一職改立自己的孫女謝匹菈為巫女。

她對這些毫不在乎,她的心隨著那個少年的死也死了。

“沒關系!你還有我在你身邊!”

她默然回頭,鼻頭一酸忍不住掉下眼淚,“哥哥……”

他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盡管過去這麽多年還是改不了愛哭鼻子的毛病。

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但是他忘了,就算已經不是巫女她還是有些預知未來的能力,沒有占蔔的儀式她在夢裏依舊能看見未來。

她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麽,他只知道她在點燃火焰這件事上異常熱衷,每次輸出的火焰都是他們之中最多的,問她原因她也只是笑著說,“能者多勞嘛,這樣哥哥你們也可以輕松點。”

那時候他也沒有多想竟然相信了她的話,只有謝匹菈在聽到她這明顯的謊言多看了她幾眼。

“你也看到了啦!我們的族人會因為感染一種流行病而死亡,而我的雨屬性火焰可以抑制這種病毒。”

“所以她總是在釋放著自己的火焰,試圖用自己的力量把那個病毒擋在外面。”

這些話是後來謝匹菈告訴他的,而他在知道真像的時候她已經因為精力耗盡而變得虛弱不堪。

他守在她的床前看著她一天天虛弱下去卻無能為力。

“不要難過。”她說。

“我聽說人死了是會投胎的,如果這是真的,那麽下一輩子我們還投在一個娘胎裏好不好。”

“……好!”

“下輩子的話哥哥不會在丟下我了吧。”

“……不會!”

“真好……”

他沒有告訴她投胎轉世什麽的都是騙人的,也沒有告訴她像他們這個種族因為常年用自身的力量點燃火焰死去的話即是魂飛魄散更沒有下一世一說。

他沒有說也沒有來得及說,她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他睜開眼,渙散的視線終於集中在一點,他用手擋住眼睛,安靜的房間裏只有他呼吸的聲音。

他有多久沒有做夢了!

而且還是那麽遙遠的夢!

一定是因為感覺到了那股和琪雅拉很像的氣息的緣故。

當初為了血脈的傳承而離開村子的人裏有她母親的妹妹,她和人類結婚生子,如她所希望的一般留下子嗣並且一代又一代。第一次遇見朧月的時候他以為是琪雅拉轉世,但是後面的調查顯示她是他那個阿姨的後代。

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屬於他們一族的血脈越來越稀薄,如果不是這次朧月有生命危險屬於他們這一族的血液也不會覺醒。

他承認他最開始接近朧月的原因是因為她和琪雅拉長得很像,但是在之後的接觸中他明白了她們是不同的一個人。之前他為了琪雅拉想把朧月留在身邊的想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改變,他現在雖然還是想把朧月留在身邊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欣賞她同時也心疼這一個和他有著一絲血脈但是卻被父母拋棄獨自長大的少女。

她是他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所以他一定不會讓她出事,而保護她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她變成他的同伴。

這個想法從他知道朧月的身世到現在就沒有改變過。

盡管他認為朧月會跟他走的可能性非常低。

想到這個川平不由嘆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舍不得彭格列的那個小子。”

此刻川平口中的那個小子正在一個裝飾的非常華麗的房間裏,他的眉頭蹙起,細長的鳳眸微微瞇著,臉上的線條緊繃認真而又帶著些許緊張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她的臉蒼白如紙,呼吸微不可聞,身上幾乎感覺不到溫度。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三個小時了,彭格列的那個雕金師說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但是至今沒有動靜。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繞過她的床鋪來到了陽臺,從這個房間的陽臺看下去可以看到之前客人們等候的花園,因為之前那一場變故原本熱鬧的會所一下子安靜的有些詭異。

一想到之前他像沙袋一般人敵人狂轟亂炸而無還手之力雲雀的臉頓時變得鐵青,雙手在兩側握成了拳。

“恭彌……”

還想想著該怎麽找至門的那班家夥算賬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雖然細若蚊吟但是還是令他的身體忍不住一顫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去。

前一秒還躺在床上生命跡象微弱的朧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看到他回頭正吃力的想從床上坐起。

雲雀走過去扶著她坐起然後往她的背後塞了一個枕頭。

朧月楞了楞,蒼白的臉上綻開一個微笑,“真難得見到這麽溫柔的恭彌。”

原本緊繃的臉不知為什麽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開始放松,他挑了挑眉一臉不耐的說,“你知道因為你浪費了我多少時間嗎?草食動物!”

“哇裏吶~”

她的道歉一絲誠意也沒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像是奇跡一般,朧月原本蒼白的臉開始變得紅潤,體溫也恢覆了正常,看著這樣的他雲雀不由懷疑之前那個朧月是他的錯覺。

剛剛醒來的朧月心情似乎很好臉上一直帶著微笑,她撓了撓頭眨了眨自己暗紅色的眼睛有些疑惑的問,“為什麽我後腦勺這裏會有個包。”

難道是她之前倒地的時候碰到的?可是不對啊!她明明是正面倒向地板的。不明所以的朧月捂著後腦勺的包疑惑地看向雲雀。

雲雀對上她的目光青灰色的眸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他看了眼朧月的後腦勺這才仿佛剛剛想起什麽般的說,“那是我打的。”

雲雀的回答令朧月不由一楞。

“你為什麽打我。”

下手這麽狠要是打傻了怎麽辦!

雲雀看了她一眼,撇開頭,“我以為你感覺到疼就會醒過來。”

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如果知道你有這個想法甚至付諸行動的話我一定會早點回來。”

朧月捂著腫起的包淚流滿面。

她在那個空間裏什麽感覺也沒有,也看不到這邊發生的事,要是知道雲雀會這麽虐待她的身體她一定會不管不顧的回來。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沒有打我的臉,要是毀容了我還怎麽嫁人。”

聞言雲雀的眸子瞇了瞇,“你想嫁給誰。”

知道說錯話的朧月抖了抖身子,調整了下坐姿笑容滿面的看向雲雀。

“討厭啦~除了你還會是誰~”

雲雀周身的低氣壓隨著她的這句話煙消雲散,而他卻冷哼一聲撇開頭。

“你想得美。”

朧月噗嗤一聲笑了,直到雲雀一記淩厲的目光射過來她才止了笑。

“嗯?這麽熱鬧看來是醒了。”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進來,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個幾個蛋形狀的鐵器。

朧月記得這個聲音,之前她在七的三次方制造的空間裏有聽到過這個聲音。

“塔爾波?”

“呵呵!小丫頭這回沒有認錯人。”

塔爾波看著她點了點頭,看樣子隨著七的三次方的修覆她的身體也慢慢地好了起來。

雲雀正奇怪朧月怎麽會和這個不請自來的彭格列雕金師認識那邊已經結束了談話,齊齊把目光朝他這看來。

“雲小子,好好保護好小丫頭別辜負了選中你的彭格列戒指。”

塔爾波把那個卵交給雲雀以後留下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

雲雀看了眼手中的物體又看了眼塔爾波離開的方向,青灰色的眸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

——這種事還不需要外人來特意提醒!

他的視線重新又回到那個被改造成一個卵的彭格列戒指上,“覺悟嗎?”

朧月的目光也在那顆卵上停留了許久但她的註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她手上,她的手心裏是之前塔爾波交給她的一枚戒指。

“替你保管了這麽久也該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接過這個戒指的時候她其實是想拒絕的,並且告訴他“這不是我的,您認錯人了”的,但是當她把戒指拿到手的時候她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手中的戒指她明明是第一次看見卻好像似曾相識,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令她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雲雀見她在發呆走過來拿起那枚戒指端詳著,那是一枚用純黃金打造的戒指,戒指的中央鑲嵌著一顆海藍寶石,幹凈澄澈沒有一點瑕疵。戒指的構造很簡單,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戒指讓他感覺到其中蘊含著不可思議的能量。

他眉頭一皺把戒指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誒?恭彌你幹什麽?那是塔爾波給我的。”朧月立馬抗議到。

雲雀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顧自的說,“這個沒收了。”

“為什麽?”

朧月看了眼臉色不善,身後冒著黑氣的雲雀咽了口口水,不明白前一刻還好好的雲雀為什麽突然就變臉了。

雲雀冷哼了一聲,然後拿起那顆卵開始往裏面註入火焰。

強烈的紫光過後,那顆造型古怪的卵已經被一個手環給取代。

雲雀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它取下,然後粗魯的抓過朧月的手給她套上,在朧月目瞪口呆之際才沈聲說到。

“你的身上只能戴我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委員長的占有欲……

錵樹:委員長請把你的戒指交給我QAQ我一定每天三炷香的好好供著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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